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吃过晚饭，大家商量明天有纺织厂的孔厂长，夏科长；市里的马副市长，唐副市长，再就是靠近黄河附近，江尚镇的镇长杨咏；张婉茹，纪玉清，米工程师一行八人同行。去苏甘省，汕头市，云裳纺织厂参观考察。

这次大家也都做了分工，市里的马副市长，唐副市长和镇长李咏主要考察那里的棉花种植情况。

张婉茹和孔厂长主要负责几个项目先进机器的数量，需要组织多少人过去学习。夏科长主要咨询各种机器购买的价格，工人是如何计算工资等问题。

纪玉清和米工程师，是去观摩人家的厂房设计与需要哪些车间。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两辆车开往省城机场，八点钟乘飞机直飞王，苏甘省，汕头市。

四个小时后，一行人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就见到云裳纺织厂开来一辆中巴车等着接他们。

张婉茹看到那人举的牌子上写着自己的名字，急忙走上前，笑着说：“你好，我就是张婉茹。”

一位四十多岁的瘦高男子，急忙面带微笑走上前，热情地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杨和平，是云裳纺织厂的厂长，我代表我们罗董事长前来迎接你们。请上车吧。”

一行人进入车内，车子很快朝着市区行驶。一个小时后，车子直接开到海天大酒店前停下。

李和平下车向大家介绍道：“这个酒店也是我们集团的产业。我们董事长已经在等着你们，请进。”

张婉茹一行人，在李厂长的带领下走进酒店大厅，很快就有领班迎上前，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包间。这里已经有三人在等着。

三人看到一行人到来，麻利地站起来，李厂长向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介绍道：“罗总，这位就是张婉茹老板。”

张婉茹落落大方地朝他伸出手，微笑着说：“罗总你好！我们是来向你们求援的。”

罗总和她握手，笑呵呵地说：“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也会给予大力支持的。”

而后罗总向张婉茹介绍了另外两人，分别是汕头市的沈市长和林副市长。

张婉茹把和自己一起来的人，向他们逐一作了介绍。而后大家分主宾坐下，李厂长让领班尽快上菜。

沈市长笑着对张婉茹说：“罗总的集团公司是我们市的明星企业。今天一早他打电话说是你们江城市过来交流，我和林副市长也过来和你们见见面。呵呵，说不定今后我们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你们那里是大平原，粮食蔬菜都搞得很好。”

张婉茹朝他微笑着，心想这位市长看来是做足了功课。

笑着指着唐副市长说：“就是我们唐副市长主抓这项工作的。我们马副市长和唐副市长，还有杨镇长这次过来，是向你们学习种棉花的技术。我们想把纺织厂发展好，离不开棉花做原料。”

各种菜肴逐一端上桌，沈市长让着大家开吃，因为已经是一点多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

罗总笑着问：“张老板，上官领导给我们打过电话，她也把你们这次过来的意图说明白了。呵呵，没啥说的，我们会全力配合。纺织业最近几年的变化非常大，以前我们也是一家小企业，通过改革才有现在的规模。吃过饭后，你们好好休息一下，给你们安排了两辆车，纺织厂那边就有李厂长负责接待。农业考察就有林副市长带领。这样安排可以吗？”

张婉茹笑着说：“好的，谢谢，很周到。”

沈市长和客人共同喝了两杯后，对唐市长和马副市长说：“等你们考察结束，我们再坐下来商谈合作的事宜。”

接下来的第一天，大家在李厂长的带领下，一起去了云裳纺织厂进行参观。他们越过办公区，直接来到厂房区域。

李厂长介绍道：“我们厂详细地分是由纺纱厂，纺织厂，服装厂三个小厂子组合而成。三个个厂也都相辅相成，就拿纺纱厂来说，一套流程下来就有好几个工序：收棉花；原棉；清洗工序：这是除杂，混棉，成卷；梳棉工序；条卷工序；精梳工序；并条工序；粗纱工序；细纱工序；络筒工序等，这一套流程完成，就可以进入纺织厂。接下来在经过整经，浆纱，穿筘，三个工序后，正式开始织布成品胚，接下来就是整理工序。而后布匹就可以进入服装厂。”

他详细地讲了一遍后，知道孔厂长就是纺织厂的厂长，这个张婉茹听得特别认真。感到在人家面前有点班门弄斧之嫌了。

其实他理解错了，孔厂长看着纺纱的过程不住地唏嘘咋舌，他们的纺纱机非常先进，不但产量高，质量好也非常标准，还不浪费原料，工序也很简单。不像自己厂里的旧机器那么落后。心想，如果也上这样的机器，以后整个生产链也会大幅度地提高。

当来到织牛仔布的车间时，李厂长介绍道：“牛仔布有很多种，这也是我们厂的主打产品，所以光织牛仔布的车间就有六个，每个车间有三千台机器。无论哪种牛仔布，都是用相同的机器织出来的。”

在织牛仔布的车间，噪音和粉尘漂浮在整个车间，说话都听不清。他们看了几个车间，一个熟练工能看四台机子。

从车间里出来，张婉茹又问李厂长：“每天的产量，如何？”

“三班倒，产量很高的。”

他笑着回答。看了一眼孔厂长，心想，你们的这位厂长全都知道。

“现在的牛仔布都有弹性，很多人都喜欢有弹性的牛仔裤。你们没有织这种布匹吗？”婉茹笑着问。

“刚看到的是没弹性的，一般都是做上衣，也可以做裤。前面那四个车间就是织有弹性的牛仔布。”

他们又去看了织棉布的车间，织夏凉被布匹的车间，织保暖内衣布匹的车间，窗帘布的车间，与针织布的车间。一天下来，也只是走马观花地浏览了一遍。

接下来的五天，唐副市长他们，在林副市长的带领下去考察农业。

张婉茹他们在李厂长的带领下，又针对每种布匹做了详细的咨询。尤其是印染车间，看到他们把成品坯布，经过印染后变成了各种花色的布匹，不但花色好看也更上档次。

张婉茹问李厂长：“我们多来几人在印染车间学习，如何？”

李厂长眉头微皱，心想，这里的花色图案核实属于我们自己的知识产权的范围。又想到罗总的叮嘱，就笑着说：“可以，你自己拿主意吧。这一环是必不可少的。棉布的成品其实有两种，一是染纱，就用不同颜色的棉纱组合后，直接织出格子布或者条纹布；再就是像这样再印染上不同的花色。”

他们又来到服装车间，这是一座五层楼的厂区，每层大概有三千多平方米，做牛仔服是单独两个车间，还有一个辅助车间，是水洗磨砂的。只有这经过这套工序后才算成品。

李厂长走过来说：“做服装没什么技术含量，针对服装的各个部位都有专门的机器制作，就是洗磨这套工序非常重要。这套工序拿捏不准服装就废了。我建议你们多来些人，总会有几个学得很好。现在年轻人喜欢乞丐服，做这样的服装也很有学问。”

张婉茹说：“是，不看不知道，这一参观还真的大开眼界。”

“服装是流水线下货很快，洗磨车间就得跟上。你们过来人，我会找技术最好的，负责教会他们。”李厂长真诚地说。

在每天吃过晚饭后，张婉茹一行人，就会在酒店的小会议室里进行商谈，把一天内看到和想到的做一次梳理，也把来学习的人数大体的确定下来。

纪玉清和米工程师也开始构思车间的规划，两人参考着他们的各种车间，商量着画出草图，并且在图上用文字作了说明。

米工程师看到张婉茹走过来，笑着说：“通过这几天的参观学习，我们也咨询了一些人，已经想好我们纺织厂的规划：就在现有的老厂区东面相邻处盖纺纱车间，与原料仓库与成品仓库。这样既能方便供给旧车间使用棉纱，也能为东面的新车间供给棉纱。”

纪玉清也说：“就按你说的，我们把车间做得像这里的规模一样大，先购买一部分机器开始生产。等效好后，再逐渐增加机器的数量扩大生产。”

张婉茹说：“织牛仔布的车间也像他们一样盖六个，我们就先购买两个车间的机器开业生产，至于：拉幅，整纬，定性，增白，等工序就单独建一个大车间。我最关心的是服装厂的设计。”

米工程师指着自己设计的草图说道：“我们服装车间也要盖成楼房，不过不需要盖这么多层，三层就可以，只是面积足够大。就在最南面，从纺纱车间西面开始，一直盖到新建车间的东面。一楼作为清洗，石洗车间和整烫与包装车间。二楼与三楼，东面是裁剪车间，西面是整形车间。中间就是制作车间，就像他们这样安排非常合理。其次还得盖几个服装和布匹的成品仓库。”

纪玉清看着草图说道：“旧厂房前面就是办公区域，食堂，职工宿舍楼。以前的厂区门不动，新厂区的大门朝南，前面正好是公路。我觉得这样就算很完美了。这项工程也不算小。”

张婉茹和孔厂长也觉得可以。

孔厂长说：“织窗帘布和保暖内衣的布匹，以及针织布车间，就还留在老厂子，把一些没法使用的织布机清除掉，就可以安装一部分新机器。”

一周后的下午，张婉茹一行人全程考察完毕。

罗总，李厂长，还从纺织厂过来了机械工程师江涛。市里的沈市长和林副市长也来了。

大家在小会议室，开了一次友好的座谈会。

沈市长和唐市长商谈的结果是：每年有江城市供给安庆市二百吨面粉。

明年在三月份，安庆市会安排两位农技师去江城市，负责教授棉农种植棉花。

安庆市提供棉花种子。因为这里的棉花种子，是用米国和因度较好的品种多次培育后，适合我国的土壤与气候种植。

张婉茹和他们商谈的结果是：等厂房盖起来后，会让机械工程师江涛，留在江城市一年的时间，帮助筹备纺织厂的工作。又谈定过来学习各种项目的技工人数。有张婉茹出五十万元，作为这次所有费用。有云裳纺织厂安排过来的人员学习与食宿。

晚饭时，大家在一起喝888，庆祝这次考察圆满完成。

张婉茹询问沈市长：“我们有位同学叫苏鹏飞，他以前在政府上班，现状如何？”

沈市长听后说道：“苏鹏飞非常有才华，可是这几年家里事事都不顺。先是他的父亲病了好几年去世后，母亲身体也不好。在今年暑假，她的女儿与同学出去旅游又失踪了。他的妻子，因为孩子的事寻找未果，精神出了状况。”

张婉茹知道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在自己走投无路时，他能不远千里去看望自己，这份情必须的还。看了纪玉清一眼，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和林副市长要了苏鹏飞家的地址。

沈市长他们离开后，张婉茹又和大家开了一次会，明天大家回江城市。孔厂长和夏科长放假半个月，随时听电话。纪玉清和米工程师回去做纺织厂的规划图。自己要留下来处理一点事情。

第二日一早，张婉茹送走纪玉清他们，就坐出租车，按着地址找到苏鹏飞家，就知道他过得非常不好。这里是市委的宿舍大院没有错，住在一座五层楼的三层。

当敲响他家的房门时，开门的就是苏鹏飞。他看到张婉茹一时没有认出来。

张婉茹伸出手说道：“老同学，很久不见。”

苏鹏飞这才终于迷糊过来，急忙和她握手让进屋内。

张婉茹进屋后，看到也就有一百多平米的三室两厅。家具也都很破旧。

看到有位老妇人，坐在一间卧室里的床边，从另一间卧室里走出一位精神恍惚，穿着睡衣，短发乱糟糟的，看到张婉茹喊道：“春梅，春梅。春梅回来了吗？”

苏鹏飞急忙走上前对她说：“这是我大学的同学张婉茹，不是春梅。今天你在家里乖一点，我去找春梅，好不好？”

张婉茹看到老妇人花白的头发还老态龙钟，心里感到苏鹏飞还真的是不容易，这就叫屋漏偏逢连阴雨吗？

张婉茹知道在家里没法谈正事，就示意和苏鹏飞走出家门，来到小区外的一处咖啡屋。

点了两杯咖啡和几样小点心。看着消瘦的苏鹏飞，说道：“我来你们这里考察纺织厂的项目，从沈市长那里打听到你的状况。就找过来了。”

苏鹏飞沮丧地说：“唉！现在凡事都不顺。我都被逼的快要崩溃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张婉茹生气地说：“这叫什么话，我过来是想帮着解决问题的，别想太多。那次你们去凤城市看我，我感激不尽，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已经走出了困境。那次和你视频，我已经告诉过你，在凤城市，我给你们每人买了一套公寓。”

“这件事别再提了，我想想就很惭愧。别人给了两万元，我只给你了两千元，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张婉茹自从了解了他的家庭状况后，就已经感到，他所给的那两千元比两万元更珍贵。心想，自己是个老实人，面前的这位更老实，而且还很善良。

张婉茹温和地说：“其他的事情，我们先不谈。我和你一起去找春梅。你离开，老人和妻子没事吧？”

“没事，我姐会来照顾他们的。”

“你先说说春梅失踪前后的情况吧？”

原来苏春梅和同学卢华，赵静三人约好，放假后去安庆市旅游，本来说好玩两天就回家的，可是三天后再也联系不上。三家人都出去寻找，也一起去报了警，在安庆市寻找了一周的时间，最后打听到，是在一家宾馆住过一夜后，就再也没有了音信。

警察通过多方调查，知道她们上了一辆中巴车后就不知了去向。

张婉茹让苏鹏飞回家安排一下，自己去银行提取了二十万元现金，又去了苏鹏飞家交给他十万元，让他贴补家用。两人打车去了安庆市。

苏鹏飞和另外两家去各地寻找。

其实，张婉茹已经意识到，三个花季少女失踪，无非就是被别人忽悠后进入一些娱乐场所。那个宾馆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来到三个孩子住过的宾馆，住了两天的时间。有时上午出去待一段时间，中午休息，她还化妆后，向老板娘打听哪里有好玩的地方？问清楚后，就去待上一两个小时又回到宾馆。

老板娘询问就说：“没意思，一点也不刺激。你们这个城市徒有虚名。再待一天，我就要离开。”

经过两天的时间，还真的发现这个宾馆有古怪。

老板娘看到张婉茹经过化妆不但美艳妖娆，感到她是那种有点钱却很寂寞的少妇。就逐渐与她套近乎。

我们的张大小姐却给她编了一个很狗血的故事，说自己是别人的外室，过得衣食无忧却每天都很无聊芸芸。故事很老掉却很管用，很快也从她的嘴里套出了不少信息。

老板娘那小三角眼不断地转动，低声说：“夫人，要说寻刺激，我们这里还真有一处好地方，在那里能使你度过最美好的时光。”

张婉茹不屑地说：“我可没兴趣，再美好的时光，还能与人生三大喜中的洞房花烛夜相比吗？我已经过了浪漫的年纪。”

老板娘贼兮兮地说：“那处地方，还真的能让人重温洞房花烛夜的美好。”

张婉茹大大咧咧地说：“哈哈，真有这样的地方，我还真想去瞧瞧。”

老板娘笑嘻嘻地说：“你必须是会员才行，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过去后你就知道有多么刺激了，一定玩得够嗨。”

张婉茹问：“如何办会员？”

“第一年的会员必须先交五万元。第二年充值六万元。那里管吃管住，还保证一切安全。”

张婉茹装着很担心地问：“不会有人认出我来吧？”

“不会，过去的客人，验明是会员后，会立马戴上面具。保证每个人的隐私。”

张婉茹心里终于明白，这个宾馆就是拉皮条的。

玩味地一笑，说道：“大姐，你说的非常精彩，你还没告诉我，那是个什么地方？”

老板娘神秘兮兮地说：“你办了会员才能告诉你。假如不办会员，你就当个笑话听吧。”

张婉茹心想，看来自己这次要扮演一个不光彩的角色了。算了，江湖儿女不需要太多计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次说不定会大开杀戒，如果真的如自己料想的那样，不妨就闹出点动静来，让他们知道害人者应该有的下场。

张婉茹从包里拿出五万元，用史密斯给做的假护照做了登记。

老板娘给她办了会员卡。

办完后，朝她神秘地一笑说道：“今天晚上在玫瑰山庄有一场派对。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你过去后就知道游戏规则。肯定让你度过一生中最美妙的好时光。”

张婉茹表现得很激动的样子问：“如何过去？玫瑰山庄在什么地方？”

老板娘眉毛往上挑，淡淡地说道：“你不用知道，会有车准时过来接你。”

张婉茹回到客房，打开手机开始给苏鹏飞发微信。告诉他今晚随时等他的电话，到时候按着要求去做。先去安庆大酒店订上三个房间等着。

随后就把手机收进空间，只带着自己的挎包，里面除了会员卡就是自己的假护照，再就是五万元的现金。

在晚上八点钟时，宾馆外，来了一辆黑色的帕斯特，车窗贴的是深色的太阳膜，很难从外面看清楚车内的情况。而且一上车，就有人给她戴上了一个黑色的头套。

张婉茹坐在后面一排，车内加上司机总共有四人，戴头套前的一瞬间，看到另一人也是戴着头套的。给自己戴头套的人，是玫瑰山庄跟着监视他们的。没想到这些人，谋划得如此周详。看来这次玫瑰山庄之行，又是一次不寻常的经历。

车子逐渐开出市区，张婉茹用精神力感应着方向，知道这是朝着市区南面行驶。行驶了半小时后，就感到车子加足马力开往上坡路，而且还拐了三个弯道后，又重复地行驶了一段路程。

张婉茹左嘴角上翘，心想，这点小伎俩还想欺骗本大小姐。玫瑰山庄离市区绝对不会太远，因为从打开的车窗缝隙里，还听到同一位商贩的叫卖声，与从他那小吃摊上散发出来的，韭菜盒子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