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相信死人

蝙蝠无法直立。由于无法保持平衡，它不停地拍打着翅膀，但这导致它稍微离开地面，这时它会发出尖叫声，停止拍打，落回地面并翻滚。然后重新开始。

“傻子？”蝙蝠在埃尔斯威斯之后重复了一遍，它的声音很小，但绝对是法罗德的声音。“傻子？傻子不说一半！”

塞尔温伸出一只稳定的手来防止球棒翻倒。

出于感激，这个生物踢了他一脚。但随后它开始跳来跳去，抬起一只小脚，大喊：“喔喔喔喔喔喔！你这个大恶霸！”它试图用另一只脚踢塞尔温，结果仰面朝天。

塞尔温伸出他的手指，蝙蝠不情愿地抓住它，把自己拉直，用它翅膀边缘的小拇指当手。塞尔温的目光从长着巨大耳朵和肉质大鼻子的蝙蝠，到法罗德的尸体，再到埃尔斯威斯。“发生了什么？”他无奈的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蝙蝠尖叫道。“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傻问题？塞尔温·罗森，你这个笨蛋，连你都应该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你这个笨蛋。”仍然抓着塞尔温的左手：食指，它踢向塞尔温右手的骨头，没踢中，发现自己-双脚离地-用拇指悬在塞尔温的手指上。

埃尔斯威斯自然而然地站在了蝙蝠一边。她从塞尔温手中夺过骨头，朝他晃了晃。“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一直对着尸体吗？”

“好吧，实际上，”塞尔温纠正道，“与其说你是在说，不如说是在表现”

她用骨头砸他的头。

“是的，”为了安全起见，他同意了。“是的，你做到了。”

“那你为什么要把它指向蝙蝠？”

“我不是故意的，”塞尔温说。“只是，蝙蝠突然发出声音，吓了我一跳。”

“吓到你了？”埃尔斯威斯和蝙蝠都对着他尖叫。埃尔斯威斯将骨头指着那只小蝙蝠，对塞尔温大喊：“看看他。他和你的手指差不多大。确切地说，是什么让你觉得如此可怕，以至于你不得不去混淆这个咒语？”

“噪音吓了我一跳，”塞尔温抗议道。为什么她总是把事情说出来，让他听起来像个傻瓜？“我不怕一只蝙蝠。”他决定不提整群蝙蝠比单独一只蝙蝠更可怕。埃尔斯威斯很可能并没有被任何数量的蝙蝠吓倒，而且她看起来已经准备好再次使用他头上的骨头了。他说：“所以法罗德的灵魂回到了错误的身体？它进入了这只蝙蝠的身体？我们可以重做这个咒语吗？”

“不，”埃尔斯威斯的语气再次表明他是个傻瓜。她对法罗德说，“蝙蝠受不了，所以别再尝试了。”

“好像死了还不够糟糕，”蝙蝠抱怨道，仍然抓着塞尔温的手指，气得上蹿下跳，“现在我也得变成啮齿动物了？”

“对不起，”塞尔温说。

“实际上，”埃尔斯威斯说，看起来若有所思，“你不是。”

塞尔温和蝙蝠对视了一眼。“谁不是什么？”蝙蝠问道。“他不后悔吗？”

埃尔斯威斯耸耸肩。“我不知道。但你不是啮齿动物。”

“我是一只蝙蝠。”

“那完全是另一回事。蝙蝠长着老鼠一样的脸，但它们的目次与啮齿动物完全不同。”

“非常感谢，教授。”蝙蝠吐在地板上。“现在有一个完全无用的信息要添加到整个混乱中。我看起来像一只啮齿动物，我感觉像一只啮齿动物-你是谁告诉我我不是啮齿动物，你这个丑陋的老巫婆？”

塞尔温看到埃尔斯威斯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把手缩回来，让蝙蝠试图逃跑，但它坚守在原地，摇摇晃晃却充满挑衅。

埃尔斯威斯抬起骨头，它大到足以将蝙蝠-或者法罗德，或者蝙蝠体内的法罗德-送回她刚刚召唤他的地方。但她可怜他的小个子，反而打了塞尔温。

“难怪有人杀了你，”当塞尔温揉着他的腿时，她对法罗德说，但不敢抱怨最近的这次袭击是不公平的。“你是一个非常恼人的小片段。”

蝙蝠一动不动地站着。“没错，”它终于说道，语气非常柔和。“我被谋杀了。我就是这样死的。我记得听到你叫我，所以我才回来。”

“好吧，”塞尔温说，很高兴回到他们需要讨论的话题上。“我们叫你来这里是为了让你告诉我们是谁干的。”

法罗德蝙蝠说：“我以为你叫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我。”

“什么？”埃尔斯威斯厉声说道。

“你不知道是谁杀了你？”塞尔温惊恐的问道。

“我睡着了，你这个笨蛋。那是半夜，天黑了，而且”—蝙蝠用翅膀拍打塞尔温的手，好像忘记了它有翅膀，而不是手“如果你在开始这一切之前，你会看到我在背后被捅了一刀。”

塞尔温将额头放在手掌上。

埃尔斯威斯扔下骨头，厌恶得连打他都不敢。

“尽管这很有趣，”法罗德宣布，“看到你再次装傻，塞尔温，在这里遇到老女巫，我想我现在要回去了。来世比你更有意义。”

“等待！”塞尔温哭了。六年。他刚刚放弃了自己六年的生命-被法罗德侮辱，被埃尔斯威斯击中，结果却比这一切开始时更进一步。“但你确实想查明是谁杀了你。这就是你回来的原因，你说。”

“就我所知，可能是你，”法罗德说。

埃尔斯威斯恼怒地叫了一声。“那是什么-水中的某种东西让彭里斯的每个人都傻了？如果他是杀了你的人，他为什么要花钱把你带回来？”

法罗德没有问他付了多少钱。“我想，”他同意道。

“所以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受到了指责，”塞尔温说。“鲍登判我和你一起死在这个山洞里。”

“我不认为鲍登会按照我的说法放你走，”法罗德说着，拍打着他的蝙蝠翅膀。“他会确信这是某种诡计。要么那样，要么他会以巫术的罪名起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