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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血枪出手,三招之约

早在不久前,无为就告诉过清儿关于那血枪连云飞的故事,清儿当时一句戏言,而今真的二人刀剑相向。

不得不说,真的是天意弄人。

知晓来人是血枪,清儿倒是凛然不惧,说道:“正好让你知晓我手中剑的厉害。”

那连云飞成名已久,武功不凡,而清儿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这话说出口,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卫芷萱知晓清儿有一流高手的实力,可她也知道连云飞能被称为血枪,绝不仅仅是一流高手吧,想到此处,她也就为清儿担心了起来。

卫芷萱小声问道:“无为公子,你清楚血枪的实力吗?”

言下之意,就是很明显。她想知道,清儿到底有没有把握胜过血枪呢?

无为微微一笑,说道:“不用担心,我还没见我家清儿败过呢。”

话虽如此,无为一挥衣袖,单手负后,说道:“血枪连云飞,曾位列扶摇十八。未及冠,枪术登峰造极,迅猛如龙,诡谲莫测,未来可期。”

这等光辉往事,连云飞自然记得,不过他不知道这少年说这话的意图为何,自然叹道:“俱往矣。”

俱往矣,这话一说出口,无为信心又多了几分。那三个字在连云飞口中不代表不在意。相反,是光荣可追忆。

“在下久慕前辈威名,今日斗胆让侍女讨教三招。望前辈多多指教。”

这后生晚辈竟然这般给他下套,三招为期,倒是着实小看了自己。所以,血枪连云飞一声冷笑,说道:“三招足矣。若是三招以后,她还能站起来,今夜我便不再出手。”

“多谢。”

一旁的清儿脸上有些兴奋的神情,无为只得嘱咐了一声:“清儿,下手别太重。”

清儿调皮一笑,笑着道:“安啦,安啦,我晓得滴。”

这是哪门子话?下手别太重。这话不是该对我说嘛?莫非你觉得你这个侍女真的能赢过我不成?怒从中来,血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平复了心情。

整个庭院里的气氛好似雨水凝固了一般寒冷。

朦胧月色,银钩枪在手的连云飞化作了一道雕塑,枪芒似有若无地闪烁,好似萤火。

下一刻,连云飞睁开双眼,瞳孔一缩,绽放处一抹亮丽的光彩。

连云飞左脚看似随意地轻轻一踢,就将枪身摆在身前,随后右手握住长枪末端,手臂与长枪化成一个整体,紧接着,那杆长枪便诡异消失在空气中。

消失并不是飞出,而是肉眼难以捕捉。

“星之芒。”连云飞大喝一声,长枪无形,霎时间爆发出一阵朦胧的亮光。

那亮光不是萤火之光,而是枪尖划破空气的光芒。

一时之间,真的如一颗璀璨的明星之光芒降落在大地之上。

清儿单手持剑,嘴角一扬,说道:“来得正好。”

她的剑颇为厚重,剑身也足够宽大。

面对着袭来的星芒,巨剑在清儿手中也越发迅捷。

巨剑左撩右划,便是两道剑气呼啸。

当剑气遇上那星芒,那团光亮更加刺眼,不时,就似一道道洁白的光洒在庭院众人的脸上,也将庭院照得如白昼一般。

无为说道:“一招已过。”

连云飞轻哼一声,眯了眯眼。

“追月。”

一道声音响起的同时,连云飞便又展开了攻击。

那银钩枪在连云飞手中弯折,渐渐地,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好似一张拉满弦的大弓。

大弓无弦,连云飞手中更无箭,所以,银钩枪便成了那支箭。

不能离弦,在连云飞的双手操持下,银钩枪的速度比离弦之箭还要更加迅猛,枪尖旋转,带着破风之声,划破夜空。

其后,连云飞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蹬,便身若惊鸿,径直追枪而去。

枪尖所指,便是清儿所立之地。

二人距离不过一丈有余,连云飞气机锁定,清儿看似怎么都躲闪不开。

凶险之处,便是卫芷萱这般门外汉也是看得出的。

银钩枪与连云飞接踵而来,恰似两道锁江天堑,清儿直若江中一叶扁舟,好像怎么都躲不开来。

既然躲不开,便不去躲。

以速度去战胜速度。

清儿干脆闭上了眼睛,仿佛放弃了抵抗一般,任由长枪取走性命。

卫芷萱用手捂住双眼,不忍再看,似乎下一刻,那杆银钩枪就要穿透清儿的身体。

无为倒是镇定许多,他对清儿有着信心。他想着,一个见义勇为的侠客,岂能刚出江湖就死在山林之中?

仇啸笙冷眼旁观,看到这里,终于是笑出了声。

没有任何鲜血流出,没有任何惨叫,银钩枪自然没有穿透清儿的身体。

有的只是极其刺耳的咯的一声。

那是银钩枪与剑身交锋的声音。

画面也好似定格在这一幕。

方才凶险也只有清儿一人体会。

说声迟,那时快。清儿右腿往后一蹬,右手反握巨剑,往胸前一横,就好似一道屏障。

在外人看来,就是如此幸运,时机也是如此之巧,巨剑的剑柄刚好架住那银钩枪的枪刃。

清儿顺势将头一歪,将银钩枪之上的劲道卸去些许,然后巨剑往上一提,便是如举鼎一般。

躲过了第一道攻击,连云飞的身影应声同时到达。

他整个身子腾空,右脚往前一踢,双手就要去接那杆银钩枪。

清儿身子往后一撤,就轻而易举的避过。

连云飞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他身处半空,已然是新力已尽,旧力为生之尴尬出境。借着双脚如云翻,他得以身形一纵,再度起势。

短兵相接,于手持兵刃者打斗,乃是必须修炼的一步。这对于从小在落枪林长大的连云飞,则是意味着更多。

连云飞自记事起就开始学枪,深明枪法要义。而使长枪者,心里都信奉着一寸长一寸强的至理。

那修长手指握住银钩枪,顺势往地上一砸,意思很明显,他不容这持剑少女再起势。

长枪在连云飞手中焕发出无限生机,好似一条狡猾的毒蛇,缠绕着身子,将清儿罩在那毒牙之下。

一寸长一寸强,自然的,一寸短一寸险。

可是,清儿手中巨剑且短,没有半点锋芒,哪里会有什么凶险呢?

于是,连云飞的枪法更加放纵,那条毒蛇也更加肆无忌惮。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按理来说,面对如此险境,寻常剑客早就后退。

偏生清儿就不是寻常人,她不想弃势而退。

好像不知道那银钩枪之上的锋锐白芒为何物,清儿巨剑在手,更是无所畏惧。她擅长无理手,整个身形不退反进。

没有人知道清儿为何不退,无为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

仿佛退一步便是万丈悬崖,万劫不复,清儿顶着那罡劲枪风,冰冷枪刃,刺骨枪芒,慢慢闯进那险境,任由那枪风从眼前划过,从耳边呼过。

只有那张清瘦的脸上,写满了坚决与果敢。

待到危险关头,那枪芒刺骨疼痛,距离眼睛脖颈处,不过半寸之距离。

比武争斗,清儿向来相信一个道理,尺寸必争。

一尺不算太长,一寸也不算太短。就在这危险的半寸之间,清儿好似一尾鱼儿,在枪尖之上跳起舞。

要怪就要怪那连云飞长枪太长,待到清儿历尽艰难险阻,手中巨剑距离那连云飞不过一尺之隔,她一咬牙,心中想着,一尺便够了。

清儿调用体内气机,义无反顾地携带巨剑前冲,与那长枪相碰,之后终于是焦灼在一处。

枪尖再难调转,而清儿右手剑离手,绕着枪身回旋一周,再入手,清儿便是一剑撩向连云飞的脖颈。

这一剑极为巧妙,换做三尺剑身,便是已经可以划破那处肌肤。

“可惜。”连云飞一摇头,化枪为棍,从上至下,重重地劈向清儿肩头。

就在这时,变故抖生。无声无息,清儿手中巨剑一变,短粗剑身竟是涨出一尺长的剑罡,有实无形,却可以致命。

连云飞只觉身上汗毛根根竖起,曾在鬼门关前多次救下他的直觉再度起了作用。他将头一偏,右手甩下长枪,右脚一扭一踢,就点在清儿的手腕之上。

清儿不愿放过这个近身的机会,电光火石之间,她做出了选择,右脚再度往前一踏,左手握拳,狠狠地砸在连云飞的腰腹之处。

连云飞左手成掌,一掌劈下,将那拳头拒之于外。

这一回,从枪剑相交,至拳脚相向,不过是瞬息功夫。

其中凶险,倒是只有二人知晓,不可为外人道哉。

连云飞身形一退,右脚在地上狠狠一跺。跺脚的声音极为沉闷,一点也不清脆。

清儿知道,那力道已经是被连云飞卸去了大半,不由得点头,这血枪还算有几分实力。

“还有一招。”清儿神情严肃,右手巨剑挽了一个剑花。

一旁的仇啸笙不由得拍手赞叹,啧啧称奇:“竟然可以和血枪打个有来有回。真让我好生敬佩呀。无为公子对吧,你这侍女可真不简单呀。”

听得搭讪,无为只是微笑点头示意。

看着长枪已不在手的连云飞,无为问道:“长枪不在,不知道前辈当如何?”

近年来连云飞不曾出手,不仅江湖之上少有听到他的风流传闻,就连卫家的人也知道,这个长老沉迷醉酒,整日里是浑浑噩噩的。

连云飞双手颤抖地拿起酒袋,缓慢地拔下酒塞,将当中酒水尽数饮下,那酒水顺着脸颊直流下巴,最后淌到胸膛之上。

“继续。”

回答无为的只有两个字,冰冰冷冷,出自连云飞的口。

说完之后,连云飞一扔酒袋,双目猩红,气势一变。

此时,血枪终于是认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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