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海捞针
鲁广深把自己手下的人一批一批的撒下去，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做法是大海捞针，但案子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其他突破口了。
刚下完雨，鲁广深却感受不到一丝凉意，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消耗着巨大的人力和财力，然而却迟迟没有战果，这让他心急如焚，嘴角都开始起泡。
另一边，许北和李红章带着尸体来到县医院解剖室，一起跟过来的还有武立强和吴宣。
与上次不同，因为时间紧迫，李红章和许北直接开始进行解剖。
一字划开，许北的动作已经开始变得熟练了，这让旁边负责指导的李红章不得不感叹，年轻人就是学得快。
武立强把尸体送到解剖台后，就像兔子一样逃了出去，只留下了负责拍照的吴宣。
第一次看尸体解剖，吴宣坚持没几分钟，便差点吐了出来。解剖台上的场景有点像切猪肉，但不同的是颜色不对、气味上头。
李红章见他脸色不对，摇了摇头道：“受不了就出去吧，这里有我和许北两人就行了。”
闻言，吴宣有些意动，但一想到又要回到以往“守株待兔”的状态，就有些犹豫不决。
想着想着，他竟然回忆起大学时追女朋友的场景。那时他带着女朋友去珠宝店，看到价格后，也是这么犹豫不决。后来没过几天，女朋友就坐到了高富帅的宝马车里。
劝了一句后，李红章就没有在管吴宣，又继续对许北指导，毕竟还是徒弟最重要。
“伤口直接进入心脏，看来这就是致命伤。”打开胸腔，许北扫了眼伤口情况做出了判断。
“不错，继续检查一下死者还有没有其他伤势。”李红章赞同地点了点头。
……
将尸检报告记录完毕后，许北几人连午饭都没有吃就急匆匆地赶回了警队。
会议室里，负责与现场配合的技术人员表情凝重，整个上午过去了，死者的身份还是没有确定，现在压力给到了他们这边。
仔细看了看吴宣拍摄的死者照片，许北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试试。
“喂，鲁队，我想看看能否通过人脸比对来确认死者的身份，不过需要你帮我把户籍查询权限提升一下。”许北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由于死亡时间太长，死者的面容已经开始有些变形，许北也没有把握成功比对。
电话那边，鲁广深满身泥泞，浑身湿透，但听到许北的提议，还是忍不住精神振奋。
“好，我让警队里的人配合你，你不要有什么顾忌！”
……
刑警大队，法医办公室。
许北将相机里死者的照片上传到电脑上，然后点开户籍数据库准备进行比对。他的身后除了专用摄影师吴宣外，还有一大批留守的刑警，随时待命。
警队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很多刑警常年累月地办案，难道只是为了每月的工资吗？不，在他们眼中，只要能破案，加班、熬夜都能接受；只要能破案，没钱没权没升迁也都能接受；只要能破案，听许北这个小年轻的指挥更能接受。
许北将照片先进行处理，然后点进数据库跑库。几分钟后，电脑上便出现了二十多张待选照片。
接着许北移动鼠标，将它们一一和死者照片对比，没有意外，全部失败。
“这样也差不多是大海捞针！”吴宣见状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的确，但这至少是一个方向。”许北并没有气馁，相比于鲁队长他们在现场的困境来说，自己这边还是希望很大。
“下一张。”
“下一张。”
“再下一张……”
许北以十秒一张照片的速度，检阅着算法给出的近似照片。一时之间，办公室里的人都有种看电影大片的感觉。
将死者眼睛和鼻子的模型特征突出放大，许北一次又一次跑库。
半个小时过去了，许北已经看了近两百张照片，但依旧在坚持。
这种工作非常考验耐心和细致，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像小学数学老师让学生从一默写到两百，大多数学生都能写完，但完全不犯错的寥寥无几。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其他人站得腰都酸了的时候，许北突然眼前一亮，“找到了！”
为了避免出错，他又重复检验了几遍，才确定无误。
“呼！”
许北松了一口气，疲惫地倒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现在他的心情就像打了一夜游戏，最终成功通关一样，成就感满满。
“怎么样？有结果了？”吴宣扶了扶眼镜，迫不及待地问道。
休息了一会，许北终于缓了过来，幸好上次把属性点加在体质上，不然真坚持不下来。
“找到了，死者是县里的一名外卖员，名叫王家路。”许北点了点头回道。
“真找到了？！”正在整理尸检报告的李红章也吃惊地看了过来，之前解剖时他可是了解死者的面容腐烂得有多么严重。如果说普通的人脸比对是一道选择题的话，那么这个死者的人脸比对就直接变成了应用题，前者还有可能蒙对，而后者可能到最后只会写个解。
将死者信息通过警务通发给鲁广深后，许北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现场，鲁广深不顾形象地蹲在一边，东边不亮西边亮，忙了一上午，没想到许北一人竟然把他们这边几十人的活完成了。现在既然知道死者身份，后续案子的重心就要移到死者人际关系上来。
中午，吴宣兴致冲冲地跟着许北和李红章两人去食堂吃饭，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在他的想法里，许北的现在就是他的未来，只要不断跟着许北学，三等功、二等功不是梦！至于一等功，好吧，得等许北得到后再说。
下午，许北正准备跟进一下案件进度，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抬头一看，原来是鲁广深回来了。
“鲁队。”
“鲁队。”
……
“许北干得不错！死者的dNA已经比对成功，已经确认是王家路了！”鲁广深一开口就表扬了许北一句。
“鲁队，我能帮上忙就行。”许北谦虚地笑了笑。
“鲁队，我帮许北拍的照。”一旁的吴宣也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