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酒吧聚会
张子向易小荷走过去,听到罗北平喊了一声“下课”,学员们纷纷摘下拳套,几个老学员走到几棵树前摘下靶子和沙袋,罗北平对着霍锐和李小莉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张子走到易小荷跟前,冲着她笑,江雁翎似笑非笑地斜视着前方,老马一边摘拳套,一边走过来,站在旁边喘。老刘跟在张子后面也走过来。
易小荷眼望着张子,却似又对大伙儿说话:“一会儿请你们吃醪糟吧。”两眼热烈而含蓄地看着张子,笑语盈盈。“啊?”张子没有思想准备,他想到今晚要和老刘去雷永信那儿,“不方便吧。”他随口说。“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易小荷轻声细语地呢喃着。
“老刘请客。”江雁翎接过去说,一边拉了易小荷的手。易小荷瞅了她一眼。
“啊?我今晚得跟张子去我老乡那儿。”老刘在后面忙着说。江雁翎和易小荷的脸都红了一下,显出不自在来。
“是,刚刚约的。”张子附和着说,非常歉意地看着易小荷的眼睛。
“要不得啊,典型的重色轻友啊这是。”老马在旁边夸张地叹息,“我今晚没事,我跟你们去。”
“那就改天吧。”易小荷说。
“别啊,现在回去食堂也只有剩菜了。我请你们吧。”老马转身对着江雁翎说。
“还是我们请吧。”易小荷说。
“别啊,我吃醪糟吃不饱,不如去吃牛肉面吧。”老马说。
两人点了点头。
老马拿了衣服,带着她们往重大街走去。
易小荷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正看到张子还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转过头去,慢慢跟着二人走远了。
“还有一个小时,来得及回去冲个澡。”老刘在张子背后说。
张子背对着他,点点头,然后走到器材室门口锁了门,拿了衣服,跟老刘向兰园二舍走去。
。。。
两人冲完澡,换了衣服,向理科生宿舍区走去,理科生住在竹园,走过去大约10多分钟。重庆大学的住宿区共分四块,分别叫梅兰竹菊,梅园是教师宿舍区,兰园住文科生,竹园住理科生,音乐系也在竹园,体育和美术系在兰园。菊园是进修培训生和外国留学生住宿区。几个园之间都有10多分钟的脚程。
老刘引着张子进入竹园二舍的三楼,敲开一个寝室,雷永信早就等着了,一见到二人,马上拿了一个军绿书包,取出一瓶高粱酒放到里面,热情而干脆地说:“来了,走。”关了门,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二人跟在后面下了楼,拐进一个青砖铺的小路,路两边是几十米高、如人腰粗的樟树,遮天蔽日,树后是两排平房,苏式建筑风格,房顶很高,每个门边的墙上都亮着一小盏红灯罩。有的门是半开着的,有的是关着的。掩映在樟树林里,让人心情骤然放松。
雷永信边走边介绍说:“咱们就在这儿找一间。这是老师们开的,平时都由家属打理。不过,他这儿的酒太贵,咱们自己带了,可以放开喝。”说着,走到一间半掩的屋门前,往里打望。里面传出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不冷不热地打招呼,雷永信回过头来,冲着二人说:“咱们就这儿吧。”说着开始脱鞋,把鞋子提着,迈了进去。
张子往里一看,原来地上铺了地毯。二人也脱了鞋子,迈进屋内,又把鞋子拿进来放到门边雷永信的鞋子旁边。
屋子不大,是独立的一间,应该是单身教师的宿舍改装的,四壁都铺了壁纸,在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块巨大的挂毯,图案非常抽象,张子也不知道绣的是什么。旁边的墙上画的是沙漠,再过来的墙上画的是绿洲,再转过来的墙上画着一个露着肚脐的年轻姑娘,高举着水瓶,水瓶口斜放在肩上,从中流出一泓水,张子见过这画,但一时不知叫什么名字。在这幅画前面的空间,隔出一个柜台,一个中年气质女性就像家庭主妇一样,正在弯着腰烧水。
屋内正中间摆着一张齐膝高的原木方桌,桌子四周摆着四个带图案的坐垫,桌上只有一张菜单。雷永信招呼二人坐下,张子恍然有置身中东地区的感觉。
雷永信点了一盘牦牛肉干、一盘挂炉花生、一盘点心、一壶茶、三个桶装方便面。原来这里是不起灶的,除了开水,其余都是冷食。冷食也是袋包装的。
雷永信把牛肉干的包装撕开,倒了一盘子。又撕开挂炉花生的包装袋,倒满一盘子,还余半袋,随手放在桌上。点心倒是由主妇端上来的,茶也是由她沏好端上来的一壶,并放了三个茶杯在桌上。雷永信给二人各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跟主妇说:“老板娘,麻烦拿三个白酒杯来。”主妇像幽灵一样走过来放了三个白酒杯,不声不响地消失在柜台后面。
整个房间只剩下雷永信爽朗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