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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各人门前晦涩

安驾小城凤来仪,后院地窖。

将军正小心翼翼的从那须发皆白的独眼师祖怀里起身,随手搭上一件也不知道是谁的亵衣,拾起件袍子随意裹了裹,踩着昨晚踢落的棉被,蹑手蹑脚向外走去。

本来动作轻轻十分小心,仍没想到会惊醒师祖另一旁那名模样姣好眉眼中自带一股子妩媚的妇人。

妇人翻身而起,抖落一床丝被,露出一具绝对让男人垂涎的丰腴身子,及臀长发散乱周身,浓密如黑袍,若隐若现间更有一种勾魂味道。

听到轻微翻身声,将军正于门口正要张嘴,丰腴妇人赶忙食指竖于唇边,示意禁声,举手投足间也是勾人的紧。

尔后小心翼翼起身,随意摸起一件因疯狂导致略显褶皱的米色长袍披在身上,长发飘飘跨过打着轻鼾的独眼老头儿,牵上将军正的手一块出了由四扇花中四友彩绘木画屏风格开的卧房。

走得远了,确定不会惊到床榻上的老者,丰腴妇人眼里透出些怜惜,“累坏了吧,我这一路赶过来也是乏的要命,师父如此无度,得亏你替我担着,要不然我这把骨头可就散了架了。”

将军正挽起妇人一缕乌黑青丝在手指上打着转,打趣道:“该是因为赶路累的?是不是这一路上又骗了几家子的小伙子,有些过了啊。”

丰腴妇人抬手敲敲眉眼里尽是笑意的将军正脑袋,佯装嗔怒道:“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啊,你还敢笑话我了,讨打!”讲着话,又抬手捏了捏将军正那张吹弹可破的鹅蛋小脸,满是宠溺。

将军正侧头向内里瞧了瞧自家那位早就与自己违逆人伦的师祖,看他呼吸平稳睡得踏实,遂往丰腴妇人跟前靠了靠,趴在她耳边呢喃道:“师祖他近些月里身子骨明显不如以往,前几日,盏茶的光景就泄了精元,无用着呢,刚刚如此着疯怕也是与娘好久不见的原因吧。”

身份已然明了的丰腴妇人自然便是前不久出现在兖州仙源、七年前被夜三更暗度陈仓由两个大和尚送往扶瀛的表姐、将军正的娘亲,凝脂玉。

这显然是不守妇道的妇人闻言面上便是一喜,看着将军正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喜悦,声音压的更低,道:“那这么说来,老家伙快不行了?”

将军正微笑点头,“假以时日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牵线傀儡。”

凝脂玉颇为高兴,抚着将军正那头自己都尤为不及的乌黑秀发,怕是再过几年都要赶上自己的长度,语气也是颇为怜爱,道:“你可不要大意,一时情急露出马脚,凭这老家伙的手段,可就危险了。”

将军正成竹在胸,“我心中有数。”

凝脂玉自是相信女儿手段,笑道:“到时控制了他手里的源头,朝中那边左派再往我们这边一倒,不愁大仇不报,那你可就是大功臣了。”

将军正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低语道:“前不久碰到夜三更姐弟两个了。”

丰腴妇人一愣,脸上笑意尽皆敛去,没再言语,只听得将军正捡着重要处将事情说了一遍。

“老家伙有甚说道?”丰腴妇人听完将军正讲完,方开口问道。

将军正道:“见机行事。”

“这老不死的既然都安排妥了,那就先按他的去做。最近可有无夜三更的消息?”

“前几日听说好似夜家那个老头子生气了,连得夜光碑都派了下来。”

听得这三个字,凝脂玉眉头微蹙,恨恨道:“这老不死的也就这点本事。可怜夜三更,从十四岁开始接手夜光碑,到最后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将军正笑道:“凭我那酒鬼舅公的脾气,怕是又要跟那老不死的夜幕临大闹一番。”

凝脂玉冷笑道:“不晓得夜鸿图修为有没有长进,可不要再和三年前似的,被打出家来。”

虽身在扶瀛仍旧时不时关注大周消息的凝脂玉眼神凛凛,提及往事,一些个本该忘记的画面再次由脑海闪过,表情不自觉的多了些狠厉。

知母莫若女的将军正察言观色,赶忙将母亲搂住,出言安慰,“想那些个没用的干嘛,娘,咱们这不就回来了,以往失去的自然要加倍讨回来。现在连老天爷都站在我们这边,到时我们只管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丰腴妇人仍是愤愤,冷哼一声,道:“那敢情好,看他们窝里翻腾,我们便有可乘之机。老家伙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我就只需布好大网,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将军正自然也是狂拍马屁,奉承道:“有娘亲自安排统筹,还怕咱们丧家之痛不得报么?您自管安排,老家伙这里有我,放心就是。”

瞧着自家女儿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稳重,凝脂玉忽然悲从心来,抚着女儿脑袋,长叹道:“这些年苦了你了,让你委身于这个老家伙,从小就受着他那叫人捉摸不透的脾气,是娘没本事。”

趴进这个在自己十二岁就要自己为师祖侍寝的娘亲怀里,将军正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懊悔,反倒有些满足,“这还要多谢娘,要不然,我怎么能在那么小的年纪用那么纯粹的精元窃取这老家伙的修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娘可不要多想,女儿可知足着呢。”

这两个不守纲常伦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母女俩哟。

这丰腴美妇人柔美一笑,似是忽然想起什么,道:“还有一事,东宫似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只是不知有何动作。这次我来的急了些,也未由东宫处打听到些什么。”

凝脂玉口中的东宫想是很厉害的存在,将军正听后便是眉头紧蹙,道:“他能派谁来?”

妇人嗤笑道:“他手底下还有谁?阳正天皇都成孤家寡人了,那个和歌,又能找谁?”

一脸稚嫩却举手投足别有风情的将军正略略皱眉,“难道他自己要来?毕竟大周他也熟悉的紧呐。”

其实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可能,凝脂玉眼中露出诧异,正欲开口,忽然上方地窖口传来一阵急促叩击,

就听得床上那独眼老头儿回醒过来,起身便道:“我玉儿呢?”

两个心有千千结的母女对视一眼,凝脂玉脸色倏忽变得娇媚,娇滴滴地“哎”了一声,脸上又堆起可迷倒不少儿郎的媚笑,任谁也瞧不出像是快要四十岁的样子。

将军正也是换了表情,满脸娇笑,道:“师祖还不让正儿和娘说些闺房话了么。”

独眼老头儿探手拥两女入怀,表情说不出的满足享受,“什么闺房话都要等明天,今天咱们就一件事…”

将军正也是媚态尽出,“师祖先与娘说会儿话,我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崽子扰乱咱们兴致。”

内里传来谁也能听明白的男女调笑,将军正收敛表情,整整外衣,前去开门。

仍旧是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绢纸,红色,表示来信的重要。

将军正手托木盘,弯腰举过头顶,恭谨递于师祖面前,对怀中美妇上下其手的白发独眼老者也不去瞧,已然有些气喘的凝脂玉娇呼一声,三分痛感七分羞涩,由着自家师父大手大力的揉捏那团丰满,道:“师父,是红色。”

这才停下手的独眼老者等着凝脂玉打开呈于面前,扯过丝被连同这美妇一同盖住,才不慌不忙瞧着那旁人不认识的文字。

感受着暖玉温床的舒适,独眼老者脸上那副淫靡之色在视线游走间缓缓消失,由凝重再到愤愤,最后竟大力一脚踢开丝被下兔吮毫的美妇人,毫无刚刚那般怜惜。

凝脂玉将军正赶忙跪倒,大气不敢出。

“废物!一群废物!”独眼老者气愤填膺怒气冲冲,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而涨红的脸庞有些扭曲,愤而起身,“又是夜三更!又是夜三更!”

怒气难平的老者那没有眼珠的眼窝里好似团在一起,气喘如牛,来回踱步,仍是无法平复怒意,竟然抬脚猛踹跪倒在地的两女,发泄着心中怒意。

接连十余下,两女瘫软在地声音都不敢出,任由一脚重过一脚施加于那两具勾人心魂的身子上。

踹的累了,老者弯腰扯住凝脂玉头发将其一把拽起,暴躁的将那张红纸塞在其红润檀口中,大气道:“你这弟弟妹妹,果然好手段啊。”

凝脂玉赶忙跪倒,五体投地。

老者仍是气不得出,盯着地上这对母女,咬牙切齿道:“从半个多月前这两人出现在这里,到现在接连破坏两起我派中计划。分水岭如此得天独厚的药圃被毁了去,可以说是九宫那万人骑的婆娘时运不济,阴差阳错的碰上了这该死的姐弟俩,一时大意略输一招。怎的武当这里也失了手?我从年前便开始布局的道门相争,胡非真那死丫头再如何不济,手中有控心虫,修为又提升到道门彻悟境,照我安排怎会出错,竟然也被这姐弟俩破了局,抓在了武当,功亏一篑。怎么处处都有他两人?这也忒巧了吧。”

最后一句声音陡高,让地上母女瑟瑟发抖。

在窑洞里来回踱步的老者用手背使劲擦了一下那漆黑的眼洞,让早就没有眼球的嘿窟窿更加恐怖,话讲完再度暴跳如雷,又是一人踹了一脚,喝道:“是不是你俩对他们余念未了,暗中传信,想要破坏我九菊一门的计划!”

挣扎起身又是五体投地到身子匍匐的母女两人体如筛糠,连道冤枉。

凝脂玉带着哭音,整张脸都贴在地上,急道:“师父冤枉!天地可鉴,玉儿七年间尽心尽力服侍师父左右,正正不及成年便交由师父享用,我们母女这一辈子都是师父的人,我们就是师父的狗,绝对不会有二心。如若做出对不起师父的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指天骂誓的凝脂玉越发哽咽,再抬头两眼红肿涕泗横流,瞧之可怜。

凝脂玉呜咽道:“师父可让隼人町彻查,我母女俩若是做出对不起师父的事,师父如何处置都好,我和正正绝无怨言。”

本来有些收敛怒意的老者再度暴起,抬手就是一巴掌,凝脂玉嘴角顿时开了花。

老者怒目切齿下接连的拳打脚踢彻底让一旁将军正瘫软在地,下腹一阵收缩。

令人意料不到的,如此举动竟然直接将这个面相年轻举止成熟的少女吓到失禁。

一股腥臊味弥漫整个地窖,瞧着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少女,独眼老者猛吸一口这独属于少女才能有的味道。

习惯性的用手背揉了揉眼窝,这白发老头子忽然弯腰反手一掌,喝道:“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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