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文 05

离开cd后，邱舞穆一行来到了梓州。梓州钱庄是这座位于cd西北小镇的唯一地下-钱庄，而且在全球也仅此一家，绝无分店。从表面上看，这似乎有两个原因：一是这家店确实规模较小，没什么名气。但事实并非如此，这家店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要说名气的话，只要它愿意，它准能位列世界奇葩事物top100名录。而另一个表面原因是这家店几十年前就申请了破产，奇怪的是一直没有得到批复。所以这里看起来总是一副即将倒闭的样子，但他们常年都在门口放着一块随意用油漆刷出来的字牌，上面写着：绝不放贷！很多人也非常好奇为什么这家钱庄倒闭了几十年，却一直没有真正的倒闭。谁知道他们背地里在做些什么勾当呢?总之，当地普通的民众没人想过去光顾这里，而钱庄对此也丝毫不在乎。

钱庄平日里只有一位人类雇员，和一个机器保安，他俩基本上不会有任何交流。看上去机器保安总是处于待机状态，而那位人类，作为经理以及唯一的柜台职员，他大多数时候都在柜台上睡觉。柜台很长，除了他睡觉的那里，其余的地方都布满了灰尘。

室内灯光幽暗，看起来破败不堪，自然，也没有哪个劫匪对这样的地方感兴趣。不过以前也曾有过劫匪洗劫过这里。也不知道这位劫匪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他做了一个很难让人理解的决定，他打劫了这里。但他在这里搜寻了半天后，只从那些加密的储物箱里获得了一只尖头皮鞋，一个刻有潦草字体的易拉罐，一箱过期10年的牛奶，以及一条看似穿过的内裤。钱庄职员声称这些东西可以值3千万通用币，于是这位劫匪半信半疑的将这些东西带走了。之后这些东西并没有卖出去，劫匪最后还落入了法网。而被劫的这些物品也最终完好无损的回到了钱庄——除了那箱过期10年的牛奶被劫匪扔掉了以外。

邱舞穆一行进入店内后，机器人就自动唤醒，唤醒后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所以看起来和先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于是邱舞穆的两位保安人员去到柜台前，朝木板上敲了敲。趴在那里睡觉的雇员仿佛受了惊吓，嗖的一下坐直起来，睁了睁眼睛，恍惚了一会儿，总算有些清醒后说：“欢迎，你们要做什么？”

“这个账户是你们这里的吧，我需要取一下东西！”邱舞穆将一个写着帐号的纸条递给了他啊。

他看了看这张纸条，问到：“这是什么东西？”然后看了看上面的字母和数字，想起来这应该就是钱庄的帐号Id，于是他打开了存取登录界面，邱舞穆输入了密码。验证成功后，这位职员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他说：“你过来，其他人留下。”

几分钟后，邱舞穆走了出来，跟大家说：“走吧。”

“你取到里面的东西了？”皮智国好奇的问到。

“是的，一段密文。跟我的对应不上来，应该是要授权给别人的。但还有两个，不知在哪可以找到。”

“需要我们拉个团队来分析一下么？”

“不用了，让我自己先想想。”

皮智国难免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东西会放在这么破败的地方！”

邱舞穆说：“阿贾是个历史迷，他对组织的历史了解的很深。这地方最早的钱庄，也是我们那位了不起的甄氏创建。”

于是邱舞穆跟大家讲起来另一故事：

那是在绍兴议和后，甄灵子常随商队往来于陕川一带。一次，在cd府的一间茶楼里，他们碰到了蜀中富豪刘文宣。刘文宣见了他们一阵寒暄：“不容易啊，这些年太苦。”

陕西富商宁士忠向他问道：“好久不见，一路上听见一些传闻，说刘兄最近财力吃紧，不知是否属实。”

“是呀。先是去年遭金兵洗劫，差点性命不保。还好金国的朋友派人来救了我一命。可惜损失好几名得力助手。最近手上积了一大堆的钱引，眼前这也半天花不出去，一天一天的掉价不停啊！愁死我了呀！”

“唉！我们也头疼啊，这东西，手上越来越多。不换成金银，在别的地方还真不好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问题总是有个解决办法的吧！”甄灵子在一旁插话到。

“不知道甄妹有何高见啊？”刘文宣急切的问到。

“对啊，甄妹最近不是一直在跟人兴致勃勃的在研究这东西么，不知现在有何成就了。”宁世忠说。

“成就没什么，只是懂了很多事情。对此我倒也是有过一个想法，但终归还是太难以实现，想想还是有些幼稚。”甄灵子说。

“不妨说来听听。”大家充满了期待。

“打朝廷决定发行钱引的那天起，这东西就注定只会越来越多，这是事实。之所以会这么多，一来是为了防止它失效太快，朝廷会盲目增发，尽可能的把流通的金银换成钱引，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都用上这东西。二来也是朝中金银往来需求日趋增多，又不想过快的将这些金银流通于市，所以也增发钱引，以此来做等价交换。所以解决之道在于快速的置换，让其能最快的从手中花销出去，越早换成其他的物品，那么这东西才物有所值。”

“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如何才能快速的花销出去呢？”

“给别人花。简单的说就是建立一个替人花钱的钱庄通路。”

还没等甄灵子说完，刘文宣接话了：“呵，这可行不通，咸平年间官府可没少拿钱庄开刀，这事不可啊。”

甄灵子辩解说：“咸平年间那是因为这钱引不是官府发行的，而且就当时的规模和运作来说，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抵抗风险的能力。现在只要解决这些问题即可，所以我考虑的是如何把这些钱花出去的同时，也能有足够的准备金来应对。”

宁士忠白了刘文宣一眼，示意让甄灵子继续讲下去。于是甄灵子继续讲解了目前整体的商贸形势和货物流通规模，细数了各条商路的往来情况，并表示只要能规模化运作，风险就可以降到足够低，因为可以长期提供兑换和经销的服务，同时也可以通过借贷等方式提高准备金收入，降低风险。

一通说完，宁世忠也有些懵懂的说道：“额，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啊，虽然我还是有些不懂，但好像确实可以解决问题的样子。”。

“那么你就简单的说说，比如像我们现在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呢？”刘文宣问到。

“简单啊，你们把花不出去的钱引都给我，还有那些不想带在身上但又想到别处使用的金银都给我，到时候你们需要的时候，我以同等值的金银或钱币交予你们即可。只要是在我们的商队途经的重镇都可以。”甄灵子说到。

“那这样话，你拿着一大把钱引，要是换不成金银的话，不是会亏损么。”

甄灵子说：“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大家的支持，我们必须有足够的规模来保证整个放贷链路和拆借链路符合现实预期，并且不能只在大宋，还需要其他几个地方支持，这样我们就可以很轻松的来填平某一个地区的暂时性风险。”

“听起来很有道理啊。那么为何不做呢？”宁世忠问到。

“妹子我目前手头看紧呀，再说这事要做也得大家一起来干，还得有朝廷的支持才行吧。”

“呃，这不是问题呀，只要能解决问题，要多少钱我给你便是。”刘文宣显得很兴奋。

“哈哈，你可别想独吞啊，我也得有份，要多少我也给，还有朝廷的那些官员，我看嘛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问题，对吧？文宣兄。”宁士忠接话到。

刘文宣说：“完全没问题啊，今晚吴将军家设宴款待各路豪杰，我可以带上甄妹。不知甄妹意下如何。”

“这样再好不过了！”甄灵子笑道。

最终，潼川有了自己的钱庄。钱庄并不是完全开放的，它只对有关系的商贾富豪和朝廷官员开放。于是模式复制，甄灵子在随后的几年，分别在中原和西域各地也创建了分号。这也使得她在随后的几年内财富猛增，而且顺利进入了明会的管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