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下大乱
东方一枭府中
天还未亮,曾月容便已起床了,她还要再回一趟神剑山庄。
此时城门未开,曾月容便在府中闲逛,路上偶尔遇见几个正在忙碌的下人。
曾月容想起昨日下午见到的中年男子,她留意了一下府中的下人,这些下人所穿衣物虽是粗布所制,但做工精细,跟外面给大户人家做工的苦力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正思索间,忽闻附近响起琴声,琴声幽怨婉转,如泣如诉。
曾月容大感好奇,能在府中弹琴的人必是主人家,但绝不会是东方一枭那样的人,遂迈步往前走去,欲一探究竟。
熟料刚走过回廊拐角,就见一处院落,从入口处看去,院中栽满奇花异草,芬芳扑鼻,惹人欲醉。
然而,身为习武之人的曾月容却察觉到院中除了花香以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杀气,弹琴的人就在屋里。
曾月容大感疑惑,东方一枭的府中怎会有这样的地方?
正要入院一探,树丛中赫然射来一枚银灿灿的飞镖,曾月容未带兵器,只能急急回身躲避,接着也射出一捧银针回敬而去!
眼见银针如绵绵细雨,男人躲在树丛中挡无可挡,只能跳下树冠。
男人浓眉大眼,穿着墨绿色劲装,躲在树冠上极难发现,若非曾月容早有防备,恐怕就要被其暗算。
曾月容质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暗箭伤人?”
男子冷冷道:“这位娘子擅闯他人府邸,这句话该是在下来问才对。”听他语气,一是准备厮杀一场了。
曾月容想想也是,抱拳道:“原是误会,妾身听闻院中琴声,一时神往便寻到此地,望这位大哥见谅。”
男子上下打量着曾月容,又道:“这位娘子可是东方一枭请来的客人?”
曾月容一惊,暗道这男子竟敢直呼东方一枭的名讳,莫非不是府中下人?可若非下人又怎会在此安身?
“不错,敢问这位大哥是……”
“区区贱名不足挂齿,这位娘子既是误闯,那便请离去吧。”
曾月容又一声抱歉,正转身欲走,身后的屋子里却传来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这位姐姐请留步。”
曾月容一怔,因为作为女人的直觉,光听声音她也可以猜到屋子里的女人必是个绝色美女。
“芳驾有何见教?”
“小妹闲来无事在此抚琴自慰,难得姐姐也是性情之人,不妨来屋中坐坐,喝口清茶。”
曾月容想了想,眼下却也无事可做,当下道:“那便叨扰了。”
不想那男子又挡在曾月容面前,回头冲屋子那边道:“小姐,她是东方一枭请来的人,此举恐怕不妥。”
小姐?
曾月容心中更疑,东方一枭膝下只有三子,没听说还有个女儿,就算她真的是东方一枭的女儿,她的扈从又怎会对东家直呼其名?
只听那小姐道:“不打紧的,刚才我听这位姐姐步伐甚急,又起得如此早,想必不刻就要出城了,大家权当交个朋友,顺便为这位姐姐饯行。”
曾月容暗暗点头,原来这位小姐也是个练家子,而且气度从容落落大方,绝非一般的千金小姐。
“既是小姐金口相邀,那便请吧。”男子抬手一摊,果然恭敬地让开了路。
曾月容终究是江湖儿女,也不客气,直接上前推门而入。
房间布置得十分简洁,找不到一件多余的东西,而那位小姐此刻就坐在卧房的长琴前抚琴。
即便隔着珠帘,曾月容还是可以瞧见那位小姐窈窕的轮廓,一袭淡青色的宫装清爽而不失端庄,云鬓轻挽,青丝如瀑,这下她更确定对方是个百里挑一的美女了。
曾月容进屋后,那位小姐也停止抚琴缓缓起身,她掀开珠帘,着实让曾月容一惊。
只见眼前女子眉如远山,目似秋波,肤若皓雪凝脂,貌比夏荷秋月,芙蓉不能比她清丽,朝霞不能比她明媚,她从珠帘后走出便像是从画里走出一样,可即便吴道子在世只怕也难画出这样的美人儿来,此等美人儿只该存在于仙界!
她虽然早就料到这位小姐是个美女,却没想到对方的美貌还是超乎自己的预料,曾月容自负也算是个美女,可在她面前也要自叹不如黯然失色。
女子微笑道:“姐姐请坐吧。”
曾月容无法抗拒她的笑容,只得依言坐下。
只见其莲步轻挪来到茶桌旁为曾月容沏了一杯茶,奉送到曾月容面前,“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茶香人更香,曾月容虽是女子也不禁有些意乱神迷。
不过曾月容也不扭捏,接过茶喝了一口,直接道:“我姓曾,双名月容,妹妹呢?”
女子道:“小妹姓金,双名巧妆,”
曾月容一下子站了起来,抱拳道:“难怪,原来妹妹是金家长女,当真失敬!”
不错,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金门世家的长女——金巧妆。
当今世上论用毒之道,能够在武林中脱颖而出的唯有四家:江南金家,蜀中唐门,苗疆五仙,西域毒宗。
在此之前,曾月容虽未见过这位金家大小姐,却也听说过她的大名,因为朱颜榜上排名第七的美女便是她。
天下女子有几个不爱美的?
上了朱颜榜的女子就是想不出名也难,更何况她的家世还是如此显赫。
金巧妆浅浅一笑,“姐姐言重了,方才家仆无力,小妹这里给姐姐赔罪了。”
“外面那人是?”
“他叫金焕,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扈从,我信不过东方一枭家中的下人,故而院子里就只住了我们主仆两人。”
“怎么不见尊夫?”
“死了,好像有三个多月了。”
曾月容一惊,原来金巧妆竟是个寡妇,可曾月容发现金巧妆容光焕发,提到丈夫的时候更是淡然,好像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姐姐为何这样看我?是不是觉得妹妹太薄情了?”
“不,我只是在想或许是你丈夫待你不好?”
“想必姐姐也听说过我金门世家被迫联姻的事,所以自打嫁给他的那天起我就从没对他笑过,房事也极为冷淡,起初他还对我有些耐性,日子久了也就感到厌烦,在外头花天酒地还不算,回到家里更是对我非打即骂。”
“该死。”曾月容骂道。
金巧妆眼神中无限柔情,道:“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他,我方才感受到生命原来是这样美好,让我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曾月容默默地听着,她知道金巧妆口中的那个“他”应该是她的情人,但曾月容心里丝毫没有瞧不起金巧妆的意思。
金巧妆说到此处,粉脸染上了一层晚霞般的红晕,遂朝曾月容尴尬一笑,道:“姐姐是不是瞧不起我了?”
曾月容忙道:“不,哪有此事,我只是听妹妹如此说不由联想到自己的境遇,不由心生自怜之意,更替妹妹感到惋惜。”
“说起来我的遭遇与妹妹十分相似,别人都以为神剑山庄的庄主夫人有多么风光,可外人又怎么知道如果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便是做皇后又不会快活的。”
曾月容说这话时脑海中浮现出了程风的身影。
二女又怎会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的竟会是同一个人?
她们虽是初见,却觉十分投缘,便如亲姐妹般无话不说。
两人在此谈心,不觉时间流逝,曾月容往窗外一瞧,竟已日上三竿。
曾月容连忙起身施了一礼,道:“抱歉了妹子,姐姐有急事不能相陪了,来日有机会再来拜访。”
金巧妆回礼道:“姐姐慢走。”
曾月容迅速离开庭院,偌大的屋中又只剩下了金巧妆一人,金巧妆幽幽一叹,又继续入内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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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门宝藏一事,在江湖上不径而走。
一时间,人们为了争夺参赛者手中的令钥无所不用其极,一场腥风血雨迅速席卷整个中原大地。
茶棚中
有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互相讨论着这两天来武林中发生的大事。
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慢慢呷了口茶水,低声道:“欸,你们听说了没有,八极门的段掌门被人杀了,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被人丢在山沟里,已经被野狗啃得不成人样了。”
茶棚中一片哗然。
八极门的掌门段承天一手八极拳法已然炉火纯青,更天赋异禀,将八极拳法化入剑法之中,非拳非剑,却又若拳若剑,剑中藏拳,拳含剑气,比之当今中原武林十大高手亦不遑多让,如今却死的不明不白,怎能不叫人感到震惊?
另一个虬髯大汉插嘴道:“你这算什么,我听到的消息更劲爆,那个巨鲸帮的帮主海横天在晚上跟小妾行房时,被她的小妾一刀捅死了!”
“啊!?”
众人全部瞪大了眼睛瞧着虬髯大汉,这个消息确实劲爆。
海横天自接任巨鲸帮帮主以来,专在海上打劫过往船只,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其人贪淫好色,见到貌美女子便要占为己有,官府几次派官差出海围剿,每每只安分几天就又出来为非作歹,沿海地区的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如今这恶贼死了倒也是件好事。
“大惊小怪。”一个书生模样的瘦削男子道:“你们的消息都太落后了,我今天早上刚听到一个消息,神剑山庄已经被朝廷下旨给查封了。”
“啊!?”
神剑山庄成立已有数百年历史,不想突然就被朝廷给灭了,这个消息比海横天被小妾捅死还要劲爆。
这些人或势力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参加过天衍门召开的飞仙大会。
距离飞仙大会结束至今还不过三日,就接连有各派掌门和各帮帮主被人杀害的消息,所图者无非就是他们手中的铭牌和令钥。
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受人指使,至于铭牌和令钥真正的用途,知情的人自然还是凤毛麟角。
而在茶棚中的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一个头顶斗笠的中年男子来到茶棚中坐下,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神剑山庄的庄主叶凌峰。
自从那日与萧易一战之后,他便乔装改扮掩人耳目,一路朝神剑山庄的方向赶去。
神剑山庄已被朝廷查封他为何还要赶回哪里去?
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叶凌峰干了一上午的路实在又渴又累,却也不敢大手大脚的花钱,进了茶棚也只叫了一杯凉茶。
他独个儿坐在角落,听着那帮人说着江湖上的各种奇闻异事,心中也在盘算着下一步行动,他正准备起身离开,忽然有一人在他的邻桌坐下。
这个人刚一坐下,叶凌峰就本能地退回到了座位上。
若是常人,叶凌峰根本便不会理会,但眼前的这个人却不得不让他提防。
他的装束与叶凌峰大差不差,也是戴着斗笠,穿着紧身大褂,唯有一点不同的是……
他穿着一双铁鞋。
常人若穿着这样一双铁鞋必然是举步维艰,但此人不但步伐轻盈,甚至于叶凌峰一开始都没注意到他,叶凌峰出神是有的,但也不得否认此人功力高深。
此人有意无意地往这里一坐,在外行看来没有什么,可叶凌峰却看出来这人一坐便已封锁了自己所有的进路和退路。
叶凌峰登时明白,这人是来找麻烦的。
叶凌峰道:“请问阁下是否就是“铁鞋神煞”?”
男子沉声道:“正是,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这个老鞋匠。”
叶凌峰道:“我与阁下素未谋面,不知阁下因为要拦住我的去路?”
“铁鞋神煞”冷笑道:“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怎么说我挡了你的路?”
“嗯,阁下说的不错。”
叶凌峰说着再度起身,准备离开茶棚。
就在叶凌峰即将与“铁鞋神煞”擦身而过之时,“铁鞋神煞”眼神中乍现杀机,桌下铁鞋一动,一股澎湃内劲沿地横扫,地面仿佛一张地毯一样朝叶凌峰席卷而去!
叶凌峰略一吃惊,闪身后撤同时剑指急出,破体无形剑气势如破竹般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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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程风这边,火将带着洛灵,身后跟着程风,一路往南而去。
自昨夜起,两人便以轻功赶路,一刻未歇,如今天已大亮,两人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火将怀中的洛灵被他点了昏睡穴,此刻还未醒来。
火将回首一瞥后头的程风,暗道:“这小子倒真邪门儿得很,初时落后我二十丈有余,此刻竟已离我不到五丈,轻功虽说不是我的强项,但我这四十年的功力也绝非白拣来的,何以会甩不掉他?”
火将不知程风此时用的正是最新领悟到的“御风化劲”,此功法引风入体,将风力转化为源源不绝的内力,是以能够让程风一直保持最快的速度,再加上有寒脉诀可以追踪火将去向,追上火将只是时间问题。
而火将奔波一夜已渐感吃力,他自忖最多再过一个时辰,程风就能够彻底赶超自己,没必要再比下去了。
不多时,两人面前出现了一个村庄,村子里人群攒动,似乎有什么重大的活动。
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炷香,口中念念有词,模样十分虔诚,不知是在祭祀什么神灵。
这些村民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全都往村中的一座庙宇前集中,而站在山坡上远远望去,整座庙宇烟雾缭绕,似乎香火极为鼎盛。
这并非是少见多怪,在如今这个世道,烧香拜神的大多都是官宦子弟或豪门氏族,穷人已经连吃饭的钱都快没有了,哪里还有闲钱去供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
火将眉头一紧,回头对程风道:“小子,过来帮我看好洛灵。”
程风当然不会推拒,一个箭步上来抱过洛灵,让她枕在自己怀里,“有什么问题吗?”
火将不答,施展轻功跃下山坡,缓缓步入村子,他走得很慢,似乎每跨出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好似如临大敌一般。
程风似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火将的容貌颇为骇人,但这些村民就像没看见一样,而且他们嘴里念念叨叨好像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正思索间,怀里的洛灵有了动静,她缓缓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程风清秀俊逸的脸庞,不禁心中一荡,随后发现周围又是陌生的环境有些不安,“我们在哪里?”
程风有意调戏洛灵,笑道:“中原。”
洛灵抬起粉拳在程风胸口轻轻捶了一下,娇嗔道:“废话,我也知道是在中原啊,这里是中原的什么地方?”
程风笑道:“问那个火将吧,他带我转了整整一宿,刚刚才停下,我现在连东南西北都认不清了,哪儿还知道是什么地方。”
“你说这个火将是什么人,好像连白执事都很忌惮他。”
“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他跟你关系匪浅。”
“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我家洛灵美若天仙,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你之前中了春毒,他却没有趁人之危,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了。”
“可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和我会是什么关系呢?”洛灵想着,忽而俏脸一红,娇嗔道:“我怎么就成了你家的了,我喜欢的人可是……”洛灵说着缓缓避开眼光,低下头去……
“洛灵。”程风轻声呼唤道。
“嗯?”洛灵闻声抬起头来,见程风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自己,一颗芳心狂跳不已。
“洛灵,你知道吗,不是我程风自夸,自打我下山以来,见过我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不喜欢我的,但我从未真正对谁有过表示,谁曾想却对你一见钟情,我自问无论相貌武功都不逊于云师兄,奈何你却……”
程风说着,抱着洛灵的双手更用力了,让洛灵的胸脯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生怕她从怀里溜走。
洛灵面如火烧,不知道该说什么,程风心仪洛灵的纯美,洛灵心中又何尝不为程风的绝世风姿倾倒呢?
程风道:“洛灵,你看这样好不好,在找到云师兄之前你就是我的,等找到他之后你再回到他身边去。”
洛灵喃喃道:“这恐怕不妥,我,我已经很对不起阿龙了,我不能再……”
程风有些着急了,“好妹妹,求求你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难道你还怕火将告密不成?”
洛灵内心同样煎熬,她钟情阿龙在先,可天意弄人,偏偏把如此完美的程风送到了她眼前,于是妥协道:“好罢,但有一点你得依我,就是如果我要是不同意的话,你可不能硬来,不然我宁可一死,知道不?”
“当然,我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尤其像灵妹你这样可爱的姑娘。”说着,程风又苦笑道:“除了你之外,我程风又何时对女孩子这样低声下气过,我实在是爱煞你了。”
洛灵羞赧道:“行啦,别说了,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我亲你一口好不好?”
“啊?”
不等洛灵回答,程风就已低头吻在洛灵的唇上,洛灵初时较为抗拒,但她此刻被程风紧紧搂在怀里又如何能躲得开?
不多时,抗拒就变为顺从,顺从转为热情的回应。
程风与洛灵正在忘我地偷情,另一边的火将却遇上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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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宁静祥和的宽阔江面上,此刻正发生着诡异的一幕。
一艘大船缓缓行驶于江面之上,然而这艘船的船身却散发着一阵阵诡异的紫黑色的气息,这些气息就像一根根触手一般伸入水中。
船只所过之处,江面上便会浮现出大片大片的死鱼,连两岸的花草树木也变成了诡异的死灰色。
就在这艘大船的船舱内,有一名容貌可怖的男子正在运功调息,男子的脸部似是被烈火灼烧,但还是可以看出此人正是本该被火将击杀的神判!
此时的神判周身不断散发出紫黑色的气息,而且随着功力运行加深,紫黑色的气息愈发浓重。
这些紫黑色的气息其实正是神判所修练的独门内功“九幽魔息”,这“九幽魔息”可以通过蚕食其它生物的生命力来修复自身的伤患,是一种极其邪恶的功法。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神判脸上被火焰烧伤的部分竟开始不断愈合,腐烂的地方也开始生长出新肉,不多时,整张脸已经恢复如初。
侍候在一旁的水将问道:“神判,你感觉怎么样了?”
神判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心有余悸道:“没想到火将那个老鬼的功力已经如此了得,若非有帝尊传授给我的神功,恐怕我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水将道:“火将这家伙如此桀骜难驯,而且他还知道咱们的计划,看来非帝尊亲自出手不能制服他了。”
神判邪笑道:“这次除了火将那个瘟神以外,我还意外见到了一个人,你绝对猜不到她是谁。”
水将道:“快说吧,别要卖关子了。”
“是火将和灵官的女儿!”
“什么?你凭什么能够确定?”
“嘿,那个小骚蹄子长得跟她娘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连发春的样子也跟她娘一摸一样。”
此时,门外有人来报。
“报告两位大人,已经看到庐山了,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天宫”。”
神判与水将来到甲板上,只见不远处,乌云密布,不时有闪电雷鸣,更有一股深不可测的气场笼罩方圆百里,常人还未上山便会感到呼吸困难。
而此地正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天帝”的藏身之处。
船只由江入河,慢慢驶入林荫重重的河道入口,而河道入口早有五六只竹筏在此地等候,撑竹筏的几名男子个个目光彪悍,神圆气足,俱是一流好手。
神判与水将领着一众部下跳上竹筏,每个竹筏上至少有四五人,可撑竹筏的几名男子恍如不觉,好像落在竹筏上的不是人,而是几片树叶,轻轻松松地撑着船往深处划去。
片刻后,一行人来到一处瀑布前,飞流直下,声势浩大。
最前面的撑船男子用手中的竹竿往上轻轻一挑,一道无形的划痕便滞留在空中,整条瀑布竟齐刷刷地一分为二,直到所有竹筏全部通过之后,瀑布的缺口方才合上。
好个天宫,连门下一个艄公都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功力,仅凭这手凝气留痕的功夫便足可称雄武林,那个“天帝”又该是何等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