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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历史不是儿戏

“历史不是儿戏!怎么能乱改?”姚翁吹胡子瞪眼,“七国之乱,造就了一批功侯和新贵,在景帝时期,呼风唤雨,继而影响了汉武大帝统治时期的政治环境和治国策略!”

“历史当然不是儿戏!”王娡怒了,“难道为了印证七国之乱功侯新贵们的得势,就要百姓们捐血献子,战场厮杀?!母失子,妻无夫,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土地荒芜,国力内耗,一场战争,多少平民百姓失去生命!多少家庭从此消失!”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姚翁一挥手,“一将功成万骨枯!历史是由名人书写的!”

“你这是开上帝视角吗?站在历史的高处,指点江山。你只看到一将功成!万骨枯萎,那也是血,是肉,是生命!”王娡说着泪涌,“生命是平等的,没有人生而高贵!也没有人生来就为让人践踏!”

“以胜负定高低,以成败论英雄!你的历史观、价值观,脱离了历史的本相!怎能以历史的纸张,代替人的生死、岁月的更迭?”王娡逼近姚翁,声音哽咽,“正如你逼我进宫,去给刘启生孩子!为了什么养育千古一帝的历史使命,我多少次悬在生死边缘?多少次忍辱偷生?”

“我不会再任你安排了!”王娡一脸凛然,“既然姚翁让我入宫为太子姬,生养千古一帝,说这是我的历史使命。那,我要为我的子民所想,为大汉江山所想,为我的儿子所想!这,才是我真正的使命!”

姚翁哑口无言,他拧着双眉,脸色阴沉。

“王娡,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改变历史的走向?”他语带讥讽,盯着王娡。

“我不是改变历史,也没有想过改变历史。”王娡真诚地望着姚翁,“顺天应人,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取最优选择。君王慈,天下安,百姓足,难道这不能让文景之治辉煌史册吗?少了七国之乱,汉武大帝就不能建功立业吗?”

“七国之乱,汉政权不到3个月的时间,就麻溜地解决了叛乱。为首的七王,斩首示众,诛族除国,趁热打铁把其他不听招呼的诸侯王,捎带手也给收拾了。困扰帝国几十年的诸侯王问题,不到3个月就解决了,帝国避免了分裂,从此牢牢地统一在一起。”

“这是七国之乱,其重要作用!”姚翁冷笑,“诸侯尾大不掉,你如何解决?一场战争,把诸侯封地,大部分收归汉政权,才是汉武大帝施展雄韬伟略的基础!”

“推恩令!”王娡一字一顿,“众建诸侯而少其力。最终,中山靖王之后,会沦为卖草鞋的!”

姚翁被王娡的话,逗得哭笑不得。

“刘邦当年打下天下后,吸取秦帝国灭亡的教训,也为了酬谢功臣,一度恢复了被秦帝国废除的分封制,把函谷关以东的土地分封给功臣和子弟,帝国真正有效控制的地区就是关中和蜀地。”

“后来刘邦灭异姓诸侯王,全部换上了自家兄弟子侄。刘邦在的时候,当然没人敢有想法。可时间一长,亲情自然而然就疏远了,再加上大家都姓刘,凭什么皇位就你们家坐?”

“诸侯王在自己的封地招兵买马、不听朝廷诏令,帝国的政令根本通达不了全国。长此以往,汉帝国必然会步入周王朝的后尘,陷入分裂的局面,这是汉政权不能忍受的。与其等诸侯王们做大,不如先下手为强,解决这些定时炸弹。”

“一代君王有一代君王的使命。刘邦是建立汉政权,并稳定统治。诸侯封国,是当时背景下的良策。”

“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贾谊上书忧汉室,长沙谪去古今怜……”王娡叹口气,“我要好好研读贾才子的《过秦论》,为下一步削藩找到灵感。”

“你以为刘启棋盘拍死吴太子刘贤,真的是激情杀人?那是文帝父子做的局。姚翁,”王娡恳求,“后宫势弱,朝前还需运作。你要帮我!七国之乱,最大的功臣是谁?哪些人因功受封?”

“景帝老师晁错,被腰斩于东市。七国以“诛晁错、清君侧”之名起兵叛乱。晁错犯了三个错误:一,谏帝亲征,二,议杀袁盎,三,交恶诸臣。”

“晁错建议刘启御驾亲征,自己坐守帝都大抵上是因为御驾亲征能提升将士士气,利于打败叛军。”

“而他自己坐守后方是想学前辈萧何,萧何刘邦打天下的时候,项羽叫板刘邦,就是萧何坐镇后方,运筹帷幄,提供后方支援。”

“但是晁错没有想清楚,刘濞是“诛晁错,清君侧”,不是“诛刘启”,虽说刘濞的真实想法就是诛刘启,但是口号只是诛晁错。”

“晁错建议景帝御驾亲征,自己留守后方,其实是他自己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别人要杀的是你晁错,你让刘启去前线,自己在后面?景帝怎么想,大臣怎么想?”

“晁错本身只是政论家,不是政治家,政治家执行新政要有实行方案的。晁错建议景帝削藩,如果吴国等七国接受削藩,下一步怎么办,怎么安置服从命令的藩王,怎样把实行多年的中央郡县地方藩国制度一下改变成中央集权制的郡县制度?”

“这方面晁错压根没想过。那好就按晁错说的,吴国一定反,那针对吴国的反叛你做了什么准备?你做了什么好的部署?也没有。”

“晁错最后之所以被逼上绝路,最终身死东市,主要是他计划不周,私心太重,再加上汉景帝的疑心,以及功臣集团的反噬,这三者合力推动之下所导致的结果。”

“因为“七国之乱”没发生,所以晁错没死。”王娡点头,“是了。还有呢?”

“叛乱主力吴楚联军东进,行至梁国(河南商丘),遭到梁王刘武的顽强抵抗。梁国是拥有四十余城的大国,地理上居于牵制东方诸国、屏蔽朝廷的关键位置。”

“梁王和明朝的福王一样,都是得帝王宠惯,差一点没能当上皇帝,因此封王的待遇也最高,地盘大,兵力强。反叛对梁王没有一点好处,这边是亲哥,那边是远房叔叔和兄弟,他也当不了皇帝。吴楚联军并力攻城,攻下梁国南面的棘壁,梁王向朝廷告急。”

“周亚夫从荥阳出发,并分三路分别对付三路叛军,自己面对吴楚联军。周亚夫认为吴楚联军势大,正面决战难以取胜,决定用梁王军队拖住吴、楚主力,寻找时机切断对方补给,然后伺机击溃叛军。这样有几个好处:

叛军经过长期准备,而且士气正盛,梁王城池坚固,可以消耗叛军锐气;

如果直接救援,梁王可以解围,但是梁王可能就观战,不再出力;

周亚夫军以逸待劳,可以在叛军疲惫时候,再全力一击击溃。”

“梁国被叛军轮番急攻,梁王向周亚夫求援。周亚夫却派军队向东,屯兵于梁国以北的昌邑(在今山东巨野西南),坚守不出。”

“梁王再次派人求援,周亚夫还是不发救兵。最后梁王写信给汉景帝,景帝又下诏要周亚夫进兵增援,周亚夫还是不为所动,梁王于是任命韩安国与张羽为将军,拼死抵御,与吴楚联军僵持。”

“梁国城池防守严密,吴兵无法西进,转而奔向周亚夫的军队。周亚夫坚守壁垒,不肯与战,私下却趁机轻兵南下,夺取泗水入淮之口(在今江苏洪泽境),断绝了叛军的粮道。”

“吴军断粮,士兵饥饿,几次挑战未果,于是夜里袭击周亚夫军营,佯攻东南面,周亚夫命令于西北面守备。吴兵果然从西北强攻,未能攻破,吴兵大败,士兵多半饿死或投降走散,周亚夫率军追击,大破吴、楚联军,平息了这场叛乱。”

“那这次吴国叛乱,不也是周亚夫出兵镇压吗?栾布将军协同。”王娡说道,“这二位功臣稳了。”

“梁王……”王娡眼中浮现小武哥哥的面孔,出京两个多月,每日命悬生死之间,似乎忘记了梁王。如今想起,心里说不出是暖是酸……

“梁王,他在七国之乱中,居功至伟,有什么封赏吗?”王娡问。

“梁王为平叛立下大功,得到景帝封赏,这个时候,刘武的梁国“居天下膏腴地。地北界泰山,西至高阳,四十馀城,皆多大县”,成为实力最强大的诸侯。”

“梁王深获景帝宠爱,入朝时景帝与其同车,以天子仪驾出入。不过,梁王如此卖力,有其政治意图……”

“什么政治意图?”王娡追问。

“他,要做景帝的继承人——皇太弟!”

王娡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与她的儿子争夺皇位?!

“汉景帝即位,酒后称传位给弟弟刘武,高兴地说:“朕百年之后,传位给梁王!”

“七国之乱后,汉景帝突然宣布,册立皇长子刘荣为太子。”

“不带这么耍人的!刘武欲哭无泪,可是结局无法更改,他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咽。从此,刘武半是骄横,半是报复,在梁国大肆僭越:出门用天子仪仗,警卫用天子规格,大肆营建宫殿亭苑。”

“本来刘武当皇位继承人的心已经死了。汉景帝又废太子刘荣为临江王,窦太后又趁势催促景帝立刘武为接班人。”

“将皇位传给刘武之事,本来就是酒后失言,景帝在第二天清醒后,就已经后悔,根本无意兑现承诺。”

“但窦太后屡次提及此事,让景帝很难应付。幸运的是,朝中大臣袁盎等一批知晓此事的官员,极力劝阻。景帝遂利用此事大做文章,迫使窦太后不再提及传位给刘武一事。”

“袁盎一个小故事,就把窦老太太整没电了。他对窦太后说:春秋时候,宋宣公把君位传给了弟弟宋穆公,宋穆公为了感谢哥哥,临死前遗令把君位传给宋宣公的儿子,可是自己的儿子不干了。结果导致宣公和穆公两系数十年的内部相残,宋国从此衰败。这就是您所说的“殷道亲亲”,难道还想在大汉重演?”

“刘武与皇位彻底无缘后,迁怒于袁盎等大臣,派杀手潜入京城行刺。”

“谋刺当朝大臣,这种事让在任何朝代,都是惊天动地的大案。汉景帝很快顺藤摸瓜,追查到了梁国,要求刘武交出凶手。”

“看着负荆请罪的弟弟,汉景帝软了。有老妈在,他知道自己也不能拿弟弟怎样,况且对汉景帝来说,他需要的是一个低眉顺眼的刘武就足够。”

“有了汉景帝的这个基调,官员们处理案件的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刘武家臣公孙诡、羊胜这些替罪羊伏法。刘武被洗得干干净净。”

“虽然刘武最终没有获罪,但和景帝的关系开始疏远……”

王娡听得心里五味杂陈。太子刘启,梁王刘武,将来的儿子刘小猪……

“姚翁,你容我考虑考虑……”

送走心事重重的姚翁,王娡呆呆地坐在书房,也气闷懒言。

七国之乱变成了吴国叛乱。太子家令晁错,没有上疏谏言削藩的机会了,也保全了性命。是不是也让刘启少了“刻薄寡恩,腰斩老师于东市”的恶名?

梁王刘武,没有了据梁地死扛吴楚叛军的功绩,可能不会居功自傲,也不会对皇位有非分之想了吧!是否也没有了暗杀朝廷大臣的动机?能够做一个安稳王爷?

听说这次吴王刘濞叛乱,袁盎在劝王娡速离后,也见机逃离吴地。他后面的结局如何?

已知的结局,如今变成了未知。王娡忧心忡忡,历史的走向中,她能起什么作用?会改变什么?

“姐姐!”王皃姁进到书房,站在王娡背后,帮姐姐捏肩。

“姐姐不在家,太子姐夫来看过平儿、双儿两次。太子好帅呀!”王皃姁说着,一脸的欣喜崇拜。

王娡扫她一眼。

小丫头知道什么?无非是情窦初开,对权势与荣耀的懵懂向往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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