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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做官篇3

扶晓就看见了,灶口被大木头塞的满满当当,严严实实的,空际都没有火能生起来就怪了。

而且那些大木头都没有干透,是没地方放又为了避开雨水,姜长安特地放在角落里推积的,这都能被翻找出来?!

也就算了,这些都还有被水浇过的痕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啊!这样的木材是能拿来烧火的吗?!

扶晓的火气咻咻地向上窜的高高的,没多久又咚咚地掉下谷底。

啊,那种贵公子怎么可能会烧火,没烧掉厨房真是祖宗保佑。

扶晓认命地进行清理。

隔壁的陶家也是三间泥巴房,但比扶家的要深,前后能隔出整整五个房间。

又有陶生的日常护理,看着就牢靠,比扶家的危房好太多。

酒缸就放在杂物间里,靠着墙码成两层。

古代能装两百斤的缸是真的很大,还非常的厚实,目测能有一百来斤。

“小一妹妹,放着我来扛,你一小姑娘可别伤着了。”

酒缸是绑好草绳的,陶生刚要搬起来,就见姜长安走进来。

虽然知道姜长安力气大,但也太瘦了,真怕有个闪失,陶生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没事,这是我的强项。”姜长安说着,一手拎起一个缸就走,跟提着两个几斤的小酒壶似的轻松。

陶生目瞪口呆,哪怕见识过几次,但每次他都适应不来啊!

紧接着,又一个高高的身影进来,把低矮的房间显章的更矮了。

“公,公子,这缸有百来斤…”陶生哆嗦着,差点就要喊着,您就别添乱了吧!

烧着厨房还不够,想打碎酒缸?

尊贵的公子哪是干活的料哟!

李书深好冷着没吭声,一把端起酒缸就退出去,腰杆一样挺的直直的。

哪怕没用内力,百来斤的东西男人就扛不动了?

关乎尊严,是男人就不能怂!

陶生再一次瞪圆了眼。

这,这贵公子跟以往见到的都不一样,他明明还病着呢,但对姜长安的事还挺上心的样子。

知恩图报,想来是个好人吧?

陶生拍了拍脸颊醒醒神,才背起沉重的大缸。当然是异常轻松的,毕竟这是他干惯了的活计。

姜长安将酒缸提到溪边,洗净,顺便还带了大半缸的水回来,都放在了厨房门口。

李书深有样学样,这次倒真的帮上了姜长安的忙。

“大生哥,你把缸放在溪边就行,等会我自己来洗。”

背得动容易,但不一定好洗,姜长安可不会为难好人。

“哎,好。”看姜长安确实轻松,陶生也没有再坚持。

如此来回几荡,酒缸总算弄完,摆满了小半个院子,盛清洗液膏的器皿总算解决。

陶生连口水都没喝就回去了,当然扶家也没什么好水能喝。

到时候清洗成品做出来,就送他们家用吧。

厨房里,扶晓也把方方面面清理整齐,对一个小孩子来说,也是费了老大的劲了。

“你烧火?”姜长安进门就说,虽是疑问,但经过浓烟事件后,这活儿只能扶晓干。

“哦。”扶晓乖乖的,也不知道姜长安有没听到张癞的话,但愿意使唤他应该是没生气吧?

可她又一直淡淡的,跟新来的男妖精..那位公子的关系,更好。

扶晓有时觉得委屈,有时又觉得自己活该。

“烧两个锅。”一锅熬,一锅蒸。

“你去后院溪底挖些行黑泥来,要很细腻,没沙子的那种,要个几十斤,可行?”

李书深哑然,挖泥巴倒是没问题,但用泥巴加入配方真的没问题吗?

“好。”到时候自己先试试效果好了,她的脸已经不能再毁了。

李书深毫不犹豫转身就去执行命令,无条件地宠溺着。

姜长安又跑去左边的人家,她还缺一样东西。

“青姐,跟你借点东西。”隔着篱笆就喊。

左边人家只有三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姐,脾气很冷。

带着她五岁的儿子小杰,还有她的跛了脚的哑巴娘。

两人主要靠刺绣为生,绣的每一副绣品无不精美绝伦的,价值很高,能挣不少钱。

听说她们县里有很硬的关系,经常见两个镖师一样的高大男人来看望。

所以,哪怕她们只两个弱女子带孩子过活,村里也没人敢轻易招惹。

青姐五年前来的村子,那会正大着肚子,生活诸多不便,几乎有事都是扶大东帮衬的。

特别是生孩子那会儿,要不是扶大东及时请来稳婆,估计这娘俩该一尸两命了。

所以,青姐对姜长安姐弟还不错。

奇怪的是她们的日子过得很节省,省到穿打补丁的粗布麻衣,吃的也清汤寡水。

最近却买了不少精米,还是姜长安给她提回来的,因为小杰生病了。

姜长安要借的就是精米,清洁剂材料的一部分。

精米在扶山村都是少见的,没的卖,不然姜长安也不会为难人。

总归早点还回去就是,她也不全拿走,应该没关系吧?

青姐很快就出来了,望着姜长安也没说话,她向来的话都很少。

“想借你家精米,过两天就还,除了小杰吃的,希望你都借给我。”她手上估计还有个三十来斤,姜长安希望能借到三十斤。

啊!好穷啊!开局就要腆着脸到处向别人借东西,看她理所当然的模样,又有谁看出她的窘迫了吗?

别人借了还好,要是不借?!妈~哒!这样的灾难扶司令没碰到过啊!

青姐盯着姜长安看好久,可能想在她脸上研究个洞出来。

然后一声不吭转身进屋。

哎!这到底借不借呢?

报应!姜长安曾经的高冷被别人的反光镜折射回来,瞄准了自己。

啊哈哈,确实是胡闹些了哈。她一小孤女张口就借金贵物件,太不应该,太…

姜长安想转身回去的时候,就见青姐拎了个袋子出来,费了老大力气,差点拖不住。

柳暗花明?喜笑颜开?姜长安办不到。

她暗暗松了口气,轻松越过两家的竹篱笆墙,到青姐跟前,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道声:“多谢。”

对着这么个惜字如金的人,姜长安也啥词好说的,直接回馈吧。

“等等。”咋滴?反悔了?

那是不可能的。

青姐回屋没一会又出来了,这次手里端着个大碗,里面装着六个热乎的煎饼,香喷喷的。

姜长安肚子咕噜地叫嚣起来。

啊!是很晚了,太阳都下山了哪,饿是应该的。

“谢谢姐!”真心诚意的,不是姜长安善变,而是美食在她心中占据第一位!

青姐面无表情地回去了,这次真就没再出来,还听到了她锁门的声音。

姜长安回到厨房,李书深刚好回来,三人分吃了煎饼,连个半饱都没有。

当然没半饱的这人只是姜长安而已。

好在屠夫送来了几斤肥肉,扶晓拿来炼了油,猪油又刚好是姜长安要用的。

扶晓憋了一天,欲言又止,又不敢开口。

姜长安一整天都在霍霍金贵物件。

陶家的缸,青姐家的精米,现在老大一盆油也要拿去祸害。

摊开那么一大摊东西,到底要干啥?说什么清洁剂什么的,她几时会这些?都不用考虑失败的后果吗?!

姜长安变了。

但扶晓不敢深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说出口,这个人就真的没了吧。

他一个人也许真的过不下去,扶晓兴致索然,悄咪咪地抚摸着衣袋里的银子。

是屠夫送来的,一旦给了姜长安,恐怕就捂不热了,要不,晚几天?

“用油渣蒸点饭吧。”后来,扶晓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反正蒸的都是花,哪怕串了味也是香的。

姜长安与李书深面面相觑,用油渣蒸出来的不还油渣么?为什么会变成饭?饭不是米蒸的吗?!

直到,两人看见扶晓抓了几把米分别放在三个碗里,每个碗又放了几块油渣,加了少量水,放到了锅的底层。

啊!油渣饭就是油渣饭,为什么要说用油渣蒸出饭呢?

饭食真是博大精深啊!

“其实也不难。”投其所好,姜长安是个馋丫头,李书深决定去买本食谱回来,好好研究研究。

姜长安立即对李书深伸出大拇指,她就没整明白,毕竟饭食在星际是断了层的文化遗产,她见识太少。

“厉害了兄弟!”

不管姜长安是真心夸他或是调侃,李书深都是高兴的,更加确定了学厨艺的决心。

“那我便学厨艺,日后专做饭给你吃,可好?!”

他其实是拿她当小白鼠吧?不考虑厨艺的天赋,初学总有失败的时候吧?

没天赋,那做出来的都是黑暗料理。

会不会被毒死?

偏偏人家是专门做给她吃的,那份真心是好的。

“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姜长安弱弱的抵抗了一下。

“我可以的!你不用担心,就从烧火开始学习。”李书深兴致勃勃的。

随他去吧。

姜长安起身,去磨精米,整理其他材料,然后进行调配等等,一大堆事等着自己去做呢。

物理化才是自己的专业,驾驭起来得心应手。

夜色渐起,华灯初上,扶家厨房里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扶晓烧火,一边叫着李书深。

不得不说,小小的烧火都是一门学问。

做什么饭菜烧怎样的火,怎样控制火候收放自如,也都是有门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做饭的人都会烧火的秘诀,反正李书深就很服气扶晓这一点。

三人吃了别样的蒸饭,接下来全是姜长安的主场。

材料多,要做的品种也多,但姜长安一点都没有脚忙脚乱。

她记性好,速度快,要不是制作的工具跟不上,他们也不用忙到后半夜…

第二天,直到辰时,扶家的门才被人从内里打开。

扶晓打着哈欠推开门,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睡到两个时辰?

但他必须起床了,毕竟是要做饭的人。

随即,姜长安的房门打开,出来的却是李书深。

别多想,他只是死活不肯睡扶爹的屋子。

然后,就见姜长安施施然地从扶爹的屋里出来,睡哪不是睡?扶爹的床还更大呢!

姐弟俩日常都有做房间打扫,他们私心里都盼着扶爹扶娘有回来的一天。

两人见了姜长安,就想起了昨夜她整的那些东西,皆是浑身一震,瞌睡也跑了大半,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走,一起去看看?”姜长安挥手,她也好奇,没有精密的设备,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厨房的门一打开,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各种清新淡雅的花香,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只见一排排绿色的竹竿被吊在架子上,竹竿是生的,是昨天夜里姜长安和李书深连夜进山砍的。

每一根都有手那么粗,每节竹子有三寸左右长,劈掉一小面,就成一个模子。

那是后来姜长安觉得做成液体不方便,自己用可以装在大的罐子里,但量多一下子用不完也会过期变质。

要是卖出去成本就高了,得烧好多堆瓷器,不符合目前自家的经济状况。

那就都做成肥皂吧,除了牙膏。

洗头洗澡洗脸洗衣的都做成了香皂。

将缸里的成品液倒进竹节里,静置了一晚上。

此刻,竹节里的液体早已凝固成固体,用手一按。

硬了,还挺凝实,这就是成品:“成了!”姜长安满意的勾起嘴角。

一排排的竹竿,每一根装同一种颜色,里面黄的红的白的绿色的都有,就,很新奇!还壮观!

特别那两缸牙膏!淡蓝色的,有薄荷的凉,有竹的清香,流膏状,色泽诱人…

这在炎热的大夏天里,诱惑力不要太强!真的只是用来刷牙的?不能吃吗?!

只见姜长安舀了一小勺出来,拿柳枝挑起两颗豆那么大的,送进嘴巴里开始刷牙。

来回刷几下,泡沫就出来了,然后泡泡就变得越来越多…

啊!他刚才还想吃来的?!扶晓吓了一跳。

李书深就淡定多了,毕竟牙膏前世他就用过,也是安乐城产出。

说是前世,其实也就在几天之前,感觉还历历在目。然后李书深也折了段柳枝,跟着姜长安依葫芦画瓢。

嗯,比他用过的质量差了点,可能是姜长安第一次做的,技术还不够成熟?

“一般。”姜长安也下了定论,心想等下次再做,要先准备好设备等相应的工具。

眼下就先这样吧。

刷了牙,姜长安用柴刀将竹竿一片片劈开,倒出里面的香皂。

都是些大小且长短不一的形状,有点怪异,但堆成堆还是很可观的。

“下次做成方块,再印些花或字在上面。”

现在的造型真是一言难尽。

“别有一番风趣。”特别是自己参加了制造全过程,李书深怎么看怎么喜欢,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充满了神奇。

扶晓学着姜长安用牙膏刷了牙,神奇的体验让他久久都回不了神。

牙齿清爽,口气都变香了,扶晓沉浸在奇妙的感觉中,一边烧火熬粥,一边看姜长安与李书深忙碌。

他们将同一颜色的香皂码在一个酒缸里,每个颜色的作用都不一样,比如淡黄色的香皂是洗脸的,粉色的是洗头的,白色洗衣…

每个颜色都装了两到五缸,收获不错。

扶晓从没见过这么奇妙的东西,也不知道若是拿去卖值多少钱?

姜长安码好香皂,就开始规整厨房,器皿该洗的洗,该扔的扔,没一会厨房就变得焕然一新了。

用了皂水洗,前所未有的干净。

用香皂洗了个战斗澡,当然包括脸和头发,姜长安此刻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这种时候,靠着躺椅,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听歌看戏,人生巅峰也不过如此了吧?!

姜长安觉得,这一天应该很快到来,目前呢,她还欠一屁股债。

“大娘!青姐!快来,拿布袋来!”首先要对债主好,姜长安站到院中间,一通吆喝。

第一个回应的是爽快的陶大娘,就很好奇扶家在搞啥名堂,她一向觉浅,几乎一晚上都能听到隔壁的动静。

好在今天她没下地,姜长安一叫她就出来了:“干啥呢姜长安?”

想借布袋用?厚道的陶大娘回屋掏来了个大大的干净麻袋,急忙跑来扶家。

姜长安:倒也不必那么大。

青姐也来了,她的袋子要小很多,但也是自家最大的袋子。

“我在隔壁都闻了一晚上的香味,姜长安你在倒腾啥呢?”

扶家的香味更浓郁些,陶大娘吸着鼻子,怪好闻的。

“做了香皂,也拿几块给你们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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