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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危险

“稚稚”,谢然把橙汁递给沈稚,这是她第三次发呆了,“想什么?”

沈稚想回个笑脸却连扯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没什么,我有点困可能昨晚没睡好。”

“要上去休息吗?”

沈稚拒绝道:“不用。”

“好,你坐这边”,谢然和沈稚换了个位置,他的椅子是靠背的,沈稚能舒服点。

坐在一旁的林慕鱼狗粮都快吃饱了,扔下手里的竹签,倒了满满一杯啤酒放在谢然面前,“喝一个?”

谢然也不推脱和她喝了起来。

刚开始两人拿杯子喝,喝着喝着拿瓶子对喝。林慕鱼酒量不差便想把谢然灌醉,好奇坏心眼的闷葫芦喝醉了会是什么样,谁知对方简直是海量,就跟喝白开水一样。

天色暗了下来,林慕鱼趴倒在一堆瓶子中间。

“靠!你他喵是不是喝假酒!”

林慕鱼满脸通红肚皮都快撑破了,脑子昏昏沉沉的想抓谢然被他侧身躲开。

“我今天不把你灌醉我不姓鱼.....我酒呢,酒呢....”

沈稚忙抓住林慕鱼想往烤架上伸的手把她搬到沙发上。

“还好吗?

“嗯”,谢然除了脸有一点点红外没有任何变化。

“你酒量也太好了”,沈稚也喝了一些,虽然不至于像林慕鱼一样喝了烂醉但也到极限了,再喝可能就醉了。

苏理尘吃完和谢然逗了两句嘴就走了,韩枫和姜卉在上面的房间休息,宁见君也喝趴了缠着严冬不撒手被谢然一起关到客房里。

屋子安静了下来,谢然下楼看到只有厨房的开着灯,暖光下的沈稚格外温柔,他不免多看了几眼。

沈稚正在洗碗,余光注意到旁边人卷起袖子便把洗过的碗递给他。

水声刷刷的响着,一高一矮的两人流水线的收拾残局。

沈稚刚刚还沉闷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他们可真能闹腾。”

“太吵了。”

沈稚忍不住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浅色的眸子被低垂的碎发阴影遮住了一点,皮肤白皙,看上去像个高中生。

“这就是生活呀,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谢然知道她喜欢热闹,“感觉不算坏。”

“今天的茄子好吃,今天大概问不到了改天问问严冬配方。”

“我周一上班问他。”

“那周一我们一起吃午饭。”

“好。”

“话说你们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很少在楼里看到严冬耶。”

“主要做程序做系统开发,我们还有一个建筑公司,做房地产开发,严冬主要管那边,他不想浪费他父亲的资源”,也不想浪费他名字前那串闪闪的前缀-苏氏集团继承人。

“这么多事会不会很累?”

“还好,一天工作12个小时。”

“不能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吗.......算了,刚起步的公司确实很忙,而且你们自己就是老板也不能申请劳动仲裁,不过你可不能因为工作耽误了吃饭睡觉的时间。”

“好,你监督我。”

“我还有个问题,方便透露一下你外公到底有多少资产吗?”

“......为什么问这个?”

“纯纯好奇。”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少。”

“你这说的也太宽泛了。”

“我们可以缩小范围,比如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明天给你做。”

他们就像家人一样,一起做家务一起聊天,直到屋外秋秋突然连连吼叫起来。

--汪汪汪汪!

沈稚第一次听秋秋叫的这样急,就好像有什么怪物在逼近。

谢然打开门,秋秋立马冲了进来往他怀里钻,吼叫声变成了低低的呜咽着。

沈稚察觉到不对劲,扒开它的毛发发现肚子上有一条血痕像被什么东西划到,粗粗的一条。

她从谢然手里接过狗,心疼的要命。

身边的谢然突然僵了一下,直直站了起来,眸子像撒上了黑墨水,直直射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儿子。”

如同恶魔般的低语在耳边炸开,沈稚缓缓的转过头。

在阴影里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瘦的很,脸颊凹陷眼圈发黑,胸骨清晰的印在皮肤里,单手举起一幅画,“这畜生一直在叫我烦得很,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的狗,要是知道,我不会只挥一下。”

女人边说边挥动那副握在手里,有着锋利边框的画。

“儿子,喜欢这份礼物吗?我花很长时间挑的。”

“滚”,谢然冷冷地说道,随后错步挡住沈稚的视线,“你先进去。”

沈稚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对方看不见说:“不。”

秋秋身上的伤是被苏箐手里那副画的画框脚划的,时隔多年她还是记忆里那副残忍疯癫的模样,甚至更加肆无忌惮。

沈稚气得浑身发抖,脚踝处的伤疤也在隐隐作痛,心里一沉,还是让苏箐先找来了。

苏箐眼神在她身上流离了一番,虽然谢然和之前得到的重伤情报不太符合无比刺眼,但护着的女孩却和她搜集的信息没什么区别。

“好熟悉的丫头。”

“趁我还好好说话赶紧离开”,谢然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不可以去查也会有人主动透露。他是真的放下了,沈稚对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多年前为了复仇伤害了她,好不容易她和自己在一起了,他愿意不去在意以前的所有事更不想让沈稚再次卷入纷争中。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苏箐,想着之前的事应该让她有些忌惮,可对方并不打算放过他。

“小崽子别忘了你身上有着我的血,你想和我断绝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苏箐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去找你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死爹吧,也许在地下他也能挺着胸呢。”

谢然瞳孔一缩,双手握拳朝前跨了一步,额角青筋暴现极力压住怒意,“你不应该议论亡者,我再说最后一次离开这里。”

“你觉得我会怕?”苏箐慢悠悠的说道:“你以为我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这里吗?”

“什么意思?”沈稚看她自信的模样心底一沉,不管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意思就是不光你们会找证据,我也会。”

苏箐没有说下去,她欣赏着对面两人对她的警惕,谢然的表情没多大变化,也对,要是这个小崽子这么容易就漏出情绪她也不会在他身上栽那么大个跟头,至今那些被父亲收起来的证据都像一把刀一样悬在她的脑袋后面......可他身后的女孩不一样,眼睛里折射出的对她的恐惧正是她最爱看的,这也让她更想看看她会恐惧到什么地步。

“那场想烧死我的火灾你们没忘吧,谢然,我确实不是好人可想杀人的你更坏”,苏箐突然抬高视线,“我还知道放火的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你可真能瞒,那个人也该受点惩罚不是吗。保安也真是可怜啊,你说,放火杀人要判几年呢?”

一股寒意从沈稚的脚下迅速往上窜,她满脑子只有三个字-怎么办,直到身后的呼唤声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卉卉你怎么了?”

沈稚站了起来,蹲得太久腿已经麻木了,索性谢然在她身边。

说话的韩枫,他口里的姜卉此时就站在他们的身后,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摇摇欲坠。

“你们都堵在门口干嘛”,林慕鱼晃悠着走过来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向院子里的女人,有点眼熟但不多。

“谁啊这是。”

苏箐朝旁歪了歪头,她的眼睛在灯光的折射下呈现出浅浅的褐色,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可依旧看得出年轻时出色的容貌。

林慕鱼疑惑道:“好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沈稚没有回答她而是说道:“韩枫带姜卉进去,你们都进去。”

谢然不想再做过多的纠缠掏出手机。

苏箐笑眯眯地说:“正好,警察来了我也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省得我再跑一趟。”

谢然用力握住手机,“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来看看你们过的好不好而已”,苏箐假模假样的环视一圈,“真好啊,怪物也能有朋友甚至爱人......多半也是个怪物。”

她对沈稚的狠不比谢然好,当年要不是这个女孩趁她沉浸在幻觉里摔下楼,她不可能会进戒毒所在里面生不如死忍受撕心裂肺的痛,更不会闹到公众面前被父亲冻结了所有资产灰溜溜的躲在国外,连谢昆死都不能回来看一眼。

沈稚脑子里乱得很这时才发觉谢然一直拉着她的手,两人相握的手心皆是冰冷。

他们只能回以沉默。

一头雾水的林慕鱼听到这里总算想起来这股熟悉感从哪里而来,那双桃花眼简直和谢然一模一样。

“你就是谢然的母亲?”

苏箐没想到现场还有搞不清状况的,愣神了两秒迅速反应过来,“你好啊小朋友。”

林慕鱼见她承认了,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扯住对方的头发往地上甩,脚上卯足了劲狠踢。

“靠我早就想揍你了,有你这么做人的吗!你看看你他妈做的好事!”

等苏箐反应过来,她已经被踢了好几脚疼的直打哆嗦,可惜她的身体早被毒品侵蚀的千疮百孔连反抗都做不到哪里是林慕鱼的对手,只能尖叫着被打。

沈稚:“......”,要不要去拉一下,不是很想动。

谢然:“......”,他不打女人不代表别人不能打,比如林慕鱼。

谢然拉住蠢蠢欲动看上去不是想拉架而是想去帮林慕鱼的沈稚,把骂骂咧咧的林慕鱼拉了回来。

苏箐一解脱刚想给林慕鱼一巴掌,谢然松开林慕鱼的胳膊,林慕鱼顺势甩了她一巴掌,她被打的坐在地上无能狂叫。

“妈的还好意思来这里,是没家还是没妈,滚回去待着吧你。”

这场闹剧以苏箐的谢幕结束,她最后放了一句狠话说‘她会把证据交给警察’瘸着腿走了。

“什么证据?”

“我们进去吧”,沈稚摇摇头没有回答。

林慕鱼被这么一闹酒早醒了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沈稚咬定了不说,甚至都不看姜卉,怕他们会从她的视线里发现端倪。

只是姜卉当时的神情太过异常,站在她身边的韩枫肯定察觉到了什么,不知道她会不会跟他说明白。

送走姜卉们,宁见君和严冬在楼上睡的天昏地暗今晚肯定是要留宿在这里了。

沈稚带上门下了楼,谢然站在落地窗前,腰杆挺得很直望向窗外像一幅定格了的画,隔了几米沈稚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

沈稚快步走到他身边抱住了他,温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料传递到她的心口,她的脸贴在谢然的背上,有力的心跳在她耳边回响。

不安好像消失了。

谢然静静地任由她抱着。

“秋秋怎么样?”谢然说。

沈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皱了皱眉,“医生说观察一晚,伤口不深但它怕疼一直耷拉着脑袋,我明天去接它。”

谢然下意识想说对不起,话到嘴边却迟迟没有说出口,他拉着沈稚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陷在里面像在云朵里一样柔软。

沈稚靠在他身上,静谧的夜空下他们互相依靠着彼此。

“苏箐既然会出现就证明不会善罢甘休,你知道姜卉的事”,谢然顿了一下接着说:“当年苏氏花了大力气才把事情压下去比警察提前拿到了监控,监控里姜卉在去过美术馆,这份证据是我目前能想到的。”

沈稚问:“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不会是使诈。”

谢然说:“我不知道但可能性不小。”

沈稚紧张起来:“那怎么办,我们在她之前扳倒她?”

客厅里没有开灯,沈稚明亮得黑眸却照进谢然的眼底,她刚刚还因为面对苏箐而发抖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害怕却又敢于面对。

“我之前搜集的证据都被姥爷拿走了,她身后......”

沈稚接道:“她背后有苏氏给她兜着,对不对?”

谢然点点头,“姥爷最疼的就是她,想要扳倒她必须把她身后清空。”

五年前的复仇之所以会失败,很大程度也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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