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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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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尔莫头痛欲裂地醒来,眼中满是血丝。

他的视线就像正在聚焦的相机,模糊而不稳,使他必须眯着眼睛,这样才能勉强适应帐内微弱的光线。

“嘶!”

他猛地捂住头,五官又因为头痛而拧在一起——那是类似于针扎的刺痛,就像是重感冒时用力吸鼻涕后的头皮刺痛。

直到一段谁也不知道多长的时间过后,等到那疼痛自己消退,他才发出一声呻吟,算是真正能疲惫地睁开眼。

环顾四周,紫烟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灯光、表演台、观众席、以及观众,一切就和他晕厥之前毫无二致——如果那些观众不是各自醒转而是精神饱满的话。

“多久了?”

随后,赫尔莫的脑海中骤然蹦出这个问题,就像白板上的黑色粗体字一样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一秒?一分钟?一小时?

突然间,赫尔莫发现他分辨不了时间。或者说,帐内打的一成不变的灯光模糊了他对于时间的感知能力——这让他恐慌。

然后,恍惚之中,他隐约想起了之前发生了什么:自己好像是在看魔术……自己怎么会看魔术呢?好像是因为约会……和谁呢?谁呢……对了,斯杜提亚!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大脑瞬间清醒,赫尔莫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捏住,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焦急地扭头四盼,但身旁除了手杖和零食袋之外却空空如也。

他又求助般地把目光投向表演台,一个看上去就很欠揍的人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黑色软椅之上,满意地微笑着——他的嘴角微翘,眼睛已经弯成了两条缝。

那个人是谁呢……是……桑缪姆!

这个名字让赫尔莫更加清醒,他的目光迅速地投向桑缪姆的身后,还有三个身着正装的人恭敬地拱卫在他后方。

最后,他旁边的躺在地上的两人才终于吸引到了赫尔莫的注意力——那个不知名的青年以及还在昏睡的斯杜提亚。

看到斯杜提亚的瞬间,他的呼吸便骤然急促了几分,那来自心底的冲动让他立刻就想冲上台抢回斯杜提亚。但是,对于现实的判断以及这未知的情况则让他乖乖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不敢乱动分毫。

与此同时,更多的人正在悠悠醒转。一时之间,因为头痛而发出的低声呻吟不绝于耳,而赫尔莫也得以借机思考对策,只不过由于掌握的信息过少,他对于目前的情况毫无头绪——直到感觉上已经过去了三四分钟,等到几乎所有人都迷糊地醒来时,他才看到桑缪姆从软椅上站起来,踱步到表演台边缘,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各位,想必都醒了吧?”

“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晕了!”

“发生什么了?”

“我刚才也晕了!”

“什么情况?”

“我刚才看到了紫烟……”

“对!就是紫烟之后我才晕的!”

“我们难道都晕了?”

“怎么回事!”

台下观众纷纷迷茫而惊怒地或询问或自问着,有的立刻就开始检查自己的钱包和全身,更多的还是对桑缪姆投去质问的目光。

“别担心啊,让你们看了那么久魔术,你们应该开心才对。”

桑缪姆优哉游哉地笑着。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支烟,此时刚打上火。他陶醉地吸了一大口,直接就让烟火燃烧到香烟中段,然后再挑衅地对观众的方向吐出一口烟圈。

“注意你的态度!”

“我们是观众,你怎么敢如此无礼!”

“而且,你还没回答我们为什么晕了!”

眼见桑缪姆身为一个表演者却敢对观众做出如此举动,再加上他们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损失,于是他们纷纷将问题的重心从自己转移到桑缪姆的态度,不忿地大喊道。

——“我不想回答。”

于是,他们就看到桑缪姆若无其事地回答道,看到他又吐了一口眼圈、眯上眼,享受白雾的环绕。

“……”

由于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表演者,导致观众纷纷瞠目结舌,一时半会居然分不清究竟是谁更奇怪。所以,在场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数秒后才有人问出了全部人的心声:“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跟死人解释。”

桑缪姆神色如常地回答道,一下子让观众全都傻了眼。

“……”

“他刚才说什么?”

“他说我们是死人?”

“我没听错吧?”

“好像所有人听到的都是死人……”

“……”

“不看了,走人!”

“对,走人!”

见状,台下观众也不想再管什么第十五魔术,一个个拾起自己座位旁属于自己的物什后便不满地准备离开圆帐,更有甚者甚至想打他一顿。但考虑到打人的代价,他们最终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而此时,赫尔莫则面带愤怒地向台上走去——斯杜提亚还在台上,他要是直接走了,那才不正常。

尽管知道事情估计没那么简单,自己大概率没法直接把她带走,样子总是要做的。

而桑缪姆就那样在台上淡定地抽着烟,目送那些观众走向门口,同时也对赫尔莫抱走斯杜提亚的行为没有丝毫过问。直到人们已经到门口时,他才悠然自得地再次吐出烟圈,缓缓开口道:“先别急。如果我说你们在走出圆帐后必死无疑,你们还会这么急着走吗?”

说罢,他继续不慌不忙地吸烟,而他的这句话则确实达到了他想要中的效果——全部观众都停下了脚步,半信半疑而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要是出去,就必死无疑。”

桑缪姆若无其事地说道,他的表情还是如同刚才的微笑。

“为什么?”

一名男子高声问道,而其他人也有相同的疑问。

“因为我在刚才的紫烟里,下了毒。”

桑缪姆淡淡地笑道,他身后的三人也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

但,虽然他们四人一脸平静,那句话却在观众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

“你觉得呢?”

“下了毒?”

“有可能吗?”

“我刚才醒来的时候时候头很痛,而且还有点虚弱……”

“该不会是真的?”

“够了!”

一个壮汉暴躁地打断所有人的窃窃私语,表情凶狠地转向桑缪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可没说你们一定要信我。你们当然可以不信我,要走的话,我也不想去拦。”

桑缪姆终于把他的烟吸完,然后无所谓地丢在脚边,用力地踏上一脚,顺便还抹了抹:“你们只要去赌,赌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就行。赌注,就是你们的命。”

“怎么办?”

“我还不想死啊……”

“万一他是唬我们的呢?”

“那你走啊,如果你死了我们不管你!”

“所以你们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我们有选择权吗?”

“我不管,我要走了!”

“那你走啊!”

眼见观众内部又因为桑缪姆的话而开始乱起来,那个壮汉一下子跑过二十几米冲上台,然后一把揪住后者的领子:“解药!”

而桑缪姆压根就没有丝毫反抗,他刚才是眼睁睁看着壮汉冲过来揪住他的领子,甚至还伸出一只手示意他身后的三人退下:“解药,我有。”

“交出来!”

那壮汉面红耳赤地对他吼道,他在刚才就对桑缪姆的言行极其愤怒,但桑缪姆却不以为意,依然保持一脸无谓的微笑:“你们得陪我玩游戏。”

“谁要陪你玩什么游戏!不给解药我就打死你!”

壮汉愤怒地喊道,揪着桑缪姆领子的手青筋毕露,和他的脸一道变得通红。

“解药,就在游戏里。你打死我,岂不就更不知道解药是什么了?”

桑缪姆有条理地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壮汉更加按捺不住揍他的心情,甚至高举起自己那粗壮的左手:“那我现在就打死你!我死了也要让你陪葬!”

出乎他预料的是,桑缪姆却闭上眼睛,一脸不在乎:“打!让你打!”

与此相对的,原本的那些观众却纷纷返回台前焦急地喊道:“别!”

而赫尔莫则抱着斯杜提亚跟在人群中,一并附和道:“别打!”

“他可是要毒死我们!”

壮汉气急地回头解释道,而那些观众也抛出了他们的反驳:“要是你打死他,我们就真的没有解药了!”

“听到了吗?”

桑缪姆睁开眼睛,嘿嘿笑着,用左手指着壮汉掐着他领子的手:“考虑一下放开我?”

“呸!”

迫于无奈,壮汉只得啐了一口,然后把桑缪姆甩开。

而就在他被甩得踉跄几步后低头准备整理自己那被弄皱了的领子时,壮汉猛地一拳直接抡在了他的脸上。

“噗!”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重锤正面抡中,无与伦比的力量让他脖子剧痛、眼前一黑、金星直冒,思维都变得不太清晰。大脑晕乎乎的他跌跌撞撞地拐向他左边,然后就被那个地上躺着的还在晕着的无名青年绊倒。他的舌头在嘴内上下滚了一圈,随后他便张开嘴,吐出一口血水和包裹在血水中的一颗半牙。

“你干什么!”

还没等他说什么,台下一名观众就不敢置信地大喊。

“给他个教训!”

壮汉愤愤不平地说道,站在一旁看着他挣扎着爬起来。

“呼……有力道!肌肉没白练!”

而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后,尽管桑缪姆还在头晕目眩,他的第一句话却是毫不犹豫的夸赞。要是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话,没准还真会以为他只是个人畜无害的豪爽大叔。

“呸!快点说你那破游戏的规则!”

壮汉狂躁地喊道,让台下观众不禁开始提心吊胆:万一桑缪姆生气了怎么办?

只不过后者却仿佛无事发生,他摆摆手,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说,好说。首先,你们是中了毒的。我无需证明这句话,你们也不可以不信,但是后果自负。而且,我并不知道确切的毒发时间,可能是一小时,也可能是五十分钟,但一定在一小时以内。而且,每个人的毒发时间也不一样,不过时间差不会超过五分钟。也就是说,当出现第一个死者后,剩下的人,最多只能活五分钟。”

“而我接下来要说的游戏呢,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我有十种不同颜色的药水,其中一种颜色是解药。但是,具体哪一种,就得你们自己去分辨了。剩下的九种中,三种只是无作用的清水,还有三种是能让你们多活一小时的抑制剂,以及最后三种,让你们只能活十五分钟的催化剂。”

“注意,要是混搭的话,如果你们侥幸搭配到了解药,除非其他药水的数量少于两种,那样才不会死。否则的话,只是延缓死亡而已。而不算解药的话,抑制剂不管和什么搭配,混合药水都起抑制剂的作用。催化剂搭配到清水,起催化剂的作用。并且,这些作用,不受剂量影响。”

“游戏规则,简单而明了!”

“所以……”

桑缪姆停顿了一下,双臂高举过肩,激动地大喊:“找出解药,解救你们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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