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真的骚
“这是《龙象诀》，能以最大的效率熬炼气血肉身，杜绝气血无效散逸，是洞真墟气血境阶段最好的功法。”
“给你一个时辰，记住它！”
后院演武场，左长老盘腿坐在一块足有十万斤的大石上，将一本泛黄的书卷扔给齐云。
齐云接下，盘坐在地上，认真地翻看起来。
他这次没再说骚话，不是不想，而是嘴被左长老以阵纹封住了。
《龙象诀》的第一页是总纲，写得很简要，却将此功法的强大之处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人需要以药力或外界刺激，才能爆发出比常态下更丰沛的气血，将这些额外的临时气血留住，积淀、转化为永久气血，是气血境修炼的根本原理。
越好的功法，气血的转化率就越快，留存率同样也就越高，但无一例外会造成一定的气血无效散逸。
因为人身是有极限的，强留无法吸收的气血，只会把人给撑伤、甚至撑炸。
《龙象诀》则是要封闭周身毛孔，杜绝气血散逸，并以特殊的方式鼓荡气血，让临时气血最大限度地转化为永久气血，增长修为。
同时，激荡的气血，还能深层锤炼体魄。
这样一来，体魄强度与气血同步提升，永远能承受更多的气血，不至于被撑爆，由此，气血便一丝一毫也不会被浪费。
此功法修炼到极致，单凭肉身气力便可搏杀蛟龙巨象，修炼时鼓荡的气血也会引起体内发出龙吼象鸣般的声音，故而名为《龙象诀》。
“有点东西呀！”
齐云心中一喜，这《龙象诀》比自己村里的功法强了何止十万八千倍！
可以给马紫练练。
至于自己嘛……
暂时还是在修炼路上继续断腿前行吧。
有天道反噬在，《龙象诀》只会把自己更快地干成无气血。
继续翻下去，泛黄的纸张图文并茂，旁边还有极为详细的批注，具体指出哪一步会出现哪些问题，有什么后果，该如何解决。
堪称保姆级！
可惜自己……
等等！！
齐云突然一愣。
看着那些轻则重伤，重则爆体的错误类批注，笑容逐渐变态。
谁说被天道反噬就练不了功？
他，悟了！
这个，会造成躯体血肉爆裂，重伤体魄……
不错不错！
那个，会造成气血异常鼓荡，重伤筋骨腑脏，造成体魄永久伤势，降低气血转化率……
可以可以！！
这个，会造成自身气血异常散逸，严重的话甚至会跌境……
哈！流批流批！！
跌境？我就喜欢跌境！
齐云眼睛越来越亮，怀着感恩的心，翻到后面看了一眼批注的署名。
左施。
这是左长老的名字，他心微微一沉……
好人呐！！
在一条气血飞速暴涨的康庄邪路外，左长老硬生生给自己开辟了千百条爆体跌境的正道，为自己指明了修炼方向，简直是明灯一样的存在！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齐云兴奋地仔细研读。
【认真学习中：专注力-6；思维清晰-10；学习效率-70%】
天道之音响起，脑子里顿时一团浆糊。
【视力+3】
齐云：“……”
你觉得你很幽默吗？
脸色一黑，翻书的速度陡然加快，他走马观花地浏览起来。
果然，天道之音再次响起。
【心不在焉：专注力+10；思维清晰+50；学习效率+233%】
齐云：“……”
呵呵！
书页哗哗翻动，快得像是被风吹。
一炷香的时间，整本《龙象诀》已经深深地印在了齐云的脑子里。
“很好！这才是先天道体，领悟能力就该如此强悍！”
左长老满意得直点头，“既然记下了，那现在就直接开始今天的修炼吧！”
他踌躇满志地看着齐云，齐云也是激情澎湃。
跌境啊！
想想就激动！
齐云收拾心情，按照功法中的方式，鼓荡周身气血。
澎湃的气血贯彻周身，沸腾如烧，隐隐传出龙象之声。
“体内的情况他应该看不出来，那就先从腑脏开始……”
这样想着，齐云按照批注中伤及筋骨腑脏的方式，开始小心翼翼地引导气血错乱。
哧哧！
腑脏突然传来针扎般尖锐的痛！
【腑脏受创：体魄+20；气血+20】
“有门儿！”
齐云大为惊喜。
砰！
一道灵机砸在他的脑门儿上，将他从修炼状态中打退出来。
齐云怒目而视！
“气血鼓荡方式不对，再这样下去会伤及腑脏，我这是在救你。”
左长老看着他，淡然道，
“继续！在你完全掌握《龙象诀》前，我会一直盯着你，以免你出意外。”
齐云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按照《龙象诀》的功法鼓荡气血。
【修炼中：体魄-20；气血-25】
“很好，很不错！”
左长老满意得直点头。
不错个蛋啊！
齐云嘴角抽搐。
25气血，相当于断一次腿，再被他盯着修炼下去，三条腿都不够断的。
他抬头看着左长老，意思很明显：您可以走了。
左长老显然没接受到他的讯息，鞭策道：“继续修炼！《龙象诀》强大但也苛刻，稍不注意就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一次成功并不代表什么，你今天的任务是将《龙象诀》完全熟练！”
“在这之前，我会一直盯着你！”
齐云：“？？？”
你干脆废了我得了！
他直接往地上一趟。
“初步掌握《龙象诀》，有我盯着，你也可以配合丹药修炼了。这枚气血丹，可以让你的修炼速度直接翻倍，吞下它！”
左长老屈指一弹，一颗丹药砸在齐云脑门上。
气血丹药香馥郁，蓬勃的气血之力从中散发出来，品质明显强于之前的那颗。
齐云盯着这颗丹药，脊背却一阵发凉！
在气血碑前，左长老就给过自己一枚气血丹，自己也当着他的面“吞”了下去。
“二品气血丹，足够你半年修炼。”这句话，也是左长老亲口说的。
而现在，他又给了自己一枚。
齐云不觉得是他老年痴呆了。
唯一的可能，是他看到了自己当时隐蔽的小动作！
齐云竭力维持平静，抬头，对上左长老那阴森森的眸子。
“气血碑前，你假装吞服丹药，实际上却是将其藏在了袖子里。”
“我当时就在想，说起来，你应该是从未见过我，那么……”
“你到底是在防备我什么呢？”
……
“咕嘟！”
齐云重重咽下一口唾沫。
嘴巴还被封住，想辩解什么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强撑着维持面上的冷静，脑子飞速运转。
如左长老所言，那枚气血丹，他确实没有吞服。而是做出吞丹的动作，将丹药扣在手中，藏进了袖子里。
当时左长老阴森的眼神更甚当下，他不可能不防备，傻乎乎地把丹药吞了。
至于绝命丹的丹毒，只是因为测试时激发气血，将身体里残留的毒素再次激发了出来，并非来自那枚气血丹。
这副躯壳的原主应当就是被绝命丹毒死了，才让他有机会捡了漏。
对于下毒之人的猜测，他和左长老猜的一样。除了马东阳，不会有别人了。
在天道反噬的加持下，尝到了甜头的齐云，立马把主意打到新得到的丹药上。
如果那是一枚毒丹，凭自己的情况，不仅不会有事，还能证实左长老心怀不轨，以后严加防范。
在尝了一点丹皮后，齐云果然吃了大亏！
【气血-60】
天道之音证明，那是一枚真正的气血丹……
他反手就送给了马紫。
但对左长老的防备，一直没有完全放下。
之前一次次地装疯卖傻，持续试探，就是为了看看，这老家伙的底线，到底在哪。
结果不出他所料，左长老对自己的包容度，大到超乎常理。
……非奸即盗！
“在看到你偷偷把气血丹塞给马紫的时候，我以为是我想多了，你只是担心你朋友无法突破，变成杂役。”
“但后来你一直装疯卖傻地试探，却又让我推翻了猜测。我想……”
“你是听到了什么传言吧？”
左长老看着他，目光幽森，“不过你放心，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他们都是废物，死不足惜，而你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他们？
齐云心里一动：是谁？
“我所求的一切，不过是得到《洞真宝箓》继续活下去而已。而你，参悟《洞真宝箓》之后，便是本门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利益完全一致！一年后如果你光凭自己达不到气血九重，我会消耗自己的血精，渡入你体内，帮你突破！”
“只要你配合，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以后在我面前，你也不必再装疯卖傻。”
左长老静静地注视齐云，后者低头沉默不语。
良久，齐云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左长老挥手解开封住他嘴的阵纹。
“呼！”
齐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神情古怪：“要我吃药，还要把奇怪的东西注入我体内，左长老，你的性趣好几把奇怪哦。”
左长老：“……”
“我错了。”
他顿了顿，
“你不是装疯卖傻，你是真的骚！”
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