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面子
高长林面前的水杯是满的，他没有动。
相比之下，张帆活跃太多，手中端着啤酒的他热情的跟朋友打着招呼，关系好一些的，他还带过来介绍给高长林。
这个酒吧是他搞音乐的一帮朋友合伙开的，不大，位置相对偏僻。乐队的主唱叫赵雯婷，比高长林大一两岁，画着精致面容的她正在跟顾客们闲聊。她有个妹妹，此时正陪在高长林坐在拐角的位置上。
高长林尴尬的冲着面前的女孩笑了一下，微微叹气。
这种场合，他真的很不习惯。
女孩的名字叫赵雯梦，刚成年，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身材很好。昏暗的灯光下，也遮盖不住她白皙的肤色。穿着碎花过膝的连衣裙，眼神似有明媚，红润的嘴唇含着果汁里的吸管，好奇的打量着冲着自己讪讪微笑的人。
“帅哥，你怎么不喝点酒？”
见对方不说话，赵雯梦主动的开了口，毕竟姐姐特意交代要照顾好她的‘朋友’。
高长林暗夸这个女孩的声音清脆、动人，是个唱歌苗子的同时开口说道：“开车。”
“哦。”
停了一会，女孩皱眉又问道：“你跟张哥关系很好？”
“同事。”
又是一个简短的回答，让女孩嘴角往下一撇。
此刻，始于对方颜值，又是给姐姐面子的她，后悔坐到这个位子上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好无趣。
不一会，酒吧的门又被推开，进来了几个年轻人。
女孩回头看到后，微微一笑，转过头来起身对高长林说道：“帅哥，你自己坐吧，我去陪我朋友了。”
说着，她把扎着马尾的长发解开后，冲着走进来最前头的一个帅气男孩轻声微笑道：“杰哥，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么？”
马杰跟朋友打了声招呼，冲着女孩笑笑，眼神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高长林。
一进来，他就看到赵雯梦跟这个陌生人坐在一起。
赵雯梦也注意到了马杰看向高长林的目光，微微一笑，含着一丝傲娇，解释道：“那个人是张哥的同事，可无聊了。我们不要管他，找地方先坐下，等会儿我姐姐就要表演了。”
“嗯，好的。”
马杰同意道，目光也一下柔和了很多。
没一小会儿，张帆红着脸就找了回来，一屁股坐下，拍了拍高长林肩膀：“咦，不是给你找了个人陪你么，怎么就你自己了？”
高长林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怎么样，还习惯么？”
“还行，就是有点吵。”
张帆懵了懵，又不是静吧，当然吵了。
不过他随之一笑，想到高长林可能很少来这种地方，笑道：“节目马上就开始了，等会你听听这个赵雯婷唱的怎么样，我想让她唱咱们的歌。”
高长林想了想，貌似歌还没有写好吧...这么着急莫非是？
刚才无聊的时候，他也看了一下店里的顾客，张帆一直在殷勤的跟那个赵雯婷说着话。
难道是？旧情人？不像。
大概率是在追求对方吧。
正琢磨着，音乐突然响起，贝斯手、电吉他手开始玩起了花活儿，鼓手也开始跟着俩人的节奏敲打起了架子鼓。
酒吧里喧嚣的闲聊声，瞬间变成了激情的吼叫声。
赵雯婷的着装要比妹妹大胆许多，至少那条包裹着长腿的皮裤说明，这个女人很有个性。
果然，张帆看到她上台后，也吼了两嗓子。
吼完看到无动于衷的高长林，尴尬的笑了笑...
“欢迎大家今晚，来到我们仙踪酒吧，欢迎我们乐队主唱赵！雯！婷！！！”
留着长发的贝斯手走到麦克风前，大声的嘶吼起来。下面的观众，用“嗷嗷嗷”的嘶吼声回应。
一阵怪声后，贝斯声用同样嘶吼的声音，介绍了电吉他手、鼓手，还有自己。
不过比起台下对赵雯婷的反应，给他们的欢呼声，小了许多。
张帆也借着这个功夫，给高长林科普了一下啊，原来这个酒吧跟乐队的名字取自《绿野仙踪》，这四个人是在大学认识，组成的乐队。
一直一起玩音乐，毕业后索性凑了一些钱，开了这间酒吧。不过几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偶尔会聚在一起来这里演出。
“不是专业的音乐人？”
高长林听着介绍，疑问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奇怪的看眼张帆，又看眼台上的赵雯婷。
张帆好似看出了对方的疑惑，说道：“这个女孩嗓音还蛮独特的，你听了就知道。”
高长林点点头...
很快，台上的表演开始，一首几年前，耳熟能详的摇滚歌曲响奏起来。
人群随着歌声开始摆动，赵雯婷在舞台上，蛮放的开，嗓音有穿透力，很有表演经验。
几名队员之间随着音乐的旋律，巧妙的配合，更是带动起了气氛。
高长林看着稍微愣神，台上的几个人虽然身上多少有些野路子的痕迹，但表演不会骗人。
他们之间的配合不光是调动气氛，更是弥补了对方缺点，让歌曲的表演，出了彩，也表演出了他们的特色。
一连几首，台上的表演者大呼痛快，台下的人也更加的兴奋，不少人都在让服务员送来新的冰啤酒，畅饮的同时，忘情的跟唱。
......
“怎么样！”张帆趁着乐队的休息时间，拿了几瓶啤酒。
“还行。”
高长林自认，给出的是中肯的答案。
这种唱法太毁嗓子了。
表演能力更胜唱功。
这个评价，张帆没说什么，拿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
再返场的时候，赵雯婷没有上台，而是换了一个男的主唱，她本人则是拿着一瓶啤酒，在台下不停的巡桌表示感谢。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高长林跟张帆面前。
因为刚才的表演太过卖力，再加上酒吧的氛围，她的脸色荡漾着一圈红晕，低领露出来的皮肤上满是汗珠。
与其他桌不同，来到这里后，赵雯婷索性坐下，冲着俩人一笑，从桌子上的纸抽中抽出不少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汗水。
然后才说道：“张哥，刚才的表演怎么样？”
“不错，跟原来一样。”
听到这个回答，赵雯婷满意的一笑，又对第一次来的高长林问道：“帅哥，你觉得呢？”
“挺好。”
‘虚伪’的高长林，在张帆跟赵雯婷的注视下，选择给对方一个面子。
果然，他这话一出，赵雯婷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笑着，性格爽快的她从桌上拿起一瓶啤酒，示意干一杯。
张帆自然是马上碰杯，而高长林却拿起了手中的水杯，说道：“赵姐，开车来的，不好意思。”
赵雯婷皱皱眉，没说什么。
其实，俩人都是给张帆面子。
不远处，跟朋友一起喝了不少酒的赵雯梦，红着笑脸小脸走来，刚要跟姐姐打招呼的她，看到高长林跟姐姐碰杯的时候也是在用水杯，皱起了眉头。
哪有，女的在喝酒，男的却在喝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