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坏毛病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他们到了目的地-方景山住的疗养院。
“对了，你上次说柯谅行知道是什么意思？”
陈凭说：“没什么，他跟园长熟。走吧，我只争取了十来分钟很快就要出来。”
“嗯”，方景山就像被看管起来一样，陈凭不愿多说她也不好多问
方景山在的房间大概七十多平，房间中间摆了个画架四处都是捏皱的纸团，墙上泼洒了大量的油彩。
沈稚这才想起来，他是个画家。
方景山背对着他们，听见动静先放下笔才缓缓转过来，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丝兴奋。
“柯玥？柯玥你来看我了，你愿意来看我了？”
方景山踉跄着跑过来却被脚下的链子牵制住，虽然现在有些潦草但不难看出容貌不错。
“他在说谁？”
陈凭直说：“柯谅行的母亲，你和她有一些像。”
沈稚了然，快速问：“我不是你想的人，你知道苏箐吗？”
方景山也看出两人的区别，平静地坐了回去拿起笔，“知道，她是我的挚友。”
挚友？他们不是恋人关系吗？
沈稚跳过这个疑问，说：“我就直说，我想要你之前给出过那份证据。”
“什么证据？”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猜你手里有备份。”
方景山苦笑了一声：“我已经背叛了挚友一次，怎么可能再背叛她一次。”
他手里有备份，沈稚激动的想过去却被陈凭拦住。
“你的条件是什么？”
方景山动了动脚，脚上的镣铐随着抖动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陈凭说：“不可能。”
“没什么好谈的。”
沈稚急道：“其他的呢？不管是钱还是什么都可以。”
方景山嗤笑了一声，“我都这样了要钱有什么用，你们走吧。”
陈凭说：“那如果是关于柯玥呢？”
“什么？”
“柯玥，我可以给你提供给她的近况在不被那个人发现的情况下。”
方景山明显神色有些动容，“你有那个本事？”
“不试试怎么知道？”
方景山思考片刻还是摇摇头，“就算你能又能怎样，我对她的的思念只会更让我辗转反侧，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付苏箐，你们也不应该来问我回去吧。”
沈稚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方先生，你还记得五年前你的画展前那一场大火吗？”
也许他会念在谢然救过他一命的份上帮她们。
方景山突然打翻画架，撸起袖子，“怎么可能忘记，我的挚友，在救援人员进来的时候把我推进了火里，我差点就死在那里。”
方景山说完这几句便一声不吭，无论沈稚跟他说什么都不搭理。
陈凭看了看时间：“走了他什么都不会说。”
沈稚失落的跟在陈凭后面，方景山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进来这里是不可以带任何外界的东西。”
“他什么意思。”
陈凭眼睛里闪过一丝苦恼，“不知道但我也许能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你让我找的那个司机出事后就辞职了，他老家在b市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嗯，麻烦你了”，沈稚叹了口气，“我真怕苏箐做出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到今天为止我脚腕的伤还会隐隐作痛，如果她真的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在那之前抓住她的把柄是唯一能要挟她的方法。”
陈凭静静地听着，谢然离开的那几年他也是亲眼看着沈稚的变化。
他不相信情情爱爱只信钱。
沈稚陷在爱情里不可自拔，偏偏对方还对她好的不行，唯一做的坏事就是不告而别，他就是骂也找不到从哪里骂起。
沈稚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这也是第一次找他帮忙，况且那个死女人竟然敢伤秋秋，秋秋吓的几天都没吃下饭。
这边没有收获，那边隔天谢然问她昨晚去看姜卉是什么情况。
“她的胎稳定下来了就是精神不太好，我和她聊天，一小会儿就睡着了。”
沈稚很担心她，虽然吃喝一样不落下但状态就像生了一场大病，蔫哒哒的。
韩枫也向她求助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没有说。
他们是夫妻，有些事只有当事人能叙述。
谢然边给花浇水边问：“你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沈稚对花花草草没多大兴趣，坐在遮阳伞下哈欠连连，“是啊，昨晚快一点才到家。”
谢然状似平常的接着问：“怎么那时候才回去，姜卉不是很快就睡着了吗？”
原来是拐着弯想问她昨晚去哪里了。
谢然自觉的说：“昨晚同事说看见你上了一个猛男的车，粉色的。”
陈凭要是听到别人对他的评价是猛男估计要高兴的睡不着觉。
“是陈凭，他找我说秋秋的事。”
谢然抱着一盆兰花走过来修建枯掉的叶子，满脸不在乎地说：“你不知道昨晚我有多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嫌我烦。”
怎么就这么委屈了，沈稚憋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他顺了顺毛。
“好啦，我没想瞒你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说而已，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这是你说的。”
谢然拉过她的手往怀里一带。
密密麻麻的吻，吻的沈稚心一颤一颤的。
她逮到空隙忙推开谢然，“你手上都是泥巴，我饿了，要吃辣子鸡。”
“好。”
被谢然投喂了几天，沈稚眼睛看会了觉得自己手也行了，勇敢的亲自下厨自豪的翻炒锅里黑漆漆的一团。
门铃响了，下一秒门被打开了，沈稚以为是妈妈来看她来了，喊道：“妈，你快来看看我做的可不可以，咳咳这抽油烟机是不是坏了。”
“你是想毒死自己吗？”
男性明亮的声音响起，沈稚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一身军装精神抖擞，站在厨房门口眼睛黑亮的寸头男人朝她张开手。
“我可想死你了姐。”
“小榆！臭小子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沈稚扔下锅铲，眼睛湿润的紧紧的抱着他。
这小子当时偷偷申请非要去边疆，一去就是好几年，家里人虽然生气可更多的是担心。如今他回来了，青涩的气质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掩盖，腰杆笔直莫名有种让人放心的感觉。
“火火火！姐原来你要用火烧房子庆祝我回来。”
嗯，就是这张嘴没多少变化。
沈榆把火关掉顺手把锅里的‘黑炭’倒掉，“再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被调回来，这次可以休息好几个月呢。”
沈稚给他倒了杯水：“调回来好，省得我们担心。明天我们回q市，爸妈肯定高兴坏了，还有，原来天天跟你屁股后面那个小女孩天天问我你回来没你给人家回个消息。”
“我今早就跟爸妈说今天到现在他们正赶过来呢，你呢，脚还疼吗？”
沈榆就连坐都是标准的姿势，沈稚暗叹军队真是个好地方。
“早没事了你别操心我”，沈稚掀起裤脚给他看了一眼，“你吃午饭了吗？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如果是像我刚看到的那样就不必了，我点外卖。”
沈稚拍了拍围裙，“别的不会煮面条我可是专业的，再给你加两个蛋，等着吧。你把行李放卧室，柜子里有你的家居服看看还够不够穿，晚上我们出去吃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订位。”
“知道了”，沈榆等她进了厨房才起身，次卧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只是长时间没人住床上铺着防尘罩。一打开柜子就能看到挂着的家居服，和沈稚穿在身上的是同款，薰衣草的味道，桑蚕丝的料子穿在身上格外舒服。
他这一刻才有真正回家的感觉。
沈稚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觉得不够丰富又加了好多和牛肉片。
--叮咚
“爸妈还挺快”，沈榆吸着拖鞋去开门。
昨日沈稚吃了辣子鸡就跑了今天也说不去他那里。既然沈稚不去他就自己来，鬼知道分开的12个小时他有多难熬，真真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
门一开谢然举起手里的蛋糕，“我带了蛋......你是谁。”
沈榆的视线从蛋糕移至平行，门外的这个男人.....好他妈的帅有鼻子有眼，就是太白了不太阳刚。
“帅哥你走错门了吧。”
“你是谁？”
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沉默，谢然忍着心慌冷声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女朋友家里出现个穿着清凉随意的大汉，该不会是入室抢劫.....
这语气这态度，沈榆莫名有些熟悉可又记不起来是谁，“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谢然不想和他废话，想着推开他进去，对方也挺有力硬是堵着不让进。
“你谁啊，还想硬闯你知不知道我是干嘛的，我是专门惩治像你这种仗着颜值高就为非作歹的坏人。”
谢然：“......”，他做什么了？
“怎么了？”
沈稚听见门口的争吵，走过来一看，门口的两人暗自较劲都快抱在一起了。
谢然眼睛一亮，“我给你带了蛋糕，草莓味的。”
“这个季节哪来的草莓？”，沈稚走过去拍了拍沈榆，“你别挤在门口让他进来。”
“谁啊，男朋友？”沈榆上下打量着。
“嗯”，沈稚拿走蛋糕又转过身，不可置信的说：“你们不认识？”
这两人都是鱼的记忆吗？
谢然：“？”
沈榆：“？”
“谢然，沈榆，他刚从部队回来”，沈稚一一指过。
“好久不见，小榆”，谢然面不改色，仿佛刚才不善的不是他。
沈榆可没他这么轻车熟路，在记忆里搜了一圈惊讶道：“我想起来，你不是我姐高中的同学嘛，爸妈也认识你，我记得还跟你打过球呢。”
说完又惊讶的对沈稚说：“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嗯’了一声。”
“不是好像。”
“姐你赚大了”，他没跟谢然接触过多，但记忆里的谢然很优秀现在肯定也差不到哪里。
“我真是谢谢你了，快去吃面条”，沈榆并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事，况且她和谢然的事是迟早要说的。
沈榆坐到餐桌边，谢然也跟着要过去被沈稚拦了下来。
“我爸妈一会儿就来，你要不先回去？”
谢然眼睛暗淡了下来点点头，沈稚的顾虑他明白，他也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和沈家父母交代。
沈稚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回头看了一眼埋头吸面条的沈榆，搭着谢然的肩膀垫脚吻了吻他的嘴角。
谢然眯了眯眼，勾住她的手，“那我走了，记得吃蛋糕。”
“我会好好吃的，我送你出去。”
沈稚推开门顺便谴责了一下自己，真是跟谢然待久了，染上了喜欢亲亲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