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大典前夕
“你确定！”
听着对方的话，哪怕黑白道袍老者已然听清了对方的话语，但他还是确定了一下。
毕竟他这些新法脉都是宗门内的实权人物，而且宗门改革之后门内的普通弟子可是被他们拿捏着的。
如此算下来，对方竟然还愿意如此，这样一出也是让他有些不理解了。
不过面对送上门来的好处，他可不能拒绝，毕竟十年气运可不是什么小数额。
哪怕斩邪一脉因为其不差的实力在气运占比中不小，可也不至于不把十年气运当回事的程度。
当初请神一脉那群弟子之所以没法子成就炼神，除了天资差的原因又何尝不是那一脉的气运没剩多少的缘故呢？
“你答应就好！”
说完这话，沈白玉也没有多说，气运之说对于茅山来说可不是虚言，那是切实可见的东西。
至于他为什么有这个信心，自然是少不得柳道玄的缘故了。
具体的说便是一个已然将“斩妖神剑决”彻底掌握甚至快至精通的御气境后辈，在这年轻一辈中确实是乱杀。
没错，在那一日沈白玉将斩妖神剑决传授给柳道玄之后，柳道玄在学会之后又给沈白玉开了眼。
金色剑气从虚幻变成凝实，常人需要数年光景才能完成的事情，柳道玄竟是直接完成了。
哪怕柳道玄有着传法玉简的帮助，可也太快了。
毕竟哪怕传法玉简是由出窍境强者配合化境“斩妖神剑决”消耗本源神魂创造出来。
可以直接将经验给与后辈，可也没有一部到位的可能。
他却不知别人无法一步到位的事，在柳道玄那却是可能的，毕竟柳道玄的外挂就是如此这般的用处。
在有了牵引之后自然更加得心应手了，所以加点之后的效果也是更加显着了。
而有了这样一个人在，沈白玉自然是有底子了，毕竟这样下来，就相当于有一个战力堪比炼神的修士在了。
而对方，倒是有一个学会了神火道法的人，可也不过光光入门而已。
至于玄雷峰，在元清叛逃之后练将“奔雷拳”凝练出符蒃真种的人都没有了。
更不用说练成闪电奔雷拳的人了。
至于御尸一脉吗？更是没有一个成功驾驭黑僵的存在。
如此下来又怎么能比拟柳道玄的凶威呢？
在沈白玉看来也就茅山祖地，亦或是龙虎山以及阁皂山的当代顶尖弟子可以柳道玄比较一下。
但也只是比较一下而已。
毕竟柳道玄了没有得到那神通之种作为前期提升的依托，更没有老祖去去凝练日月精华来温养灵体乃至于是道体。
如此下来，柳道玄的天资可想而知。
只不过这些却不是对方所能知道的了。
看着那黑白道袍老者那有些放纵的笑容，沈白玉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十年的气运也是能给与柳道玄提升点机会，在这大劫之中多上点点机会。
而看着两人定下的赌注，作为掌教的真元道人这次却没有阻拦了，或者说有心无力，毕竟自家祖师本就是这个想法。
而且同位新法一脉，哪怕他时掌教可也没法子真正做到公允。
毕竟旧法一脉的存在确实是阻碍了宗门的发展。
独自挑选弟子，在从小培养，最后亲传术法。
如此一步一步的来确实是可以尽可能地发挥弟子的潜力，可同样会出现很多问题。
比如弟子不行之时这术法传承便会浪费，而且资源也是固化，哪怕日后有更为合适的弟子出现也是没有集中的资源给与了。
这样的培养方式是温和的，在大劫未至之时如此也说不上差。
可到了大劫来临之时，却属实是差了。
大劫起，苍生乱，古法一脉的弟子虽精，可数量却是不多，稍稍折损几回门内的高手也就绝了。
如此下来，青黄不接的情况自然而然就出现，而这也是他新法脉能出头的原因。
也正是如此，对于古法一脉的传承方法他们才会如此的看不上，或者说不认可。
比起直接收下大量弟子然后采取分级进行资源集中的培养方式，旧法脉的培养方式属实是太浪费资源了。
可惜即便如此，能看到或者说愿意去改变的人却是少的很。
如此也就造就了如今茅山南宗这有些割裂的培养方式。门内虽然也分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以及真传弟子。
可同样有着法脉的阻隔，甚至法脉之主依旧有着一定的真传名额。
寻常弟子若是不入法脉，修为便是核心关键。
外门蓄气，内门凝气，真传御气，而且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弟子。
然后配给相应的资源，如丹药、术法乃至于指导。
而法脉中人却不需要如此，不仅资源会有着对应的份额自行分配，术法更是有单独传承的体系，至于指导那更是随心所意。
如此下来矛盾也可想而知。
如若不是旧法一脉力量雄厚，真元道人也不是没想过彻底革新的，可何其之难。
毕竟茅山可不是阳世这一部分，地府中的那些祖师才是茅山真正的底蕴与根基。
如此下来问题没法子解决，隐患也越来越大了。
所以如今双方产生摩擦，真元道人也懒得多管了。
正如他祖师所说的，堵不如疏，甚至若是旧法一脉亦或是新法一脉彻底衰弱了，这宗门的问题还好解决些。
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卡着不动。
“你们的私斗我不管，但有一点不可出现同门相残之事，其余都好说。”
而听着这话，两人也是彼此带有敌意的对视了一眼。
而后真元道人又说道。
“如此章程便定下了，明日先开展大典，其后选派几名大法师带队去清剿一番九氓鬼国。
若无其他事那便如此吧！”
说完也是直接转身离去了，而在真元道人走后，其余的道人也各自散去了。
……
“少坚如何了？”
玄雷峰，厢房内
看着已然是修行结束的石少坚，石坚也是面带笑容地问道。
毕竟这可是他的“儿子”啊，如今修为长进，他又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而听着这话，石少坚也饱含惊喜地说道。
“放心吧！爹，那真雷果确实效果惊人，如今我已然是彻底凝练符蒃真种，修为更是成就御气境了。
想来到时候旧法一脉那群家伙也是会被我好好教训一番了。”
而听着这话，石坚的笑容也是更甚了几分，只不过那笑容却不止是欣慰那般简单。
“这不是你需要管的，你不需要瞎参活，要知道你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你自身。
稍稍表现就行了，不失你师祖和正阳祖师的面子就行。
至于真打，还是别了，斩妖一脉那群疯子，你没必要招惹的。”
可听着这话，石少坚却是有些不满了。
“为什么？我如今这身修为还不够？像我这般二十五岁便成就御气的，斩妖一脉好像没有吧！
如此有什么可怕的？师祖今天才被那沈白玉落了脸皮，我若是不管不顾那岂不是有些太丢人了。
再者说了，那十年气运师祖可是说了可以给到我身上的，我……”
“行了，别说了少坚！”
然而石少坚的话语却直接被石坚给打断了。
看着石坚有些气急的样子，石少坚也是有些不理解了。
说起来他爹确实对他娇惯，可以前也没有到如此的地步，甚至在以前他爹对他的要求还十分严苛。
可在几年前这一切却变了，他爹不仅对他更加和善了，而且对他的修行也更加上心了。
只是上心的同时，又格外在乎他的身体，一时间可是让得石少坚觉得自己这父亲好像是“父爱觉醒”了一般。
可以前他还会有些欣喜，然而现在却有些受不住了。
作为少年人，石少坚最爱的便是出风头，配着本就不差的修为，在他想来他怎么也能显摆一下的。
可他爹对此却十分抵触，平日不许他去斩妖除魔，就是平日的弟子比拼也是不许他的。
再加上他爹戒律堂堂主的身份，如此石少坚自认比较不错的条件在这茅山南宗中却是没有一点点用武之地。
一般的女弟子对他都是敬而远之，他甚至连个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如此他心中又怎么不怨呢？
而看着石少坚那失落的样子，石坚也是直接掏出了一本小册子。
随后递到石少坚的面前说道。
“看看吧！你前面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现在我给你就是了。”
听着这话，哪怕还没来得及看册子的内容，但是石少坚却已经兴奋起来了？
毕竟他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不过在他欣喜若狂的看着手中的册子时。
石坚却是说道。
“这神合之术虽然有着妙用，但也要因人而异，一般的修士你可就别想了。
没有真正炼神，你这去了怕是少不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所以以后要试这术法，记得看准对象。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远一点，别……”
说到这时石坚也没有再说下去了。
而听着这话的石少坚却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我知道的，爹！我一定等下山之后再好好学习法术。”
而听着石少坚说学习二字时有些古怪的音调，石坚倒也没奇怪。
满足一下“儿子”的需求而已，毕竟若自己这“儿子”真没半点缺陷，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麻烦。
“答应你的我给了，我要求你的，你也别忘了，别出风头。
这次我们不会直接进入鬼国，只会提前在外等候，你们每人身上都有传讯的符纸。
可难免有意外，所以宗门是做好了弟子损伤的打算的，你到时候稍稍在外围多杀些鬼物就可以了。
那中心之地，可莫要靠的太近啊！”
而听着这话，石少坚却没有太多神色的变化，虽在点头可那注意力却没有从册子上移开过。
对此石坚自然也懒得多说，反正对他来说只要不是身体彻底毁坏，对他来说都没差。
如此也不过是稍稍交代一番而已。
反正到时候他是会去这九氓山的。
……
“你真想去？清秋。”
茅山南宗，神火峰！
看着有些认真的白清秋，此时的秋云道人也是开口说道。
而听着这话，如今身穿杏黄色道袍，衬托出玲珑身子的白清秋却是直接说道。
“是的，我得去上一去！弟子想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听着这话，秋云道人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他也没犹疑，直接便从怀中拿出一把玉剑随后说道。
“行吧，这事我没法子做你的主，血仇在身，再劝也是无用。
你阴玄女的阴气如今已然彻底被固化了，想来也不会外泄。
配合着你凝气的修为以及我给你的符纸，想来一般的鬼物也是不怕了。
不过我却是得再给你寻个保障才行。”
说着他也是直接拿出了一个小葫芦，随后开口说道。
“这个你拿着，去斩邪峰吧！
该说不说那小子确实是了不得，有他在，想来你也能多些安全性。
放心不让他白帮忙，这你们的东西可是好东西来着的，不会让他失望的。
正好也是让你去见见你那个情郎，如此不好吗？”
而听着这话，白清秋的脸色却是低沉了起来。
“没有啦，师父，我和他……”
欲言又止的话语，却是体现了白清秋的无奈。
毕竟当初柳道玄故意离开，其实其中意思已然明确了，哪怕她如今已然彻底入道？
而且凭借着神火峰的底蕴和体内潜藏的灵气真正地成就了凝气，可她依旧感觉得到差距或者说隔阂。
如此她再提及柳道玄她如何能不失落呢？
而看着白清秋这幅模样，秋云道人也是无奈的很，不过口中却是故意说道。
“那小子不知好坏，我自然会给他个教训。让清秋你这般难过，那小子怎么也不算无辜，正好这次我带队去九氓山。
倒是可以给他来点教训，也好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说着这话配合着骨头活动的声响，一时间原本还有些低落的白清秋也是直接开口说道。
“别，道玄大哥他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是我……”
而回应她的却是秋云道人爽朗的笑声。
“你还是在乎不是吗？既然在乎那就别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