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很抓耳
章吉民看人都来了，一本正经的带着几人直接去了会议室。
刚坐下来，他冷不丁道：“你们几个，这周把手里的事情赶紧弄完，我下周一检查。”
说完，他把目光盯向了张帆说道：
“尤其是你，一个女团的歌，来来回回叫人过来录了多少遍了，到现在连个像样的小样都拿不出来。到底是她们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
张帆一头雾水道：“demo我不是昨天已经交上来了么，你没听啊。”
章吉民哼哼道：“你交上来的那个小样不合格，重新录。你自己也不听听，什么乱七八糟的，换我都比你修的好。”
张帆听到后呵呵一笑，你比我修的好，那你去修好了。
“还有，你们几个，最近曲子写的怎么样了？”说着，章吉民又把目光看向他人。
“写了大半了，估计过几天词就能定稿。”负责9号录音棚的人说道。
章吉民点点头，片刻后看到其他人都不说话，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道：“公司里的流言你们也都听见了，到时候谁在我底下干不好，自己被开除了，别怪我不留情面。”
张帆心里呵呵道：“看你情面早就不留在这里了。”
章吉民像是看出了对方的心思，怒视张帆说道：“张帆，尤其是你，女团的事情抓点紧，听到了没有。”
张帆：“…”
对此，张帆没有任何表示。
故意找茬儿？
女团的demo不合格，那是你耳朵有问题。
章吉民又看了一眼众人，所有人对他说的话都没有任何表示。
他自己也清楚，为什么是这样子。他这个主任的位置，早就被总监给架空了。
可是这次，跟以往不一样，关乎着自己未来的工作和收入。
如果，谁要还是不服从，他不介意拼尽人脉，杀鸡儆猴。
咋的？难道真当自己这个主任不当干粮不行？
自己一句话的事情，都能帮企划部的老李在内部把人换了，想要开除个公司下层的作曲家，困难也不是很大。
想着，章吉民没好气的，瞪了一直不服管教，专门跟他唱对手戏的张帆一眼。
这个家伙这次要是做不好，这个被杀的‘猴’就是他…
……
高长林端着两杯咖啡回来的时候，张帆正在录音棚里坐着生闷气。
不出意外，瞧不上对方的张帆回来以后特意又听了一遍demo，更加确定了对方是没事找事。
“你回来了？”
看到进来的是高长林，张帆语气沉闷的说道。
些许的端倪高长林还是看的出来，他不动声色的把咖啡递了过去之后，拿出手机，找出昨天录好的旋律，说道：“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张帆思忖片刻道：“行，先听听。”
说着，他接过了高长林递来的耳机后，按了一下播放。
低沉的嗡嗡声后，柔和的钢琴声进入了他的脑海，不似哀伤，清脆明亮的中音旋律有一丝的轻快，伴随着每个循环结尾处醇厚圆滑的低音仿佛是有话要说…
这个开头，很抓耳。
重复听过几次之后，张帆抿着嘴，闭着眼睛，脑海中哼着这段只有开头的旋律。
想到什么，他摘下耳机，选择了公放的同时，起身从乐器当中拿出了一把贝斯，轻轻的跟着主旋律弹奏了起来。
低音厚实的贝斯声一加入，旋律中哀愁的气氛马上就被烘托了出来。
高长林跟着旋律点着头。
原来，昨天少的那种感觉，是这个。
怪不得昨天自己觉得旋律的整体给人的感觉是轻快有余，伤感不够。
想着，他起身拿起了吉他，调成c调后找机会进入了旋律。
张帆看了一眼高长林，这小子有天赋。
昨天他刚聊了一下，回去对方就能写出来一个有韵味的前奏出来，音符间缺少的，无非就是经验。
看来这个小伙子，是个‘有故事’的人。
俩人弹奏着，就把手机上的前奏关上，而是通过吉他跟贝斯之间的配合，延续起段落的后续。
不时的，停下来，讨论一下。
高长林的灵感比较好，张帆则是经验扎实，总是能给出建设性的意见。
一直弄到中午，俩人才差不多停了下来。
张帆拿着乐谱，轻声的哼唱，又看了看高长林，问道：“歌词要不你来写试试，咱俩就别找别人了。”
高长林喝了杯里仅剩的最后一口咖啡道：“行，那我试试。”
曲子他看过，和以前比起来，流畅了很多。
随着刚才的交流，他对词这方面，也有了一丝想法，如果可以试试的话，他当然不会拒绝。
“对了，晚上有没有安排，我带你去见见音乐圈的朋友，搞创作这种东西，要多走出去交流交流。”
交流？见朋友？
高长林挠挠头，皱眉思考怎么拒绝对方的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
打小，他就跟段浚天天混在一起，别看对方在他面前总是贱兮兮的样子，在别人面前却是架子十足。外人想要得到段浚的认可，很难。
上初中、高中的时候，经常收到情书的他自己都没来得及看过几封，就被对方‘没收’了。美其名曰是高长林父母的要求，要看好这个弟弟，省的被妖精抓走。时间一长，父母长期不在身边，总是跟在段浚屁股后面的高长林，就养成了这种略微淡泊的性格。
不怎么喜欢主动社交的他，大学四年即便是没跟对方在一块，作为班里少有的走读生，跟同学之间的交往只限于完成作业，与前女友的相遇完全是一段奇妙的‘姻缘’。
张帆倒是没客气，直接说道：“先看看，如果待在一起觉得不舒服，你就回去，没事的。”
对方这么一说，高长林也只好答应下来。张帆为人挺不错，工作上的才华也有，俩人这几天的相处还蛮融洽。
“行，那下了班，我开车咱们一起过去。”高长林说道。
张帆露出微笑：“行，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车。”
他跟高长林不同，外省来的京漂一枚，收入抛去交房租跟平日吃喝外，大部分都赞了下来，准备以后定居在上京的话，付首付用。
这是他为什么在公司里受气，也不愿意主动离开的原因。一份固定有保障的收入，可以给他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外快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