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理由
“我还以为你这家伙不会发火。”
王聪笑着举杯和彭永林碰了一下。
他的心情到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因为这些人只是彭永林的朋友,不是他的朋友。
彭永林如何与他自己的朋友相处,和他本人没有丝毫关系。
“没办法,他太幼稚了,如果他在不醒悟,以后兄弟可能都没办法做了。”
彭永林看着愤然离去的许高逸以及左文言,心里莫名有种悲哀的感觉。
他们都是从小学开始就相互认识的好朋友。
大家的关系也一直都很不错,可是从大学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渐渐出现了变化。
不是说谁得罪了谁,也不是谁看不起谁,而是大家的思想出现了分歧。
就目前的发展来看,许高逸他们的未来,大概率是在父母的安排下进入公司,并通过锻炼后接手公司,这也是大多数富二代的未来道路。
可彭永林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那就是依靠父母的背景和帮助重新走一条路。
父母能从那个年代开始白手起家做到榕城数一数二的大型企业,那自己站在父母的肩膀上没理由比他们更差。
而也正是基于这个念头和方向,彭永林从大学开始就自主创业,当然,不同于那些普通人的困难。
他有充足的试错机会与背景。
所以他很快就做出了一些名堂,但也因为思维模式的转变,让他和曾经的朋友们渐行渐远。
普通朋友无所谓,可真因为他们不是普通朋友才让他倍感无奈。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和王聪他们玩儿到一起的原因。
“对面那家伙什么来路?”
王聪看着彭永林的神情不禁对b18卡座的人产生了一些好奇。
看人看事不能只看表面。
彭永林刚才发火除了恨铁不成钢这种心绪外,更多的应该是为了不让许高逸去对面找麻烦。
不然如非必要,以彭永林的性格,他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让许高逸下不来台。
“聪哥你听说过几个姓张的?”
彭永林闻言调整情绪出言询问道。
“倒是有那么几个,不过他们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王聪想了想回道。
华夏很大,大到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有很多潜藏在暗处的大佬和家族,不过他们多数走的都是仕途。
而这种人一般都是极为爱惜自己羽毛的,别说出现在这种地方了,就是真的心血来潮过来坐坐,也不会像对面那个家伙一样‘嚣张’。
彭永林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王聪已经是商业圈最强梯次的二代,这个连他都不认识的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金字塔的底部可以无穷大,但作为金字塔顶端的空地必须非常小。
可连聪哥都没有听说过的人,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从b28卡座离开的何诗筠也在此时抵达了b18。
“哦呀,你居然回来了。”
张谦云看着突然出现的何诗筠不禁有些惊讶。
本以为何诗筠会一直坐在对面直到结束的。
“张哥这话就见外了,你的酒场,我怎么样也得坐到最后才行啊。”
何诗筠轻笑着将挎包放在了一旁,随即在一名靓女不爽的眼神中强行坐了过去。
酒水倾倒,何诗筠给张谦云杯子填满后,又拿了个空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来张哥,我敬你一杯。”
“过来就一杯,你这是过来灌我的意思啊?”
张谦云看着被倒满的酒杯感觉有些头疼。
他酒量确实不错,至少在同辈里面要说喝酒他不怕任何人。
可好汉也架不住狼多啊。
今天晚上他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再继续喝下去自己可能就得躺在这儿了。
第一次去酒吧就被人喝躺·····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这怎么可能嘛,来张哥,我先干了你随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何诗筠大致摸到了张谦云的性格,说起话来也渐渐变得随意了一些。
“啊别·····”
张谦云刚准备制止,就见何诗筠仰头一口干了,喝完还不忘把杯子倒了回来证明自己一滴没剩。
这耿直劲儿让张谦云眼皮狂跳。
可人家已经喝了,张谦云无奈只得捏鼻子又吞了一杯。
其实他也可以不喝的,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何诗筠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不过就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何诗筠应该也是个聪明人。
后续打通与彭永林他们关系的时候,可能还需要何诗筠当中间人。
“对了张哥,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彭哥让我帮他带句话。”
何诗筠看着张谦云一饮而空的酒杯,心中的大石也悄然稳固,脸上也随之露出了笑意。
自己反复横跳扯虎皮的设想成功了,接下来自己只要做好自己这个中间人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什么话?”
张谦云向后让开身子,坐在左侧的少女就很有眼力劲的拿起酒瓶给他的酒杯添酒。
“大致意思就是希望张哥能喝好玩好,最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何诗筠轻笑间若有所指的说道。
张谦云听着何诗筠的语气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和一名靠过来的妹子碰了碰杯子后,张谦云茗了一口酒水看向了何诗筠:“那你觉得我该不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呢?”
“张哥你说笑了,我怎么·····”
何诗筠刚准备推开这个问题,可一扭头就发现张谦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那是一种审视的眼神。
略微沉吟后,何诗筠轻咬了一下嘴唇:“其实最近榕城又开了两家高级夜场酒吧,这次彭哥请聪哥除了喝酒联络感情外,也可能是为了炒热一下酒吧。”
“你这个答案我并不是很满意,因为我在意的不是他们的目的,而是你觉得我该不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张谦云说着缓缓偏头看向了何诗筠。
彭永林的目的是什么与自己并没有直接联系。
他在意的是自己这么做了以后能得到什么。
无论是一时的欢愉,一时的洒脱,一时的快乐,还是长远的谋划·····
其实每个人在做出行动的时候,都代表着他得到了某种足够让他这么做的东西。
何诗筠是这样,彭永林是这样,王聪也是这样。
可现在张谦云并未得到足够让他承担风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