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夺权
“白莲教?”
“怎么哪个朝代,都有白莲教搞鬼,还盘踞在江南?”
夏杰一边听着孙承波叙述,一边心里想着白莲教的恶魔传说,问道:
“这么多天了,你们查到了什么线索没有?”
“回大人,案发后,卑职带人去姑苏检验过尸首,发现了这个。”
说着,孙承波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白莲花的香囊奉上,夏杰从刀疤汉手中接过,
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不过就是个普通香囊罢了,市井中很常见。
将香囊放下了帅案上,夏杰拧眉看了眼孙承波,哼道:
“一个香囊罢了,这等寻常物件,能说明什么?”
“大人,香囊莲瓣的花心处,绣着三个不起眼的小字。”
夏杰听了,又捡起香囊看了看,确实和孙承波说的那样,花蕊上隐隐有几个字,“嗯,忆红楼?”
“这是地名,还是暗语?”
孙承波张了张嘴,脸上有些忸怩,也不好直说,这是妓院!
“这个俺知道,不就是花枝巷的忆红楼么?”
“前日,老赵请俺去过潇洒,那地方果然是销金窟,去喝了次劳什子花酒,花了二十两银子呢!”
一旁的刀疤汉砸吧砸吧大嘴,好似在回味什么。
夏杰侧眸瞪刀疤汉一眼,真是呆瓜!拿着老子招募亲兵的名额,受贿喝花酒还振振有词,也不怕染上花柳病!
自知失言,刀疤汉讪讪地摸了摸脑袋,按着刀柄,退到一边,不苟言笑,又做回了护卫头子的工作,瞪大了眼睛,盯着白虎节堂的一草一木。
刀疤汉一语道破,孙承波免了尴尬,道:
“大人,这忆红楼乃是江南地区最大的妓院,在扬州、临安、扬州、金陵、武昌等地皆有分号。”
“背后的老板从不露面,不为外人所知,据说小道说关系通天,许多教坊司的美娇娘,”
“皆是作了官价银子,贱卖入忆红楼,成了花魁娘子,攫取大量钱财。”
“神京传来的消息,十三皇子十六岁出宫开府,就一直在礼部习学······”
孙承波的话,夏杰信了五六分,不敢全信,谁知他是不是弘治皇帝,还是太上皇,抑或是忠顺亲王派他来试探他的。
“你是说:这件事的背后,有忠顺亲王和江南甄家的影子?”
“孙承波,你知不知道离间天家骨肉,诽谤朝廷大臣,乃是重罪。”夏杰瞥了孙承波一眼,剑眉一扬冷哼道。
孙承波叩首道: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据实已报,请大人明鉴。”
“还查到了什么?”夏杰紧盯了孙承波一会儿,一摆手让他起身,道。
“自从甄应嘉任金陵省体仁院总裁后,就开始大肆结交江南仕宦,蓄养江湖好手,暗中和扬州盐商有所勾结,贩卖私盐。”
“张大人(上任锦衣卫南京千户)查到了一些罪证交上去,教太上皇压了下来,最后不了了之。”
“不过两个月时间,张大人就被歹人伏击殉国,这里边实在是太过诡异······”
夏杰一面听着,一面心里在盘算,这孙承波到底是谁的人,又想干什么:
“孙承波应该是弘治皇帝在江南埋下的暗子,要不然不会将矛头,一直指向忠顺亲王和甄应嘉一伙,”
“时刻暗示自个,查盐商,保盐税。”
“曾经周孝安说过,弘治皇帝不动南京京营,还要从扬州盐税中拨一部分银钱,供自个练兵。孙承波的动机,当真令人怀疑······”
“大人?”
孙承波讲完了,见夏杰没有动静,小心地喊了声。
夏杰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了,直起身来,不动声色地道:
“那就先从忆红楼查起。”
“是。”
“可是大人,扬州私盐······”孙承波应了声,又试探道。
夏杰没好气地瞪了孙承波一眼,眸中杀机乍显,哼道:
“你在教本帅做事?”
孙承波唬了一跳,不敢和夏杰对视一眼,迅速低下头来,躬身道:
“不敢······卑职这就去,这就去!”
孙承波离去后,夏杰一直愁眉不展,暗道:
“怎么总有人暗中在老子身边活动,安插眼线?”
“这裘世安、赵全两个会不会是,太上皇派来的监视老子的?”
一时间,夏杰有些草木皆兵了,看谁都像是尖细,实在是此事牵连重大,不由得他不谨慎。
虽然,他也看甄应嘉不爽,和忠顺亲王一系不对付,有利益冲突,可夏杰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凡是不由自主!
“不管你几处来,我只一处去!”
“强大自个就行了!”
夏杰摇了摇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瞥了眼刀疤汉,哼道:
“刀疤汉,备好车马,咱们去大营看看,那些护卫亲兵训练的如何了。”
说着,夏杰拿起自家祖传玄铁战马刀,率先往外面行去。
夏杰前脚刚迈出白虎节堂,远远地就瞧见,守门的兵头向这边走来。
见了夏杰的面,他反而加快了脚步,小跑到跟前,躬身道:
“大帅,对面的刘布政司到访,也没教人下帖子,官轿已经到了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