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雪貂立功

翌日，落月醒来，刚想叫“姐姐”就感觉到身边熟悉的气息。翻身搂住他的脖子：“哥哥～”像小猫一样撒着娇。

冯慕羽早就醒了，也穿戴梳洗过了。他看妹妹还没醒，就又重新躺下等着她睡醒。

冯慕羽搂着毛茸茸的小团子，温柔的哄到：“起来了。用了早膳哥哥带你去探望你佳曜哥哥。”

落月乖乖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冯慕羽起身出去叫来下人，伺候她起床，梳洗。

落月梳洗打扮后和哥哥一起去前厅用早膳。冯玉良和柳如烟已经在等着了。柳如烟看着今日一身粉嘟嘟的打扮，忍不住问道：“今日怎么打扮的这么可爱呀？是又要去哪里疯吗？”

落月嘴里塞满东西，说话叽里咕噜的：“我要和哥哥去探望佳曜哥哥。”

冯玉良点点头，让下人去书房拿了本书过来：“把这个给他带过去。告诉他，明年春围必须上榜。”

冯慕羽嘟囔了一句：“我们不是去探病的，我们是去催命的。”

落月倒是很赞成冯玉良的说法：“佳曜哥哥现在在家养伤，也不能出门。他不读书，好像也没别的事可以做呀！再说了家里有一个少师大人，他要是不能榜上有名，那说出去多丢人呀！”落月边吃边说。忽然停住了夹菜的动作，整个人定住，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蓄满泪水。

柳如烟和冯慕羽坐在她两侧，看到她如此都放下筷子。柳如烟赶紧扶着她，顺着背：“怎么了？是不是噎着了？”

“呜呜呜，好疼～”她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舌尖还在流血。

冯慕羽心疼的，拿起帕子，给她轻轻的捂着：“很疼吧！”柳如烟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清水：“来，簌簌口。”

冯慕羽松开她，落月就着娘亲的手，喝了一口清水，簌了簌口，吐到痰盂里。反复几次后，才重新开始吃饭。

柳如烟给女儿顺了顺毛，柔柔的说：“食不言寝不语不是没有道理的。”又看向冯玉良：“以后用膳的时候不准说话！”

冯玉良你头吃饭不说话，柳如烟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他赶紧回答：“夫人说的是。”

冯慕羽和落月用碗挡着偷笑。

用了早膳后，落月就拿着昨天买的一些东西，还有一套自己做的胭脂水粉，和冯慕羽一起坐上了去宁伯候府的马车。

马车里，落月看着盒子里，用白瓷瓶装着的胭脂水粉，不觉想起了姐姐冯洛妍：“哥哥我想姐姐了。也不知道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孕吐反应，用膳可还好。”

冯慕羽拉用了她的小胖手，一脸温柔：“昨日里，我去给她送水粉和玫瑰纯露过去。见她气色不是很好，想来是孕吐的比较厉害。”

落月看着车窗外络绎不绝的行人：“我想去看看她。自从姐姐嫁去东宫，我还一次都没去过呢！也不知怎的，我对于皇宫有些天生的抗拒。”

冯慕羽见她情绪不高，就调侃她：“好像有只大灰狼，把你叼到后宫，在宫里呆了大半日才回。也没听你抱怨说天生抗拒呀！”

落月瞬间红了耳朵，抬头就看到冯慕羽带着坏笑的嘴角。

落月伸手就在他脸上一通揉，都把冯慕羽的俊脸揉变形了。

冯慕羽抓着她作乱的小手：“把哥哥的脸揉坏了，就找不到媳妇了。”

此时的东宫，太子的寝殿里，洛妍靠在榻上的靠枕上。脸色苍白，一脸虚弱。一只毛绒绒的雪貂静静的趴在她的腿上睡觉。

寝殿外，太子司马彦立在上首，一众太医跪了一地。

司马彦剑眉紧紧皱着：“快点想办法，让孤的妍儿不要再这么难受了。”他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司马彦看到洛妍吃不下睡不着，真个人日渐消瘦，心都要碎了。每次用膳都是吐的一塌糊涂，根本吃不进去一点。他都想一剂打胎药，不要这个孩子了。可看到妍儿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时的模样他又不舍得。

一众太医也不敢多说，只说这是正常反应，每个女人有孕都会如此。只是有的人反应不明显而已。

司马彦气的再一次毁了桌子上的一堆摆件。

他丢下一句：“滚去想办法！”就快速回到洛妍的身边陪着她了。他也就在太傅遇刺时离开了一下，上了一次朝，其余时间都待在洛妍身边。她已经这么难受了，自己在不陪着她，她该多难过呀！

洛妍见司马彦来了，就要起来，司马彦快步过去扶着她：“是不是想出去走走？”

洛妍柔柔的笑着，伸手抚平他紧锁的眉头：“我没事，不用太过担心。母亲当年怀妹妹的时候，也是如此，过了头三个月就好了。”

司马彦搂着她：“看到你如此辛苦我心疼。”

洛妍靠在他怀里，微微轻笑：“天下的女人都要经历怀孕的艰辛和生产之痛。”她抬头与他对视：“所以，阿彦，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顶撞母后了？你看到了我的辛苦，也要想到她当初怀你时的不易。”

司马彦重新搂她入怀，沉默不语，只是比刚才搂的更紧了。

这时皇后带着一众宫人缓步走拉过。宫人正要高唱禀报，皇后抬手制止了。她带着贴身的嬷嬷走了进去。就听到了洛妍最后那句话，她心里五味杂陈。她的好侄女除了对她日日抱怨，从不关心他们母子的感情。反而是这个她一直觉得破坏她们母子感情的人，一直在背后修补着破碎的母子情分。

皇后抬手，宫人唱报：“皇后娘娘驾到～”

司马彦和洛妍闻声抬头，就看到皇后已经进来了。身后的嬷嬷还端着一个托盘。

司马彦躬身行礼，洛妍则需行跪拜礼，皇后一把扶住：“好孩子，母后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

司马彦正要伸手去拉洛妍，洛妍伸手扶住皇后，躲过了。司马彦把手收回袖子里，握住又松开，反复几次。

洛妍扶着皇后出了寑殿，让她坐在主位上，宫女上了茶。

皇后握着她的手，带着微笑：“听宫人说你这胎怀的辛苦，本宫特意来看看你。顺便带了一些吃食。”她抬手，嬷嬷把托盘放下。托盘上是一个银碗，盖着一个盖子。

皇后亲手打开盖子，瞬间香味扑鼻。司马彦眼睛一亮：“母后，这是鳗鱼粥？”

皇后微笑点头。司马彦上前一步，端起来。皇后身边的嬷嬷递上汤匙。就在嬷嬷出汤匙事，雪貂蹭的一下跳到嬷嬷手上。嬷嬷一哆嗦，汤匙掉在了桌子上。司马彦眼神一寒。上前一步，把媳妇和老妈一起护在了身后，一声令下：“拿下！”

太子的金甲卫冲进来直接将人按住。嬷嬷一直处于懵圈状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皇后娘娘老奴呀！”

洛妍抱着皇后：“母后莫被她骗了。那只汤匙有剧毒。”

司马彦转身扶起洛妍搂在怀里，搂的紧紧的。他的心砰砰狂跳，搂着洛妍，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他快吓死了，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了。他的手都在颤抖。

皇后并没有管太子和冯洛妍，而是看着那只雪貂。只叫那只雪貂正呲牙咧嘴怒气冲冲的盯着躲在小太监身后的一个宫女。她眉头一皱，伸手一指：“你，过来！”那个小宫女转身就要逃，被金甲卫抓住，死死按在地上。那个宫女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求饶。

雪貂跳到她身上，叼出一方帕子。窜到洛妍脚边，用雪白的尾巴扫着她的脚裸，想她邀功。雪貂是出了名的快，它的速度用闪电来形容也不为过。司马彦弯腰小心翼翼的拿起雪貂，放到洛妍的手里。雪貂是个聪明的，爬到洛妍的肩头不动了。洛妍撸了几下它光滑的皮毛，就任由它在自己肩膀上趴着了。

皇后一拍桌子：“说！是谁指示你这么做的？为何要害本宫的皇孙！”

宫女趴到地上，连连磕头：“奴婢不知，娘娘饶命呀！娘娘饶命呀！”

皇后怒瞪着她：“你不知？那好，你把这个汤匙放进嘴里，给本宫看看！”又指了指地上的那方帕子：“这个你又怎么说！”

宫女磕头，一脸惊恐像：“娘娘，这汤匙奴婢从未动过呀！这方帕子也只是普通的帕子呀！娘娘～奴婢没有要害侧妃娘娘，更没有要害侧妃肚子里的皇嗣呀！娘娘，娘娘明察，娘娘饶命呀～奴婢冤枉呀！”她哭喊着。

嬷嬷也磕头：“娘娘，老奴在您身边多年，对您是忠心耿耿，又怎会害侧妃娘娘呢！也更不会害皇嗣呀！”

皇后瞪着下首跪着的一老一少，正要继续问。太子司马彦道：“母后，这二人就交给金甲卫去审吧！您就不要多过问了。”

皇后抬眼看着他：“你是怀疑本宫要害你的孩儿？”

司马彦摇头：“儿臣很感激您能来看妍儿。也知道今日的事和母后无关。母后不必多想，戕害皇嗣可不是几句话就能问清的。”

皇后点点头：“也好！”

老嬷嬷老泪纵横：“娘娘～”

皇后看着她：“这些东西必定是从你手里拿出来的。有事关皇嗣，本宫不能感情用事。”

老嬷嬷了磕个头：“有娘娘这句话就够了。娘娘您多保重，等老奴洗脱了嫌疑再来伺候您。”

皇后盯着她认认真真得说：“本宫从未怀疑过你。只是～”她抬眼看向太子：“彦儿，事情在没有查清之前能不能不对嬷嬷用刑？”

司马彦看了一眼老嬷嬷，想了一下刚才嬷嬷拿汤匙出来的场景，目光一冷，随即收回，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尽量。”

皇后点点头，挥手。金甲卫把人拉出审问了。帕子和汤匙也被放心托盘里，作为呈堂罪证拿走了。

皇后看着桌子上的鳗鱼粥，有着失落，也没说什么，起身：“本想着洛妍孕吐厉害，给她做点吃食，能让她多少吃一口。谁曾想回弄出这档子事来。”她叹了口气：“本宫也就不多留了。”看着殿外：“摆驾回宫。”

司马彦和洛妍行礼：“恭送母后。”洛妍推了一下司马彦，司马彦又说了一句：“不管怎样都谢谢母后。”

皇后欣慰的点点头，她笑了，笑得很开心，眼角带泪。

洛妍抚摸着雪貂，目光温柔：“妹妹，你又救了姐姐一命。”

司马彦搂着她，皱着眉头：“这怎么又和月儿妹妹扯上关系了？”

洛妍抬头看了他着他柔柔的微笑：“要不是月儿妹妹吩咐，冷霜怎会送这么个宝贝过来。”

司马彦一拍脑门，笑到：“还真是，我怎么把她们的关系给忘了呢！冷霜现在是月儿妹妹的人。哎呀～呵呵呵孤还真是～”

洛妍嗔怪道：“你哪里是忘了，分明是不想承认。咯咯咯”

司马彦搂着她：“谁让她总是和我争宠了。”低头看着她：“现在有没有胃口？要不要吃点东西？”

洛妍点点头：“我看母后送来的那碗粥不错，就吃它吧！”

司马彦皱了皱眉：“也不知道粥里面有没有毒，而且已经凉了。我让膳房再重新做些别的吧！你要是真想吃鳗鱼粥，明日我让人去准备材料，做给你吃。”

洛妍点点头：“可惜了，母后的一番心意。”

司马彦吩咐人去做吃的，转身扶洛妍回了寑殿。

东院的太子妃廖媛媛气的摔了一套茶具：“真是该死！冯洛妍！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的。任何试图霸占太子哥哥的人都该死～”一旁的嬷嬷赶紧上前劝阻：“娘娘不能说。小心隔墙有耳。”

廖媛媛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怕什么，太子表哥又不会过来！反正这里和冷宫有没什么区别，不会有人来多说一句话的。”

嬷嬷跪下来：“娘娘些话不对，整个东宫不都是您的吗？太子殿下只是说不让您去他的寑殿，又没说不让您出门。就算她冯洛妍把孩子生下来，那也是个庶子。娘娘，您不能自暴自弃呀！”

廖媛媛抬头：“哼！她冯洛妍不是吃什么吐什么吗？正好，本妃胃口好着呢！去！到膳房拿着本妃爱吃的去园子里。本妃就是要吃给她看。气死她！”

东宫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落月的耳朵里。落月拉着冷霜一脸焦急的问冷霜情况。冷霜说：“主子不必担心，那只雪貂已经认洛妍小姐为主了。它会保护好洛妍小姐的。”

落月还是有些担心：“那只雪貂真的行吗？”

冷霜见她实在担心，只得开导她：“主子放心吧！太子殿下在暗处派了暗卫保护。雪貂只要验毒就可以了。这只雪貂从小吃毒药长大，对毒药甚是敏感，没有什么毒药能逃的了它的鼻子。”

落月听候心里虽担心，却也好多了。她转身回到屋子里。屋子里冯慕羽，李诺言，还有床榻上的陆佳耀都齐齐的看向她。她嘿嘿一笑，挠了挠：“嘿嘿，干嘛都这么看着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就是我想姐姐了，让人去了一趟东宫。”

几人听了点头，表示理解。榻上的陆佳耀看着落月，一脸求表扬的表情：“月儿妹妹，我现在已经把拉下的课业全给补回来了。而且我现在写的文章大哥都说有进步呢！”

落月老神在在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一秒破功：“嘻嘻，是不是佳焕哥哥怕打击你的自信心才故意这么说的呀！”

陆佳耀一脸我要很你急的表情：“才不是呢！诺言兄，你快和月儿妹妹说说，我到底写的怎么样？”

李诺言收起折扇：“点点头，佳曜的文章确实进步了不少。目前也能算的上才子了。”

落月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佳曜哥哥这么厉害呀！那真的恭喜恭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