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蚕马情缘 4

（闪回）月光下。嫘祖问岐伯：“舅，那灰花马却是为何？”

岐伯：“那马果然极通人性。他完全听懂了菀窳母女谈话，挣脱缰绳，飞奔救主人去了。

（回忆）山路上，灰花马在奔驰。它跨越河流，穿过山林，翻过山坡，向大山深处飞奔而去。

山野深处。一个空旷的山林处。

菀窳父亲被两个兵士持石刀看守，旁边一个头目对他说：“此地深山老林，百里之内渺无人烟，你别想逃跑。老实说，就是放你走，你也不识路径，走不出这荒林。”

将军：“两族相争，不扣来使，你们此乃卑鄙之举。”

头目：“哈哈，炎帝大肆攻寨掠地难道不卑鄙？只要炎帝答应我们要求，就马上放你。”

说话间，一匹马自远而近，奔驰而至。

两个看守兵士一见，惊诧道：“头儿，看，哪里跑来一匹马？不会是此山林里有野马吧？”

头目一看，果然一匹灰花马飞奔而来。他道：“莫惊慌，马不伤人，我们见机捉住，还可领赏！”

将军一见，又惊又喜，叫道：“灰花，灰花！那不是我的灰花马么！”

灰花马跑至将军面前，围着他转，不停嘶叫，似乎叫他上马。两个兵士围上前来试图抓捕灰花马，谁知那马一声嘶叫，扬起前蹄，将两人踢翻在地。将军见状，顾不了许多，飞身上马。

灰花马沿着原路飞奔而去。

菀窳家。菀窳对母亲：“娘，灰花跑出去好几天了，一点不知去向，如何是好？”

母亲：“是啊，你爹生死未卜，灰花马又无故离家，真是祸不单行啊！”

菀窳：“娘，要不让我去山里找找灰花？”

母亲：“你一个大姑娘，怎能独自进山？不行！”

说话间，菀窳见远处一马飞奔而至，越来越近，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飞马跑近，才看清原来是灰花，背上驮的正是将军。

菀窳惊喜万分，跑上前去高叫：“爹，爹！”

母亲见丈夫回来，也是欣喜异常，忙迎上前去，将丈夫扶下马：“没事吧？”

将军欣然地：“没事，没事！多亏了灰花，不然，可真有事了！”

母亲：“究竟发生何事了？”

将军：“走吧，进屋再说。我饿了，快做点吃的。”二人边说边进屋。

菀窳忙把灰花牵去拴上，把草料抱到面前，亲热地说：“乖灰花，吃吧，吃吧，你太可爱了！”

灰花马摇头摆尾，轻轻刨地甩蹄，显出兴奋之情。（回忆止）

（闪回）嫘祖：“舅，灰花马还真通人性啊！后来怎样呢？”

岐伯：“后来事情就麻烦了。那马整天不吃不喝，对着房屋不停嘶叫，尤其见到母亲进出，就现出咆哮之态；见到菀窳进出，就现出亲热激情之态，全家皆不知原因。”

（字幕）三天后。

马栏外。女儿悄悄对母亲说：“娘，是否灰花听得懂那天你说的话？”

母亲：“哪天？我说的什么话？”

菀窳害羞地说：“那天你不是说，谁能救回爹爹，就把我嫁给谁么？”

母亲一惊：“这，这，那天我是说过这话，可那是对人说啊！难道那马听得懂人话，难道灰花救你爹爹是为，为······哎呀呀，这，这，是这回事么？”

菀窳：“不是这还是啥呢？”说罢又害羞低头。

母亲：“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这畜生，难不成它要娶你么？”

菀窳：“娘，我如何能嫁给马？”

母亲：“是呀，是呀！我女儿莫急。还是问你父亲咋办吧？”说着忙进屋去了。（回忆止）

（闪回）嫘祖：“后来怎样呢？”

岐伯：“将军听后大怒，说，简直不可思议！决不可能，决不可能！”

（回忆）菀窳家。菀窳抱着一抱草料走到马栏边。马低垂着头，站立那里，一动不动。菀窳把草料丢在马面前，说：“灰花，都3天了，你不吃不喝，如此下去，怎么行？”马仍然站立着，一动不动。

菀窳拿起一把草，喂在马的嘴边，道：“灰花，吃吧，你吃点吧！”边说边流眼泪。突然，马无力地一下倒在地上。菀窳一见，着急道：“灰花，灰花，你怎么了？饿坏了吧？你就吃吧，为啥一点也不吃啊？”

母亲从屋里出来，来到菀窳身边，问：“女儿，啥事？你在哭啥？”

菀窳哭着说：“娘，灰花饿倒了！”

母亲见马躺倒在地，眼睛望着菀窳，现出几多哀伤。母亲见状，心里明白，对马道：“灰花，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怪我言而无信，不把女儿嫁你。可是，灰花，你是马，不是人啊。我如何能把女儿嫁你！你好好吃喝，身体强壮起来，我们全家都会好好待你的！”

此时，将军从外面回来了，见菀窳母女都在马栏外，马倒在地上，耷拉着头，地上一大堆草料，一点不吃。

菀窳伏在石桌上哭泣。将军问道：“女儿，在此哭啥？”

母亲道：“还不明白么？灰花饿倒了。”

将军狠狠道：“一头畜生，饿死算了！”

菀窳“哇”的一声，放声痛哭。

母亲上前劝道：“儿啊，不必过度悲伤，看伤了身子。”边说边拉起菀窳进屋去了。

（字幕，画外音）过了两天，将军把饿倒在地奄奄一息的马杀了，将马肉埋入深山，将马皮晒干它用。

菀窳家马栏处。空空荡荡的马栏。马栏外，一张马匹晾晒在一根藤条上。耀眼的阳光照在马皮上。微风吹过，马皮轻轻摆动。

屋内。菀窳俯身床上痛哭不已。

母亲在一旁劝慰：“儿啊，灰花被你爹杀了3天了。死而不能复生。你总不能如此整天啼哭不止，伤了身子。”

菀窳：“不管怎样，灰花救父总是有功。爹爹把它放归山林，也是好的，为何要杀掉呢？”说罢又哭。

母亲上前，拉起女儿：“今日春光大好。不哭了，走，娘陪你出去走走。”

菀窳在母亲搀扶下起身出门，来到马皮晒架前，摸着马皮诉说：“灰花啊，谁知你竟如此通人性。你若是一个人，该有多好啊！”说时迟，那时快，马皮突然翻卷，似有恢复马形之状。刹那间，一下将菀窳包裹，飞空而去。

母亲见此惊人一幕，大叫一声：“菀窳，菀窳，我的女儿啊！”随即倒在地上。

父亲从外面归来，不见了马皮，只见妻子倒在地上，忙上前搀扶：“菀窳娘，如何摔倒在地？”

母亲泣诉道：“马，马，马皮把女儿卷起飞走了！”

父亲惊问：“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母亲：“女儿在屋里为灰花马被杀哭泣。我劝她好一阵后，搀扶她出门走走，谁知到了马皮架前，那马皮突然翻卷，将女儿裹住飞走了！”

将军：“有这等怪事？”

母亲：“他爹，快去找找吧！”

此时，来了三三俩俩邻居，听母亲哭诉此事，都惊诧不已，大家忙着四处寻找。

不一会，只见马皮裹住女儿飞回来了，在空中盘旋。

母亲高喊：“菀窳，女儿！灰花，你快放下我女儿！”

只听空中传来菀窳声音：“母亲，女儿如今方知，自己前世乃天庭王母娘娘百花苑中花仙子，灰花乃御马园马夫。我和马夫相爱违犯天条，要上剐刑台下地狱，是女娲娘娘求情，让我和马夫到地界做些有益人间之事，我和马夫故此下凡人间，我投胎娘腹。马夫错投马胎，变作灰花马。今日遂了我俩相爱之愿，我们遵女娲娘娘意愿，将化为蚕马，造福人间。”边说，身体边缩小，忽地一下，落在旁边一棵大树上，化作一头蚕马在树上咬食树叶。（回忆止）

（闪回）嫘祖：“那蚕马就是此蚕虫？”

岐伯：“对。就是这蚕虫。你仔细想，那蚕头不是像马头么？那蚕身花纹不是像灰斑马纹？”

嫘祖：“好一个离奇而又可歌可泣的故事。舅，他们化作蚕虫吃桑叶，如何能造福人间呢？”

岐伯：“不知道。既有此说，我想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