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斜月山庄(五十四)
到头来,纳兰歆又得到了什么?
哈,哈,哈!
苏语,她才不会真的像纳兰歆那样。
同情心泛滥的人、大仁大义的人是会自掘坟墓的,只要心狠之人,才能活得长久,走得更远。
既然风雪衣喜欢的是纳兰歆那样的女子,学学纳兰歆的样子,讨风雪衣的欢心,苏语还是会的。
至于眼珠子的来源,苏语有更好的人选,而且苏语知道那个人会不求一丝回报,为苏语无偿奉出自己的眼珠子
那个人就是屠霸!
苏语知道,自打小时候,从他们结拜为师兄妹那天起,屠霸看她的眼神就跟别人不一样。
苏语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女人。
女子的敏感度,通常异于常人,对于男子的一板一眼,能够瞧出个所以然来。
屠霸的那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苏语的眼睛。
只可惜,那样看她的人是屠霸,而不是风雪衣。
当时,苏语一心想着风雪衣,而她也不想风雪衣有什么误会。
所以,苏语尽量与屠霸少见面,对于屠霸一直都是师兄妹之间的情谊。
她与屠霸之间,也保持着应该保持的距离。
对于苏语所做的一切,屠霸心知肚明,他不想强迫心爱之人,只要能够每天瞧着心爱之人就心满意足了。
那份爱意,屠霸一直埋藏在心里。
其他人,风雪衣以及他的那些师弟们都能够瞧得出屠霸的心思。只不过,大家都没有点破那层窗户纸而已。
东泽一斩曾经定下过规矩,弟子间不得心生爱意。
但弟子们都知道,那规矩是给风雪衣一个人制定的。
他们这些弟子,在东泽一斩的心里都是可有可无的的存在。
风雪衣是东泽一斩唯一的嫡传弟子,也是唯一会全套“斩字诀”的弟子。
修炼无情之刀的重担,自然会落在了风雪衣的身上。
而且,风雪衣的武学天分以及武学修为极高,这是其他弟子所不能比的。
大家也有自知之明,不会贪心想要那些不可及的东西。
东泽一斩在收苏语为弟子之前曾经有过犹豫,一个女弟子,在这么多个男弟子中间,那是瞩目的存在。
小时候的苏语,她的长相的可人的,有美人胚子的影子存在。
她长大了,姿色肯定是不错的。
爱意,肯定会在他们弟子中泛滥了。
弟子间的恋爱,本就是很多门派之间的禁忌。
但奈何东泽一斩拗不过风雪衣的乞求,加之东泽一斩一个大男人,在生活上肯定对风雪衣有些照顾不周。
东泽一斩曾经摸过苏语的手,粗糙,不是富裕人家的小姐,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孩。
脏活、累活,肯定是会干一些。
(苏语家是世代酿酒的,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也算大户人家,家里不会穷的那种。加之,苏语的两个哥哥早夭,家中只剩她一个独女。苏语对于酿酒非常感兴趣,又有天赋,常常亲自动手酿造。为了家中酿酒的技艺能够传承下去,他的父亲同意苏语学习酿酒绝技。所以,她的双手才会比寻常家的小姐的手粗糙些。)
有个年纪相仿的女娃在风雪衣身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也能多些帮衬。
最终,苏语就留了下来。
后话是在有鲜活眼球的条件下,苏语在两名医术高超的医师们的帮助下,她更换了眼球。
七天之后,苏语拆开了蒙在受伤眼睛的纱布,她的眼睛……
这次治疗很成功,她的眼睛,终于能视物,能够看得清楚东西了!
苏语复明后,她也不再疯癫,受伤的脸颊用轻薄的面纱遮着。
纳兰歆在树林里被紫羽令附身,大开杀戒的场面,苏语是亲眼见过的。
那场面的震撼,犹如鬼魅降临一般。
快,是那样地快;狠,是那样地凶狠。
几个眨眼的瞬间,几十人就被纳兰歆屠戮殆尽,不带一丝犹豫。
要真正杀死纳兰歆,单凭现在苏语的武力是不够的,远远不够的。
之前,苏语的心思都花在照顾风雪衣的饮食起居,照顾风雪衣所有一切她能照顾的范围。
对于习武,她是疏忽的,但这并不代表苏语武艺差。
风雪衣对于他的师弟师妹们,除了“斩字诀”,其他的武艺都是倾囊相授,不曾有过任何的保留。
现在的苏语,她私下勤练武艺,她要找纳兰歆报仇,亲自再取纳兰歆的性命。
人性就是这么地复杂,对于强者,怕之,不敢随意找人家复仇;
对于弱者,就想任意欺之,把自己的怨恨把自己的怨气附加在弱者的身上,
至于屠霸,他看着好了起来的苏语,觉得他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看到苏语勤练武艺,屠霸以为苏语的心结已经解开了,把心思放在了其他的地方。
每日,屠霸就陪着苏语练武,一天练就五六个时辰。
苏语心里的算盘,没有人知道。
这样,日子也算过得很快,过得安稳。
所有师兄弟,甚至包括屠霸都以为他们会在门派里像这样子度过一生,不受外人的侵扰,那该是有多么地好啊!
……
“丫头,丫头,你在想些什么呢?”神医打断纳兰歆的思绪。
纳兰歆回过神了,缓缓地道:“没什么,就想起一些不好的过往!”
“怎么,丫头,你对苏语复明产生了害怕之意了吗?在我的印象中,你是连死都不怕的人,你会害怕一个区区的苏语吗?”神医笑道。
神医对苏语这样的人本就是恨之入骨,现在纳兰歆要找苏语报仇,他当然是支持的。
神医才不希望风雪衣的后半辈子找苏语这样的人过一生,那也太惨了!
“先生,你的激将法对我不管用。即便我想找苏语报仇,但现在的我,奴具附身,连普通的行走都不便,更何谈离开这儿去报仇呢?”纳兰歆叹口气道。
“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夫认识你多久了,我算算啊!认识时间也不算短,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肚里的蛔虫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先生不妨说说看,看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