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岁

爸妈早早出门送礼，沈稚只能把秋秋自己锁在家里：“乖乖在家哦，妈妈很快就回来。”

秋秋跟听懂了似的“汪”了一声，叼着玩具小恐龙回窝里待着。

包伊宁们约定了在煌庙街路口会面，她赶到时大家都到了，“抱歉啊，我来晚了。”

林慕鱼难得精心打扮了一番，她将手里的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不迟，我们也刚到。”

一中变化很大，新建了两栋教学楼又重新粉刷成黄红配色，看上去朝气蓬勃。

包伊宁指着篮球场边的一片空地：“还记得那里吧。”

林慕鱼冷冰冰的面容也有了丝丝松动：“当然记得，你挂在后面那堵墙上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曾经的小树林铲除，墙下垒起翻墙用的石墩也不见踪影，变成了一块运动球场。

“你们说我们当时怎么好意思在全校面前检讨还能笑出声来，还有谢...太丢脸了。”

沈稚：“谢然把教导主任怼的脸都绿了。”

三人静默片刻，林慕鱼揽住她的肩膀，“想通了？”

“嗯”，沈稚看着操场上打闹的少年们，她不过是在等一个解释而已和一个好好的告别，仔细想想这个解释过了这么多年早已没有了意义。

她不想要了，并且接受和谢然已经是两条线的事实。

姜卉抱了抱她：“走出来就好，明天姐就给你介绍更好的男人。”

林慕鱼叹了口气：“沈小稚，我突然想起那年的小孔雀了，真漂亮。”包伊宁接着说：“还有你打排球赛的事。”

沈稚回怼道：“包包，你忘了一屁股把王石安挤下楼梯了？

姜卉添油加醋：“还有把女生认成男生告白的事。”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我说不过你俩。快点，校友会要开始了。”

她们刚走进会堂，台下爆发出一阵掌声，优秀学长王石安正在滔滔不绝的用自己的经历为学生们描绘一个未来。

包伊宁神情复杂：“王石安这小子还真是出息了。”

姜卉撇了她一眼：“不过某人拒绝的可是很爽快。”

包伊宁苦笑，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回不去的永远回不去，有缘无分罢了。

等王石安演讲完，林慕鱼看了看时间。

“有急事？”

“...嗯。”

“我们走吧。”

林慕鱼掏出烟来捏在手里打转，然后又装回口袋，“去监狱可不可以带水果？”

沈稚摇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带上吧，也许可以。我们和你一起去。”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他快出来了，我就是...看看她。”

沈稚没有强求：“我们在市中心的茶餐厅等你。”

在解决两轮甜点两壶茶后，林慕鱼回来了。

她眼眶微微泛红，看来是刚哭过，握烟的手不住的发抖。

“我只有他，可他却不需要我了。”

沈稚把她手里的烟拿走，“都会过去的。”

姜卉：“还有我们呢，再过九个月还会有个小侄子陪着你。”

“嗯。”

林慕鱼紧紧的握着她们的手，有些伤痛会随时间淡忘，而有些伤痛就像一个不停在腐蚀的深坑，哪怕过去再久也能感受到缓慢的，令人绝望的痛苦。

包伊宁也红了眼眶，“我就冒着长胖的危险陪你吃火锅，一辣解千愁！刚才上来的时候我早看上四楼那家了。”

“点鸳鸯锅。”

“没问题！”

一转六年，好像只剩包伊宁还似当年一样没心没肺，可是谁又能说她没变呢。

沈稚看过一部歌剧，《蝴蝶夫人》，里面说：

一次致命的相遇，让命运埋下因果的种子，在樱花树下的山坡，星空下寂寥的海，生长出苦涩的果实。

宿命带来必然的结局：爱的凋零与死亡。

知道结果后，人与人的相遇是错还是对呢？

唯一能预料到的，大概是寂寞孤独的两个灵魂，碰撞所带来的宿命沦陷和心灵深处的悸动，是无与伦比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