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兴师问罪
和韩辞聊了没太久,麦芒就蹦蹦跳跳跑来把自己的好友领走了。
孟繁岐对这个活泼的大一学妹倒稍微有些印象,此人的脑回路异于常人,经常语出惊人。
从两人的交流中得知韩辞原来不是本校生,这倒也是了,没听说什么跳级的天才来这地方的。
不过他倒也没有去多问什么,并不知道韩辞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自然也就没有反应过来,韩辞口中推动大数据发展的,就是机器学习,大数据和应用数学方向的领军人物之一,鄂维南院士。
此刻的鄂维南院士正忙于燕京大学的应用数学拔尖人才培养计划,韩辞便是其中之一。在他看来,机器学习和去年崛起的深度学习是应用数学百年未有的大机遇,不仅搞CS搞软件的要参与进来。搞大数据和应用数学的也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只是他此刻恐怕怎么也意料不到,自己和卷起新时代AI风暴的后辈,竟然是通过一个还没有进入师门的学生开始建立起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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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来之后的进展还算是顺利。
孟繁岐现在已经翘掉了所有的课程,不是待在图书馆看论文写论文就是尝试复现一些技术,调试并测试代码。
大学课程的出勤没有中学那么严格,但不少老师还是会偶尔点名。唐璜和刘旭会轮流暗中帮助他,只是时间久了还是遮掩不住。
其实孟繁岐并没有要求两位室友替自己答到,在他回到2013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不准备在电气专业上继续投入任何时间和精力了。同样的,他也不觉得有任何需要扮演好学生的必要,前方的道路应该怎么走已经非常明显了。
唐璜和刘旭对此有些担忧,他们认为孟繁岐彻底堕落了,毕竟他们实在很难想象室友翘课之后竟然在高强度学习和钻研前沿AI技术,而不是高强度网吧包夜。
“儿啊,你这样下去不行的。”晚上三人聚餐的时候,唐璜一脸担忧,表情之中隐约带有三分慈祥。“夜不归宿,课也不上,这样下去搞不好有劝退的风险。真要挂太多科也是麻烦事。”
“去上课不也是形式主义?”孟繁岐心说,你小子还有脸说我,“你上课整天抱着个手机在那里玩,不是看小说就是打手游。人在心不在。去上课又有何用?”
“话是这么说,但表面功夫也是功夫嘛。”唐璜脸皮很厚,丝毫不以为意,“况且你也知道,我们院导员管得那么紧,上回哥们替你答到,也不知道被谁举报了。导员早上还找我来着,问你去哪了,我没跟他说。”
“管他做什么,他整天就想着别出了什么问题影响到他,什么时候真的关心过学生的事情?”孟繁听唐璜提到院大二这一级的辅导员,嗤之以鼻。
大学辅导员按理说负责学生生活,但他们这届的这个导员正经的事情是一个不管。
学生生活上遇到难处,经常找不见人。各种私事需要请假批条的时候,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
此外,还总喜欢推动建议一些愚蠢的活动,折腾学生做给领导看,以作为自己的行政成绩。
比如数不胜数的强制性自习课,不参与就在批假条,奖学金等事情上百般为难你。
最最离谱的还是有一次搞了两周的清晨集合晨跑活动。
把一群大学生六点多搞起来在操场上列队给校领导看,绕场慢跑两周,“以显示学院新生的新风貌”。
孟繁岐对此意见很大,他当时的抗议方式并非是拒不出席,而是全程坚持穿着全身连体的恐龙睡衣,跑起来摇头摆尾,接近半米长的大尾巴左摇右晃,在人群之中甚是显眼。
校领导看后哭笑不得,把他叫去跑道旁边谈话。孟繁岐据实以告,校领导倒也没有什么架子,并没有难为他。
只说,“上面的意思和想法还是好的,只是下面的执行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而后这一愚蠢的晨跑便也取消了。
身着全身连体奶牛睡衣的唐璜在一旁听了个全貌。
“上面的意思和想法是好的,但下面出了问题,这不就是羊尾吗?”
这话很快在全年级传播开来,众人顺着这个逻辑继续盘下去。按这个说法,该导员似乎成了第三条腿,应当简称为“小X宝”。
曾经旗帜鲜明地反对小宝,孟繁岐自然和他早就相看两厌,倒也没在意什么。
却没有想到两天后的下午,小杰宝在一位同学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前来兴师问罪。
孟繁岐仔细分辨这位同学的样貌,似乎有些印象。
大一大二的学生像他这样在外租房的确实少,但也不是没有。
孟繁岐楼下同班同学有一间宿舍,就有两人大一就搬了出去。
该宿舍常年弥漫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异狐臭,极其飘忽不定,踪迹难觅。据说是几个月了都是只闻其臭不知其人,始终没有找到凶手。
孟繁岐多多少少也曾串门拜访,只一个照面就感觉被触及了灵魂的深处,待不了多久就败下阵来。
而后先后便有两人愤而搬离,怒斥千余元每月在学校附近租住。一年下来也要万把块,代价不可谓不大。
两人自证清白之后,嫌疑人便缩小到四人之中,此后再经过了几番波折,似乎最终查明了就是源自眼前的这位黄同学。
“孟繁岐,你现在整天课也不上,自习也不去,你想干什么?”小杰宝在黄同学的带领下找到了孟繁岐。“装模作样地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吓唬谁啊?”
“他怎么知道我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孟繁岐惊到,这事情就连唐璜刘旭两个狐朋狗友都不知道,也就学霸一平最近碰得比较多,但他可不是那种会打小报告的人。
坏了,不会是被这坨黄翔跟踪了吧?黄同学本名黄襄,后被查明不爱个人卫生,乃是宿舍内的瘟疫之源后,便被称为黄翔。
“老师,我不学电气啦。”孟繁岐微微叹息道,“我学电气的未来发展是比较有限的,在我短暂的人生里我学到一件事情,决定放弃的事情是没有花时间和精力去掩饰的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