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宴会

一早，天色刚蒙蒙亮，睡眼惺忪的景天就被小女仆唤起来，开始各种折腾打扮。

小女仆在比她还高许多的落地镜前放了一个小板凳，哈欠连天的景天勉强睁着眼睛，脑袋枕在小女仆略微有些起伏的胸口上，任由艾琳和其他女仆给他打理发型。

景天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贪睡的时候，他还从来没起这么早呢。

景天动了动脑袋，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靠着艾琳，嗯，有点硬，不是那么舒服，不过艾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象，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

艾琳手上忙个不停，嘴巴也不得闲，不停的叮嘱景天待会儿的注意事项。

“行了，小艾琳，你都说了800遍了，我都记住了，怎么跟个管家婆似的话这么多。”景天懒洋洋道，他还真没有多重视这些繁琐的礼节。

“少爷，我本来就是你的管家婆。”小女仆脸颊鼓起娇嗔道，“而且今天可是你初次觉醒血脉的大日子，老爷夫人请了好多宾客呢，要是我提醒的不到位，导致少爷被人耻笑没有贵族风范，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着，小女仆往周围看了看，见那些个临时过来帮忙的女仆都没注意这边，迅速从女仆裙前面的小兜里拿出一些还热乎的点心，“少爷，你快吃，多吃点，不然一会儿该饿了。”

说着，小女仆装模作样挡在景天面前，不让其他人看见少爷偷吃的一面。

景天默不作声的吃着东西，默默给小女仆点赞的同时，也开始在心底“预演”一下待会儿的流程，今天来的宾客其实不算多，全都是和元图家比较关系比较亲密的家族，嗯，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景天心里清楚，他只是今天表面上的主角，他的初次血脉觉醒仪式只是家族联络聚集其他权贵议事的牵头和借口，真正的重头戏不在他这里。

艾琳说的没错，他需要好好表现自己，遵守这些繁文缛节，或许是残留着原世界思维的原因，景天很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可是他必须这样做，还得好好表现。

在没有能力打破规则，没有其他方式证明自己的时候，他必须在别人划的规则里行事。

艾琳悄悄给景天清理了衣服上的食物碎屑，又拿着牙具给景天洗牙。

“少爷，啊~张嘴……咬牙少爷，我给你清理前面牙齿……”小女仆半蹲着身子，小小的脸蛋凑到景天面前，专心致志给景天刷牙。

景天可以嗅到从小女仆略有些敞开的衣领口散发出的清香，他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艾琳。以前都是他自己刷牙的。景天一动不动听从吩咐，一双眼睛静静打量小女仆。

或许是累的，小女仆脸蛋红扑扑的，跟着景天养的还不错的脸型介于鸭蛋脸与瓜子脸之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女仆裙稍微有些厚，看不清小女仆身量如何。

不过景天已经“亲头”感受过了，而且小女仆身高不矮，她还没到11岁，马上进入抽条发芽，茁壮成长的年纪，不出意外的话艾琳会有不菲的身高和迷人的长腿。

景天越来越期待未来的生活了，噢~多么引人堕落的贵族生活啊！

但是我喜欢。

……

“元华舅舅，你来了，请进……”

“芝青姐姐，早上好，这边请……”

“曾管事……”

…………

虽然多数时候，景天都只需要给到来的宾客回礼，然后由仆人引到宴会大厅，只有少数身份比较高的，或者本身是元图家的亲戚，比如大夫人，三夫人的娘家来人等，才需要他主动招呼。

不同身份，不同阶层的人对应不同的礼仪，而且景天还必须记住并且第一时间认出来人的身份，起码身份稍高的宾客必须第一时间认出来。

尽管景天这些天已经尽量在多的记住来人的身份信息，但仍然有不少人景天想不起来了，每当这时候，景天前方不远处已经转过身来背对着门口的艾琳就会迅速从小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给他看，上面写着宾客的姓名。

小女仆不大的小兜里鼓鼓胀胀的，明显里面还有不少空白的纸张。

……

好不容易时间差不多了，基本所有的宾客都来齐了，景天还得来到宴会大厅，和众多的宾客打招呼，他年龄还小，喝不了酒，就端着果汁在大厅里四处“游荡”。

艾琳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其实一般主人宴客，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仆人跟着的，但景天的年纪这样做算是允许的。

这种宴会其实也存在一些潜规则在里面。

宴会大厅通常分为两层，一楼的大厅多是些衣着不那么体面的宾客在蹭吃蹭喝，也比较吵闹，不少人喝多了还出了一些丑。这些人多是家里的一些穷亲戚，或是宾客带来的穷亲戚。

每当这时，如果出丑的宾客没有亲朋好友照顾一下的话，就会有家里的仆人去处理。这些琐事不需要景天吩咐，他也没什么经验，一楼大厅视线开阔的地方就有不少家里的男，女仆长，管事长，景天还看到了大夫人那边的一个管家，他们都会负责处理这些。

二楼才是真正有些身份的客人待的地方，三夫人和大夫人她们此时就待在这里，默默看着景天带着个小女仆四处走动。

哪些人可以上二楼，哪些人不能上二楼，其实是没有明确规定的，也没有人会阻拦身份明显不够的宾客上楼，全凭来人自觉。

但总有些人不那么自觉，或者没有什么自知之明，也可能是单纯的脸皮厚。

这种情况，如果这些人去了二楼老老实实待在角落当个小透明安静吃喝还好，其他人多是当做看不见，没有什么仇怨的话，也没人会“自降身份”，“失了体面”的去驱赶他们。顶多嘲笑以下这些人不知所谓。

如果这些混上来的人不那么安分，通常默认是由和这些人关系最近的主人家派人去“请”他们去“休息”。比如，大夫人家某个远房亲戚不那么安分了，就会由大夫人的人来处理，而不是三夫人。

就是一个打狗还需看主人的道理而已。

……

景天迈着小短腿，花了不少的时间在招呼完所有宾客，手中的果汁尽管每次只是抿一小口，他还是喝了好几杯，礼服有些紧，他累得里面的内衫都是汗，好在吸汗能力合格，没有散发出异味。

好在有小女仆跟着给他整理仪表，才没有让他满头大汗的面见宾客失了体面。

三夫人和大夫人默默看着景天招呼完所有宾客下去休息，他还要为接下来的血脉觉醒仪式做准备。

“做的还算不错。”三夫人小声评价，大夫人瞥了三夫人一眼，心想你家虎傲这个年纪时可是出了不少问题，相比起来景天表现的可不仅仅值一句“还不错”的评价。

大夫人想到景天累的有些发白的小脸，有些心疼……

景天回到房间里，立马脱了外衣，他可是累的够呛，现在一点都不想动弹。

“少爷，我去准备洗澡水，一会儿我伺候你洗澡吧。”景天无精打采的模样让艾琳心疼坏了。

“嗯。”景天实在不想动了，大不了一会儿穿着短裤就是了。

……

景天躺在浴缸里，任由小女仆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动作，想到刚才大厅里，他没能见到包括男爵，虎傲在内的真正的身份最高的那一小撮人，不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事情，可惜他还太小，参与不了家里的重要的事情。

不过很快景天就抛开这些有的没的，管他呢，自己操着些心干嘛？天塌了自有高个子顶着，何况元图家势力不弱，哪有那么容易倒下。

于是安心当个贵族少爷，享受小女仆的服侍。

洗完澡后景天还睡了一觉，再次被艾琳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又换了一套衣服，景天被带到大厅的时候，人群已经被分到两边，中间已经留出一条路，直通大厅里一座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建好的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