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练还是不练

结束了一番的自我陶醉，李自然知道，这会儿自己的小命儿还属于朝不保夕的阶段，这剑阁剑主一脉当家做主了这么多年，大小峰头数十座。这山上的通神下不来，可是一般的弟子可以啊。鬼知道这外边历练也好，师门任务也罢，有多少通神老家伙在，难保不会出些幺蛾子。

以后自己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规矩看来是得变变了，俗话说的好，规矩是死的，但是人还是要活着嘛。

想到这里，李自然不由得将那粗布麻衣取了出来。

他真的很想把这衣服还给剑阁，告诉那些趋之若鹜的人，这玩意有致命的缺陷，不能练啊。

但是他觉得并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反而会宰了他邀功。

看着这剑阁人人向往，连自家心宗也觊觎一千余年的东西，李自然不住的咂么着嘴，有些头疼。

尽管祖师爷们言之凿凿，可这一切都属于猜测阶段啊，没有谁能保证这事能成。

想到项太阿那神经兮兮，甚至连魔气都嫌弃的样子。他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可是不练，以他李真人的修为，估计只要被剑阁的人逮到，甚至寻到踪迹，那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不练要命，练了也有几率要命，而且这东西连后悔药都没有。也不知道这风君祖师爷咋就发明了这么个变态玩意儿出来。

李自然在屋里来回的踱步，双手不住的揉着脑袋。

“妈的，小爷我都是千年以降的天才了，怎么这么点破事还纠结。干了，不干可能都活不过今年！”

想想又狠狠的赌咒道：“本道爷要是疯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剑阁那破剑拆了，然后给项太阿那个娘娘腔扒光了用铁链拴在试剑台上，哼！”

想到这里李自然的内心瞬间浑身充满了干劲，拿起粗麻衣钻研起来。

这麻衣外表平平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之前经历了一场洞虚大战，看似褴褛，实则是没有丝毫的损伤。本身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了。

李自然将麻衣翻了过来，看到内衬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要找的功法。

只见一行行古朴的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写在了内衬上，其中有风君陈布衣的创造感悟，修炼心得，还有整篇的剑诀记载。

到了最后，李自然得知，这麻衣本身，也不是什么凡物，是不知哪个时代的上古修士用嫘祖麻编织而成的，显然原来的作用已经失效了。只剩下如今的水火不侵，被陈布衣用来记录自己的剑诀。

这麻衣剑诀一共有九层，但是这第九层纯粹是处于草创阶段，完全没有任何的实践，因为陈布衣在破虚境，也就是第八层的时候就烧成了灰灰。

李自然摒弃掉脑海中想象的画面，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少吃烤肉。以免造成心理阴影。

调动好了周身的精气神，开始修炼剑诀的第一层，一股霸道无比的淡红色玄气渐渐的从他内府汇聚，随后向着周身运转，形成一个周天。虽然这红色劲气还很弱小，但与气旋泾渭分明，这就是一股全新的力量！

成了，李自然暗自高兴，虽然后续会有很多麻烦，要修炼两种玄气，自己也有可能变成疯批，但此时那强大，霸道，舍我其谁的劲气带给人的舒爽感是做不得假的。

就在李自然沉醉于力量的提升，暗自陶醉的时候，异变发生了。那被在渊认主时改变过，稳中带疾的银色气旋突然抽了风儿似的，转的比平时快上了好几倍，与此同时，刚刚修炼出来的淡红色劲气也被他吸了过去，任由李自然如何控制都于事无补。

眼看着自己刚刚的努力化为了泡影，李自然欲哭无泪，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还担心麻衣剑诀练到高深处容不得其他的玄气，这下好了，多余了，那平日里一脸忠厚老实的玉清玄功，原来是个妒妇！

娘的，这咋修炼？

他再次尝试修炼起麻衣剑诀，同时观察着银色气旋的变化。

果然，等他再次停下的时候，又是一阵转动，再次白费功夫。

“哼，本道爷还就不信了！”

李自然被激起了牛脾气，不断的进行着尝试，别人惦记了千年，更是他家老头儿拿命换来的东西，就这么算了他是不甘心的。

收归身体其他窍穴，被吞噬，不断运转，气旋等不及，边练边吞噬，把红色劲气遮蔽，骗不过气旋，被吞噬。

这一番折腾下来，李自然靠着床边的墙壁，双目无神，就那么呆呆的坐着，整个人精神都萎靡了。

白费了一晚上的力气，什么都没得到，麻衣剑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风君大人，您这个猜测有问题啊。

李自然内心感慨了一番，又对自己进行了一番开导，没关系，道爷我不靠这剑诀照样打的那帮老东西满地找牙。

“嗡嗡”

就在这时，体内的气旋不自然的颤了颤，接着，银色的表面浮现出丝丝淡红色的纹理。随之而来还有李自然今晚重复了无数次，那属于麻衣剑诀的气息。

嗯？什么情况。

他不由得再次摆出修炼的姿态，查看起这变化。

此时代表真玄境的气旋依旧照常旋转着，只是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他大吃一惊。

代表在渊的古老，缥缈的气息，代表玉清玄功的浩然，质朴的气息，代表麻衣剑诀的霸道，凌厉的气息。就在这气旋之中相互交融，浑然一体。

除了在渊不是靠修炼成长，暂时还不知道如何提升，另外两股玄气，只要李自然稍微调动，气旋马上就会做出反应。

咽了口唾沫，李自然再一次运行起麻衣剑诀。

道君保佑，让我成功吧。

“轰”

功法刚起，那气旋如同炸裂一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空气中的灵气，灵气瞬间被抽干之后，这股吸力便开始不断向外扩散。

一层初期，中期，后期，巅峰。

仅仅片刻，麻衣剑诀就到了一层突破的边缘。

吓得李自然赶忙停止了功法的运行。

？？？

这，难道就是风君老人家想要的状态么？对不起，刚才质疑了您，我有错，我道歉。

李自然此时脑子里还在发懵，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啊。如果按照这个速度，自己不停下的话，过几天是不是就可以去剑阁把项太阿揪出来打一顿了？

“我无敌，你随意”

这是李自然此时的心情。

但事实并没有这么简单，当他再次尝试运行功法的时候，运转速度还是会大幅提升，但却无法突破，尝试了几次，他有所明悟，因为自己对功法的理解根本达不到突破的要求。

这才对劲，这功法果然没有瓶颈，如同陈布衣描述那般，只需要你修炼，运转，直接就会到这个层次的顶峰，接着熟练了就会突破。

历代剑主修炼估计也是这样，只不过大家都是好端端的练一个功法剑诀，没人像他这样，将几个功法叠加在一起修炼，那速度并不是两两相加这么简单。

李自然这会儿也对自己的修炼方式有些拿不准了。他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儿，自然知道一些禁忌。

同时修炼两种，三种甚至多种功法的虽然少，但不是没有。千年以来，为了打通仙途，许多惊才绝艳之辈想出各种方法去突破，其中就不乏以量变寻求质变的大修士。他们体内有多种劲气，气海无比浩瀚。可各自力量也是泾渭分明的。

无论是大劫前后，无数典籍，无数因不信邪而陨落的天才，都告诉修炼者们，功法会相互影响，相辅相成，五行相生。但是尝试融合的话，轻则一方被吞噬殆尽，数十上百载的修炼付之东流。重则在内府丹田产生爆炸，粉身碎骨。

李自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是在渊，还是玉清玄功？

这两个东西都是没有办法与别人印证的，他也不会对别人说。除非他想成为那些破虚老怪物的研究材料。

天亮了

感受着已经在真玄初期巩固下来的气旋，李自然心满意足的打坐入定，恢复起这一夜消耗过度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