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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对头

看着妹妹这么大的怨气,宋徽音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见的不多,但从今日的表现,以及她是赵盼儿最好的朋友,就知道孙三娘一定是个好人。

今日忙前忙后的帮忙暂且不论,只凭她是赵盼儿最好的朋友就能知道她是个良善之辈。

赵盼儿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的朋友不一定都是好人,但其最好的朋友一定是好人。就好像越是心思深沉,就越喜欢心底单纯之人。

毕竟,美好的东西人人都喜欢。

功利些的想法,忠厚朴实之人,就算要背信弃义,也会形于言色,不会那么让人那么猝不及防。

这样一个人却让宋印章这么敌视,宋徽音实在搞不懂妹妹是怎么想的,平白无故对孙三娘这般,直让旁人觉得宋家没有规矩。

为了不让宋引章把宋家的名誉败坏掉,宋徽音才提了一嘴。

宋引章听到姐姐的话,生气的说完后又想到了“孙三娘”的低头不见脚,再看看自己的平平无奇。太可恶了!上天是派这个女人来气自己的吧?

不都是女人吗?怎么差距这么大?越想越气。

宋引章并不知道京中有个高慧高小娘子,那才是“一马平川”、“板上钉钉”的人物。“胸怀方面”她只能排第二,不用自卑。

宋引章又不能明说,自己是因为某些方面属性相克,才看她不爽。而张公子好像非常喜欢那种女子,光被她抓到的,都偷瞄好多回了。

关键这个孙三娘“大奸似忠”,一副没有心机的模样,明里暗里故意坏了自己多少回好事。

此刻宋徽音问道,她把气话说完,又含糊其辞了。宋徽音看到妹妹低下头又气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明白了什么。

一边忍笑一边安慰着:“咳咳,那什么,你别着急,你现在还小,正在长身子呢,会长大……额,会有起色的。”

看着姐姐这副忍俊不禁的模样,听着她貌似安慰,实则调笑的话,宋引章更气了!

什么还会长大?自己都18了,怎么长?还说什么起色。

什么意思?什么叫“起色”?自己虽然小,但也是有的啊!这么大的起伏难道看不到吗!心中腹诽着,宋引章只能对姐姐露出个尴尬又不礼貌的微笑。

宋徽音没有发现宋引章“想死”的心情,继续继续名则安慰实则打谑:

“引章你别光羡慕三娘,现在人们喜欢的不都是你这种娇弱小娘子吗?还有你不要只见她的好,不知道很累的,动不动就腰酸背痛,走两步就乏了。”

说着宋引章就又是扶腰又是捶背的,看的宋引章直咬牙,恨不得扑上去咬这个的姐姐。

是,自己是不知道累,但你也没有多大呀!不就比盼儿姐大点,不就在几位小娘子中间排第二吗!

你有人家孙三娘一半儿大吗?装什么装啊!再说自己也不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

是张郎,他总偷看三娘,看就看了。但他偷看完又瞧自己,然后望着北面,一边摇头一边不知说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张郎说的是什么,但那嫌弃的动作已经说明一切了,宋引章感觉自己遭到了巨大的“侮辱”。

自己也是因为这,才和孙三娘不对付,但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让宋引章说出口?只能糊弄着姐姐,盼望着她赶紧走。

但天不随人愿,宋徽音在那越说越上瘾了,揪着妹妹的短处,一时间竟停不下来了,越说越兴奋。

直说的她口干舌燥,才意犹未尽的收手了,看着萎靡不振的妹妹,神清气爽的宋徽音终于放过了她。

宋徽音再后一次警告妹妹,让她不要和孙三娘做对,自己的“错”反而埋怨他人,宋家的人可没有这样的。

身为长姐,她要为了宋家名誉负责。要是还不听,她就要“大义灭亲”了。

别说,说教的感觉挺不错的。宋徽音有些希望妹妹能再犯些错,自己好“代表正义”。

宋徽音只是有些喜欢指责别人,张泽知道自己老师也有这个“病”,而且十分怀疑老师这个“病”更重。

自从六岁那年因为“擦屁股”被狠抽一顿后,老师好像有了打人的喜好。

张泽之后发现了周老头眼神不对,好像在等着自己犯错。后来张泽那叫一个“谨慎”,简直就是大宋第一好学生,生怕再被找个由头吊起来抽。

后来“发明”瘦金体,周老头让他练了六年的字,他忍了。这是近个小时啊!张泽这都忍了,可见六岁那年对张泽的影响。

和张泽相比,宋引章这些遭遇都是小意思。而此时的宋引章根本不知道这些,她正颓废的走出房间。

扭头看着精神焕发,仿佛“奖励”过自己的宋徽音,宋引章只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姐姐,自己是捡来的,或者她是捡来的。

至于宋引章怎么知道姐姐“奖励”什么的,那不重要。

心中腹诽着,宋引章怀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房间,刚打开房门就被吓了一跳。

开门,就见昏暗的房间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坐在桌子前。昏暗的灯光映出诡异的阴影,还伴随着尖锐的叫声。

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窗边,随着宋引章看过去,那刀割不开、针刺不透的浓厚阴影仿佛要吞噬一切般朝她袭来。

吓的宋引章直接坐在地上,她那地方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现在是肉也疼骨头也疼,痛的她直接涌出泪花。

刚要抹眼泪,就看“散发女诡”朝自己过来,吓得宋引章连尖叫都做不到,只能全身打颤地愣在那里不动。

“引章?怎么坐在哪儿了?这是跌了一跤,快起来吧,地上凉,怎么不动了?”说着“散发女诡”伸手拉住宋引章问道。

看着“女诡”不……看着银瓶,本以为自己就要去见母亲了,结果发现是银瓶。

心情大起大落之下,一股怒气直冲宋引章心头,忍不住打开银瓶的手,直接去拧她的脸。

大晚上的,装什么女诡吓自己,虽然自己很想妈妈,但其实也不是这么急。

更何况还有张郎呢,好不容易马上要得手了,这时候要是走了,宋引章觉得自己能气活过来。

没有得手,自己就是爬也要爬回来,不然会死不瞑目的!

揉着揉着,宋引章发现不对,怎么看银瓶痛呼声这么大。顾不上生气,拉着银瓶走到桌边。

看着灯光映照下,银瓶的小嘴唇又红又肿,宋引章看着有种熟悉的感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银瓶一看宋引章的反应,就知道张泽之前留下的“伤口”暴露了。第一反应就是趁机说出张泽来,借引章的口告诉赵盼儿,让她好好整治那个“狠心人”,让她出口恶气。

但银瓶又自己推翻了这个想法,赵盼儿那个女人本就看自己不顺眼,现在又把机会递到她手中,她要是趁机说自己迎奸卖俏、不顾尊卑。把自己撵出家门,那才叫自作自受。

不对,以那个女人的心智,她可不会做这种让夫君生厌的事,恐怕只会在那儿装模作样的自哀自怨,引得张郎内疚,让她更加怙恩恃宠。

想到这儿,虽然恨不得咬那个狠心男人一口,但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为他遮掩。

“没,没事,自己睡觉时不小心掉下来,撞了一下,刚刚坐在桌边看一下,结果又被引章你扯了下。引章你扯我做什么?”

说着,银瓶想到以张泽的才智肯定也想到这些了,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恨得牙痒痒的银瓶担心引章发现问题,也只能扯开话题反问道。

“那什么,不是……天太黑了,我,我不小心……没看清就扯到了。”宋引章怎么能说自己是被她吓到了,一时气急才报复的呢?只能含含糊糊的回道。

一晚上经历了多次“磨难”的宋引章,现在只希望银瓶赶紧走,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脸面都丢光了,急需“养伤”。

银瓶一听让自己回去就不愿意了,她现在的样子,糊弄糊弄傻姑娘还行,要是宋徽音看见,指定猜出什么。

银瓶现在只希望明天能消肿,好瞒过去,今晚,就在这里凑合一下吧。于是不好意思的说:

“引章,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我这伤挺严重的,动一下就疼,回你姐姐那里还要重新收拾我那床,上面都是行李。和徽音姐姐一张床也不合适,她的床也是小床。

要不我在这睡一晚吧?你这屋里的床大,睡两个人正好,而且我的伤也是因为你才更严重的,好心扶你却落得这个下场,都这样了,还要回去收拾东西,你忍心吗?”

听着银瓶有理有据,又买惨又道德绑架的话,偷偷揉屁屁的宋引章能怎么办?虽然十分不愿意,但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能又拿床被子让银瓶盖,自己收拾好东西也上了床,刚碰到床,宋引章就疼的直龇牙,左扭右扭的,最后怀疑人生的趴在床上。

又疼又委屈的宋引章突然发现自己想起来了,银瓶嘴上的伤自己在哪儿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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