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妖怪等级,征粮号角

桃花坳十余亩大小，袁无畏放眼看去，朝霞初升给白茫茫的雾气染上一层金黄。

山坳内全是各种各样的果树，树上红的白的青的鲜果俱都压弯了枝头，果树林中，树上抑或是树下，生活着许多种类的猿猴。

既有常见的猕猴长尾猴短尾猴，亦有罕见的黑叶猴金丝猴蜘蛛猴，还有那大肚子狒狒黑毛的猩猩，利齿獠牙红鼻子的山魈。

鸟有鸟语，猴有猴言，袁无畏与小妹并肩站在山坳前，耳中就听见无数猴言，自然能听懂猴言意思。

最近的树上有一只母金丝猴，是母亲蓝采荷的血亲妹妹，怀里缠着幼猴，悠闲的盘坐在桃树枝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桃子，旁边体长七尺多的大马猴，腆着笑脸跳了过来，宠溺的看着它的大房妻儿，吱吱的叫了声‘小宝贝儿’。

那金丝母猴白了大马猴一眼，嘴里桃核连带果肉，喷了大马猴一脸，吱吱骂道：“滚，死鬼，俺在坐月子哩，找其他黄脸婆去！”

大马猴一脸悻悻，撅着红屁股一步三回头走了，来到一只黑叶母猴身边，伸出爪子给对方挠着痒，不时抓住一只虱子放到对方眼前，用来显功现殷勤，那黑叶母猴久旷之身，哪里经得起大马猴殷勤，只短短片刻，在袁无畏目瞪口呆下，便堂皇敦伦起来。

袁无畏急忙捂住了小妹的眼睛。

足足半个时辰，中途换了好几个姿势，让袁无畏真的涨了见识，这猴子也如人类一般通晓房中术，且无论时长还是姿势花样，都不弱于人哩。

又有体长四尺多的青少年公猕猴，还不懂爸爸们的快乐，只顾在果林树丫间打闹戏耍，各自呲牙发出吱吱尖叫，惊散了啄食的鸟雀也碰掉了一地的桃儿烂杏。

不耐攀爬的大肚子狒狒，正胡乱朝嘴里塞着蚂蚱蜘蛛，见有鲜桃烂杏落下，连忙捡起来塞进嘴里，立时果儿的汁水顺着大嘴留下，还不忘朝着树上喊道：“呼呼，挠他，咬他，摘桃砸他猴日哩——”

稍远处的黑猩猩们，正三五一群追赶着野兔与野鸡，或飞扑向地上啄食的麻雀，有捕捉到的，则把肥硕的野兔，放进嘴里大口撕咬。

袁无畏松开捂住小妹眼睛的手，拉着她跳到一棵桃树上坐下，嘴里继续说道：“这水里陆上的鱼鳖走兽飞鸟很多，除了偶然吞食灵药或吞吃高阶凶兽血肉走上化妖之路，另外还有几个途径。”

“一是天地有灵气，亿万万兽类虫类鱼类得天造化，明悟了山河四季轮转，莫名开启了灵智，误打误撞学会吞吸灵气，一跃从凡类化为妖类。”

“二是，若有大妖身死，妖血飘落山河大地，抢到吞食这些妖血的凡类，也会灌体成妖。”

袁无畏说到这停顿一下：“之前，俺与父母没有用妖血给你灌体，不是俺们不舍得，而是俺们修为境界不到。”

“除了以上常见三种，还有大妖产子，或者人类堕落成妖，只是这些途径与之前三种相比，实在很少只是说与你涨些见识。”

袁无畏说罢，有些口干，金丝猴小妹急忙把一颗蜜桃递了过来，袁无畏接过大嚼起来，抹了抹嘴巴道：“俺们桃花坳的桃子真是个好吃食。”

见袁无畏满意吃完，金丝猴小妹嘻嘻一笑，又问道：“兄长，之前你曾说俺启灵化妖，还有什么‘大妖’‘小妖’的，想来这便是妖怪的称呼，能否告知小妹这妖怪的等级如何划分，又如何分辨？”

袁无畏回答道：“如俺们这般兽身未退尽的，少有神通法术，本领低微的，统称为小妖，是妖怪中最不入流的存在。”

“所谓小妖，则是凡类祛除浊气脱了蒙昧，晓了日月山河，悟了四季变化，明了礼仪羞耻，懂得吞食凶兽血肉与灵药进行修炼。”

袁无畏指着金丝猴小妹道：“你这般人立而行，言行举止如人一般，懂得取火熟食穿衣穴居的，但没有炼化横骨能人言，体内也无妖气强壮体魄，只算是初阶小妖。”

“若小妹你能有造化吞食灵药或继续吞食凶兽血肉，以灵药药力或凶兽气血之力滋生出妖气，便能以妖气炼化横骨，则为小妖中阶；

继续滋养体魄，若到了极处，便能显化出人手人脚，开启天门祖窍，能明悟本命，诞生神通，便有了些许自保之力，便是小妖上阶，圆满。”

“咱们家中，父亲能显化人手人脚，且开启了天门祖窍明悟了本命神通，则是小妖圆满，兄长俺与母亲则都是小妖中阶。”

“若是再有福缘造化，跃升小妖便可成为妖丁，每十年向俺们一次征粮的那只大妖黄鼠狼，便是妖丁。”

“妖丁算是妖怪中的基础了，可自称妖族，寿数三百载，除了保留部分凡类野兽特征，其他几乎与人一样。”

“妖丁再向上便是妖将，其身悉数脱去兽类特征，如人一般无二，能御空而行，寿元达到五百年，其他神异之处，等你达到这境界，便能得知。”

“妖将再向上，便是妖王了，妖王能飞天遁地寿过千年，兄长俺才是中阶小妖，也就知晓这么多哩。”

金丝猴小妹仔细的听着，看着眼前不通人性，只遵兽性，蒙昧无知的猿猴们。

不禁感慨万千，或许昨天自己还与她们一样，吃桃捉虫上蹿下跳，季节到了便发情红了屁股，一辈子浑浑噩噩活着，又稀里糊涂的死去。

她想到这些，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对袁无畏感激道：“小妹此次能启灵化妖，多亏兄长不顾凶险，猎杀凶兽相助，此恩小妹不忘哩。”

袁无畏大手揉了揉金丝猴小妹的脑袋，宠溺笑道：“傻妮子，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咱们是一家人，哥哥帮助妹妹是应该的。”

金丝猴小妹歪着脑袋靠在袁无畏肩膀：“兄长助小妹化妖在小妹心里如同再造哩，如今小妹开启新的妖生，岂能没有名字，兄长给小妹起一个呗？”

“母亲不总是喊你‘囡囡’么？那便叫袁囡囡吧。”

“嘻嘻，袁囡囡？我有名字啦——”小妹袁囡囡拢手欢喜大喊，尾巴缠在树枝上晃荡着身子雀跃不已。

“都化妖了还没个正行。”袁无畏宠溺笑骂道。

“呜呜！呜呜！......”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沉闷且悠长的号角声，从北面群山里传来，袁无畏面色大变：“征粮号角？不还有三年时间么？怎么这次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