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真奥菲丽娜

风爵格兰特瞪大眼睛，他能感受到自己生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流逝，虽然这种伤害对于风爵格兰特的等级来说只需要将受伤的部分元素化就可以转移到其他不重要的位子，但是他依然不可置信，自己会被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力量的少女伤到，会伤的如此之重。

“你是如何做到的？”风爵格兰特望向菲菲，语气中满是疑惑。

“你……离我远一点！”菲菲手上紧紧握着匕首，疯狂舞动，行为表现和一个正常被吓坏的少女没什么两样。

“运气，巧合？”风爵格兰特皱起眉头，随后摇了摇头：“不，她早该死了，即便没有被陶行舟所杀死，我的风也早该杀死了她，但是她却还活着，在我的认真攻击之下还活着并且伤到了我，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她身上那团白色的光芒，那不属于她本身的能量，是保护她活下去的原因？”

风爵目光在菲菲身上不断打量，眼睛中透露出异样的光彩：“没有找到我需要的仪器，将你带回去，神王那老家伙想必也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将你赎回。”

就在风爵想要将心中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他的表情突然发生变化，然后低下头，看到一颗心脏在自己眼皮底下不断跳动，而一只纤细的手臂，穿过自己的身体，将一整颗心脏挖了出来。

“你……”风爵格兰特深吸一口气，侧着脑袋说道：“你应该知道，即便将我的心脏整个挖出来，我也不会死亡，而这种行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仪器在那吗？”身后的奥菲丽娜淡淡开口，但是风爵格兰特身体却开始微微颤抖，他从奥菲丽娜的声音中听不到任何感情的波动，同时，一些自己忽略，一直没有想起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出来。

“你不是奥菲丽娜！”风爵格兰特大声叫道，他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奥菲丽娜会同意自己研发那台机器，超脑这种强大的异能所带来的可怕弊端，随着大脑计算力的不断开发提升，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奥菲丽娜，已经是一个面容苍老，被自己异能折磨的不像人样的可怜女人，自己就是想救奥菲丽娜，想要让奥菲丽娜摆脱这种痛苦，才接触到联合政府第一任主席陶奉贤，以另一种方式创造出可以完成人类补全填补一切弊端的可能机器。

这一切，自己怎么会忘记，自己又怎么会自然而然的认为所见到的一切都合乎常理！

“什么时候影响我的？”风爵格兰特呼出一口气，他声音因为虚弱而变得低沉。

“什么时候，嗯，我想想看。”奥菲丽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所有的机器中传递出来，机械呆板又让人心头发寒：“大概是因为你太没用了吧，虽然你为我带来了人类补全的理论与方法，但是要将之付诸实践，彻底解决我的问题，所需要的时间可能超越我能等待的时候，所以在你兴致匆匆的告诉我你已经找到可以拯救我的方法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你拯救，我已经救了我自己。”

“所以艾丽莎不是你创造出来的人造生命，这座城市中的城主奥菲丽娜才是你创造出来的人造生命？”风爵格兰特猛然扭过身体，看向机械战警中的奥菲丽娜，那双眼睛中早已空洞无神，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我的生命层次，早已超越你们所有，我是艾丽莎，是未来城中每一个人脑中的芯片，是所有才能与智慧的集合体。”围绕在众人周围的机械战警开始有了行动，飞速组合在一起，它们体内庞大的能量被一股浩瀚力量所抽离，汇聚成一个完全由能量所构成璀璨能量球，在能量球之中，有无数肉眼可见的数据浮现，伴随着这些数据的飞速演算，编译，一个和奥菲丽娜完全一样的美女由虚化实，渐渐成型，不过这女子面容中看不出任何人类该有的情感，一双动人眼眸比天道还要无情！

“风爵格兰特，你想要我的超频大脑，我又何尝不想要你的细微掌控，即便是我拥有最顶尖的计算能力，也不得不赞叹这世界的神奇，能创造出你这种凌驾一切计算，努力的细微掌控，这是你的天赋，是无法靠机械，训练所能达到的成就，但是现在，它归我了。”能量球渐渐浓缩，最后化为一团光点被奥菲丽娜所吸收，浑身闪耀着洁白荧光的奥菲丽娜走到风爵格兰特面前，握住了空洞自己的手掌：“不是你想要那台机器来毁灭未来城，而是我需要你的天赋，我引导你来此献上你的天赋。”

风爵格兰特大声嘶吼，他感觉自己的第七感，自己的天赋，自己的生命都在飞速流逝，被身后的奥菲丽娜所抽离，又流通到真正奥菲丽娜的身体之内。

“她就是那个机器！”风爵格兰特盯着奥菲丽娜，眼中满是不甘道：“所以，这座未来城就是你为我准备的死地，这里面的所有人，你从来没有在乎过！”

风爵格兰特身体开始具皲裂，整个人不是消融，不是枯萎，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伴随着一阵微风拂过，风爵格兰特彻底消失不见。

“你……还是奥菲丽娜吗？”菲菲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感觉有些不切实际，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风爵格兰特，转瞬之间就已经消失不见。

“跑，快跑！”忽然，菲菲听到一声虚弱的呼喊，机械战警中的奥菲丽娜眼角之处有一滴泪珠坠落，她没有任何行动，但是菲菲却感受到她身体内传递出的恐惧与绝望。

“神朝帝菲菲，不知道你这身皮肉，神王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赎回。”真奥菲丽娜扭过身子，看向菲菲，却如同机器一般没有任何情感与表情。

“你身体中有一股力量很有意思，它没有加持你的身体，让你拥有过人的体质，也没有激发你的其他能力，让你可以瞬息扭转战局，但是这股力量，却保护着你不死，每当绝境的时候，这股力量就会影响你，让你抓住那亿万分之一的生存希望。”真奥菲丽娜一步步靠近菲菲，就像在看货物一般盯着菲菲道：“真是一股神奇的力量，等我拥有它，这世界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杀的死我！”

“你别过来！”菲菲大声叫道，她感觉，眼前的真奥菲丽娜比之前风爵更加可怕，风爵是疯子，但是依然是人，是生命，而眼前的真奥菲丽娜，没有属于人的一切情感，她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生命。

“不会很痛苦，你不是想要救她吗？那为什么不上前一步呢。”真奥菲丽娜声音中充满蛊惑，让人无法拒绝。

“我……我要救奥菲丽娜，我要救奥菲丽娜。”渐渐地，菲菲开始不再紧张，她的神情变得宽松，她一步步走向机甲中的奥菲丽娜，将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果然，只要不是以杀死你为目的，你体内那股神奇的力量就不会发挥作用。”真奥菲丽娜嘴角带笑，握住了奥菲丽娜另一只手臂。

伴随着两人都与奥菲丽娜进行接触，一道道洁白如乳的能量顺着奥菲丽娜的身体由菲菲体内转移到真奥菲丽娜身体之中，真奥菲丽娜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这股能量，一股股强烈的意志随着能量的转移充斥在场三人。

“不能死，我不能死！”

“不要死，我不要死！”

“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啊！”

……

“这就是生物的求生意志吗？”真奥菲丽娜不带任何感情的体验这股力量，她没有发现，伴随着这股力量的流转，本来已经失去意识，宣告死亡的奥菲丽娜渐渐苏醒过来，眼中重新有了神采。

“我究竟算是什么？”真奥菲丽娜咦了一声，她感觉到力量的中断，她望向已经苏醒的奥菲丽娜，语气平稳道：“是求生的意志唤醒了你自己的意志吗？看来需要再次将你这不需要的意志抹除才能继续下去。”

“我问你我究竟算什么！”奥菲丽娜猛然摆手，脱离真奥菲丽娜掌控，她双目通红，瞪着真奥菲丽娜道：“这未来城对你来说又算什么，这城中的人民又算什么！”

“不过是数字而已。”真奥菲丽娜注视着已经癫狂的奥菲丽娜，机械说道：“你是我创造的生命体，不过你诞生的基础，可不是作为一个容器，准确来说，你也是奥菲丽娜，也是我，在我决定将自己升华，彻底改变自己生命形式之前，我担心旧有的思维无法适应全新的生命形式，会让我自己陷入崩溃之中，所以我创造了你，一个保留我以前所有情感的生命体，只有没有凡人的任何情感干扰，我才能完美适应全新的生命形式，才能忍受你无法理解的孤独与寂寞。”

“当我将所有感情全部剥离之后，超频大脑这一异能才真正发挥其作用，我发现了你的其他价值，用你的身体作为转移机器‘方舟’的容器，足以躲过这世界任何能力者的搜查，然后，我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不断影响你的行为，创建芯片让未来城每一个人都成为行业顶尖，也让他们每一个人的思维，天赋汇聚到我的程序之中，成为我的一部分，让我即便没有真正经历，也可以掌握这世界人类几千年的文明积累。”

“那我所在乎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我想守护这些人，我想让每一个人过上好日子，我所喜欢的人，我想要见到的人。”奥菲丽娜死死盯着真奥菲丽娜，用近乎祈求的声音开口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吧？”

“我无法回答你，因为现在的我，不具备任何人类的情感，但是你既然拥有这些情感，应该都是我以前遗留给你的东西。”真奥菲丽娜停顿一下，嗯了一声道：“陶行舟是一个例外，在我转变生命层次之前，我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所吸引你的地方，也许是拥有纯粹情感的你与他的一些行为产生共鸣而已。”

“所以，我拥有过自我？”奥菲丽娜有些激动，她的身体开始衰败，来源于菲菲体内的残留能量在快速从她身体中消失。

“情感不过是限制我们的锁链罢了，当你像我一样摆脱情感的束缚，就会发现所有的问题在我们眼中是那么简单。”真奥菲丽娜重新握住奥菲丽娜的手掌，要强制驱动她体内的仪器。

“你真可怜。”奥菲丽娜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你放弃了什么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