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缘 女神恩师之素素篇

秋芳缘女神恩师之素素篇

——根据我的长篇小说《秋芳缘》中之部分章节整理成文

作者：东世一

2020年9月26日

素素老师是我上高中时学校文学社的指导老师之一。当时校文学社共有三位指导老师，校语文科主任申老师是总指导，高中理科班的语文课教师素素老师与高中文科班的语文课教师关老师是副总指导。如此阵容，可见学校领导对校文学社的重视……文学社所编辑的刊物为学校的校刊……

高一第一学伊始，我曾以一名文学爱好者的身份参加了校文学社举办的一次全校范围之大型活动……在活动中我想起初中时结识的燕老师曾担任校文学社的总指导……燕老师是一位精通文史、博学多才的老师，毕业于名牌师范大学，当时在我校高中兼教语文、历史，我虽未见过他在教室讲台上的风采，却也得到过他的不少指点，收益颇多……他当初也向我提到过我校的文学社……后来燕老师因工作调动，不再于我校任教……我因此觉得自己也许与校文学社有着一些缘份，便异常认真的参与了这次活动……

活动结束后，也许是自己方才的投入令申老师刮目相看，他便叫住我，与我畅谈起来……相比耿直率性、愤世嫉俗的燕老师来说，申老师显得甚为温文尔雅、宽和仁厚，我一样对其充满敬意……

他介绍道，由校文学社编辑的校刊也接受学生的投稿，如我有意，亦可时常来稿……我表示：“学生正有几篇不甚像样的文章需要老师您的指教，不知您何时得空，学生将亲自送去。”申老师和蔼的说：“下午放学后你都可以到六楼的校文学社办公室来找我。如我不在，可以请教素素老师或关老师……”并告知校文学社办公室之门牌号……我今日也已有幸目睹关老师之风采，而素素老师却未曾见到……听这一名字，料想是位女老师……

次日下午放学，我带上稿件，来到校文学社办公室……申老师与关老师均不在，办公室里只有一位女老师，正低着头聚精会神的审稿，想必她就是素素老师了……我轻轻敲了敲门，以引起她注意……当她抬起头时，其动人娇容令我心中暗暗称赞……然而，她面无半点笑容，隐隐中竟透出一丝凄婉悱恻……我不禁心生好奇，如此佳人眉宇间为何藏着这般情感……

我静静的看着她……渐渐的，竟看到了晴晴老师的身影……我实在想不明白，初见晴晴老师时，感觉一切都是无比美好、阳光，可如今晴晴老师留给我的竟是这般的凄婉之影……我与她相对无语多时，最终还是她打破了沉默，“有事吗？”她问。我听了，犹如梦中惊醒，甚感失态，忙道：“老师好！我是来投稿的。昨日参加文学社的活动，得到申老师的鼓励，今日便为此而来……”于是将稿件递了过去……她拿在手里，略略看了一下，便道：“好的，先放这里吧，我们有空看看……”

我本应就此离去，不再打扰她……可就是转不过身去……过了一会，她又抬起头了，淡淡的说：“早点回家吧，你们的作业不多吗？”我心中一惊，担心她会生气，忙转身就走，到了门外才想起忘了说“再见”，急忙回身，就在门口处对她说：“老师再见！”她再次抬起头来……这回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点笑容，道：“再见……申老师说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加入文学社。”我听了，心中有些高兴，不过这回倒是慎重了，道：“谢谢老师，改天见！”

第二天上午，我们班的语文教师石老师在语文课下课之前称校文学社刚刚换届，需要大批新生力量，鼓励我们高一学生积极参加，有兴趣加入文学社的同学可到语文科代表处报名……我于是借着这一机会正式报名参加文学社……

新加入者大多数都是高一的同学，这也在是意料之中……之后我的几篇文章连续在校刊上发表，也受到社长、副社长等师兄、师姐的关注……不久后，我与几名高一同学受聘担任校文学社编辑，申老师亲自为我们颁发聘书……

担任校文学社编辑之后，我与素素老师见面、交往的机会大为增加……寡言少语的她始终让人感到难以接近，因此其他几位编辑更愿意与关老师沟通……我仔细阅读过素素老师的稿件，包括她之前在校刊上发表的文章……发现她的作品，以散文及都市小说为主，多有秋冬之景，少见春秋之色……小说中的主人公均为芊芊女子，心思细腻、多愁善感，有如林黛玉、崔莺莺等，惹人怜爱，也易受伤害……另外，她对于剽窃、抄袭之行为十分反感，甚至憎恶，在审稿中一旦发现作品有此类违规，绝不采用……

我校对每一届高一学生均有进行军训的安排，由学校负责联系当地解放军部队，并派专车送我们到指定地点受训，中途无大事情不得请假离开……

九月下旬，全年级同学参加了为期七日的军训……年少的我们大多数人从小生活在父母身边，只觉所受管束不少，却不知父母为我们付出的种种……能有数日离开父母，与同学们一起朝夕相处，又无作业负担，实在觉得惬意，因此根本没把受训之苦当一回事……只觉时间过得太快，眨眼七天结束，不知何时才能再有如此放松自己的机会……后来考上大学后，才知真正的军训可不是高一那七日可以相提并论的，也许，只是怕我们吃苦太甚，中学学校与部队、家长们达成了默契，适可而止就行了。

与军训教官依依惜别的那天，全体学生回到学校时大约是十七时三十分……明日便是国庆假期，许多家长早已在校门外等候心肝宝贝多时……我还好，1991年夏（小学五年级暑假），父亲单位分了房子，新家离学校不远，不复像之前那般上学、放学时需经长途奔波，因此从那之后若无特殊情况，不再会让父母接送……我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立即去校文学社办公室找素素老师……七日不见，颇为思念，想到国庆假期，又是见不到她，故而今日希望能见上一面。

天公作美，她果然还在审稿，见到我来了，并不感到很意外……她大致关心了一下我这七日的军训生活……我讲了一些趣事给她听，也流露出对她的思念……看天色渐黑，她让我早些回家，以免父母惦念……我这才留意到时间已近19:00……

临走时，我出于关心，亦出于好奇，冒昧的问了她家住何处，离学校远不远？她略作犹豫，还是告诉了我，她就住在附近的教师宿舍……一般我校新来的老师及教工都会住在那儿，无论单身还是已婚或是有孩子，待稳定下来，有了新房，便会搬出去……她的住处，并不能说明更多的情况……无论她如何低调行事，甚至隐藏自己，她那过人的才貌总会引起同事和学生们的注意，伴随而来的亦有对她年龄与婚姻状况的猜测与闲言闲语……有议论称她早已成家，还有一女，夫妻长期分居或已离婚……更有关于她的女儿为非婚生女的传言……我从不轻易相信无稽之谈，也不会去凭空揣测传言的真假，更是早已从郭阿姨、爱莲老师、晴晴老师等人身上看到了世事多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诸般无奈与酸甜苦辣……从不在背后对人说长道短是祖父对我的评价与肯定。

但无论如何，我不希望她成为第二个晴晴老师……十五、六岁的男孩已不同于十一、二岁之时，尽管仍是学生，依然没有照顾自己所爱之人的经济能力与社会地位，但这般强烈愿望却是在与日俱增……我于初中时常用心细想，倘若回到六年级当时，我应如何做才能保护好晴晴老师，不让她受半点伤害……不管有多少种方案，也无论是否可行，时光是不可能倒流的……我应做的是珍惜眼前人……努力学习、修炼自我、奋发向上是要加倍投入的，此外，还要尽一切可能敬爱素素老师，保护好她……

国庆假期之后，我在校文学社的工作上投入的时间逐渐增多，也是希望有多一些时间陪伴于素素老师身边……即便如此，我与她在一起的时间还是较有限的，因为我当时在市游泳队和校排球队训练……只因我还在上学，游泳队那边的训练时间于开学期间有所松动，假期则必须跟上，但遇集训也不宜缺席，我于开学期间每周三下午放学、周六上午、周日全天一定会去训练（若校排球队为准备大型赛事而增加训练时间，我会与两边的教练商量协调），原本每周五下午放学也定会去，后在高二第一学期加入瑾缎老师的历史培优班后，凡遇冲突，我多会保证瑾缎老师这边，包括偶尔与校排球队训练时间冲突也会基本上会是这般选择……而校排球队大致每周一、二、四下午放学就开始训练，周六为下午两点开始，如教练有事时间可能调整，市大型比赛前夕还会增加训练时间……好在素素老师住在学校宿舍，一般会在学校加班较晚，如当日作业不多，排球队训练结束或历史培优班结束后，我并不立即回家，而是先去文学社办公室……她一般都在……看来她是在高二年级办公室备完课后就会去文学社审稿……有时如果去晚了又见不着她，我便回家了……我如此安排时间，难怪最终没有成为优秀的运动员……不过我的家人及老师们（部分体育老师除外）也都赞成这种以文为主的选择，他们认为文学社及历史培优班有助于提高语文、历史、地理、政治等科成绩，而体育训练差不多就行了……后来游泳队的教练也于闲谈时鼓励我要以学为主，以主课成绩考上大学，做体优生不够风光……无论如何，长辈、恩师们的建议都是为我着想，我毕生感激……然而我还是很怀念在体育队训练的时光——我至今未曾淡忘在体育队训练时与队友们同甘共苦、比肩作战的日子，未曾淡忘严格训练我们又无比爱护我们的教练们，未曾淡忘比赛时激动人心的场面及种种瞬间，未曾淡忘胜利时的喜悦及众多支持者的鲜花与相机……不过也说句实话，若非两位女神老师，我参与文学社工作与历史培优班学习的积极性也许会打些折扣。

十月下旬的一天上午，全年级同学接到通知，下午放学后都不要离开，有重要事情宣布……那是星期四，因此我于午饭后去向男排教练洪老师请假并说明情况……洪老师向我透露，是我们军训时那个解放军部队派人来的——原因是此次军训，我们表现得异常出色，今年又是纪念反***战争及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故决定由我们代表本市学界于纪念庆典上进行一次军体拳表演，时间是下周五，地点定在市体育场……我们军训时的总教官担心我们一段时间没练了，会有生疏，故而要再训练一周……

正如洪老师所说，就是这事……部队带来了一批崭新的军官服，让我们换上，然后一起去学校操场训练……军体拳招式倒是与军训时一般，只有此次列队有些讲究。

如此训练了一周，教官大致放心了……周四下午训练结束后，已是15: 30左右，学校给我们班（军训时的分班，我所在的高一（五）班分为四个班，每班十余人）每人发了三张邀请函，让我们拿去邀请自己喜欢的人，父母家人、亲朋好友、老师、同学均可——此次大型纪念庆典座位有限，即使是我们学校，亦不是哪位老师都可入场观看的，故而学校弄了这个小插曲……我父母恰巧都在出差……我便准备把邀请函送给文学社的三位指导老师。

许多同学都没有换上校服便匆匆去找自己喜欢的老师或同学，我也不例外。正好三位指导老师都在校文学社办公室里……见到身着笔挺整齐军官服的我，申老师与关老师不禁连声赞美……素素老师虽没说什么，然而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少时间……申老师是学校语文科主任，已受到校领导邀请，不过他还是领了我的心意，又建议我再去找一位幸运者……我于是将余下的那份邀请函送给了一位管理化学实验室的年轻女老师……

次日下午，在军体拳表演之前，我们列队于绿茵场上……轻度近视的我无法看清观众台上的情况，不知素素老师来了没有……表演之时就不能分心了……

表演结束后，我们便可自由走动……我经过一番搜寻，终于在较偏僻的一处找到素素老师了……不过位置并不重要，不明底细的摄影爱好者还是纷纷把相机对准了我们……那时，素素老师的俏脸上许多次露出了笑容……

高二第一学期（1996年），我正式担任校文学社社长……之后，我为文学社做了更多工作，也在素素老师身上投入了更多的感情……

1997年2月14日（大年初八）下午，前一天刚从老家回到深圳的我拿着一些老家的特产来到学校文学社办公室……素素老师果然在那儿……她见到我，惊喜之余竟流露出一丝感激……我坐下与她说了一会话，便邀她出去走走……她问我：“你想带我去哪儿逛呢？”我说：“我们去看迎春花市吧……今天去，人不会太多，不会拥挤……”她又习惯性的迟疑起来，我于是站起身来，向她伸出右手……她也习惯性的把手给了我……她是位好静不好动的女子，以往我有时会劝她出去走走……但光说是不行的，故而如此请她，她才能下决心——这一点，她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只要问心无愧，绝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每当我握着她那冰凉柔滑的纤纤细手时，总感觉无比愉快与轻松，因为那似乎即将开始一段旅程……她来到这个城市已近三年，在我们学校任教也有两年有余，可她对这个校园依然甚是陌生，校园外就更不用说了……而我初中三年都在这个校园学习，加上高中的这一年半，对它的每个角落都甚为熟悉，对这个在此生活了十年的城市也不陌生……我可以作为引路人，带她去游览美丽的校园以及这个充满生命力的沿海城市，让她慢慢淡忘一切伤心往事……

我感觉今日她的手特别冰冷，于是忙问她道：“老师，今天你的手怎么这般冰凉……没有什么不舒服吧？”她摇摇头，道：“没有，想是最近天气有些阴冷，坐在这不动手就容易冰凉。”“那你怎么不带个暖水袋，或是戴双手套……”“暖水袋？不用这么麻烦吧，我是在湖北读大学的，这儿的冬天比那儿暖和多了……戴手套拿纸拿笔都不方便……”我此刻想到了些什么，便问她道：“北方不是有供暖吗？”她笑道：“湖北在秦、淮以南，在我国仍属南方，你的地理成绩很好，难道不记得了吗……南方没什么供暖的，而且，在南方，暖气也不宜用得太多……”我并非不知关于我国南方和北方的分界线，学界公认的观点是秦岭——淮河一线，湖北在河南信阳以南，仍属中国南方，但只是想从一位与晴晴老师体质差不多的女子口中了解一下北方的供暖能为她们带来多少舒适感……细心异常的素素老师也许听出了一丝破绽……然而她并没有点破我。

我又说：“那种露半指的手套一定适合你，待会我给你买一双。”她笑道：“你还是学生，怎能要你给我买东西？我自己买吧。”我说：“我有压岁钱啊，而且我的压岁钱在同学们朋友们中应该算多的了。”“那也不行！那都是你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和长辈们送你的祝福、给你的鼓励，你要好好存起来，不能乱花！”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笑道：“送恩师一份新年礼物应该不算是乱花钱吧，就算是我家人知道了，也一定会赞同的。”她还是摇头……我说：“好啦，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就答应我吧……”她勉强点了点头……我高兴的说：“那我们走吧。”她说：“我先回一躺宿舍，把你送我的这些特产放好……”

临走前，我特意带了把伞——那是我春节前留在这儿忘了拿回家的……

她回宿舍放好东西，又换了件深蓝色的外套……我们学校离市中心的迎春花市不远，我们便步行前往……

我们在花市附近找了一家商店，我为她买了一双露半指手套，同时也为自己买了一双……在那片美丽的花海中漫步之时，绵绵细雨又下了起来——这未必是件坏事……我为她撑起雨伞，她轻声道：“你真细心……”我说：“春季多细雨，阴晴难先知，若无雨伞在手，还真有些进退两难……对了，素素老师，《机器猫》的动画片你还有印象吗，就是《叮当》？”她点点头，笑道：“记得啊，怎么，你还喜欢看动画片吗？”我说：“那是童年时期的事了。”她说：“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我说：“那里面有些场景是我所向往的……比如两人虽相隔千里，却能一面通话，一面在屏幕上看到对方，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她完全明白了……于是温言道：“这种科技也许过几年就能实现了呢……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再也不必担心见不到我了……”“不……”我说：“那还是不能代替一切的……”她又笑道：“那你要如何才能放心呢？好男儿志在四方嘛……”我说：“心，心才是最重要的，世一并非贪恋温情之人，但相信只有心才能让暂时离别之人再次重聚……”她沉吟了一会，便半开玩笑的说道：“那你觉得《铁臂阿童木》怎样呢……”“不……不不……”我说：“老师，你不要吓我，不会是那样的，不会的……”她见我已知其意，忙道：“世一，你别紧张，我是开玩笑的……”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的重情重义，有目共睹……然而，作为一名男子，不宜过于多愁善感……明白吗……”我点了点头……

我们俩依旧吸引了许多相机与歆羡，我能感觉到她当日是真正的开心与愉快……然而，我们似乎都没有留意到当天正是2月14日——记得那个年代，2月14日作为情人节似乎尚未深入大众之心……我那时对这一节日也没有太多概念，但不知素素老师是否也一样呢……

1997年5月初（高二第二学期），我开始筹划为素素老师庆祝生日之事……当初在安排校文学社第一期生日送温暖活动之前，我已经统计好所有社员的生日，也顺便得知了三位指导老师的生日……素素老师的生日在5月中旬……申老师与关老师的生日已过，当时我们以各种方式自发送上了祝福……

为素素老师庆祝好生日，成为此时我最看重的事情之一……我留意到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蛋糕店，店面干净整洁，商品外观、口味、质量等也很不错，我于是在5月14日（周三）中午去订好了蛋糕，准备明日下午在素素老师的生日会上亲手将蛋糕送给她……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我没有将蛋糕的事告诉任何人……下午放学后，我来到游泳队训练场，得知明日下午集训，全体队员需在明日14:00之前到场，非特殊事情不得请假……我思忖了一会，觉着平日教练已经颇照顾自己了，明日实不宜请假，便决定明日按时参加集训……又考虑到集训恐怕要到很晚，可能来不及赶回学校为素素老师亲手送上蛋糕了，看来得将此事托付给一位可靠的社友。

当日训练完毕之后，我细细思量了一番，觉着应将此事托付给亮宇为佳……次日上午，素素老师外出办事，我没有机会让她听到我的亲口祝福……中午，我一吃完午饭便去取蛋糕……蛋糕做得非常漂亮……我觉得素素老师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蛋糕店附送了一张生日贺卡和一个信封，我便在贺卡上写下了祝福之语，放入干净的信封之中……我谢了店长，便要离去……秀丽的女店长忙道：“您太客气了，应该是我们感谢您……这有三张优惠券，送给您吧，不成敬意，欢迎再次光顾！”

我回到校门外时，碰到了小雁和小颖——她俩看来是要出去转转……小颖问我道：“师兄，买这么大个蛋糕，是要送给谁啊？”我笑道：“送给该送的人啊……”小雁道：“这么神秘干嘛，连我们也不能透露吗……”我说：“你们总会知道的……”小颖发现了我手上还有有样装在信封里的东西，便道：“那你给我看看信封里是什么……”我又笑道：“跟着师兄久了，看来也学聪明了……别急嘛，答案不会太晚揭晓……”

我上楼之后，便到隔壁班找到了亮宇，对他道：“亮宇，这是我给素素老师买的蛋糕，本想亲手送给她，无奈下午游泳队集训，不知何时能结束，恐怕今日下午放学后不能亲自到场为她庆祝了……就麻烦贤弟代我送给他吧……还有这张生日贺卡，也一并送她。”亮宇毫不推辞，满口答应……我认为万事已安排妥当了，便收拾书包下楼，快到一楼时在楼道碰到了正在上楼的珊珊……珊珊问我道：“世一哥，你匆匆忙忙的要去哪儿啊？”我说：“游泳队下午要集训……我得赶紧过去了……”珊珊道：“集训？练到什么时候？下午放学后你不和我们一起为素素老师庆祝生日了吗……”我说：“好妹妹，我和你说过的，集训要求很严，是不能轻易请假的，更不能随便提前离开……教练待我不薄，我不能连集训的纪律都不顾啊……我已经交待亮宇了，他会替我组织好这次生日会的……”珊珊道：“好吧……还有，哥哥，星期六是我的生日，你没忘吧……”我笑道：“当然记得，放心，我一会去的……周六、周日无论是游泳队还是排球队，都不会在晚上训练……你的生日会我记得是18:30开始，对吧……”珊珊点头道：“嗯……那你一定要来啊……”我说：“一定！也会为你准备好生日礼物！”我这才发现，原来珊珊的生日与素素老师的生日如此接近……也好，这样小颖和小雁不一定猜得到那个生日蛋糕是送给素素老师的……

集训从14:30一直持续到19:30，等教练总结完毕，再冲洗身子、换好衣服，都差不多20:30了……看来今日是不能亲自将祝福献给素素老师了……希望今天的生日会是有声有色、多姿多彩的，更希望她生日快乐、万事顺心！

次日课间操后，我便去高一年级办公室找素素老师，打算补上亲口祝福……快到高一年级办公室门口时，便见小颖从里面出来……我有些惊讶，便问她道：“你今天不用参加课间操？”小颖摇头道：“我今天值日……”我又问：“昨天素素老师的生日会办得怎么样？”小颖道：“你进去问她吧，她在等你呢……你真是个傻瓜……”说罢就跑了……我听得有些不明不白，便立即进去了……素素老师坐在办公桌前……我走到她身边，对她道：“素素老师，生日快乐！我昨天下午……”“别说了，这个我知道……”她打断了我的话，随即转过脸来，又道：“蛋糕是你买的吧。”我更是吃惊：“她今日怎么像是不开心……是她不喜欢那个蛋糕，还是我有什么疏忽了……”于是答道：“是我买的啊……还有张生日贺卡啊，我让亮宇一并交给你……怎么，你不喜欢……我这还有三张蛋糕店送的优惠券……我再去给你挑一个更好的……或者，你和我一起去……”她叹了口气，道：“我很喜欢，真的……是我太糊涂了……”我更是不明白了：“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老师……你为何不开心啊……”她听了，便强作笑容道：“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你的心意，我全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下午放学后你是去参加历史培优班还是去练游泳……”我稍稍放心，答道：“今天是历史培优班……培优结束后我马上去找你……”她说：“好的，我等你……”

我告辞而出，却仍有些不甚明白——昨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思虑重重的走到了楼道口，却听见有人在唤我……我转身看去，见是小颖——也不知她是从哪边过来的……她对我说：“还好，素素老师是明白人……也幸好我们昨天中午碰见你……不然你做了好事也没人知道……”“什么意思……”我问道：“小颖，你告诉师兄，昨天下午到底发生什么了？”小颖忿忿道：“还不是那个亮宇师兄在捣鬼……”我有些惊异：“亮宇？他怎么了……”小颖道：“他说那个蛋糕是他买给素素老师的！”我听了，不禁迟疑道：“不可能吧，亮宇怎么会那样做……我不是还写了张贺卡吗？”“恐怕那贺卡被他藏起来了，或是扔了……”我大概明白了……其实亮宇对素素老师的仰慕之意，旁人也不难看出……然而，素素老师可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的……“你刚才去找素素老师，是为了将实情告诉她？”我问小颖道。“当然了！”小颖说：“其实昨天生日会之时我已经看明白了……可是，小雁却拉住了我……”我叹了口气，道：“好妹妹，师兄十分感激你……然而，你也不必如此啊……亮宇说蛋糕是他买的，我们当是真的也未尝不可，只要素素老师生日快乐就好……如今你把事情挑明了，素素老师恐怕会很不开心……你也把亮宇给得罪了……”“我才不在乎呢！”小颖道：“那个亮宇师兄，自命清高，外宽内忌，根本就不是什么真君子……昨天你没去，素素老师显得挺失落的，她问亮宇你为何没来，亮宇居然声称不清楚……是珊珊告诉她因游泳队集训，你实在分身乏术……”我此刻实在是百感交集，一时说不出话来……小颖的话还没说完：“更可气的是，他谎称蛋糕是他买的时候，见素素老师意外中带着感激，便趁机在素素老师右脸上亲了一口……当时素素老师相信了他的话，没有反感与生气……哼，贪天之功以为己有，小人之举……”见我依然沉默不语，小颖又道：“师兄，你为人心太善，也太容易相信别人……这样，遇到好人倒没什么，遇到小人恐怕会吃亏的……”她这话真如大人之言——爱莲老师也曾经如此提醒过我……我又想了一会，最终对她道：“好妹妹，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小颖笑道：“恐怕没这么容易吧，素素老师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们更了解，亮宇恐怕将不得安宁了……”

下午放学后的历史培优活动结束后，我便辞别瑾缎老师，去往校文学社办公室……素素老师在办公室门外的走廊眺望远方……见我来了，她显得很开心……我随她进入办公室后，见她审稿的课桌上放着一张贺卡——那正是我从蛋糕店获得并写好生日祝福并托亮宇转交给她的贺卡……我看着那贺卡，问她道：“老师，这……”她面露愠色，道：“是我叫亮宇交出来的。”

我替亮宇向素素老师求情，她却根本不希望我就此事多说什么……她问我道：“世一，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我说：“……什么……你说……”她说：“……今天你能陪我再过一次26岁生日吗？”我当然不会拒绝：“好的……正好今日爸妈同他们的朋友出去吃饭了……那你今天希望怎么过呢……我们再去买一个蛋糕……我亲手送给你……还有，再亲手送你一张贺卡……”她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如果想吃蛋糕，就去买一个……这些都不重要……你的心意昨日已经送到了，唯一遗憾的是你昨日没能在我身边……因此我才有此不情之请……”“不……世一非常荣幸，也非常希望能陪在你身边，为你庆祝生日……”我忙说：“那你来安排吧……”她说：“我们去附近找个地方坐坐吧……”我说：“好，好的……”她又道：“你先送我回宿舍，我要换一套衣服……”

她回宿舍换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清纯靓丽、格外动人……我陪着她缓缓而行，见她心情特别好，心底对于是否再提亮宇之事甚是犹豫……但最终我还是对她说：“素素老师，请恕我直言……亮宇这次虽然有错，但他对你是绝无恶意的……你是否……是否可以原谅他……”“别说了……”她打断了我的话，随后道：“世一，你是了解我的……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对于昨天的事，我已没有再做升级，否则学校给他一个处分也不为过……但是，他没有资格继续担任副社长了……”“老师……”“好了，世一，你宅心仁厚，这事你处理不了……文学社副社长的聘书是由我们指导老师颁发的，我们有权直接处理他……你准备推荐一位新的副社长吧……”我心中有些不忍，但又岂敢违逆她呢……

我们又走了一会，见前面有家麦当劳，她便说想到里面坐坐，吃点东西，我当然乐意……我们坐下后，她问我想吃点什么，我笑道：“老师，今天是你过生日，应该由我请你……”她说：“世一，我同你说过，你还是学生，不可乱花钱……你已送过我生日礼物了……今天既然是我的生日，那主人更应该是我……啊……听话……”我见她这么说，便不再坚持，只是随意点了一些餐品……她让我坐着等她，自己去收银台付账取餐……

她端了一大盘子餐品回来，开心的说：“吃吧，世一……”笔者对她说：“老师，祝你生日快乐！”她笑了，道：“谢谢！我此刻真的很快乐……”

我们边吃边聊……这家麦当劳是新开的，店内的顾客不是很多，因此还是比较安静的……她问我道：“世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似乎从你的眼中看出了一个人——一个早已离你而去却又让你始终放不下的人……，她不是你的郭阿姨，也不是你的爱莲老师……迎新联谊活动的舞台上，你在演唱那首《一起走过的日子》时，有些分心，除了因为瑾缎老师和珊珊，是否还因为她……”我听了，感到有些意外——并非因为她的问题，而是没想到她对我的观察竟是如此仔细……我未曾向她提过晴晴老师，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此刻，这个时机终于出现了，我便将晴晴老师的情况以及自己与她的往事尽数告之……

她听了之后，颇有感慨，道：“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哪位学生如此依恋自己的老师……看来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她……”我摇了摇头，道：“她在我心中的位置的确不可取代，而你也是我生命中极其重要之人……也许在初次见面时曾有短暂的一刻让我觉得你们很像，但我很快便清醒了，你始终是你，她始终是她……我也不会再把你当成她……我只是不愿你成为第二个晴晴老师，为此我会尽一切努力……”我的这些话，素素老师是听得懂的……她许久没有作声……而我也认为此刻彼此暂不言语恐怕是最好的感觉了……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她打破了沉默，道：“那你想过要去找她吗？”我苦笑道：“当然想过，可我去哪里找啊……”也许我的伤感已已溢于言表，令她的眼圈亦有些红了……我见状，忙道：“素素老师，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应该开开心心的，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了你的心情……我已经想通了，时光是不可能倒流了，我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因此你对我特别好……”“我想，无论我的生命中是否出现过晴晴老师，我都会敬你、爱你的，我不敢妄想把你捧在手心里，但这些时日没有人比你更让我在乎、让我紧张了……”她听了这话，又显得高兴起来……“世一，你觉得，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能改变晴晴老师的命运吗？”她问。我说：“不知道啊……但我会尽力的……尽了努力了，不管结果如何，也许就不会留下太多遗憾了……”“你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她笑道：“你是一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不达目的是不会甘心的……这样的人，是很惹异性喜爱的，可过得也会很累……”我说：“老师，你不要笑话我了……”她说：“当初你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即便你有先见之明，尽力劝阻，她又怎会听你的……”我说：“那要看我怎么劝她了……我见过她的男朋友，我也看出了他们之间有些关键之事没有协调好……晴晴老师当时也只有二十三、四岁，难免因为轻率而做出错误的决定……但若有良言相劝，也许对她会有提示，至少她可以与其男友商量出一个更好的相处方式，若天公作美，可以终成眷属，倘若仍是有缘无份，亦不至于恩断义绝，她也不会有无颜面对故人的心理负担……”“你觉得她身边就没有别人劝告过她吗？”“以我对晴晴老师的了解，她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太多的人……她的父母亲人不在她身边，她恐怕也只是报喜不报忧……也许劝过她的只有刘老师一人……然而刘老师与她是异性同事，对她，只能点到为止，多说无益……我作为她的学生，劝她时无需避讳太多……有些事情，也许说透了方能令她清醒过来，回心转意……”素素老师静静的听着我谈论，也似乎在想着其它事情……我留意到了，便停了下来，道：“惭愧，说来说去，都是不可挽回之事，让你笑话了……”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你说得挺有道理的……世一，那你的郭阿姨呢……你好像没有如此放不下她……”笔者道：“我一直有个感觉，就是奶奶是能联系上郭阿姨并给予关照的……至于她们为何不愿让我知晓，已不是最重要之事了……奶奶不会轻易欣赏一个人，若是被她欣赏之人，她会特别关爱的……”

时间是不会因为任何情况放慢脚步的……九点刚过，素素老师提醒我该回家了……此时并非假期，明日依然能见到她，我也就不贪恋一时了……于是便送她回宿舍……告别之时，她说：“世一，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一个完美的生日！”“今天同样也是我难忘的日子……”我说。

高考（1998年7月7日开始）之前，学校给我们高三学生放了几天假……最后一天放学后，我去文学社办公室看望了素素老师……她高兴之余，也关心了我的备考情况……我对她道：“万事俱备矣，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高考成绩公布后，当我要将自己的成绩已超过重点大学分数线的消息带给她时，却发现她不在高二年级办公室里……她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套新买的书籍——《上下五千年》，以及一封信……我见了，不禁紧张起来——难道晴晴老师的往事还是不可避免的要重演一次吗？在一旁的瑾缎老师看穿了我的心思，忙道：“世一，你别紧张，她又不是不回来了……”我稍稍心安，忙问瑾缎老师道：“那素素老师去哪了？”瑾缎老师笑道：“她回老家办点事……具体的你看看那封信吧……”

我急忙去拆开那信封看信……信是这么写的：

世一：

你好！

这封信是我与瑾缎老师共同写给你的。我与她相比，恐怕也就是文笔稍稍好一些了，故而由我执笔。她没有离开你，我也不会离开你，请你放心！

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回老家处理，也许需要一些时日，我处理此事的决心已定，必当尽全力争取最好的结果。但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回来！

感谢三年来你对我的一片赤诚与不离不弃，我能下此决心，许多勇气是你给予的。

你在高考中取得的好成绩，已在我与瑾缎老师的预料之中，我们祝贺你，也为你感到高兴。这套《上下五千年》是我们的一份心意，送给我们最难舍的学生。

你是一名善良、单纯、宽仁、勤奋、上进的男孩子，你酷爱文史、志向高远，望你在大学里继续好好学习，将来成就一番事业。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宅心仁厚，绝无半点害人之心，但也缺了一份防人之意。今后你将逐渐自立，越来越多的事情要靠自己判断与处理，切记与人打交道，要多一个心眼，切莫轻信一个不熟悉、不了解之人。

节假日若无其它安排，望常回来看我们，你不在时，我们会挂念你的。

愿你如凤凰般振翼高飞，如雄鹰般展翅翱翔！

祝你万事如意，平安快乐！

你的瑾缎老师素素老师

1998年7月29日

这封信不仅让我放心，更让我感动……我将信收好，又走到瑾缎老师身边，对她说：“瑾缎老师，谢谢你们！”瑾缎老师笑道：“谢我做什么……信是她写的，等她回来你再好好谢她吧。”

我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素素老师依然未归……中学母校开学之后，我来到高一年级办公室，对瑾缎老师道：“老师，我们大学新生报到的时间已定，我很快就要走了……”瑾缎老师道：“世一，又不是生离死别，心情何故这般沉重……不过说实话，我也挺舍不得你的……她迟迟不归，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笔者道：“我只想在去大学前见你们一面，可上天还是吝啬了一些……老师，我爸妈送给我一个手机，手机卡也办好了……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你们，你们若是想我了，就打我手机吧……不过，我们大学的第一门课是军训，大约二十日左右吧……到时训练时手机全部得关机或调成震动或静音，并交由教官统一看管，也许每天只有一小段时间能看看手机吧……你转告素素老师一声吧……”瑾缎老师点了点头，道：“一定。你怎么去学校，坐火车吗？”“是的……”“你爸妈不送你过去吗？”“我让他们送到火车站即可……”“票买好了吗？”“还没有，等会我便去买……”她听到此，眼圈有些红了：“好……买好票后把出发时间告诉我……来，世一，让我抱抱你……”我并没有感到太意外，便与她作了告别拥抱……高一年级办公室里的其余老师没有鼓掌起哄，纷纷将发自内心的关切与祝福送给了我……

出发那日，阳光灿烂、微风徐徐……父母开车送我到火车站……我的手机一直没有接到素素老师的来电……此刻，我已不敢奢求她出现在车站，只希望在火车开动之前能接到她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

笔者与双亲一一拥抱告别……看来许多事情是难求完美的……我还是带着一丝遗憾上了火车……我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把车窗打开……

“世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我急忙探出头去……不错，是素素老师，是她，真的是她……她跑过来了……这时，火车已经在鸣笛了……但她没有停下脚步……“素素老师，你别再跑了……当心啊……别摔着了……”我一边喊一边尽可能将上身探出车窗，并伸出手去……列车已经缓缓向前了……但她真的还是追上来了，把手伸向我这里，尽量靠近我……

我与她的手终于握在一起了，只是……只是时间太短暂了……列车并不会因为我们而停下不前……尽管万般不舍，但为了安全，我还是松开了手，喊道：“老师，你快别追了，别摔着了……”她终于停下来了，对我喊道：“世一，有空给我写信……放假了记得回来看我啊……”“一定，我一定会的……”我回答她道……

我刚刚在大学里安顿好，父母的电话便打来了……母亲在电话里问我今日上午追车相送的那位是谁……我说：“她就是素素老师……”母亲道：“你走后，我们与她认识了，一起吃了个午饭，聊了挺多，后又送她回宿舍……她确是一位好女子，我们不反对你和她继续交往，因为我们相信你能把握好……”

大学的军训是在部队营地里进行的……我在与大学同学们一同随带队老师出发去军营的前一天，于学校寄出了就读大学期间给素素老师写的第一封信……

军训于9月28日结束，次日我们回到了大学校园……素素老师的回信早已寄到……信中提到她已从老家把亲生女儿接来身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