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胡诌的
“李家少爷,正如我所说,任何东西都可以是诱因。”
“只是这东西需要契机,需要运气。”
而李之行躺在地上,眼神阴鸷暴怒。
“那为何我这么多日在此处皆无事,偏你来就复发了!定是因为你!你给本少爷下的毒!你是故意的!”
而沈宜楠只是摇摇头。
“并非。”
“今日少爷你会复发,并非是我。”
“而是你在闻了脂粉后,又闻了花粉。”
“两种必然的诱因齐发,自然会诱出你体内的毒。”
“脂粉?”李之行蹙着眉,
“定是刚才那小贱蹄子!”
他又转头看向沈宜楠,对方云淡风轻如世外高人的模样让他不得不信。
李之行脸上有些难堪,他伏在沈宜楠脚边,紧张道。
“大师!你救救我!我爹会给你很多钱的!”
沈宜楠扶起他:“我来本就是为了救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本医者,医者仁心,李少爷无须担心。”
“只是李少爷需注意,最近少沾染女人。”
“是是是!”
李之行听话地点着头,赶忙招呼下人进来给贵客收整一间厢房出来休息。
沈宜楠点点头:“有劳了。”
去往厢房的路上,宁流忍不住低声询问。
“寨主,您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胡诌的。”
沈宜楠耸耸肩,那真的就是效果比较强烈的痒粉,并非毒药。
刚才也只是又洒了一点在他身上,他求饶后,又拍了些对效的解药。
这次胡胜男也感叹地咂着嘴,眼里的敬佩深了几分。
女人心海底针啊!
“注意一下各处可藏人的地方,找到三个五岁大小容貌出色的孩子后,向我禀告。”
“是!”
此时,角落一处漆黑狭小的柴房内。
三个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另一角落内,正拴着一条巨大的恶犬。
恶犬喉间不断发出低吼,口水滴落,仿佛看到什么人间美味。
几个小身子只能紧紧贴在一起,才能保证不被近在咫尺的恶犬咬住。
他们被关在这儿近乎一个半时辰,一直紧绷着身体不敢松懈半分,这让他们小小的身体接近竭力。
他们只敢小声抽泣,连呼吸声都不敢太重。
哭闹只会激得那条大狗更加激动,拉扯着绳索朝他们扑过来。
他们只能在心里祈祷。
祈祷着那两个人的出现。
沈宜楠正在花园转悠,心突然滞了一瞬。
似有所感,她眼眶一热。
若不是怕贸然行动会伤了几个孩子,她真想把刀横在李之行的脖子上。
她给了李之行一颗药丸。
“这便是解药。”
李之行自是信不过她,虽面上千恩万谢,却还是让她在李家留宿几日,自己则拿了药丸急匆匆出去。
沈宜楠知晓他去做什么,无非是让人检查药丸是否为别的什么有毒的药。
可她既然拿出来,便有信心让所有人都看不出。
接近黄昏,沈宜楠几人待在客房中,周围两道监视的目光太过低端,胡胜男一人便可搞定。
“分开找,最好别让人察觉异象。”
她也到处寻找起来。
避开家丁视线,她发现越是靠近一间破烂的柴房,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是强烈。
她摸上门锁的手都激动得有些发颤。
光一寸寸照亮黑暗的柴房。
看见眼前的一幕,她心痛得呼吸都停止了。
三个小家伙确实在此,可模样一个比一个惊人!
祁辰骑在一条倒地的恶犬身上,恶犬足有三个他那样大。
他的手死死扣住恶犬的眼睛,面色是陌生的狠厉,即使沈宜楠出现,他也没松懈半分。
祁尧更是紧紧扒住恶犬的脖子,凶狠地朝着沈宜楠看过来,满嘴是血液和碎肉。
祁姣缩在最角落,只有脸上被溅了血液。
恶犬还未断气,呜呜咽咽地挣扎,可脖间不断涌出的鲜血提示它已无可活。
三个小家伙满脸血污,猛然被光照射,眼睛不适地闭上。
待慢慢睁开眼,看到门口站着的陌生男人后,几个小家伙防备又紧张地瞪着眸子。
沈宜楠惊讶地发现,他们身上,竟逐渐有了书中几个反派的影子!
她本应该觉得担忧害怕,可心理猝然泛起的,只有难以言喻的心疼。
沈宜楠完全不敢想象他们遭遇了什么。
两个五岁大的孩子,竟然毫无工具,徒手咬死了一条大几倍的恶犬!
是怎样的求生欲,才能爆发如此惊人的能量!
她酸了眼睛,喉头发苦,颤声道。
“是我。”
“是阿娘来了。”
小家伙听见熟悉的声音,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眼神懵懂了些。
祁辰祁尧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
祁辰把手藏在了身后,祁尧背过身,胡乱擦拭着嘴上和手上的血污,只有祁姣崩溃地扑进沈宜楠的怀中。
沈宜楠这才注意到,几个孩子脚上竟然被戴上重重的铁链,像个囚犯一般。
怒火又要升起,却被扑来的祁姣一把浇灭。
“你,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