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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鼎革三界,德被苍生(最终章)

三五斩邪剑乃老君在人间传道时赠予张道陵的兵器,令其诛灭外邪,护持正法,使道家传承不绝。

此刻张牧之持剑在手,用那浩瀚的法力催动起来,其威力比他在下界伏魔时强了何止万倍?

手持雌雄双剑,顶现混沌钟,正是攻守兼备,令张牧之信心大增。

“刷刷!”两口斩邪剑舞动起来,莹白光影如同琼雪纷飞,森冷的杀意笼罩了亿万里的虚空。

两股剑气冲将出来,似两条波澜壮阔的长河,又如爪牙锋锐的神龙,摇头摆尾地朝九昌帝君绞杀而去。

九昌帝君不敢怠慢,连忙挥动量天尺,发出道道青光抵挡,同时头顶黄云也鼓荡起来,垂下一片黄光守护周身。

“咔嚓!”量天尺发出的青光被两道白色剑气一绞,就似琉璃一样碎成了千万片。

九昌帝君匆忙之间,把浑厚的法力加持在量天尺上,飞快地连挥两计才打碎了剑光,就见张牧之直接仗剑杀来。

滚滚煞气扑面而来,纵使有黄云发出神光护身,九昌帝君依然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勉强提起量天尺招架几次,尺子和斩邪剑接连碰撞,发出金铁相击的鸣响,青光、剑气似流星一般朝四面飞射。

“老君所赐之剑果然厉害!我算漏了这一处,今日胜算渺茫了!”

九昌帝君倒也果决,强运法力,挥动量天尺猛攻几次。

刺目至极的青光充斥虚空,比飞电流星还要密集,将张牧之打的后退一步。

然后九昌帝君趁机猛地往上一跳,整个人,连同手中量天尺一起冲入了上方那朵亩余大小的黄云之中。

“轰隆!”黄云猛地一震,也未再次膨胀,只是突然之间凝实了很多,那一团一团的云气浪花几乎成了实质。

接着黄云中又有一阵“空空”的轻音响起,好似持石块击打树干的鸣响。

如黄色面团一样的黄云表面,又有一层青绿色的幽光浮现出来,似一层油光薄膜,随着云气一起翻卷鼓荡。

张牧之又斩出两道白龙似的剑气朝那黄绿色的云团绞杀过来。

岂料云团表面似乎无比光滑,剑气一绕就偏转至一边,直斩得虚空破碎出一道一道的裂痕。

“土木相生,果然难缠得很!”张牧之叹息一声,头顶混沌钟摇了一下,钟声震得那黄绿色的云团微微一滞。

然后之大步冲上,也不再发出剑气,只挥动双剑朝云团上猛劈。

“噗嗤!噗嗤!”剑刃像是劈在了一团橡皮胶上,将那云团切开了大半。

张牧之正待收剑再次斩出,却见那云团上的伤口上光明一闪,然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

土性浑厚,木主生长,大地胎膜和建木神树正是木、属宝物之中最顶尖的存在。

二者又相辅相成,凭斩邪剑之力虽也能破开几丈深的伤口,但却不能完全切断。

九昌帝君如今将元神、肉身都和两件至宝合在一处,其威力更加浩大,生生硬挨了几剑,也只是损伤了些元气而已。

张牧之又砍了几十剑,飞出混沌都天神雷轰炸,几次都是差一点将那团云气轰散,却又瞬息之间恢复了过来。

连续打过了半个时辰,九昌帝君仿佛死了一样,躲在云团里不出声。

那黄绿色的云团表面光明微微黯淡了一两分,但距离完全熄灭还早得很。

九昌帝君是何等人物?料定不能取胜之后就一味防守,岂是那么好攻破的?

“这厮不愧为能将仙路走到绝顶的人物,丝毫不受面皮名声所累!”

张牧之停下攻打,对那橡皮胶似的云团笑道:“道兄何等身份?一言不合就带人来攻,现在这般龟缩不出,岂非徒令三界众生耻笑?”

黄绿色的云气扭动了一下,其中发出九昌帝君的声音:“大帝虽有老师所赠之宝,但也杀不死我,不若就此罢战,如何?”

“道兄方才所说,你我乃大道之争,你要夺我大位,积累功德以求先天,而我也欲去大地胎膜炼钟。”

“如今道兄见胜机已失,又想抽身而退,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若是放你走了,我去哪里再得大地胎膜?”

那黄绿色的云团又静止了下来,过了良久,九昌帝君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大帝可将那先天一炁太清神符与我,然后再以道心起誓,让酆都北阴大帝助我下一世转生人身,我便将这至宝赠予大帝,如何?”

张牧之气得一乐:“道兄真个有恃无恐,这是真就吃定了我奈何不得你么?道兄哪还有选择的余地?”

云团又翻卷了一下:“老师赠给张道陵的三五斩邪剑专杀妖魔邪祟,我修太清正法,这剑虽利却也杀不死我。”

“大帝所悟混沌之法号称能克尽万法,但毕竟未成先天,混沌钟也未大成,纵使得了斩邪剑之助,要将我这两件至宝彻底破开也需百年之久。”

“我看大帝鼎革三界之心甚急,可有耐心同我在这大阵中耗上百年光阴么?”

张牧之听到此处,非但不曾恼怒,反而叹息起来:“道兄行事杀伐果敢,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真是能成大事的性情。”

“我自被道祖接引至此方世界,所见凡人、仙神不可计数,唯道兄心性同我最为相像,可惜你我终究所行之道不同,否则倒是可以成为知己好友。”

黄绿色的云团中传来惊疑声:“大帝这是吃定我了?才发出这般假惺惺的感慨?”

张牧之点了点头:“成就先天的机缘,错过了就再难复得,自道兄在蟠桃会时放弃了那先天一炁太清神符时,就已经注定了败亡的结局。”

云团中响起一声冷哼,张牧之不再多说,直伸手朝面前一指,虚空中升起一座紫玉莲台。

“且待阵中仙人之争了结,我自有手段降服道兄。”张牧之不再多说,一步跨上莲台,闭目静坐,仿佛神游天外。

九昌帝君隐在黄绿云团之中,心中忍不住嘀咕:“此獠信誓旦旦,莫非还有底牌?或是让菩提师弟等人来围攻我?”

他也知晓自家那些师弟在这无边无际的星空中各自为战,早晚会被等人屠戮干净,但也只能干着急,分不出手来去救援。

当下两方互相牵制,谁也没有再动手,只等周天星斗大阵之中那些仙人争斗彻底平息后再分胜负。

过了有三四个时辰,张牧之睁开眼睛:“是时候了!说着用手捏个法决,朝身前猛地一拍!”

“轰!”整个宇宙虚空都是一震,目之所及,无论远近,那无量星斗都一起晃了一下。

阵中分属于天庭一方的仙人,无论是法力高强的应龙氏、邓元帅、北极四圣几人,还是文始真人,张道陵等寻常仙人都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原来,大阵中的那些不愿意归顺的劫前大仙都已经死干净了,周天星斗大阵中只剩下张牧之和九昌帝君两人。

天孙氏、长明仙子、应龙氏、张道陵等残存的人族仙人站在凌霄宝殿之前,都一起抬头望向上方那片漆黑的天幕,只能见到繁星点点。

“那九昌帝君可棘手的很,不知大帝如何应对?到了他们俩那种境界,周天星斗大阵的加持之力用处也不大了……”

应龙氏手提烛龙枪仰望周天星斗大阵,身上战意升腾,却也知晓那两位的战斗自己插不上手。

“咔嚓!!”一声大响,震得那凌霄宝殿和无数仙宫都摇晃起来。

在那漆黑天幕的下方,空间壁垒突然破了个几千丈高的大洞。

接着就有一道黑光,一道血光从洞中冲了出来,两道光柱都有几万丈长,充斥着暴虐的死气、邪意,声势浩大,一看就不是好来路。

天庭前的一众仙神都吓了一大跳:“莫非是有凶魔趁乱进犯天庭?这真是亿万年来从未有过之事……”

“众仙卿切勿忧虑,这是大帝召回了自己的酆都北阴大帝化身,增进法力来镇压九昌逆贼!”长明仙子开口解释了一句。

张道陵等人继续观看,果见那两条光柱并未往下方来,而是倾斜着直冲进天庭上方那繁星点点的天幕中去了。

周天星斗大阵之中,所有的星辰都开始哗啦啦大响,接着就有阴风怒吼声,亿万鬼哭声,群魔咆哮声自四面八方涌来。

一道黑气,一道血光,撞破空间壁垒,横跨无量虚空朝九昌帝君和张牧之对峙之处飞来。

“咚!”一声钟响,所有的鬼哭哀嚎,阴风吼叫俱都消失。

一位相貌威严,身着漆黑冠冕的帝王出现在张牧之侧方,正是酆都北阴大帝。

身后跟着帝后装扮的北阴天君,一身长裙猩红如血。

张牧之有两大化身,其中无量光佛持慈悲之道,不杀生,亦不愿同人争斗,张牧之也勉强不得。

但酆都北阴大帝哪里有这种顾虑?今日正要和本尊合一,以大法力将九昌帝君镇压。

那黄绿色的云团扭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虚:“大帝让幽冥阴神入天庭,更把这血海浊物放上来,此乃搅乱阴阳之举,日后为祸不小。”

“道兄不必多说,你方才只让我禅位,我将你降服后也不会杀你,正要你看着我怎么鼎革三界,证得你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

说完之后伸手朝酆都北阴大帝一指,那大帝就化为一道漆黑如墨的气流,飞入张牧之泥丸宫里。

然而张牧之却未着急动手,又把目光看向那手持一口血色神剑的北阴天君:“你已将将整个血海炼入己身,而今法力可比应龙氏。”

“而且那血海之水最善污秽各种仙光法宝,今日便由你打头阵,先把他那层甲木精气用血光破开,我才好以斩邪剑将他挫败。”

这北阴天君苦修了十几万年,如今血海便是她,她便是血海,号称血海不枯她便不死,威名震煞整个幽冥世界。

张牧之心中动念招酆都北阴大帝上天助战,这帝后料定有便宜可捡,于是也兴冲冲地跟了上来,岂料张牧之却叫她先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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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阴真君被吓了一跳:“我一个女人哪有本事打头阵?血光虽能污秽法宝,但这厮法力近乎无穷,只怕血海耗干了也是无用……”

黄绿云团中传来呵呵冷笑,似乎并不怕什么血海污秽。

张牧之望着北阴天君,眼中神情十分坚定,显然是不容她有丝毫的拒绝、后退。

“酆都北阴大帝和他实是一人,我是酆都北阴大帝的正妻,勉强也算是他的女人,莫非他还能强迫我不成……”

想到此处,北阴天君娇媚一笑:“我本是看在夫妻情分上,想来助你一臂之力,你却让我当炮灰,我可不干,走了!”说着化成一道血光朝远处飞去。

她也知晓这周天星斗大阵进来容易出去难,正想着等雷祖大帝和九昌帝君分出胜负后再来捡便宜。

张牧之叹息一声:“念头一动便入劫中,你此时再想后退却是晚了!”说着左手将剑抬起,朝那血光一挥!

“嗖!”一道雪亮的剑光斩破虚空,追上那血光后轻轻一绕,就将北阴天君的神智斩杀个干净。

三五斩邪剑对付仙人时威力还收敛一些,但应对这种血海巨魔,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克星,剑光一过就彻底魂飞魄散。

“哗啦啦!”一声大响,北阴天君的尸身散开,变成了一滩几丈方圆的血水,色泽猩红浓郁,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之中。

“酆都北阴大帝和这女人厮混了十几万年,气息早同血海交感,如今我也能将这片血海当做法宝来用了。”

张牧之双手一合,两柄剑又合成了一柄拿在右手中,空出的左手捏个法决朝那片血水一指。

“哗啦!”水流激荡之声大作,宛若洋流奔涌,洪涛咆哮,几丈大小的血水瞬间朝外扩散,直达茫茫太虚深处。

这法宝被张牧之以无上仙法催动起来,比北阴天君自己变化血海时威力更加浩大了十倍。

无穷量的虚空都成了一片猩红的血海,翻卷起滔天的大浪,许多星球被浪花一卷,整个儿就被腐蚀成了一滩血沫。

“我得酆都北阴大帝之助,法力再长三成,凭斩邪剑也能破开九昌帝君护身的云气,只是仍需耗费五六个时辰。”

“这北阴天君自己前来送死,让我能将血海当做法宝,省去许多功夫,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注定!”

张牧之一步跨出就到了上方几万里高空,心中念头一动,瀚无边际的血海暴动起来,一个个千丈、万丈高的巨浪朝那团青绿色的云气冲去。

九昌帝君也知晓到了关键时刻,不再窝在云团里当缩头乌龟,而是鼓荡起所有的法力抵抗起来。

“轰隆隆!”黄绿色的云团也开始无限膨胀,一瞬间就将亿万颗星辰冲刷成了齑粉,然后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宇宙星空之中,和那血海冲撞起来。

周天星斗大阵有三百六十五颗主星和无以计数的辅星,都在血海和云气之海的交锋之中大片大片的熄灭。

主星每熄灭一颗,那外界真实的星斗上垂下的光柱就熄灭一根。

现在也不需要什么周天星斗大阵了,争斗的二人只把紫微大帝的星图当做擂台,施展了全力手段要分个胜负。

星图之中,张牧之从高处俯瞰,见下方整个虚空都被两种颜色填满。

一边是猩红的血色,一边是黄绿色,宛若两片无量大海,二者泾渭分明,却又一起疯狂搅动,撞击,想要将对方淹没。

“哈哈哈!九昌帝君!你此时若是认输,乖乖将那大帝胎膜之宝奉上,还可留的颜面!”

张牧之手持斩邪剑,顶现混沌钟,从高空俯冲下来,朝着那片黄绿色的云气之海中冲去。

“咚!咚!咚!”钟声急促,一声一声响个不停。

张牧之御空站在距离海面百丈高处,手中斩邪剑连连挥动,发出一道亿万里长的剑气,似一条巨大的神龙一样在黄绿色的云海中横冲直撞。

“哗啦!哗啦!”巨大的浪涛声充塞虚空,张牧之身后便是那遮天蔽日的血色巨浪,宛如千千万万巨人士兵一样,跟着他往前冲杀。

这次张牧之的法力要高出九昌帝君不少,又有斩邪剑和血海相助,瞬间就占据了绝对优势,逼迫着那浩大的运气之海不断收缩、后退。

凌霄宝殿前的台阶上,诸多仙神抬头仰望,见上方那天幕早已不是一片漆黑,而是呈现出黄绿、血红两种颜色,点点繁星都没了踪影。

而且那片血色势头极猛,正一点一点地把黄绿色逼到了天幕的边角之处。

所有的仙神都知晓,雷祖大帝正在占据上风,距离那最终的胜利已经不远了。

仅过了半个时辰,血海就将那片黄绿色的云气包围,压缩成了几十里大小,好似一个黄绿色的岛屿。

张牧之见那云团上覆盖的绿光已经十分稀薄,仿佛下一刻就会破碎!

“哈哈!胜负已定!九昌道兄!出来把你!”张牧之手中法决一变,猛地朝那云团一指。

“哗啦!”一声大响,巨大的血色浪涛朝中央挤压过去,接着就听“咔嚓”巨响,绿光碎成了点点流光。

岛屿似的云团又恢复了黄澄澄的颜色,勉强地挡住了血水的冲刷。

张牧之手掌朝下一按,止住血海暴动,然后提剑冲向黄云,刷刷几剑,就将云团切成了几片,然后施展出混元擒拿手,五指如钩朝前一抓。

一直三四丈大小的混沌大手显化出来,伸进云团缝隙里一抓,就把面色灰败的九昌帝君拿在手中,丝丝缕缕的混沌之气一点点渗入对方泥丸宫里。

“如今胜负已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九昌帝君平静开口,似乎毫不在意自家生死。

张牧之将被压制了法力的九昌帝君放在一旁,笑道:“方才我便说了,要道兄眼看着我鼎革三界,证就先天,现在岂会反悔?”

九昌帝君的脸色一下黯然下来,所有的从容、淡定都消失不见:“大帝真是心性狭隘之人。”

对于他这等人物来说,看着别人成就先天境界,真是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

张牧之哈哈大笑几声,控制着那只混沌大手升到空中,然后猛地往下一捞,支离破碎的黄云又聚合起来,变成了一张黄色锦帕。

“果然是至宝!天地若不崩灭,哪里能得这大地胎膜炼成法宝?”

张牧之将黄色锦帕拿在手中,五指间又混沌雷光一闪而收,就将九昌帝君留在这宝贝之中的最后一点烙印抹除干净了。

九昌帝君面色一白,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你若想将混沌钟彻底炼成,除了需要这大地胎膜之外,还需采集周天星斗之力炼入其中才可。”

“星斗之力虽无穷无尽,但真采集起来也不容易,除非大帝至三界亿万修士于不顾,将星辰散发出来的灵力全都收为己用,就算如此,也要千年之久才能炼成。”

张牧之点了点头,又道:“道兄提及此事,想必是有言语教我?”

“大帝也是一叶障目,身怀至宝而不自知罢了,你布阵的这张星图就是上一劫天地崩灭时,紫微大帝取星斗之精祭练而成,正可拿来炼宝。”

张牧之恍然大悟:“大帝不计前嫌指点与我,想必是有所求了?”

九昌帝君却是摇头:“到了现在,我哪里还有什么索求呢?指望你鼎革天地之时,善待我太极蒙翳天中的亿万生灵罢了。”

“我虽为人族天帝,但也能代天行道,扶顾群生,道兄无需多言。”

张牧之答应了这一句,先将大地胎膜收了,又把脚下那无边血海也收缩成一张锦帕,一样收在袖子里,然后带着九昌帝君出了星图。

凌霄宝殿前,众仙见那上方天幕又恢复了漆黑一片,群星闪烁的模样。

天孙氏见张牧之带着九昌帝君出来,于是抬手一招,天幕化作一张星图落了下来。

菩提道人,玉明道人等九位大仙,带着愿意滚顺天庭的十来位仙人一起上前:“恭喜大帝得胜归来!”

张牧之逐一还礼,谢过诸位大仙相助之恩,然后才对朝张道陵吩咐道:

“将天庭通明殿腾出来给九昌帝君居住,让他休养伤势,恢复法力,我证得先天,出征混沌时也会带他前去。”

张道陵俯首应命,又听张牧之开口道:“另外,待天界战事平定之后,从军中征调百万巨灵神将,由人族夸父氏、刑天氏等大力神人率领,开始挪移诸天。”

“现在除了三清圣境之外,天有三十二层,就选十六层仍归天界,十六层下放至人间去,如此天地一样广阔,才能稳固长久。”

众仙神面上都显出狂喜之意,一起躬身赞叹:“陛下鼎革三界,德被苍生,此举实有无量功德!”

张牧之点了点头,长吁一口气,自开始修行时便紧绷的心弦缓缓放松了下来,然后问:“此战我人族天仙伤亡如何?”

张道陵躬身回话:“太乙仙人几乎死尽,纵使大罗天仙也陨落了八九十人之多。”

张牧之叹息:“日后下界也和天界一样灵机充沛,我人族能证天仙者会越来越多,这些伤亡过个一两百年就补回来了。”

“陛下所言极是,我等拼死相争,正是为了这一日。”张道陵的声音依然有些低沉。

“对了,怎么不见元吉?”

“在我等围杀渊通元洞天之主大梵道人时,元吉躲闪不及陨落了……”

张元吉本无仙缘,终是得了张牧之的气运遗泽才能成天仙。

在蟠桃会时张牧之也曾嘱咐他要谨守自身,远离争斗,如此才可免遭劫数。

只是此次最终决战,人族所有的天仙都入阵搏杀,张元吉又怎么能退后呢?

张牧之沉默了下来,心中知晓,当年那个“二叔,二叔”的叫着,跟在他身后游览人间山河的的孩子,终究是永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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