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事发
第196章 事发
庭院中的高月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幕幕的场景,那是挥汗如雨的练习,看来,梦中的那个自己为了能够这样飞来飞去,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
难道,那些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吗?高月忽然这样想道,也有可能啊!
对了,她还忘了问师兄,以前的师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渐渐的,已经自我安慰的心情大好的高月,完全搞不明白,不久之前,那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不安感是从哪里来的?
做梦梦到的东西,有真有假也是很正常的,只要问问师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不就行了吗?
可是,在她路过一处灯火通明的院落时,耳边听到的那如此熟悉的声音,却让她停住了脚步。
这、这这这……她怎么好像听到了师兄的声音,那女子是谁?
似乎是不愿接受现实,此时高月内心的第一个念头,是想要让她一走了之,高月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高月强忍着想要逃避的心情,停住脚步沉下心,看了下去。
层层幔帐之间,点缀着复杂装饰的大床上,一对男女,忘情的…………
婚床上,张泽屡次经过强化的听觉,隐约感觉外面有人。
“嗯~”
李氏不自觉的出了声音,但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反应过来,连忙伸出一只玉手捂住朱唇。
自从干了坏事,怕死的张泽一直是衣不离身。
张泽再次仔细感受一番,却又没有了被窥探的感觉。
张泽只能把此事压在心里!
…………
心神剧震的高月下意识的逃离了,想要离开这令她不愿接受的地方,短短几个呼吸,她就已经跃出张府的内宅。
出来之后高月还不罢休,下意识地只想逃,远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顺着一个方向一直跑,仿佛能够让刚才的一幕遗忘一般,直到力竭停在一处小巷子里。
“噗!!!”
胸口处瘀血一涌,进而觉得喉间一甜,高月积郁已久压制神经的瘀血,受此刺激忽然喷了出来。
师兄、师兄……怎么会、怎么会……
高月转身漫无边际地走着,一滴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怎么会,怎么会的……
脑海中一幕幕画面闪现,交织,越走,越远。
不知何时,泪水停住了,不知何时,她觉得大脑似乎变得很清晰,以前,无论想什么,总觉得隔着一层雾气。
现在,这层雾,好像被散了,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一家客栈面前。
墨家?
高月低声呢喃,心中万千思绪闪过,她敲响了门。
此时已经是深夜,咸阳还有宵禁,这一条街上空无一人。
一胡络大汉开启大门,当看到门前站立的女子,瞳孔就是一缩,进而大喜。
“巨子,您还活着!”
四下看去无人,赶紧快步出来,恭敬请女子进来,小心的关好了门。
…………
“夫君,该起床上朝了。”
清晨,李氏先起身,微微掀开被子,轻轻摇醒身旁睡着的张泽。
新婚燕尔,初逢雨露,李氏脸色微微有些红润,神色慵懒,发丝凌乱的四散披散在床上,有一些被张泽压在了身下。
张泽起了身,李氏体贴的用手帮他揉了揉额头。
昨夜,张泽并未“太过”纵欲,李氏初经人事,不懂索取,其本身诱惑在见惯了美人的张泽眼中也并不是那么大。
所以,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应该吧!
有侍女端着水进来,李氏却亲自起身接了过来,并挥退了侍女。
看张泽睡眼朦胧地走来,她甜甜地笑着,将水放在桌上,拿起湿了水的毛巾,温柔地为张泽擦脸,很好的扮演起了贤妻良母的角色。
动作轻柔,宛如对待世间珍宝,专注的神情,让张泽表面上不以为然,实则都看在眼里。
很快洗漱好,她又取了张泽每日穿的朝服,一件一件整整齐齐的为他穿在身上。
一点也不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甚至,比侍女做的还要好。末了,她还小心地系了一只香囊在即将出门的夫君腰间。
张泽低头看了一眼,见佳人略微低头,恍然也是猜到什么。
香囊是普通香囊,绣着一双比翼双飞的玄鸟。
绣工谈不上精致,但针眼细腻,千丝万缝,可见用心。
“绣的很不错。”轻轻笑了笑,张泽并不吝夸奖,看着对方,可以想象,其心中喜悦。
这个妻子,真的无可挑剔了!
走出房门,张泽忍不住在心里这样想。
其实有时候,长相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想想现世那些大佬的老婆,有几个长得漂亮的?
对于真正大佬们来说,长得漂亮的女子,唾手可得,他们反而都不那么看重了。
对于现在的张泽来说,长得漂亮的女子,对他来说同样也是唾手可得,所以渐渐的,潜移默化,在他心里似乎也不是那么看重了。
小说里,主角凡遇女子必绝世倾城,特别在一些后宫小说里,凡有名有姓的美女最后必归主角所有,所有配角龙套的老婆只能是长相普通,最多中等往上,连漂亮都不能说。
最离谱的,所谓‘一流美女’都是随随便便就遇到的,甚至有的只不过是一个学校的校花而已,全世界那么多学校,别的学校没有校花吗?
在现实世界中,除非是超玄幻世界,否则,基因限制,人和人的差距其实是并没有那么大的。
如果非要硬评价美女的话,‘万里挑一’已经是极限。
再从十个‘万里挑一’的美女中挑出一个‘十万里挑一’已经毫无意义。
因为已经分不出差距,可能某些人能够分出差距,但换个人之后,必然又是不同的结果。
万里挑一的美女,放眼天下,会有多少?
就算一天换一个,十年也只能换三千多位而已,而十年后,新的一茬又长出来了。
单单在秦始皇的后宫中,张泽这些天偶然所遇到的宫妃中,可称得上是万里挑一、倾国倾城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毕竟,秦王扫六合,收六国宫妇于咸阳,嬴政只要不傻,都不可能只拿来收藏而不用。
张泽府上的美人,也只能算是嬴政挑剩下的,当然,也是因为在嬴政挑的时候,她们年龄都太小了,所以才让张泽捡了这个漏。
说起来,论起长相,目前为止,张泽所遇到最符合他的审美的女子,应该就是高月了吧。
这位失了忆的墨家巨子,有时候惦起仅剩的那么点良心,张泽也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不过做都做了,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最好永远别恢复记忆,这样对大家都好。
张泽也是愿意这样一直将和高月的关系保持下去的。
正想着高月,还没出得府门,被张泽安排照料同时加监视高月的侍女急急跑来。
“不好了,月儿姑娘不见了!”
张泽:…………
心情郁闷的张泽不仅要应付新婚燕尔的妻子,竟然还要上班!!!
一天的“折磨”下来,张泽更加讨厌上班了!
什么?妻子?开玩笑,香香软软温柔似水的女子有什么错?
…………
有间客栈。
此刻大厅里空无一人,深夜,自然无食客,高月沉默走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幕幕画面。
那天那日,她一袭白衣,轻纱遮面,身前也是同样由此人引领,身后跟着一琴师一剑客,风尘仆仆。
虽然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十分梦幻,似虚似幻,可足以让她笃定,此地,她来过,眼前此人,她必然曾经认识。
可是,几个月前,她似乎也是同样的笃定。
看着眼前,通向客栈二楼的空荡荡的木楼梯,忽然,她脑海中又是闪出了一副画面。
可能是因为,画面中的主人公十分相熟的缘故,这次,画面十分清晰,完全可以确定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记忆。
还是那一副行装,显然和刚才的画面衔接,正走上楼梯,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一声,熟悉的男子声音在脑海之中回荡。
“姑娘,留步!”
“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吗?”
“你,不是白素贞小姐?”
“我叫高月,并不叫白素贞,想来公子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那可能真的是我认错人吧。”
…………
长长的衣袖下,高月玉手紧握,银牙紧咬。此时此刻,她如何还能想不出来,如何还能看不透那则本就漏洞百出的谎言!
他们之间根本都不认识,更别提什么青梅竹马的师兄妹了!那个人渣!禽兽!
贫瘠的语言,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高月心中的愤怒,趁人之危,无耻地骗走了自己…………
可笑这些天来,自己还一直傻傻的相信着他!
二楼,隐秘房间,曾规关紧了门窗,高月一直沉默着没有发言,听着眼前这位她并不熟悉,可是对方却似乎对她十分熟悉的人,劝说她,不要再冒险……还有各种各样的话的话。
高月一直沉默地听着。
自己是墨家的首领?前任墨家首领是自己的父亲?自己来咸阳是为了刺杀秦王嬴政,可是却不幸失败了,随行的高渐离当场身亡,另一位负责接应的剑客被捕,正关押在天牢中。
种种的信息,被她所得知,从始至终,她并未透露过自己失忆的事情。
因为不确信,毕竟被骗过了一次,而且被骗得那么惨,几乎让她失去了一切。
能不长记性?
此刻,高月的思路十分清晰,既然不知道自己失忆,自然也不可能临时编织起谎言欺骗自己。
所以,听到这里,加上脑海中不时闪过的模糊画面印证,高月几乎已经能够完全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了。
而且就算编织谎言,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说成是对方的首领!这对他有何好处?
所以,面对着曾规逐渐变得有些疑惑的目光,高月终于开口了。
“我失忆了,很多事情现在都不记得。”
她语气清淡,听不出喜悲。
“怎么会?巨子!”曾规大吃了一惊,“那您这些日子……”
“过去的都不要再提了……我,算是侥幸被人所救,现在想起了一些东西,才找到这里来。”高月终究还是不好将自己被骗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含糊其辞。
曾规听她这样说,着实是为巨子捏了一把汗,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若是遇到歹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曾规由衷的感叹道:“那巨子定要好好感谢此人才是!”
微不可察的握紧拳头,当然,高月也知道对方也属无心之言。
“这,我自然知道。”她这样勉强地说。
夜深,曾规引领高月走到最里面一间雅室。
“巨子,这里还是您上次来时所住的房间,不知还有没有一些印象。”
高月看了看房间里的陈设,确实看得舒服,十分符合自己的想法,就知道所言应该不虚。
不过印象?高月轻轻摇了摇头,毫无一丁点记忆。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巨子,您先歇下。”
随着轻轻的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又只剩下一个人,高月站在床前失神了片刻,数月来,每日每夜的遭遇涌上心头。
她情不自禁捂住了胸口,心好痛。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失身于那样一个人,偏偏她还一直都不知情,一直以来都那么深情的对待那样……
也罢也罢,一切都过去了,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吧!大不了……终身不嫁!
对着烛光,高月轻轻卸下头饰,倾世俏颜上还有些早上涂抹的淡淡脂粉。
为了……取悦那个人而涂抹的脂粉,现在想想,一股莫名其妙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高月有些干呕,用洁白素手捂住嘴巴,可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怎么了?是因为恶心吗?心情再不好,但生活也还是要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