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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羲和国

古寸天拳芒闪动,一身武道真意流转顺畅,如那决堤的江水汹涌澎湃,煞是吓人。一名帝境五层的老供奉怒喝道“御!”那座流光溢彩的护山大阵瞬间转动,同时除去几位坐镇大阵的帝境长老、供奉。其余皇境王境的高手皆是唤出自己温养多年的鬼王、鬼皇,运转的功法补充大阵,提升防御能力。

那帮阎罗殿的数十代弟子,更是拼命,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家的宗门,一具具白骨阴兵鬼将和那些黑灰两色的鬼魂纷纷投入大阵维持着防御阵法。更有修炼阎王心经的老修士,直接招出阎罗法相冲出山门与古寸天纠缠厮杀。

那一片常年累月盘踞在阎罗殿上空的阴云更是从中落下几道温养出的阴雷劈向古寸天。一座座鬼气阴森的帝陵被那些帝境鬼修释放,因为是同宗同源的功法,所以这些约莫三十来座的中低层帝陵相互勾连形成一大片鬼域阴界朝古寸天笼罩过去。

古寸天看着那些王境,皇境冲上前来的鬼物,脸上有些不喜,只见拳头连连挥动,那些约莫百数的鬼怪瞬间炸裂,与之命魂相连的修士更是口吐鲜血。一名重伤的皇境巅峰的长老大声喊到“快去请老祖出手!”

古寸天一拳又一拳的砸向阎罗殿的护山大阵,终于就在古寸天嘶吼一声后,那暗金色的拳芒光芒大盛,那座阎罗殿打造加强的山门大阵剧烈晃动后依然是屹立在这方土地上。

身处鬼域帝陵的古寸天双手一撑,硬生生的撕裂出一条虚空裂缝从里面逃脱。元气大伤的阎罗殿上下看着大敌逃脱,皆是一阵欢呼雀跃的场景,虽是凭借一家宗门千百年来的底蕴对抗一名帝境九层的绝世强者,但能够借此逼迫对方逃离,对阎罗殿来说将是又一桩宣扬自家宗门战力无双的美谈。

只是,在众人还没高兴多久时,那名气势惊人的强者又出现在空中,相比先前手无寸兵的样子,此时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寒光凛冽的勾齿长刀。古寸天看着八分实力的一拳尚未打碎的阵法当场爆粗口“他娘的乖乖,真是没用的鬼修,铁打的龟壳。老子不信这会还劈不碎你这个铁锅。”

古寸天凝神注视着阵法的一处节点,毕竟尚未跻身帝境巅峰的他想要一人独自抗衡一家至少有着上万年经营的仙家宗门也是有些悬。“那个疯子又来啦!”一名眼尖的阎罗殿弟子指着持刀而立的古寸天尖声叫到,一帮宗门的长老供奉再一次的凝结阵法,驾驭着那片勾连的鬼域朝古寸天笼罩。

看着如泰山压顶的鬼域,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鬼物,古寸天大喝一声“来得好!就先拿你试刀。”手腕一转,双手持刀高举过头,一道竖直向下砍下。只见那刀周身犹如实质的杀气凝成一头猛虎朝着鬼域奔袭。

砰的一声脆响,那三十为帝境联手施展的鬼域被杀气所化的猛虎撕裂,那头猛虎只是势头稍微一顿,转身冲向那片蕴含阴雷的阴云,风云搅动瞬间将其打穿出一个大洞,一抹阳光穿过过云洞照射在阎罗殿的青石砖上,一缕缕特意涵养储存的阴气升腾蒸发。

防御阵法随着三十位帝尊中伤,那原本厚实的屏障此刻变得稀薄。就在古寸天又要一刀砍下时。一尊和魏坤的法相相似却更为恐怖的地狱阎魔出现在离阎罗殿山门千里之外的一处荒凉山头。“古小子,你真当我阎罗殿是那任你撒泼的蛮荒之地吗?”法相开口,然后同样是帝境九层的威势展开与古寸天相抗衡。古寸天挑挑眉毛,有些意外的说道“老鬼头,没想到你还活着。反正打都打了,不如万里高空一战,省得以后那些没跟脚的野史说我小人做作,当成那无法无天的野修将我贬低一番,说我乱杀无辜在你这山门外打杀你的徒子徒孙。”

法相那猩红的眼眸一睁,颔首点头,一道有些无奈的声音说道“你这个武战界的武疯子,天尊怎么就派你从古界来这给我添麻烦。”古寸天一副无所谓的说道“这就问你的那些小辈们去吧,来来来,先陪我练练,看看是你这骨头架子硬还是我这刀刃锋利。”说罢率先冲上云霄,随后一道黑袍身影紧随其后。

冥阴洲的北部山林间的一处草庐外一名头戴草帽的老农抬头望望天空,嘴里埋怨道“你们真是神仙打架,殃及百姓啊!我看还是先把那些瓜果收收免得白白遭殃。”老农熟练的拿起一把铁锹走向一块不过一亩的小田。只是在微不可查的瞬间,一道帝韵在其身上流转,看其品相好像不低,应该是受气机牵引所致产生的变化。

冥阴洲的变化暂且按下不说,那少年郎远游的历程到是精彩丰富。

月潭洲的东部的一处小国边关处,秦昊牵着冷月的手站在排队进城的队伍中,忍受着冬季寒风的吹拂。黑曜的离去虽是让两人的行程增添许多坎坷,毕竟所有的安排皆是他一人思量而且将两人安排的极好,但是却不乏给秦昊自己拥有浏览世间和凡尘修道的历练。

关城当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那高挂屋檐和路上灯杆的大红灯笼在风中飘摇,遥望长街如一条火龙翻腾飞舞。这是羲和国西部的一处边城,只是因为临近靠海,这月潭洲的东部小国又地处偏远,至此这西关城虽是一国国门,但所驻扎的军队不过只有五百人,一应的城防重器也不过是城墙四角上的四座重弩便在无其他。整座军事重地更像是一座大一点的郡城。

两人入住城中的一家小客栈,秦昊看着这客栈外悬挂的旗帜,嘴里说道“‘福广源’,真是一个好名字,就这吧。”抬脚刚刚进入店门,就有笑容可掬的店小二上前躬身问候“这位少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冷月引着店伙计到一旁商议,留秦昊一人欣赏观看着这客栈中的稀奇装潢。

少年郎满是好奇的看着客栈内的装潢,那些个记忆中精巧华美的房屋雕刻与眼前这般原生态相比,当下的事物更有一番风味。店内的一切,不管是堂厅里的几块桌椅还是那楼梯的扶手皆是原木稍作加工制成,并无任何花纹装饰。

冷月与店中的伙计相互讨价还价,几个回合下来到真是给冷月将那一间位置最佳又最安静的上等厢房的价格往下压了一个位价。在天鼎琼楼的十几日里,冷月除了做为检查秦昊课业和伴读的书童,剩下的那些零星时间便独自在这一百层的楼阁中观察,向那上千名掌柜学习生意经。

店小二脸色古怪的看着这名青年书童,心里唏嘘道“奇了怪哉,看着不像是个穷人家,怎么就几两银子的事就这样斤斤计较。”登楼而上的冷月跟在秦昊的身后,一边暗自高兴一边用眼角余光瞄向店小二,心里念到“不过就是从十五两砍到十两吗,这店小二真是小气,要是让那些老掌柜来砍价,你才真是亏的血本无归。”

傍晚时分,看似主仆二人却更向兄弟的秦昊和冷月在用过客栈安排的晚饭后,舒坦的倒在厢房的床上。秦昊撇了一眼黑曜留下的铜镜,心里有些不自在“这条黑虫真是的,走就走吧,好歹把这个镜子的用法告诉我,什么都不说,要我像个姑娘家家一样带着个铜镜,让人瞧见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秦昊眼光移动,看着包袱内露出的一角书封。少年起身整整衣袖,才从包袱中拿起那本‘天地典’细细研读,冷月跟随在旁,为少年掌灯磨墨,眼神满是崇敬,毕竟这片天下即使武风鼎盛,可那治世,保一国民生安居乐业的还是那些拳脚无力的书生。

秦昊小声的念叨着书上的内容,少年依稀记得牧老夫子说过“读书人读书,就是要眼动嘴动心动,这书是不是真的读到肚子里面,就看你读书时到底有没有读出声来。有声便是有神,有神便可功成。”

“大道修行,武夫十境。”灯火下,少年脸上的神色依稀闪过一丝失落,只是立刻收敛继续小声念到“初悟法,尘缘性;

聚灵元,气自成;

御灵法,证身果;

三魁境,定神性;

刻灵铭,修道玄;

昊行法,金身甲;

道真武,成天韵;

王为域,皇法界;

帝拓陵,天开源。”

秦昊默数着所谓的武夫十境,想着这几日所见的修士,那番腾云驾雾的仙人仪态和那言出法随的妙人之资。又想到那日自己身不由己腾空飞跃,驾龙游空的逍遥,心驰神往便是当下少年心中所求的那般。

寒冬深夜,少年不知不觉倒头睡在桌案上,只是那本已经细细看了数十页的天地典此刻又被少年返回开篇的那处不成押韵的三字言谈。冷月弯下腰将少年抱起往床上走去,亲自为秦昊掖好被角,坐在床头看着熟睡中的小人儿,轻轻抚摸着这少年藏了一天的白发,眼中满是心疼,“这该是有多疼,竟一声不吭就这么倒下。”

冷月看看时辰,蹑手蹑脚的从少年的床头离开,只是就在冷月转身的那一刻,少年在梦中说道“大道修行,武夫十境。二哥,等我真成那山巅强者不会有人再敢偷袭我们了;黑曜,你个不负责的护道人,等我成就武道,看我不把你揍趴下,看你还敢不敢做那有头无尾的事;冷月,你放心,未来等我学问大了,一定给你换一个好听的名字,管他什么天赐名的破规矩。”

冷月身子一僵,片刻后站直身子,朝着秦昊躬身一拜,不仅是谢那大道长生的恩情,更是对这少年一颗赤诚金心的敬重。藏书阁内,少年饱览群书,牧卓为此可是动用大道变化将那‘度日如年’演化,真真的将一天时间变成三天专供少年读书,而那些有关修行的古籍文书不敢说少年已经看完,但是有关山水精怪命名一事,少年肯定是知晓。

以德报怨,圣人仁心。也许便是如秦昊这样吧,冷月笑着小声说道“少爷,您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说罢,身形变化,一条水桶粗的水蛟盘踞着数十丈的身子守护在秦昊身旁,一层灵力化作的屏障将床上的小人儿保护其中。

冬雪飘飘,寒风刺骨的西关城中,一名周身散发着第五重灵铭境气势的中年男子站立在城墙的一处塔楼上,有些惊讶的看向‘福广源’客栈的方向说道“一头第五重灵铭境即将破镜的蛟龙之属,有点意思,不知道有没有结出一颗混元蛟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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