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反转
江雁翎站起来,鞠了一躬,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纪高官杨简拿起电话,不断地布置任务。
五天后,周一上班时间,早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天空又飘起了毛毛细雨,重庆10月底的天气刚刚有点秋天的意思。
杨简到办公室后刚坐下,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请进!”他响亮地说。褚画生的头从门缝中探进来,一眼看到杨简,马上尴尬地笑笑,推了门走进来。刚进来,就把门从身后关上了。
“老师!您早!”褚画生笔直地站着说,随即眼望鞋尖前1米处。
杨简瞅了他一眼,说:“你早!褚老师!”
“学生不敢当!”褚画生紧张地说。
“怎么不敢当!不以老师的身份,能干出这么霸道的事吗?”杨简说着,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柜子前,打开柜门,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口袋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打开袋子,把材料抽出来,举在手上,晃动着说:“这都是你的材料。我派出了五名工作人员,分头调查了你的邻居、学生、同事、领导,还有你的家里人。情况已经搞清楚了。是你主动说,还是我替你说啊?”
“您说吧。我听着。”褚画生说。
“我说啊?我说你就得移交司法,你是强奸。”杨简边说边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不要。我说。”褚画生汗流了出来。
“你长话短说吧,我没那么多时间。”杨简把材料扔在桌子上,坐下来,用眼神示意他坐下说。
“是我主动追求的她,追了三年,半年前她才同意,然后然后就经常在一起了,可是一个月前她突然变了态度,死活不跟我好了。还带了新男友到我家里来示威,我一气之下打了她,后来她让这个新男友马明亮来我家疯狂报复我,殴打我。我报告了保卫处,学校的意见是开除。她不忿,到保卫处告我强奸,保卫处认为证据不足,她就又上您这儿来告状。”褚画生一口气说完,抹了一把汗。
杨简没有接着他的话问,忽然转了话题,问:“小夏有哪里对不住你吗?”
“没有。”褚画生低着头说。
“你俩都是我的学生,十年前我在美术系做辅导员,你是班长,她是书记,毕业时只有一个留系名额,本来是她的,可是她让给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是农村的,我一心想留在大城市,她是cd市的,她家乡有单位接收她,就把名额让给我了。然后我们一毕业就结婚了。您给当的证婚人。”褚画生说着,忽然哽咽起来。
“多么般配的一对啊,我一直这么觉得。一个为了爱情,把工作机会让给男方,一个为了理想,暂时忍受两地分居。可是现在你配不上她了。十年了,你们早该生活在一起了,什么原因不在一起?”杨简问。
“一开始不好调,等到有机会了,我又不想调了。孩子已经大了,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我也不想放弃这边的工作。”
“是啊,调到一起就不自由了,不如现在玩女学生方便了。”杨简冷冷地看着他。
“没有,绝对没有玩弄。”褚画生抹着额头的汗。
“无论如何,你是结了婚的人,而且比人家大那么多,你还是老师,而且是掌握着入党、评奖学金、评优、毕业分配名额的辅导员。你追求自己的学生,你觉得是出于爱情,群众会这么看吗?能不让人猜疑吗?什么影响?”杨简依旧语调冷静,仿佛不是在发怒,而是在启发对方思考。
他继续说道:“在这种情况下,你即使没有打她、强迫她,也是不对等的,只要被她告发,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党纪国法都不能容你。”
褚画生跪倒在地上,垂着头。
杨简看他一眼,语气变得沉重起来:“还是不自律啊,让内心的贪欲无限滋生,把组织的培养和劝诫都丢到爪哇国去了。你应该感谢这个女生,没有她让你猛醒,你会越走越远,你以为犯法离你很远吗?”说完,转过身去望着窗外,不再说话。
褚画生一连声地说“我错了,辜负了组织培养,辜负了老师的厚望。请老师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说着,呯呯往地上磕头。
“你站起来。”杨简语气缓和下来,“问题很麻烦。只要那个女孩坚持告你,你铁定是强奸罪,只能移交司法。你只能求她放过你。她不放过你,我也没办法。”
“啊!”褚画生的心理底线崩溃了,他是宁愿去坐几天牢,也不愿向江雁翎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