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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祸首

高家那些家仆都是家生子,祖上都是高老太爷的亲兵,跟着太祖打天下的,身手不是池蟠身后那些说混混都抬举他们的手下能比的。

池蟠身为商户纨绔,要能打的手下有什么用,能招惹的,这几个“笑话”足以,不能招惹的,再能打也是取死之道。

所以看到这个瘦高个子时,池蟠放弃了以“物理”服人,开始打感情牌:

“高福兄弟,你看我们还一起喝过花酒的,按居正所言,咱们可是‘男人四大铁’之一,饶过哥哥一回,那谁,杜四眼儿在后面,赶紧去!”

高福露出无奈的笑,拱了拱手说:“十八少,你是贵人,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弟一般见识。小弟也想抬一手,但今天是春桃姑娘持的小姐手书,和以往江妈妈下令不同。

而且我们头儿高禄正在门外看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气差人还犟,又认死理,还能打。当年张公子不是称他什么‘武大郎的体型,武二郎的本领’。

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以张善谑的名号,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池蟠一听那个“三寸彪”在外面守着,顿时熄了逃之夭夭的心思,也来不及再客套……忍不住了,池蟠也不想在东京留下个“局部不稳”的“雅号”。

托某位不愿透漏姓名的张姓才子的福,东京城内人人爱给别人起一个“阴阳怪气”的“雅号”。

噢!对了,“阴阳怪气”这词也是那个不愿透露姓名的才子发明的,用来形容不说人话,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电光火石之间,池蟠把心一横,纵身一跃,直接从二楼跳入醉杏楼中间的人造温泉之中。说是温泉,其实就是一个大锅烧水引入池内,一边把冷水引回重新加热。

什么?你说池蟠怎么知道的,他也是醉杏楼的东家啊!用居正的话:“这么好的流量不割韭菜可惜了”,于是说要办什么“女团”,还弄什么“打赏”。

天天听着娇滴滴的小娘子一脸激动地大喊:“谢谢王公子送的一百个‘六六六’,王少大气!也不多说了,小女子给您旋一个!!”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钱真好挣,那些“女团”分成从九一到五五不等,名气越大打赏越多,等级高了就能多拿。想要“升级”赚大钱,就要有“才艺”。

虽然钱十分好挣,但池蟠听从张居正的建议,搞什么“提高‘韭菜’积极性,培养‘韭菜’归属感”的举措,这个“温泉”还是池蟠让人修建的。

耳边一阵惊呼声,有人过来查看发现是东家后,赶紧拦着不让人过去,身为东家,想泡个澡怎么了?看什么看。

落入温水池中的池蟠没有在意那些,惬意的眯着眼,身为东京第一楼的管事,要是这点状况都处理不好,那才是笑话。

池蟠又想起了什么,他自己不嫌弃自己,两人就不行了。于是一脸嫌弃地对着二楼的高福说,一定拦住杜四眼,自己是无辜的,他那个罪魁祸首可不能这么轻易算了啊!

高福笑着说不用担心,春桃姑娘早有安排,今天杜公子这汴河是游定了。

池蟠听的倒吸一口冷气,二月游汴河,姓杜的虚成这样,这是要他半条命啊!

…………

杜长风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

自己怎么能这么大意啊!杜长风感觉自己回到了三年前,要再一次在“坏”和“更坏”里面选一个。

这个高小娘子一直都在学张居正,这是学到神韵了啊!但为什么又是自己,合着就逮着一人祸害?

看着门口、走廊、楼下,甚至街边都看到那个“胖乎乎”了,为了自己,高小娘子是把高家的健仆都派来了?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现在自己只能在“游汴河”和“得雅号”之间选一个。

杜长风夹紧双腿,颤颤巍巍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春寒凛然的样子,有些退缩。这要是跳出去,容易冻死啊!

犹豫着,他又想起了三年前自己顶着那个名号,生不如死的样子。不知那里冒出一股胆气,闭着眼睛直接跳入汴河中。

周围听说今天“东京第一深情”要夜游汴河,就赶忙来凑热闹的人,一阵哗然,真跳了啊!

杜长风跳入水中一口气潜泳到汴河中间,支撑他的就是不能再“声震东京”了。要是再来一个“上下其口”的名号,杜长风怕自己被逐出家门啊!

抱着这样不能输的心态,杜长风在汴河中追逐着快要损失殆尽的名誉。

罪魁祸首这时……

钱塘

张泽不负众望的醉了,浑然不知,自己好友正因自己,进行着一场事关名誉与尊严的冬泳。

看着张泽趴在桌上不动了,傅新贵心里松了一口气,半个时辰前就醉了,结果这么长时间才躺。再不倒,自己就倒了,幸好最后是久经历练的自己赢了。

结果看着张泽一晕,隔了两个位置的宋引章第一个跑过去照看,那速度,不仅把傅新贵看懵了,连张泽旁边的赵盼儿都愣了下。

看着窜过来的小丫头,赵盼儿恨得牙痒痒,什么意思?是想说自己没有照顾好张郎吗?于是侧身轻抚张泽背部,查看他怎么样的同时,不露声色的把宋引章挤了出去。

不仅年龄,各个方面都小的宋引章一个不留神被挤了出来,想再上前,又怕不是对手。眼睛一转,招呼姐姐和银瓶过来看看张公子是怎么了?

哼,浑水,自己才好摸鱼!

顿时,傅新贵看着倒下的张泽身边围了一圈女郎,看着被一众女郎擦脸按头、轻抚顺气的张泽。又看看自己,傅新贵觉得自己输了……

不!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傅新贵心中燃起浓浓的胜负欲,不就是被人照顾吗?谁没有?傅新贵索性一瘫,自己也醉了……

当被单手扛在肩上,肩膀正顶着胃,快要吐出来时,傅新贵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孙三娘一只手扛着“醉酒”的丈夫,另一只手夹抱着睡着的傅子方,和赵盼儿道了别,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宋徽音看着孙三娘一人……额……一坨走进黑暗中,有些担心,问盼儿不用送一下吗?

赵盼儿笑着说没事,附近谁不知道三娘,就她的力气,要出事也是别人出事。再说要是送了,到家她还要送回来,那算谁送谁了?

这么晚了,还是别添乱了,让三娘再来回跑一趟,赵盼儿接着说道。

其实还有关键的一点赵盼儿没说,这里就她自己知道三娘家,虽然两家是邻居,但一来回加上安顿醉汉、照看孩子,时间也不短了。

留一个醉酒的张郎在屋里,自己不放心。不提宋引章这个情窦初开、懵懵懂懂、十分好奇的小娘子,还有一个银瓶呢!这个小娘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还有一个宋姐姐,虽然现在没有那个意思,但保不齐要是……

反正赵盼儿是不会让张泽离开自己的视线的,呵,去送孙三娘,留张郎在这儿,那和让狸奴守着鱼一样,能不偷腥?

宋姐姐让自己送三娘,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按下心中的怀疑,赵盼儿起身吩咐大家收拾东西,让宋姐姐和她自己扶张郎回床上躺着醒酒。

没办法,凡事就怕对比,和那两个小娘子相比,宋姐姐算是最无害的了。

当张泽感受着两边手臂各有千秋的触感,晃晃悠悠回到赵盼儿房间时,宋引章气鼓鼓的收拾着桌面。

什么嘛!自己就不能扶张郎了?三个人扶才稳呢!

宋引章越想越气,看着面前的东西,想着自己从小保养的手是用来弹琵琶的,给张郎把玩也行啊!

想着宋引章耳边泛起着红晕又怒气冲冲的拍了下桌子。可现在自己却要受那个女人指使在这里擦桌子!

嘶嘶……好疼!宋引章揉着通红的小手,刚刚太过气愤,气力使大了,看着又麻又辣的纤手,对着银瓶不解的眼神,宋引章欲哭无泪。

正在哪儿生着闷气,听到赵盼儿出来让自己过去和她一起照看张泽,宋徽音去厨房熬些醒酒汤来。顿时精神百倍,好哒……

银瓶看着宋引章犹如失心疯般的变脸速度,心中有些烦躁,可恶,队友太废,简直被玩弄于鼓掌之中。自己是被针对了啊!

张泽躺在床上,这边享受赵盼儿用湿帕子轻拭脸颊,那边宋引章光一只左手就擦不完了,一会儿握住一会摩挲,一会儿一根一根地握着。

一会突然感觉有些湿润的触感在手背上,张泽没忍住,左手动了下。

宋引章抬头看着正默默享受赵盼儿服务的张泽,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般,露出了窃笑。

张泽正在疑惑宋妹妹怎么没动静了,心中不免有些遗憾。突然张泽感觉自己手指被含住了,心中一激灵,睁开了双眼。

正柔情蜜意地擦拭着爱郎的赵盼儿突然看到张泽醒了,忍不住凑过来问他怎么样,看着近在咫尺的神颜,张泽强笑着说没事。

赵盼儿准备去看看醒酒汤怎么样了,看着准备转头的赵盼儿,张泽心就要跳出来了。那个宋妹妹听着他们说话声还不松口,这也太勇了。

张泽右手一把搂着赵盼儿亲了过去,心中大喊:“拒绝搞颜色,从你他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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