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脱险
太子着急的看着旁边的贴身太监。然而旁边的贴身太监不为所动。
“你楞着干嘛？”
太监为难的刚要开口。
裴安此刻立即起身说着“我去叫主持。”。
裴安说完矫健的身躯向门外跑出去。
“这有用嘛？”
“我见我们坊内的中医这么试过。”
李愬大拇指尖死死的掐住李怡的人中。不到一会儿鼻孔间有了微弱的气息。
主持房间外，裴安用力的拍打着房门。
恒明月刚才看了素清风纸条上的字点头完毕。听到门外的敲门声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门口。
“主持，我们十三皇子昏倒了。太子没带御医。麻烦你找个懂医术的去看看。”
裴安站在门口恭敬的行了一个抱拳礼。此时恒明月看了师弟素清风一眼。
“师兄早些歇息吧。师弟前去就行。”
裴安见素清风仙风道骨的摸样，就知道肯定能祝十三皇子脱险。
素清风随裴安前去。恒明月深呼一口气，还好今晚有师弟在，不然这不知如何收场。
修医道的师兄们常年不在山上。
恒明月一脸庆幸又满身疲惫的往躺椅上一趟。
“啪···”
躺椅全部从连接处散架。
恒明月直接躺睡在地上。
“这个老道，这么多年了还喜欢整我。我说刚才拉躺椅给他他怎么不坐。原来猫腻在这呀。”
恒明月拖着酸痛的肩膀拿起躺椅接了一下，发现全是插销断裂。
太子卧室床上，李怡躺在上面。
太监已经端来淡盐水喂到李怡嘴中。
李怡被李愬掐了人中后只说了一句盐水就昏迷过去。
“按照他现在的脉象，这个少年本应该活不到去年，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贫道，说明他命不该绝。”
素清风摸着李怡的脉象，心中暗自对李怡的脉象还有目前依在的现象倍感惊奇。
“天师，我弟怡儿他得了什么病？”
“启禀太子殿下，十三皇子应该以前身子也较弱，近日比较劳顿才会现在这样暂时晕厥。贫道要给他疏通，望太子殿下与诸位回避一下。”
素清风松开李怡的脉象，他皱了一下眉头。话音刚落，太子李宥就带着众人离开。
素清风拨开李怡衣服，后背上一团黑色淤青。
素清风暗叹一声：“此子命不该绝。”他手指间立即往李怡背上淤青处一点，李怡背上的淤血开始随素清风的掌心移动。
素清风挥掌将李怡身上的淤血从后背赶到前头。
素清风暂收回掌心，淤血暂留在李怡下颚前。
素清风数次想伸手，犹豫了一会儿又收回手掌，眼前这个孩童般稚嫩的身体能否接受得住这番抽筋断骨之痛。
“皇子体内之毒，在一岁之时便已埋下。本是夭折之命，皇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李怡的额头微皱一下，他尝试着半天都未睁开双眼。
李怡稚嫩的小手找到素清风的大手紧紧的抓住。
素清风看着眼前盘坐的少年，他于心不忍。
他以悬壶道人自居，此刻遇到半步已踏阎罗殿的少年开始犹豫不决。
若不使用道法减轻痛苦，那么眼前的孩童可能九死一生或是有死无生。
若使用道法为这孩童疗伤，那便也是逆天之道。
逆天改命虽神罚低于引雷，但也是五、六年之内不能提升修为。
对于有望仙登的素清风来说，那等于是自断大机缘。
“你体内之毒若不及时清扫，那便会在数月内殒命于这了了凡尘。”
素清风摸着李怡微弱的脉搏，既然此孩童与他机缘甚妙，他便下定决心救活眼前的孩童。
素清风决定先让孩童挺住一会儿，若是到挺不住之时，他便将施法相助。
如此一来，即便使用了道法逆天改命，他的修为也不会损失多少。
素清风把李怡放趟回床上。
“贫道略懂些起死回生之术，脱胎换骨宛如产妇生子。若是疼得忍不住你就吼出来。我再施法祝你。”
素清风见李怡挤一挤未睁开的眼睛。
素清风再次挥手，李怡下颚前的淤血被他用力一推消失不见。
此时的李怡身体疼如皮肉绽开，皮肤被人活生生被人拨去一般扯破的疼痛。
李怡握紧手中的拳头，牙齿紧紧咬住。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大哥之死、两位夫子被刺之仇。还有我的母妃，母凭子贵，若我就这般离开，他在皇宫定受欺负。”
此番抽丝剥茧之痛，李怡因为心中的这些信念、在乎的人强行忍住没有轻哼一声。
素清风的指间在李怡身上淤血消失的位置不停地画圈圈。
稍有好转的李怡本以为就这样结束，脸上漏出得意的笑容，谁曾想这这是开始。
李怡病发是于今日李定安的马如驿站八百里加急，就算一位三十来岁体格健壮、骨骼健全的人第一次这样长途奔袭都会出问题，更何况这是一个诸体格且未发育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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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中的点点淤血也被素清风只逼汇聚，李怡此刻平躺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
此刻的李怡已经疼痛的喊不出来。
他感觉到每根骨头都在剧烈断裂一般，骨髓里面有数万只蚂蚁在上面撕咬。
素清风的掌心开始离李怡的皮肤越来越近，疼痛之感也随着素清风的手掌离近达了最高点。
“道祖祝我。”
素清风说话间掌心在李怡喉咙下用力一推，一口团黑血自李怡口中喷涌而出。
素清风随手控起桌上白抹布去接住。
白抹布接住黑色淤血间，抹布像是被丢入火中一般缩成一团，之后化为灰烬。
“此巫术，好歹毒。若被贫道逮到。定不绕他。”
抹布化灰。素清风面漏苦色，这是修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手段。
能懂这番用毒之道，想来修为也定不低。
到底是何种深仇大恨，竟然会对一岁的孩童便下手。
“啊，好痛，痛死了。”
李怡躺在床上疼得泪花盖眼，面漏痛苦之色。
“贫道已在那最后一刻将护体法力送到你体内。”
“疼痛只是暂时，日后身体若有异样不适，尽量静定下来，不可躁动。”
李怡突然感觉自己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李怡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微微弯动着来表示应答。
素清风看到面容苦色消失，转而恢复他仙风道骨原本保持的笑容。
素清风吁叹一声，抓起李怡左手看了一下脉像，脉象还是有一丝紊乱。
素清风又抓起李怡右手看了一眼指尖深沉的说道：“此番异样可能会伴随皇子十几、二十年。”
“若是皇子躁动过多。可能再次毒发，倘若贫道还在大唐，那定能相助压制，若如不在，皇子自求多福。”
李怡扭点着他那如千斤般重的额头。
素清风起身刚要离开，想到什么又转身深沉的说道：“你得问问家母，你在一岁之时有无什么怪异之人接触过你，给你下了巫蛊之毒。”
见李怡点了点头，素清风便转身踏出房门。
素清风不由暗自叹到，此少年如他额头上的那一颗富贵痣一般，身是贵人，遇贵人。
素清风出去，太子李宥站门外等候多时。
素清风见是当朝太子给李宥行了一个君臣扣手礼。太子李宥抬手接礼。
“皇子只是颠簸劳顿，贫道已将它稳住脉络，休息一夜便好，且不可打搅。”
“多谢天师。皇弟病愈，定让他登门跪谢。”
太子李怡听十三弟已无大碍，面露喜色。
他想好了数百种带病危的李怡回京师皇宫向父皇磕头认罪，没想到此番多虑了。
“少些为难我师兄便是。”
素清风潇洒转身，在他看来，若不是师兄是这老君山道观的主持，他方才可能都不会向太子李宥行君臣礼。
以素清风目前的修为，踩一堵墙不算啥。
素清风离去，李宥此刻心中似被人喂了一颗糖又挨了一闷棍。
“这老道，这几天我行为端正也不曾冒犯主持呀。他怎么说我为难主持呢？”
李宥手指轻触着下巴，他思考了半天，就没想要去坤道院跟王妃过夜、想吃池塘里面的观景鱼、想拆道观百年的古木做拐杖、不管逆子涂抹了墙上的挂画。...
“莫非我在这住久了，给道观添麻烦了。明日十三弟恢复了我下山便是。大不了雷火炼殿不看了。”
李宥刚抬脚又停住。
“不行，都在了好几天了，不能半途而废。”
李宥看着远去的素清风他扮起了老虎吃人小动作。
太子李宥还是顾全大局，令贴身太监将自己的孩儿抱到另外一间较小的房间。
专门叫太监站岗照顾。
···
“什么，你给那位还未成年小皇子动用了法术。”
主持房间内，白发白须的恒明月一脸惊讶。而坐在地上拿矬子修复躺椅的素清风却满脸自豪。
“怎么，师兄嫉妒了，不动用法术祝你招雷，却动用法术将那小皇子起死回生。”
在素清风看来，动用法术救小皇子一命比引雷祝师兄逗太子欢心要好万倍。
“哼！你当是做了好事？”
素清风停下手中的活，见师兄一气坐在椅子上。
“小皇子本就注定命薄。你虽是救了他，但他也有可能变傻。以前你还问过师父，为啥不专门炼一些起死回生的药去让道观香火旺盛。”
恒明月气得喝了一口茶水。他不是气师弟不帮，而是气他乱用法术。
“你反而成了降魔天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素清风一听师兄提起，忽然记起有那么一回事儿。可眼前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