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粮草先行

何维德拿着高压锅淘好米，一边煮饭，一边洗菜，自己给自己做起晚饭来了。

他炒了一个自己最喜欢吃的辣椒炒肉，拿了一个玻璃酒杯，开了一瓶麻袋型瓶子的酒鬼酒，自斟自饮起来。

看着麻袋一样的酒瓶，和酒瓶上黄永玉写的“无上妙品”四个字，突然感到一种无比的空灵、超脱和洒意，慢慢地从心中升华出来。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的法定妻子，内心特别的纠结。

按道理说，指腹为婚的同学是特别少见的。

一旦成婚，不是青梅竹马，也是两情相悦。

可自己和她的成婚，却完全成为了一种交易。

对自己来说，当时答应她的条件，不仅仅是为了那个工程，更多的是希望她有朝一日，真的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这几个月的接触，却让他彻底地断掉了这一不切实际的半边想。

他没想到姚慧霞对她所爱的男人，是那样的专注和专一。

但作为同学，作为普通朋友，还是可以交往的。

“你的工程做得哪么样？”姚慧霞一边看电视，一边问。

“还比较顺利，没有出什么岔子。”何维德答道。

“那就好。我要休息了，你慢慢喝。”姚慧霞站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往她的卧室走去。

“祝你好梦！”何维德举起酒杯，朝姚慧霞说道。

“喝酒鬼，当酒仙。目标不小啊。”姚慧霞瞄了一眼酒瓶，说道。

“酒可是好东东。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何以壮胆，也是杜康；何以助乐，还是杜康；何以立业，更是杜康。”何维德一边品尝，一边自言自语道。

回答何维德的，是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和打暗锁的声音。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何维德就坐着皮卡车上工地了。

太阳还没有出山，东方的天空也没有露出鱼肚皮。

皮卡车在时快时慢，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中，抵达工地。

修路的农民工们，早已在工地上劳动着了。

每天，只要不是下大雨，他们都会天刚亮就起床工作，一般工作三小时左右，才会回临时驻地吃早饭。

今天也是一样。

他们都早早地就来到了工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二满，你们班组的事情，不是早做好了，就等着指挥部的来人验收，怎么还是来得这么早？”何维德问何崇虎。

“习惯了，一时也改不了了。”何崇虎答道。

“验完收，大家就可以打水泥路面了。”何维德说道，“昨天，我在地区特意订购了，打水泥路专用的水泥搅拌机、水泥振动机、混泥土磨平机三种最新的机械。”

“我每一种机械都订购了6台，但现货只有三台，每一种一台，二满、三满、维鹰兄，你们每个班组先领一台，剩下的，老板五天内把货送到我们现场来。”

“到时候，打水泥路，只要操作得当，就不怕保证不了速度和质量。我们争取在四个标段中，第一个完成任务，在质量评比中拿到第一。”

何维德说完，就回到了工地的临时办公室。

把订购水泥搅拌机等三种机械的情况告诉了何继善，希望他根据这个情况，尽快拿出合理调整打水泥路的单价，既不让做事的人吃亏，也不让他们无缘无故多赚钱。

和何继善交待清楚后，何维德又马不停蹄地来到生石山采石场。采石场虽然是自己办的，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来了。

采石场的工商执照等手续上，虽然写的都是父亲何崇龙的名字，但在事实上，生石山采石场的一切投资和实际控制人，都是自己。

采石场开采三个多月来，差不多把整个生石山三分之一的石头，都给炸开了。炸开的石头中，有百分之八十的已经被碎成了铺设水泥路专用的碎裸石。

何维德看着满山遍野堆放的碎裸石，仿佛看到了一个个银行的金库。

他不相信，那三个标的老板们，舍近求远到别的地方去买碎裸石，而不用自己在生石山开采的碎裸石。

只要价格一样，他跑都跑不赢地来买。

“爹，这段时间，有人来买碎裸石的吗？”何维德看着满山的碎裸石，问何崇龙。

“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有人来联系购买碎裸石的事情。”

“都是哪里的人？”

“主要是一标的刘老板、二标的李老板和四标的胡老板几个人，其他的一些人也有来问的。”

“卖出去一些没有？”

“现在卖出去的，都是那些砌房子倒水泥平台的人。”

“铺水泥路的那三个老板，还没有买？”

“他们三个老板，主要还在价格上扯到皮的。他们想用八折的价格买，我没有同意。”

“我已经派人把全县碎裸石的市场，进行了全面调查，全县的价格都查不了几分钱。而且，那些采石场，一是产量上不来，二是离开营林公路太远，无法和我们竞争。”

“更重要的是，没有哪一家采石场像我们这样，和他们开税务发票，他们可以凭此抵扣缴税，这等于是我们不打折的打折。”

“所以，爹，你只要把开税务发票讲清楚，咬死不打折，他们三个老板都不得不乖乖来买，不敢不要我们的碎裸石。”

“再说，水泥、钢筋、碎裸石等等材料的价格，都是可以调差的，对他们的建筑成本和建筑利润，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他们是不会太过于讲价的。”

“好。维德，就按你说的办，开税务发票不打折，他们爱要不要。让他们在全县比较，看到底买哪一家碎裸石强。”

何维德虽然留了一千吨水泥，但水泥路一旦开起工来，三个班组六套人马拿着机械化，一施工起来，比老虎吃食还要快。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水泥路正式开工前，他必须把相应的水泥、碎裸石、钢筋等等材料准备足够，不能因为材料不足而影响施工进度。

采石场是自己开的，不用太担心。

钢筋的需求量也不多，按预算买回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