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受伤 治伤
后院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前院的,陆江潮和夫人派人来看了一眼,说是冯家大郎和七皇叔都在,太傅大人和夫人也过去了。他们也就放心了。有冯玉良和司马睿这两位在,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陆家焕的洞房入的可真是惊心动魄。娶的不是心里最爱的,却也是自己喜欢的。而李若兰对陆家焕那可是情根深种,只是一直隐忍不发。如今都嫁过来了,自然是满心欢喜。只是陆家焕受了点皮外伤,李若兰一边给陆家焕的伤口上药,一边抹眼泪,她还是心有余悸的。一个大家闺秀,怎会见过这些。特别是月儿妹妹,她被踢飞摔的那么重,一定很疼,那可是娇娇弱弱的月儿妹妹呀!虽然她也听到了外面的对话,月儿妹妹没有受伤,可身上一定都青了。想到这里眼泪流的就更凶了。
“这点小伤不碍事。你别哭了。”陆家焕伸手托起她的小脸:“都哭成小花猫了。”随即吩咐丫鬟拿水来,要亲自给李若兰擦脸时,李若兰拒绝了,她主动拉着陆家焕让他坐在榻上,拿了湿毛巾,回到榻边:“夫~君,还是我伺候你吧!你都受伤了。”
陆家焕看到李若兰担心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一把把人拉到怀里。拿过毛巾把李若兰的小脸温温柔柔的擦拭干净。毛巾一丢,红帐落下,一室春光……
冯府可就没有这么美好了。那一脚可是一个职业杀手实打实的一脚呀!虽然被陆家焕卸了一些力,落月自己又利用惯性卸了一些力,可还是伤的不轻,在回冯府的路上,在冯慕逸怀里就吐血了。吓得冯慕逸差点背过气去:“妹妹!妹妹!你怎样?别吓哥哥!”
“我~”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昏迷了。嫣然从未哭过,可这次是真的吓哭了。
“妹妹……”冯慕逸一声一声的喊着,人都崩溃了。嫣然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在身上一阵摸,摸到一个贴鸽子蛋大小的铁疙瘩。啪嗒一声,铁疙瘩竟然一分两半。她脸上一喜,拿出一个药丸塞进落月的嘴里:“这是固原丹,无论多重的伤,都能撑到我们找到大夫。”有拿出一片参片放进落月嘴里:“这是什么?”
“这是老参片。小主子身子娇弱,这参片能为她……”下面的花她不想说。吊着一口气?不可能!小主子才不会有事!可眼泪就是不听话的一个劲的流。
要不是落月强撑着出了候府,要不是冯慕逸进来就把她抱了起来,估计陆家焕会在新婚之夜不举。他们这一对可是落月亲自牵线搭桥的,可不能让他们留下遗憾。
快马加鞭回到冯府,冯慕逸抱着落月飞也似直奔她的房间。进门就看到司马睿和黄埔神医。司马睿只听到落月说害怕,他就知道月儿肯定受伤了,千军万马,尸山血海都不怕,更不会怕今日的小场面。于是就亲自去提了黄埔神医过来。
看到落月衣服上的血,他一个踉跄,随即扑过去:“月儿!”
黄埔神医不敢耽搁,赶紧把脉,随即银针过穴。落月苍白的脸色这才慢慢的红晕起来。
而后又是一阵内力推拿,药丸药汤一阵忙活。冯玉良和柳如烟回来就要来看女儿,被换好衣服的冯慕逸给挡了回去:“妹妹受了惊吓,已经睡了。司马睿在里面守着呢!没事的。”二人看到冯慕逸脸色并未有什么,也就信了几分,交代了一下,也就回去了。
黄埔神医留下药丸,交代了一下后续事宜,就回去了。司马睿和冯慕逸可不敢离开。榻上坐着冯慕逸,榻边坐着司马睿。都紧紧盯着榻上的小小的人。握着落月的小手,心都快碎了
冯慕逸别看应付自家父母那么淡定,回来时腿都是抖的。坐在榻上手心里都是汗:“妹妹~”忍不住轻声呼唤,冯慕逸的眼睛也是红的。
大约两个时辰后,也就是半夜,落月才悠悠转醒,感觉嘴巴里好苦,身上好疼。就像在孤儿院被护工用针扎她的背一样,肚子里的肠子好像被人拿着什么东西不停的绞着。她忍不住发出呻吟声。
“妹妹”
“月儿”
听到声音,落月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二人满眼心疼和隐忍,她心里暖暖的。这一世她有人疼,有人爱。她强行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大哥哥,司睿。不要担心,我没事。”
听到妹妹的声音,冯慕逸才感觉自己活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妹妹,哥哥差点就失去你了。”
司马睿听到这句话,握着落月的手不自觉的一用力。落月轻轻的动了动被握着的手:“没事。老天爷是让我来享福,可不会轻易让我离开。”死这个字在冯家很忌讳,所以落月把死说成了离开。
“对,我家的小妹妹是小仙女,是来我家享福。”冯慕逸收了眼泪,温柔的往落月面前探了探身子:“妹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是不是还很疼?”
“我没事了。哥哥不必担心的。就是摔了一跤。我被大家养的太娇弱了,才会如此虚弱的。”
“还说,一口血吐出来,哥哥都被你吓坏了。幸好司马睿未雨绸缪,提前带了黄埔神医在这里等着。要不是有黄埔神医在,哥哥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冯慕逸还是一脸的后怕,这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妹妹呀!
司马睿坐在一边,目光灼灼的盯着落月,一语不发。
“黄埔神医都走了,那就肯定没事了。哥哥快去休息吧!明天我受伤的事,肯定也就瞒不住了。到时候爹爹的怒火还要你来抗。”落月伤忍疼痛,调侃自家哥哥。冯慕逸看了一眼司马睿:“哥哥走了,他呢?你们终归没有成婚。”
司马睿握着落月的手一紧:“我不走!”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我要在这守着。睿王府里脾气沉沉,我不想回去。”抬头看着冯慕逸:“大哥,那里没有月儿也没有~家人。”他一张棱角分明,刚硬冷峻的脸,竟然一幅撒娇的口气。为了留下来,司马睿脸都不要了。
冯慕逸猛地起身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行行行。早留下随你。你要是困了,就去隔壁叫我,我来陪着妹妹你再去睡觉。妹妹她一个人会害怕。”又看了一眼眼睛快睁不动的妹妹。
“大哥放心,我会一直守着月儿的。”
冯慕逸走后,司马睿才抱到她的小姑娘。
“嘶。”司马睿整个身子僵住,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小姑娘伤哪了。他不敢动了:“月儿,很疼是不是?我碰到你了是不是?”
落月皱着眉头,这一下贴贴差点把她送走:“我被踢飞了。伤在肚子上。”她疼的头昏脑胀的,伸手搂着司马睿的脖子,司马睿的身子不敢动,手也不知道往哪放,很僵硬的一个姿势。
“疼。肚子疼,后背也疼。”落月的眼角都是泪。司马睿这才敢动。他捧着她的脸吻去她眼角的泪:“乖,睡着就不疼了。我陪着你。哄睡觉好不好?”声音温柔的能腻出水来。
“我好疼,司睿好疼~”落月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她很想让司马睿抱着她,可她动一下身体,就会很疼,她就一遍遍的说着很疼。
司马睿的心快被这一声声“我好疼”给撕烂揉碎了。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是汗还是泪。最后直接吻住了她的唇,又不好加深这个吻,只能一下下轻轻的吻。不知过了多久,许是累了,也许是药起了作用,落月终于是真的安静的睡了。司马睿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才直起身子,掀开被子,亲亲解开落月的衣服。掀开最里面的肚兜,一个清晰的脚印,乌青乌青的。司马睿的心疼的难受,赶紧捂住心口。他眼神里忽的一片冰冷。自己的人都管不住,真是没用!夏樱,好样的!伤了她,让你死的容易算我对不起你!
落月受伤的事,冯家二老还是知道了。柳家四兄弟也知道了。屋子里一下子满了。
看到那小小的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塌上,平日里乌溜溜的大眼睛如今紧紧的闭着,平日里长长的睫毛如蝴蝶般上下翻飞,如今也安安静静,还有些湿漉漉,明显刚刚哭过了。一定是疼哭的。一家人心疼的不行。
司马睿起身压低声音说:“月儿她闹了一夜,这会儿刚刚睡下。别吵到她,我们去远一些说。”
大家都默默退出了房间,而冯慕逸却回到房间,坐在榻边的椅子上,守着妹妹。
院子里不远处的亭子里,司马睿把在候府发生的事都说了。还说了是伯爵府的大小姐把人带进去的。怂恿大理寺少卿的女儿把嫣然骗走,暗处的人也被夏樱的支开,才会让月儿受伤。现在那两家的闺女应该被顾辰带去刑部了。至于罪魁祸首夏樱,她目前死不了,不过也活不好。
柳云飞紧锁眉头,缓缓开口:“她毕竟是皇帝的女儿。”
“要不是她公主的身份再别国还可以用用,坟头草都两丈高了。”司马睿满脸不屑甚至觉得提到这个人都是晦气。
冯玉良多少也听说一些,郑贵妃疯癫,六公主与她禁足在一处。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了。想到此,他抬头看了一眼司马睿,微微颔首:“嗯,月儿身子骨不好,很少和那这个贵女们来往,手帕交都没有一个,又怎会惹了她们两家女儿?”
司马睿冷哼一声:“有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才是她们找死的理由!”
“谁?王爷还是陆少师?”柳洪飞一脸疑惑。
司马睿看了一眼柳洪飞,又看了一眼那扇门:“伯爵候府想入住东宫,被退回来了,就想把女儿送进睿王府。本王让人直接上门羞辱了齐南缺(伯爵爷)。他回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好话给他的大娘子。至于大理寺少卿,他那个女儿应该是看上李诺言,听说也喜欢陆家老二。”
“又是无妄之灾。也怨我,如果我不让月儿去新房里看若兰,也就不会遇上。”柳如烟眼圈又红了。冯玉良赶紧哄:“这件事就算月儿不去新房,她们也会想别的法子的。别多想,月儿不会怪你的。”身后几个外甥也赶紧说好话。最有主意的剑飞开口说:“姑姑,月儿妹妹伤了腹部,一定不能吃硬的东西。您赶紧去厨房,给她熬点粘粘的米粥,等她醒了让七皇叔喂她吃点。这肚子里没东西,岂不更难受?”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柳如烟赶紧行动起来。有事做就不会钻牛角尖。冯玉良这才舒了一口气,又抬头看着司马睿:“说实话,月儿的伤到底如何了!”
司马睿叹了口气,摇摇头:“月儿她受了大罪了。”一句话把亭子里几个大老爷们说的火蹭蹭的直往头顶钻。
“肚子上一个大大的脚印,青紫青紫的。后背如果不是月儿会些三脚猫的功夫,恐怕整个脊背骨都要断了,往后余生恐怕都要在床榻上度过了。”他猛地握紧自己的双手:“他们加注在月儿身上的,我会加倍奉还。她们不是急着把自己女儿送出去吗?本王倒要看看,变成瘫子,还~”说到这里,司马睿的眼神已经冷的如地狱寒冰。
冯玉良微微点头:“怎么做随你。月儿她喜欢你陪着……”
“冯伯父请安心。我会照顾好月儿的。”司马睿打断了冯玉良说出口的花,成绩表了一下忠心。
冯玉良叹了口气:“女儿刚及笄,却看上了一个打自己快一倍的男人。”想想都心塞。他不在说话抬脚就离开了。四位表少爷自然也就回去继续读书了。司马睿也回到了落月的闺房。
冯慕逸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盒:“吃点东西吧!若是你没有好好吃饭,瘦了,月儿妹妹好了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我可哄不好她。”
司马睿叹了口气,走到桌子边,把饭菜拿出来,看着床榻上的人,他是真吃不下,可大舅哥发话了,他又不得不吃。食不知味的吃了一些后,就让人收拾了。来到榻边,看到落月安安静静的睡着,又是一阵心疼。
快到中午的时候,黄埔神医来了。这中间落月醒过一次,喝了点粥,点了安神香,又睡了。
黄埔神医把了脉,又一次银针过穴,留下一瓶药丸:“疼的时候给她吃一粒。这安神香就不必点了。”
冯玉良和柳如烟都眼巴巴的盯着黄埔神医:“小女她怎样了?”
“明早再行一次针,小丫头的内伤就无大碍了,只是这皮外伤恐怕要疼上几日。”看了一眼司马睿,把下面几句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