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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实在憋不出题目就当做无题好了

走了许久,夕阳西下,还是没有找到能够落脚的地方,众人只能继续前进,几只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未能照亮的地方一片漆黑,深邃如同一只洪荒巨兽张开了大口,正等着猎物上门。世上最恐怖的东西不是死亡,而是未知,一片漆黑之中平日运用最熟练的视觉已经不起作用。除了那照亮的方方寸地方,剩下的都是未知的恐怖。

“嗷!”一声轻微的狼嚎声响起,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不曾想到在这里还能够遇到在雪崩之中幸存的野狼。手电筒指向狼嚎传来的地方,那头野狼艰难的站起身,脸上不是那种凶神恶煞般的真名,恍惚之中能从中看到一丝的决然。

罗非白也不废话,只是拔出长刀,悍然出手。

铮!一声脆响之后,那野狼就已经毙命。倒在地上没有了生机。

尚泓泉傻了眼,“就这?”,他惊异于这头野狼的羸弱。之前在他们遇到侵袭,那个时候的野狼虽然也是被谭向荣一招毙命,但是相比于眼前这头也要强上太多太多了。

罗非白也是神色严肃,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狼、人都是如此,眼前这头已经死亡的野狼显然在雪崩中受到重伤,身体扭曲不知道断了多少骨头,就算是在灾难之前的野兽也会躲起来等待伤口愈合而不是突然挡在人类面前,更何况他们有用不逊色于人类的智慧。

这是为何?罗非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

“继续走。”一直沉默的龙凯发生了。罗非白的眼神飘忽,身后这个年轻人好像知道一些什么。可是……他为会知道?就算他是先天一重的武者,平时也应该是生活在城中才是,听那语气好像对凶兽十分了解的样子。

之前暂时放下的疑惑重新浮上心头。

众人绕开没有生机的野狼继续前进,不多时就发现了一个洞穴,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

洞穴不宽,仅能够容纳两人并肩通过,众人进入洞穴中,出于意料的是这里十分感到,在外面大雪纷飞怎么也应该有融化的雪水才是,只是这洞穴连洞口都不见一片雪花,好像有人刻意打扫过似的。同时洞中还传来阵阵的热浪,比洞外要暖和太多太多了。即使是脱掉棉衣也不会觉得寒冷,与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继续想着洞内前进,将几头重伤的野狼斩杀之后,前方豁然开朗,石壁上还有荧光的珠子散发着柔弱的光芒,能够勉强的看清洞中的景象。

眼前全都是野狼,不过都是小狼崽,放眼望去竟然有数百只左右,有的巴掌大小看上去刚刚出生,身上棕色的胎毛还未退去,甚至没有睁开眼睛,趴在毛茸茸的窝上睡的正香,有的已经成长起来,能够奔跑,只是远远不到能够狩猎的程度,看到人类惊吓之中躲在了石柱后面。

武巧儿看到这一幕心中所有的疑惑都已经有了答案。

难怪面对雪崩狼群不畏生死也要冲上来讲众人撕碎,难怪在洞外的狼群拖着受伤的身体也要守在洞口。这一切完全是因为洞中有他们的幼崽,凌冽的东风应该了一切生机,如果没有粮食来源,不仅那些成年的狼群要死,就连眼前这些刚刚出生的小狼崽也难逃要职的命运。

呼!一阵狂风吹过,在洞穴的角落之中火光没有照亮的地方,竟然还隐藏着一只成年野狼。只是这头野狼并没有扑向众人,反而是将那些狼崽压在剩下,身上灰色的皮毛在火光的照射下有些暗淡,她没有发动攻击,只是这样看着众人,一双眼睛闪动着,不时发出低沉的哀嚎。

人类不懂野狼的语言,但是这一刻武巧儿从那一双人性化的眼睛中读懂了野狼的意思——是哀求,哀求眼前的这群人能够放过自己的孩子。

武巧儿有些茫然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人类与凶兽直接的区别。凶兽拥有与人类相同的智慧,这个概念从小便灌输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知道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武巧儿才真开始思考这一问题。

人类也凶兽除了外形不同,究竟有什么区别呢?眼前的这头野狼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就像是母亲为了孩子能够献出自己的生命。狼群面对雪崩的威胁不惧生死,就是为了自己的种群能够延续,这与城市军队所作的别无二致。

人与凶兽的却别究竟在哪里呢?

一道寒芒打断了武巧儿的思绪,飞溅的血液将她从幻想拉回残酷的现实。

罗非白收起长刀,看着眼前已经一分为二的野狼尸体,他的刀,连野狼身下刚刚出生的小狼崽也杀死了。“一个不留。”罗非白沉声说道。身后的佣兵们有了动作。

“不行!”武巧儿尖叫一声,抓起一只小狼崽抱在怀中。它身体的温度顺着手掌传入武巧儿的心田,甚至能够感受到幼小生命微弱的心跳。小狼崽好像是听懂了罗非白冷酷的话语,舔了舔武巧儿的手心,有稚嫩的声音嚎叫了一声,与那细腻柔弱的心跳一道,融化的武巧儿的心田。

罗非白皱眉:“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武巧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我只是……”

“不要忘了这些都是吃人的野兽!”罗非白大声呵斥道:“你难道忘记了之前那破损的巴士吗?”脑海中有划过了巴士中满是鲜血的地狱景光,武巧儿的眼中一片茫然如同层层迷雾伸手不见五指。

“摔死他。”

武巧儿瞳孔一缩,抱着狼崽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罗非白见武巧儿没有动作,继续说道:“你不是说了吗?做人需要冷酷一些,等这些小狼崽成长起来,他们会和父辈做出相同的事情,袭击人类。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丧生在他们的嘴中。这其中可能有你的朋友,你的家人甚至是你未来的孩子。所以,按照你所说的,为了家人和朋友的安全着想,现在就应该将这些幼小的生命扼杀在摇篮中。”

武巧儿的胸口一痛,想到之前在雪崩中丧生的狼群中,可能有刚刚生产的母亲,出门狩猎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在缺少粮食的冬天生存下去。

他们只是为了生存,只是想在残酷的冬天活下去,仅此而已。

这些刚刚出生还未正眼的小狼崽甚至连母亲的样子都没有见过。

可是……

“等他们长大了,也会吃人的。”罗非白毫不犹豫的打破武巧儿心中仅剩的一点幻想。“还等什么,摔死他!”罗非白催促道,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在她的心田之上。那一颗从未经历过风雨的白色心灵在一声声呵斥之下已经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做!武巧儿不知道,心中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闷道无法呼吸,顷刻间所有的愧疚、恐惧、不安凝绝在一起拧成一团乱麻,从眼眶冲喷涌而出。

“我……我下不去手。”武巧儿呜咽着说道,泣不成声,用了好久才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罗非白的眼眉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宽就被一片寒冰所取代。面前的这个姑娘的善良的心灵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一样,光彩夺目,可是……水晶需要在阳光之下才能熠熠生辉,而撕开华丽的衣衫和文明的遮羞布,黑夜才是这个世界真是的模样。

与其在未来让这颗水晶一般的心灵在未来分崩离析,不如现在就其光滑平整的表面凿出几道痕迹,让他能够契合进这个嶙峋怪状的世界之中。

罗非白深知,以武巧儿的天赋未来是肯定要参军的,他不想因为一时的善意而让这个姑娘有了恻隐之心,从而在未来的战场上送命。

水晶受一些损伤,总好过毁灭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一直沉默的龙凯有了动作,他从罗非白的背上下来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在心神不稳的武巧儿怀中夺过狼崽。

“不要!”武巧儿惊呼一声。

预想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龙凯只是轻轻的狼崽放回窝中。转头对罗非白说道:“够了吧,不要在造杀孽了。”

龙凯的行为是罗非白完全没有料到的,在他看来眼前这个成熟稳重的少年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

“善良不是错。”龙凯笑了,笑容如同春风化雨一边照如武巧儿的心田,让他凌乱的心神平静了下来:“善良,温顺这总美好的品德,在冷酷无情的现实面前,就像是一个美梦一样,我们总是愿意沉浸在梦中不愿意醒来,梦境是美好的,鸟语花香一片和谐没有那些凌乱的纷纷扰扰,就像是凌冽寒冬永远无法替代春暖花开一样。”

“可嶙峋寒冬终究是存在。”罗非白反驳说道:“若是沉浸在美梦之中,终有一日会被寒风冻伤。”

“但若不是暖春将至,又如何能够忍受凌冽的寒冬?”

罗非白一愣。

龙凯继续说道:“正是因为春天就在眼前,才能忍受刺骨的寒冷。也正是因为对于美好的向往,才能在血淋淋的现实之中抱持理智和人性。梦境总有醒来的一天。现实逼迫着我们总是要面对淋淋的白骨,惨淡的人生。只是……”龙凯说着擦去武巧儿脸上的泪痕:“只要分得清梦与现实的边界,心怀美梦有有何不可呢?冷漠只是一种保护,是套在梦境周围的坚硬外壳,它不应该成为梦境本身。”

“就像是凌冽寒冬永远无法替代春暖花开一样。”、

………………

众人在洞穴之中安顿下来。洞中的狼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让他们稍稍安心,为了防范有幸存的野狼忽然归来,雇佣兵们开始轮流守夜。

不得不说的是,龙凯的适应力相当的强悍,前一天还因为尚泓泉的鼾声难以入睡,今天就已经大大咧咧的沉睡了过去,也可能是因为受伤和白天劳累的缘故。两人的呼噜声合在一起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登台,安静的洞穴硬生生的变成了一出呼噜组成的“大戏”。

龙凯正沉浸在梦想,朦胧之间感觉到有人正在摇晃他的肩膀,他有些恼怒的睁开眼睛,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打扰了自己的美梦,一睁眼就看到了罗非白凶煞的面容。

罗非白带着龙凯走出洞穴,他打着哈欠衣服意犹未尽的模样。外面凌冽的风让他打了个冷颤,仅仅只是片刻就已经开始怀念洞穴中温暖了。

龙凯气愤的说道:“大晚上的不用睡觉的啊,叫我出来干什么?”罗非白认真的看着龙凯,打量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就好像用这种方式能够穿透这幅皮囊看透他真正的内心。

龙凯心中凌然睡意全无,他与罗非白相处不过是一两天的时光,就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面前这个队伍军人骨子里的谨慎和多疑。在次之间,罗非白因为狼群的缘故暂时做出了妥协,只是现在外界最大的威胁已经消失……他会怎么做?

最坏的可能,就是二人刀剑相向。这也是龙凯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首先他不愿意对这个曾经的军人出手。其次,争斗闹出的动静可能惊醒洞中正在熟睡的众人,自己多年的努力完全付之东流不说,平静的如常生活就再也回不去了。

龙凯细细思索着,脑海中例举出接下里可能发生的情况,并且一一相处对策。思考罢辽,龙凯正准备开口,罗非比却先有了动作,左脚一步上前,然后……竟然对着龙凯单膝跪下。

单膝跪地,这是军队之中的最高礼节,不论在哪个城市中都是如此。只有在面对自己心中真正敬重的人才会施此大礼,就像一天之前,虽然罗非白十分的尊重谭向荣,却也没有像是现在这般。

罗非白垂着头颅,用极其恭敬的语气说道:“阎守,之前多有得罪请您谅解,我这几年小心谨慎习惯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啥?听到“阎守”二字,龙凯首先是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脸颊,那熟悉的面具并没有呆在脸上。他在脑海中模拟了多种情况,唯独眼前这一种出乎他的设想。

对方能够猜到自己的身份完全出乎意料,一时间龙凯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在平日里,除了兄弟兼下属的谭向荣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生活和工作清清楚楚的分割开来完全没有交集,完完全全就是两种人生。此刻,当罗非白道出龙凯真是身份的时候,龙凯竟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两种自我认知在脑中纠缠着,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沉默了半响,龙凯才整理好情绪,从腰间拿出贴身的面具呆在脸上,浑身的气势骤然一变,从一个玩世不恭的小子,变成了一个威风凛凛的绝世强者:“你是如何发现的?”

罗非白看到俺黑色面具,头垂的更低了,卑微的姿态与白日截然不同,“只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推理罢了。”

“哦?说说看。”

“在见到遇难的巴士之时,像武巧儿他们都是面露难色,因为在城市中绝对不可能见到这样的场景,呕吐,面色苍白,更有甚者会神智崩溃大哭大闹,这才是常态,而我当时仔细观察过,您在看到那副场景的时候,神色并没有明显的波动,显然是对于这种场面习以为常,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心态。”

龙凯哑然一笑,如果暴露修为是为了救下吕舒心不得已为之波露出了破绽,那么这些细枝末节中露出端倪则是龙凯完全没有注意到的。确实如此,对于之前的那副场景龙凯觉得并没有值得惊讶的地方,战场的血腥残酷要胜出千百倍不止,可能正是这份处变不惊的稳重,让罗非白心中的不安无限放大,认为龙凯别有用心。

一边赞叹罗非白敏锐的洞察力和推测能力,一边心中暗暗几下这一点——错过一次的事情,此后一定不能再犯。

只是,着并不能将龙凯的身份锁定在守护者上,罗非白做出这个判断一定还有其他原由。

“继续。”

“其次,如果您的修为真的只是先天一重,那么根本没有隐藏的必要,队伍中所有的人的修为都要底,有什么隐藏的必要?这说明您的修为要远高于此。同时,您在展露修为这件事情本身也说明了一点——隐藏自身境界并不是因为什么见不得光的原因,如果真的是那样,您绝对不会去管那个女孩的死活。”

龙凯思忖片刻,明白这其中的逻辑所在——在这个尚武的时代,侠以武犯禁的事情数不胜数,很多人仗着自己修为高强做着一些欺男霸女的勾当,他们之中有很多都逃过了警方的追捕,舞林市的通缉令上就有数十名这样的武者。他们平日里隐藏修为只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暗地里一直在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罗非白此前对龙凯出手,就是误认为他是通缉令上的一员。有谭向荣在旁边压阵,就算是龙凯是穷凶极恶的最烦也不用担心什么。

只是通常而言,这种修为高超的罪犯都十分惜命,不到危机自身性命安危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展露出所有的境界。更不用说舍身救人这种事情——如果这些罪犯们都有这样高尚的品德,通缉令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仅仅只是这些同样不足以断定龙凯守护者的身份。

罗非白还未说完:“最后一点,就是您的年龄和与谭向荣亲昵的关系。”

龙凯听闻木了木,这才明白这是罗非白锁定自己身份的关键所在——谭向荣自然不是傻子,虽然平时在生活工作上台耿直了一些,但若龙凯真的心怀不轨谭向荣也一定能够发现什么。毕竟他在路途冲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一众学生的安危,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应该被果断的排除。但是面对身份不明的龙凯,谭向荣则没有多少防备之心。这只能说明一点——谭向荣知道龙凯的真实身份,一定是一个知根知底切值得托付的人,这才会在罗非白出刀试探的时候挡在龙凯的身前。

隐藏修为,对于血腥场面习以为常,年级轻轻深得谭向荣的信任,结这些所有于一身的,只有谭向荣的顶头上司,阎罗阎守一人而已。

龙凯相同了此中关键,对着罗非白拱手躬身说道:“受教了。”

罗非白大惊躲闪开来,他可经受不起守护者的一拜,上前就要将龙凯托起,“您这是做什么?”

龙凯顶着罗非白的搀扶倔强的弯下腰去,这才起身说道:“没想到在民间还能有你这样一位逻辑缜密心思细腻的一号人物,你的退役真的是军中的一大损失。怎么样,要不要考虑重新入伍?我会赋予你与谭向荣相同的权利。”

龙凯说出这一番话,并不是因为谭向荣的工作能力让他不满,只是自己的这名副官太过耿直,冲劲儿由于谨慎不足,正好有罗非白互补,两人一同一定能创造出令人更满意的结果。

罗非白摇摇头,刚要说些什么,龙凯拦住了他,“你先别急着拒绝,有你和谭向荣一同工作,相信在下次的战争中面对兽潮我们会轻松不少,至少能有更多的战士从战场上幸存下来。”

罗非白沉默了下来,龙凯的这番话说道了他的心坎上,他也曾是一名不起眼的事情,也曾在战场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丧生在凶兽的利爪之下,亲如手足的战友胸膛被刺穿的画面刻在他的心中终生难忘。

沉思了许久之后,罗非白还是拒绝了龙凯:“多谢阎守,我自由散漫习惯了,真正坐到那个位置上只怕束手束脚难受的很。”

龙凯听着对方这拙劣的借口,笑了笑没有再劝说,对方可能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自己也不好强求什么。

“罢了,未来如果你想要考虑清楚了,随时来找我,军中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龙凯拍了怕罗非白的肩膀。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出去。没有说什么希望罗非白不要透露自己身份的话,对方是一个聪明人,不用自己多说。

“您这是干什么去?”

“被你这么一打扰,我睡意全无,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不然尚泓泉的呼噜声那么大,我怎么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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