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1．警报
当凡非萍来到远见所在的指挥舰时，他和他手下的成员正在商讨着什么，这其中就包括之前的大使级船长Y’eldi。
见到凡非萍的到来，双方的争论暂时告一段落，但是看得出并没有达成什么一致的结论。
凡非萍发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有一些的异样，虽然程度不同，但大体是以怀疑为主。
“你好，人类朋友，”远见示意凡非萍坐下，并递给凡非萍一份简短的简报，“感谢你之前提供的帮助。所以我希望你能看看这个。”
简报里面是一份不明瘟疫的警报，发布方来自一个名叫古'维萨'里欧的世界（Gue'vesa'rio）。
古'维萨，意为人类帮手。
“这是一个人类居住并活动的世界？”
“没错，”远见点点头，“这是古'维萨的聚集地，上面生活的都是愿意加入钛族大家庭的人类，是我们钛族人的帮手和伙伴。”
“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到此地，并且认同上上善道的理念。虽然我们不再与钛帝国同流合污，但是远见飞地依旧欢迎友善的异族帮手。”
凡非萍将简报递回给远见，他心中有一个小小的猜想，但是他没说话。
和进行商业谈判的道理是一样的，这种时候谁先开口谁输一半。
“此事非同小可，并且在这个问题上，我相信你和我应该感同身受。”
“亚空间从来都在我们的身边，只是之前我们一直闭着眼睛不愿意去感受罢了。”
远见先生，慈父正在看着你.JpG
更何况预言的幻象中也有慈父的身影。
“所以？”
“我们的舰队里有些对抗疾病的研究人员，或许能够帮助他们对抗疾病的爆发。”远见叹了口气，“但是古'维萨'里欧离我们的巡逻航线有一定的距离，而目前这个情况下，不允许我们偏航或者分出一支舰队前往。”
“另一艘商人级不属于远见飞地，会出很多麻烦事。”
“但你的舰船是独立的，并且你有着一定数量的护卫力量，并且你的战舰的亚空间航行能力……异常优越。”
钛星人们的亚空间打水漂的距离实在太近，以至于每次确定集结地点后都是凡非萍等他们（虽然每次跳跃的时间也不长，几个小时到几天不等，远见飞地的疆域并不大）。等个几次远见他们也意识到了凡非萍的这艘舰船的一些明显优势。
“因此我代表远见飞地，希望你能护送我们的研究者前往古'维萨'里欧，并且与当地人类对接，协助解决瘟疫问题。”
你们什么等级，能跟慈父比对疫病的理解啊？怕是你们在想桃子哦。
啊什么，你说远见手下的几位土氏工程师制造了一种毒素，能把整支泰伦虫族的分遣舰队全部摧毁，达成了慈父都做不到的壮举？
……行吧，牛逼。
“倒也不是不行……”凡非萍看了看一旁的船长Y’eldi，后者脸色明显有些忧虑，“但是有个问题啊，我该以一个什么身份来参与？先说好，我对于贵方的理念不感兴趣，也不会成为各位的古'维萨。”
“雇佣。”远见顿了顿，“我们雇佣你参与这次的事情。”
“我觉得我不需要……”
【帝国冲锋队提醒您：道路千万条……】
“……你们能交易什么？”
……
两个小时后，布塞法洛斯号。
土氏的科研人员又一次对这艘袖珍战舰里面奢华的装饰而感到啧啧称奇。
Len'Ra有些尴尬的站在这些土氏科研人员的旁边，有些不知所措。
非常有意思的是，当钛帝国的行政官原本并不在意此事，但当得知凡非萍他们前往的地点是古'维萨'里欧以后，这名行政官几乎立刻转变了态度，表示了对于凡非萍的支持，并且派遣了火氏战士Len'Ra作为凡非萍的个人护卫一起前往。
“说实话，我觉得行政官的这个决定很奇怪，”硬着头皮，Len'Ra和凡非萍搭着话。
凡非萍若有所思的看着Len'Ra，略微思考了一下，凡非萍明白了这名行政官的思考逻辑，甚至笑出了声，“看来这位行政官的脑子要更为聪明一点。”
只不过是不是小聪明就不知道了。
远见的这个雇佣任务远远超过了一般的护送概念：既负责保护土氏成员研制对抗瘟疫的药品，又要和当地的人类古维萨对接，排除隐患，这种决明显引来了其他成员的异议。
如果远见方面和这些古维萨真的维持着紧密合作，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哪怕真的一艘战舰都分不出去，远见大可以让凡非萍护送一名负责人前往，而不是让凡非萍作为实际的负责人，这和信不信任没关系，这单纯的不符合逻辑。
唯一的解释是，双方的关系并没有这么紧密，因此需要一名人类而不是钛族人去稳定局面，等到远见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再行安排。
虽然说是二等公民，但是这些加入钛帝国的异族宣誓效忠的往往不是以太或者远见，而是上上善道本身。而很明显，上上善道是远见极力想要淡化甚至剔除的东西。
行政官在很短的时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迅速行动，以护送凡非萍的名义传递了属于钛帝国的力量。
如果事件成功解决，相比于居于幕后，解决瘟疫的土氏科研人员，古'维萨感激的会是凡非萍这个人类以及对凡非萍提供保护的，钛帝国的火氏战士，哪怕前者对于上上善道并不感冒，但Len'Ra所代表的上上善道会狠狠的刷一次存在感。
而如果事情没能成功解决，甚至更糟糕点，哪怕这颗星球最后都被瘟疫吞噬，那也是远见，而非钛帝国的损失。
种子会在裂缝处种下，但行政官并不在意它们能否真的生长出来。
凡非萍看了眼钛帝国可能的唯一损失，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她这个残酷的现实。
“您好，远见的朋友，”一名土氏族的领头人来到了凡非萍面前，“我是Fio'Vre bork'An Vash'ya Kais，科研队伍的监工，我将与您对接接下来解决瘟疫的工作。”
Kais指了指星图中的某一个地点，“之前远见长官应该已经给您标注了这个地点的：在直接前往古'维萨'里欧之前，我们需要先在这里进行一个停留，另一支巡逻的舰队报告，他们搜寻到了一艘在封锁前从古'维萨'里欧出发的一支民用舰船，上面检测出了瘟疫病毒。”
“请放心，除了基本的检查，我们会直接净化掉这艘民用舰船，您的这艘战舰不太适合作为研究瘟疫的场所，这点我们心里有数。”
那就好，布塞法洛斯号在消杀方面问题不大，能允许他们进去看一眼，但是要做实验什么的还是算了，这个风险系数就太大了。
“那好，现在是标准时间的14点57分……”凡非萍看了看系统时钟，接着按照星图距离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14点59分到达。”
“那好，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Kais话没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半开玩笑般笑了起来，“您比我想像的幽默，我们一般还是会把时钟之前的时间也给说出来……”
接着，Kais看到了凡非萍眼中的疑惑，“什么之前的时间？总共就12分钟，10分钟引擎充能之前就做了，2分钟目标地测绘完了就走。”
“什么……？”Kais觉得要么自己听错了要么眼前的船长在说胡话，哪怕以升级后的地平线加速引擎（ZFR horizon Accelerator Engine）进行接近光速的航行，前往指定地点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哪怕以仅存在于理论中的AL-38潜流模组（the AL-38 Slipstream module，也就是Gw线中第四次天穹扩张大失败时所运用的实验性航行装置），那至少也是数周到一个月的航行旅程。
2分钟？就是上上善道也不敢这么妖言惑众啊？
但是眼前的凡非萍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样子，他朝着墙上指了指，复古的机械钟正滴答滴答的走向14点59分。
而一旁的Len'Ra也没有丝毫打算反驳这荒谬言论的想法。
滴，答，滴，答。
“Kais先生，感受一下魔幻的力量。”一本正经等着看乐子的凡非萍终于忍不住了，朝着这位笑容逐渐消失的土氏监工张开了双臂。
在包括围观的远见巡逻舰队之内的钛族人的注视下，一瞬之间，布塞法洛斯号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下一瞬，布塞法洛斯号到达了指定地点。不远处只有两艘失去了动力的舰船，一艘是护航舰，另一艘则明显是民用舰船。
“Kais先生？希望您不要太惊讶。”
他怎么会不惊讶，他怎么能不惊讶？？？
他的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无论是钛帝国还是飞地，无数的土氏和气氏成员通力合作，近乎呕心沥血的才把钛族人的航行技术提升到了数年跨过一个星系的程度，结果转头一看别人几分钟就能搞定？
他道心都快碎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到远见面前，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拿到一台类似的加速引擎，哪怕反向破解个10%都会是能震撼钛族几十年的伟大成就。
他希望远见能识货，不要逼着他滑跪着求他。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这事并不是不能谈。”
面对着土氏眼神中的剧烈激荡，凡非萍知道自己的小计策成功了。
酒馆隐晦的通过帝国卫队提醒他：酒馆或许能够吸收借鉴这个锤世界的科技树并加以运用。
想想看，星海是玄学，锤世界也是玄学，玄学加玄学能够碰撞出怎样震撼亚空间一百年的火花？
卖单位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有了金属工厂和ScV之后，能不能拆个引擎什么的，或许是个可以探索的事情。
而如果可以进行交换，那么无论是面对钛帝国还是远见飞地，凡非萍就将占据绝对的主动。
当然，要是ScV能够修理这个世界的其他机械（凡非萍目前还没尝试过这个事情），那保不准……
保不准他会被隔壁手办王盯上。
“好了各位，现在该办正事了。”
抛下这些有的没的的想法，凡非萍把目光重新回到了眼前的场景，眼前的两艘舰船一动不动，像是被遗弃了一般。
“无论是钛帝国还是飞地，你们的舰船应该都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吧？”
Len'Ra向前走了几步，“……是有些奇怪，能呼叫一下吗？”
“没有收到回应。”机械副官的声音响起。
“我觉得我们可以稍微靠近一下，这样能看的更清楚一点……”
“侦测到不明战舰，正在从亚空间驶出！”在一旁一直当吉祥物的船长突然高声警告，与此同时整个舰桥响起了警报的声音。
“警报，发现不明战舰。”
“快看！那是什么！？”
随着Len'Ra惊讶的声音响起，凡非萍看见眼前的两艘沉默的舰船发生了爆炸与解体。
但和一般的爆炸不同，整个战舰的爆炸伴随着大量绿色烟雾的蔓延，就好像不是战舰，而是什么孢子破裂了一般。
不需要任何指令下达，布塞法洛斯号开始加速后退，远离这在太空中情况不明的绿色烟雾。
伴随着解体一般的异象，一艘战舰出现在了凡非萍等人的眼前。
那根本不是什么常规意义上的战舰，大量蠕动的不明物质厚厚的覆盖在了这艘舰船之上，与之相伴的还有溃烂的脓疮、蝇巢、肿胀和溃烂，一些莫名的烟雾从这些裂口或者浓疮中析出，将整个船体的外形遮蔽了起来。
肮脏丑陋，让人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相当不适。
“这tm什么鬼东西？？？”凡非萍感觉自己的San正在狂掉，看了眼旁边的Kais和Len'Ra，两人的表情都很是难看。
一种随时都要吐了的感觉。
“副官！能知道这是什么吗？？？”
副官以没有感情的声音回答了凡非萍的部分疑问，以及一个麻烦的消息：
【侦测到危险的亚空间信号，判断该船来自亚空间】
【根据目前情报，合理怀疑这是一场伏击】
【请做好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