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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搓澡

李愬在久违多年的浴桶中泡着,他双手高高抬起瓜瓢举到头顶顷瓢倒下。

温腾腾的水蒸气在木桶周围散发而去。

李愬一把将挡在鼻孔前阻碍呼吸的水一把抹去。

瓜瓢在另外一只干净的温水桶中摇晃。

他觉得这样冲不过瘾,往下一蹲,木桶中冒起了泡泡。

“将军,你都换了三桶水了。要不要换第四桶。”

李愬抬起手臂,鼻孔往咯吱窝那闻了两下。

用香草泡过就是好,都能闻到香薰味。

“不用了。叫搓澡工来给我搓。”

温柔的老掌柜可认得这威武的大将军,上次来这泡澡,可还是三十年前。

那时就是他给李愬搓的背。

“将军,我就是。”

李愬疑惑的望着眼前的老掌柜,觉得有些眼熟。

“将军可曾还记得老朽。”

“不记得。”

“当年将军去京师迎娶魏国夫人时来过我们小店洗过。”

李愬撇了掌柜的一眼。

这家伙连自己的公主夫人都知道,那自己是谁他肯定知晓。

“那记起了,手法熟练。力道十足。来吧!”

李愬将大腿伸出抬到浴桶边上,头往后仰,掌柜的只得先搓大腿。

掌柜的双手握住大腿有些犯难,在大腿上能见到大大小小的疤痕。

曾经那个皮肤稚嫩,体格健壮的少年,数年不见已经一腿汗毛疤痕遍布。

“将军,你腿上的疤?”

掌柜的正打算开搓,发现腿上的伤痕遍布,还有一道一看就是近几日的擦痕,还有一些淤青。

“骑马摔的、舞枪耍刀划的、公主发脾气捏的。”

李愬拿过旁边的木桶上的毛巾扶到脸上。

在府中洗,跟在外面洗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在外面洗,估计泡那么长的时间又要听一顿河东狮吼。

“那这膝盖上的?”

掌柜的觉得有些奇怪,这将军的左右两块的膝盖骨上,淤青范围不禁相同。

“那是···”

李愬看掌柜的年龄也跟自己大不了多上呀,当年到洛阳让他搓就是看着他顺眼,听说是数代传承,手法独特。

李愬惊讶的反问道:“你没有嘛?”

“没有。”

李愬将扶在脸上的毛巾拉下来,再丢入旁边的温桶之中泡着。

李愬定睛看着眼前这位额头皱纹比自己多几道,但是皮肤却比自己好的搓操工。

李愬觉得搓澡工面容有些不可思议。

自弘农杨氏齐国公之女连嫁两任皇贵,大唐以贵妃之姿肥为荣,各家各户都争相于养女。

加上连年争战,自元和朝起大唐女性数量就多于男性。

当年洛阳两陷两收,那是他的父亲那一辈呀。

莫非一个搓澡工也娶不起娘子?

“掌柜的,你有娘子了没?”

李愬看了一眼眼前男子,这等身段,这等容貌,正是四十寡妇馋嘴之选。

就算没有结发原配也该遇个半路徐娘了吧。

“原配生小女难产过世了。如今小女都让红娘找了一个好人家,再过十日就办理酒席。”

“将军若是不嫌弃,也到小人这里品几杯。备了几坛上好女儿红,还有醉西施。将军若是公事繁忙,一会儿小人就将酒给你拿来捎回去。”

搓澡工熟练的将左腿搓完,又换右腿。

“哎,别!”

搓澡工停顿了下来,他不明白李愬到底是别让他搓右腿,还是别让他去拿酒。

“接着搓,酒本将军倒是喜欢,但是用这职务占之便占你一坛子酒。”

“那不得是以权谋私,这不是本将军的做事风格。不能这样,本将军那锭银子你先不用找,酒你也先收着,过几日子,本将军还来,到时候再来取。”

李愬边说着,边用他那强劲的胸肌,将旁边木桶的白棉毛巾的水一拧而干。

看到搓澡工乐开花的脸蛋,连连动手搓着右腿,李愬又将温毛巾放在脸上。

“结发妻没了后就没续炫嘛?”

李愬一想,女儿都到出嫁年龄,那结发妻得死了十五、六年。

嫁个女儿,酒都用得那么奢侈,定不缺钱。

“小人做这行当,已经厌倦那男欢女爱之事,原配之妻都整日聒噪不停,小人还不如图个清净,有点新鲜感,不吊在一颗树上。”

“不吊在一颗树上?”

李愬将毛巾从脸上拿下来,看着专心搓澡的男子。

没像是刻意说话冒犯自己呀。

图个清净,他能听懂,有点新鲜感他听得糊涂。

这吊在一颗树上,从他耳朵里面过感觉就像有点指桑骂槐的味道。

搓澡工提起李愬的右手,李愬看搓澡工憨厚老实的对他一笑,不像是指桑骂槐的意思呀。

“将军搓完澡要不要上二楼呀?”

李愬更加疑惑了,旁边就有两张床。

为啥要到二楼?

“一会你在这给我按,上二楼给我按不都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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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

李愬看着搓澡工那连连皱眉的眼神,像是眉毛里面藏着宝一般要被抖落地。

“李将军,你可别装了。”

李愬听完光躯往后一躲。

这搓澡工莫非不会是有恋阳之好吧。

“本将军装什么?”

李愬握紧拳头,若是这个有点姿色的搓澡工敢胡来,他就一拳呼过去。

想到第一次被陌生人洗澡舒骨,也还是他。

只是那时这跟自己同样大的少年,是规规矩矩的呀,怎么多年不见就变了个人似的。

李愬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这个上了年纪但容貌依存的男子。

只见搓澡工低头眨眨眼淡淡的一句:“当年迎亲的李老将军,李大公子、三公子都上去过。”

李愬一听眼神瞬间凝固。

他记得当年他们从上面下来时是眉开眼笑,喜不胜收。跟自己迎娶公主到府中,办小儿满月酒时的喜色几乎一致。

“李文悦、石雄那两位官爷将军认识嘛?”

李愬一听这两人,气不打一处来,今日去营地没见着说是到各个牌坊巡逻去了。

“他两怎了?”

搓澡工刚开始准备搓李愬的右臂,李愬嫌弃的将右臂收回。

这人老少通吃呀?

“听将军的语气,肯定认识他们。”

“嗯,认识。不熟,他两怎么了。”

李愬连连眨眼,这两人是从小跟随自己在军营中一起长大的。

化成灰他都认识这两是老色批。

还好做了兵,不然依他两的爱好,那铁定是做绿林好汉的潜质。

“往些时日,那两位官爷一个月都要上二楼两回。近几日洛阳封城,他们好像来的更频繁了。听他两说,是捉贼立了军功。”

捉贼?

分明是几个守将,还有洛阳六扇门对回纥使团入关洛阳一事,还有当年洛阳两劫之事愤愤不平。

从中书省的通关文牒下告洛阳那一刻,计划只是随口几句,到盼羊入窝,再到只薅羊毛不宰羊,仅仅只是两个时日。

“好家伙,这两小子都享受上了,银子还没给我送来。”

李愬伸个懒腰想到那笔横财。

搓澡工刚要拿着毛巾接触。

“不,现在不能动这些钱,动了就得玩完。”

李愬暗想至此身子猛得一惊,吓得搓澡工将手收了回去。

搓澡工见李愬的后背上并没有什么伤痕。

“将军背上有内伤嘛?”

“没有,你接着搓。”

搓澡工这才轻轻的在李愬光滑的背上下手。

李愬又将白棉毛巾盖在自己脸上。

此刻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油锅里面热着,想快些找到这小子让他们先不要融这些银子。

“夫人都被他蒙在鼓里,以夫人的性格。去了皇帝那肯定又是告上一状。”

“皇上开金口,直接刑部三司出手。这群小子一定有漏破绽,顺藤摸瓜,自己相当于是以军扮匪。有公主这张护身符是死不掉,军营铁定没了。”

李愬的内心瞬间有股扳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痛苦。

白毛巾盖脸下的李愬,尽量收好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他已在军营给那两小子留话,不过此刻他更想见到那两小子。

此刻李愬的心也想这二楼之上到底有啥。

“上去也是你按?”

搓澡工苦笑一声。

“当然不是小人按。若让小人按,小人在这按便可。将军满意,是小人的荣幸。将军这啶银子都给小人了,不会是要反悔了吧。”

李愬刚要问个所以然,店外坊间有马匹撕叫的声音,一听就是军中之马,咆哮声慎人。

李愬拿下毛巾,见那两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你先别告诉他俩我在这。你正常接待他两。”

“哦!”

搓澡工不知道将军啥意思,但是他官大就先听他的。

“二位官爷里面请。”

李愬透过毛巾缝隙,模糊的看着掌柜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掌柜的,前日那个手法熟练长得搀人的姑娘今日来了嘛。”

李愬听出那声音中充满着嚣张的气焰,那是年长一些的李文悦。

“这二楼,是金屋藏娇。哦,原来如此。”

李愬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尽量不让毛巾掉下来。

“二位官爷是要直接二楼嘛。

“一会再去。”

李愬见年少的石雄接过掌柜倒好的茶,还用手指适当性的在桌子上一敲。

“不急今日无事,来泡一桶。”

此时李文悦没有喝茶,直接将便装外套脱下丢在储物柜上。

“呵,见过在泡桶中吐酒的,没见过在泡桶中睡觉的。”

掌柜的此时已经拿水桶,将旁边空着的大木桶灌好适量的水。

李文悦坐进去舒服的叹了一声。李愬在一旁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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