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请你们离开日本

“诶？这……”见到监控录像，卡迈尔呆了呆，一时无措不知如何回答，“我那天……”

“那天是我和卡迈尔一起去的热带公园，”一旁的茱蒂用手肘轻轻戳了戳卡迈尔，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作回忆状，“当时我们走散了，卡迈尔应该是一直在找我，所以才东张西望的。”

茱蒂的反应很快，意识到中村理事官手中有证据之后，也不再否认卡迈尔当初去过游乐园的事实。

只不过，在看到监控画面上并没有卡迈尔与小衫尤菲“同框出镜”的记录之后，茱蒂就想到了借口。

“是这样吗？”中村理事官似笑非笑地看着茱蒂，“那我之后再让下面的人查一查，监控画面中有没有出现过圣提米利翁小姐的身影。”

“中村理事官，”朱蒂平静地解释道，“作为FBI搜查官，我有避开监控的习惯；

“况且，现在的监控录像最多只能保存1~2周，你们也查不到当初完整的监控记录吧？”

——她心里清楚，监控画面中不可能出现她的身影，毕竟当时她并不在公园。

“嗯……”中村理事官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若有所思，“圣提米利翁小姐，你说得也有些道理，那多罗碧加公园的事先放在一边……”

他转而从会议桌的抽屉里取出另一样被密封袋包裹住的物件，放到了桌上。

——是一把手枪。

尽管因为经历过爆炸，手枪因高温而有所变形，但几位FBI还是一眼认出了手枪的型号。

“M1911。”

中村理事官的声音响起，“——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从1911年到1985年，作为美军的制式手枪长达74年之久……

“这是爆炸现场找到的小衫尤菲的配枪，上面只检测出她一个人的指纹。”

中村理事官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衫尤菲都拿着美军制式手枪了，你们还狡辩小衫尤菲不是FBI？

“中村理事官，有件事你有所不知。”

詹姆斯却完全没有因为看到小衫尤菲的配枪而表现出丝毫慌乱，

“M1911是半自动手枪，美国的普通公民都可以购买，哪怕马萨诸塞州的枪支管控相对严格，以小衫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的背景，她也是可以自行购买的。”

中村理事官听完，不由微微皱眉。

他确实对美国的法律不甚了解，原以为小衫尤菲的配枪能够成为证实她间谍身份的决定性证据。

“那么，小衫尤菲又为什么要偷看日本公安的电脑？”中村理事官转而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只是一个被保护的证人的话，她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吧？

“作为公安部的一员，小衫不可能不清楚上司的电脑中很可能存放有保密信息。

“难道你们想说，是因为泽田在美国留学过，所以打算忽悠他加入你们FBI？”

在涉及到国家人才与机密情报的事上，中村理事官也严肃了起来，甚至脸上也不再留有先前作为外交礼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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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詹姆斯不由愣住了，“我们并不知道小衫做出过私自偷看日本公安电脑这种事，这只是她的个人行为。”

——他也并非存心以“个人行动”为由，想将责任推到死人头上。

只是小衫尤菲确实不曾向他们汇报过，他也是在中村理事官刚刚说了之后才知道这件事。

他们都不知道，小衫尤菲已经独自找到了艾达的真实身份，但因为自己想为父亲报仇而一个人送了。

中村理事官失望地摇了摇头：“如果你们什么有效情报都不愿意提供的话，那我只能请你们离开日本了。”

“请等一下，中村理事官，”见中村理事官想赶人，朱蒂连忙开口，“我知道一个很重要的情报，是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件的。”

“嗯？”中村理事官收起原本准备起身的动作，看向朱蒂，“说吧。”

“前天我来警视厅找小衫时见到了池田警官，”朱蒂开始了讲述，

“他告诉我案发当晚，‘我’曾经声称自己有东西落在尤菲那里而去了趟技术支持室找尤菲，并且在警方赶来之前就先一步离开了。

“但是我当晚早已回到了酒店——如果酒店有监控的话，应当可以证明这一点。”

“还有这种事？”清水课长惊讶的声音响起，“——池田竟然都没告诉过我。”

“你的意思是……”中村理事官皱起眉，“有人趁着大楼停电，假冒了你的身份去找小衫？”

“是的，”朱蒂从容地点头，“如果能找出那个人当晚从小衫那里取走的东西是什么的话，说不定能对你们的破案有很大帮助。”

“唔……”中村理事官沉吟片刻，“我会让清水课长再向池田巡查确认一遍你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不过，你们清楚小衫当天带了哪些随身物品吗？”

朱蒂摇摇头：“虽然我当时与她见过面，但并不清楚她带了哪些东西，如果你们能让我看一下小衫的随身物品的话，或许我能够有所发现……”

“不行，”中村理事官一口回绝了朱蒂的请求，“小衫的随身物品基本都是电子产品，在网络犯罪对策课调查完之前，你们不能接触。”

朱蒂的神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去。

“圣提米利翁小姐，等调查完之后，我们会将小衫的遗物交还给你的。”

见此情景，清水课长不由出声安慰道，

“——毕竟小衫档案上没有亲人的联系方式，你就是她唯一在世的朋友了。”

中村理事官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尽管他说的确实想将FBI赶走的话：“但在举办完小衫的葬礼之后，我希望你们FBI能尽快离开日本。”

——这次的案件与那个组织有关，尽管组织是跨国犯罪集团，在美国应该也有所行动，但中村理事官也并不希望FBI在日本插手此事。

更何况这几位FBI还不曾提过一句有关组织的情报，更让他怀疑他们合作意愿的真实性。

……因此，他才会选择拒绝FBI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