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3．到达

瘟疫舰队撤离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异族变量，这四艘死亡守卫的舰船果断选择了离开，只留下了作为战场见证者的两艘舰船残骸，以及一团依旧无法快速消散的绿色浓雾。

“呜呼，加班啦！”ScV从布塞法洛斯号上离开了，刚刚的战斗布塞法洛斯号基本没事，但是剩余的9艘大和舰都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损伤，特别是帮助布塞法洛斯号抵挡第三艘瘟疫战舰袭击的那三艘大和舰，他们的状况稍微差一点。

毕竟还是脆了点，碰一下就得修一修。

“二位，不必紧张，刚刚出现的异族舰船是我的盟友。”

虚空辉光舰耍了个炫酷的飞行杂技，接着消失在钛族人的视野中（回了系统），只留下了有些看呆的Len'Ra和Kais。

钛族人不是没遇到过异族，但是除了人类稍算正常以外，无论是泰伦虫族，绿皮兽人，还是混沌恶魔或者黑暗灵族，具体形象上来说都很难恭维，像今天这样同时透露着优雅与恐怖的存在结结实实的带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星灵震撼。

“这个能量传输能力令（钛）人惊叹!”Kais激动不已，“这是怎么做到的？我看到顶端那个是某种水晶？宇宙中竟然有能够汇聚如此能量的物体？这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我们能够逆向研究这种能量汇聚技术，能量传播效率就有可能大幅度提高，甚至有可能解决关键的引擎功能问题！”

凡非萍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板起个脸：“不好意思刚刚那个东西是非卖品。”

相比于Kais作为一个纯粹土氏科研者的兴奋，一旁的Len'Ra的脸色则有一些的僵硬，刚刚带给她的不仅是技术上的震撼，还有军事力量上的恐惧。

她确认钛帝国没有一艘船能够抗住刚刚光束的轰击，这种武器已经超过了传统意义上的制导武器概念，甚至比目前研制的重力投射器或者超重型离子炮在概念上都要更胜一筹——这或许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攻击间隔的武器。

Len'Ra暂时还无法想像这将如何深刻的改变战场。

在之前行政官交给她任务的时候，特意提到尽可能的在这名人类面前展示上上善道的独特价值，哪怕不能够让他当场加入钛帝国的怀抱，至少也能让他够认同钛帝国，而不是倒向远见飞地。

按照行政官的设想，这并不困难，这位人类充其量也就是一般行商舰队的水平，10艘战舰看起来唬人，但是基本都达不到护航舰的体型，寻求更好的庇护是理所当然的。

但当刚刚的伏击大战到最后变为伏击者的跑路之后，现在的Len'Ra不得不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她真的能够展现出上上善道的优越吗？

袖珍舰队或许看上去确实不够分量，但如果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异族势力呢？

他真的需要上上善道，他真的需要钛帝国或者远见飞地的“庇护”吗？

哪怕这些问题听上去一点都不上上善道，但是Len'Ra依旧忍不住的想要思考这个问题。

她其实已经得到了一个答案，但是她强迫自己思考另一种可能，不然可就钛令人沮丧了。

“好了二位，既然眼前的问题暂时告一段落，就让我们把目光往前看吧。”

凡非萍拉回了二人或欣喜或忧虑的情绪，“情况可不允许我们在这里停留了。”

“如果瘟疫舰队已经进入了远见飞地，那么我们就需要考虑一个糟糕的事实：古'维萨'里欧世界的情况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许多：那不是因为普通的瘟疫引发，而是类似瘟疫战舰这种亚空间混沌造成的。”

“我们需要立刻前往古'维萨'里欧，争取能在不把星球烧成玻璃渣之前控制住瘟疫的蔓延。”

“同时我需要你立刻向远见汇报这个消息，让他现在停下一切无关紧要的工作，集中所有精力去解决瘟疫舰队。“

虽然大家儒钛就和儒大主教一样的快乐，但是毕竟已经是进行太空战舰改革的钛族，如果全力应对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还有你，”凡非萍转过头对着Len'Ra说道，“让你的行政官通知以太做好准备，这件事不只是飞地的。”

“达摩克利斯湾对于你们来说或许依旧难以轻易跨越，但对于亚空间来说，不比去隔壁串门困难多少。”

想了想类似这样的恐怖战舰入侵家园世界，Len'Ra转头就走，脚步匆匆。

……

古'维萨'里欧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次小小掉落收容，一场偏远地方的小小骚乱，一些个似是而非的谣言，恐怖的亡灵军团从地里出现，吞噬着生者的一切。

这些谣言的可信程度不应该高于哗众取宠的花边新闻。

直到行尸出现在了每个人的面前，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塞尔久.奥尔森（Sergiu olsen）躲藏在战斗掩体的角落，看着远处火光冲天的战场，他还有他手下的士兵都陷入了沉默。

不到两个月前他还是西部大陆一名普通的Gue'Vesa'Ui（士官），做着日复一日无聊但安定的训练和劳作。

但到现在，他见证了古'维萨'里欧北部群岛和西部大陆的全面沦陷，他和他手下幸存的Gue'Vesa'La（士兵）跟随着其他部队一路败退到东部大陆组织，随之逃来的还有无数的难民。

现在他需要和其他友军部队一起守住连接东西大陆之间的港口城（port city），以避免这个人类世界彻底成为绝望之地。

然而火焰只能抵挡那些东西一时。

随着不似人声的嘶吼，成片成片的黑色浪潮开始朝着防线冲来。

敌人没有火力，没有护甲，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亡灵。

很难知晓这些亡灵到底来自哪里，毕竟奥尔森觉得这十几天他们应该已经报销掉了这个世界上百年的死亡人口：作为一个被限制的世界，古'维萨'里欧更像是一个半农业世界，除了征兆的战争以外，古'维萨'里欧的人口更迭速度其实并不快，人口数量也没有出现爆发式的增长。

虽然在效忠上上善道之后，无论是钛帝国还是现在的远见都采取了宽松的管理政策，但是他们这些人类依旧是钛帝国中的“二等公民”，他们的科技发展需要钛族人的许可，他们的武器也相当的落后。

“开火！”

无数的激光射向眼前的行尸，偶尔夹杂着一些威力更大的脉冲攻击。他们手上的激光枪（Lasgun）可靠、易维护且易生产，但是这种有着好几个千年历史的武器却没有进行太多的升级和改造，在威力和射速上严重不足，无法快速有效的处理眼前这些散播着诡异迷雾的行尸。

更糟糕的是，钛族人不允许他们使用更为先进的武器，他们也没有足够的产能在沦陷一个大陆的情况下升级武装。

在西大陆沦陷时，守军打开了被钛族封锁的武器库，夺取了少部分脉冲步枪和脉冲卡宾枪，但是这些武器根本不够分，各个地方都在和四面八方的行尸交火，哪怕这里的港口已经足够重要，但是能分到的脉冲步枪依旧少得可怜。

整个古'维萨'里欧现在已经被他们这些古维萨接管，之前负责管理这个世界的钛族官员的行政中心在西大陆，在行尸第一轮进攻时近乎全军覆没，剩余的钛族人搭乘了一架能够进行超光速航行的舰船“去请求远见增援”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应。

如果悲观一点讲，或许远见飞地的钛族人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这个异族世界发生着什么。

不过鉴于在远见宣布建立飞地之后，前来管理的钛族官员和他们有关上上善道的看法分歧越来越微妙，很难说此时统一在古维萨的旗帜下是不是什么坏事情。

150发子弹的激光枪弹匣被很快打完，最前面的一批行尸已经倒下，成为了其他行尸脚下的残渣，但是更多的行尸依旧朝着他们冲来。

火焰开始点燃，焚烧着尸群，一开始行尸畏惧火焰，但到现在，这些火焰也只能稍稍迟滞一下行尸的步伐。

趁着这个时间，靠近最外城的士兵相互掩护向后撤离，他们需要尽可能的拉开与行尸的距离。

“长官！”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朝他跑来，“b区说他们快支撑不住了！行尸的数量太多了！”

由于之前掩护撤离时表现优异，又或者这单纯的只是矮子里面挑将军，总之奥尔森成为了这座港口城的A区指挥官，并且统领4个区的防御。

“那叫我干嘛！？让预备队顶上去！”奥尔森头都没回，继续射击，行尸的数量愈发庞大，也愈发狂暴，他现在坚守的防线现在同样面对着巨大的压力。

“长官！”另一名士兵跑来，手上的情报是才获取的，但是到了跟前士兵却不敢说了。

“有事就说！！！没事就去前线战斗！！！”

“c，c区指挥问您，”士兵咽了咽口水，“如果要被突破，问您被突破哪边更好一点……”

“？？？”这次奥尔森终于还是绷不住了，这个纯属地狱笑话的问题意味着局面已经相当严峻了，“告诉他哪边都不行！！！要是被突破了我崩了他！”

想了想，奥尔森继续命令着，“卫兵！你带领5小队过去看一眼情况！c区的后方就是一个难民营！那里丢了就出大问题了！”

“各位！我们的科学家和圣女正在研制解药！守住这里，我们就能守住整个世界！”

“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但面对着行尸们越来越近的距离，任何的话语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只有火力才能提振士气。

“火力组呢？它们进入射程了！让火力组准备瞄准目标！”

“火力组……火力组已经半个小时没有联系我们了。”

“什么？？”

“轰！”

巨响在不远的天空响起，那是用各支撤退下来的炮兵力量重建出的火力组所在的位置。由于弹药不够，因此火力组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投入火力支援。

但现在，火力组或许已经成为了历史。

“行尸突破了防线！它们包围了火力组！火力组殉爆，全员阵亡！”

“……我知道了。”

“长官？您……还好吗？”

“所有人上刺刀！”奥尔森的声音几乎是吼了出来。

“守住这里！”

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行尸已经完全粘了上来，放弃阵地朝后逃跑是绝对的十死无生，而守住这片战场或许还有微弱的希望。

激光枪的聚焦光束集中行尸的身体仿佛不是打在人体上，而是打在什么破布上面，发出“噗噗”的声音，这些能够切断人体四肢的密集能量却依旧不能一击毙命，行尸依旧在蹒跚的移动着。

奥尔森已经能够看到行尸的样子了，它们的衣服上沾满了某种绿色夹杂着褐色的不明流动物质，整个人已经完全腐烂变质，但是仿佛像受到了召唤一般朝着奥尔森他们扑来。

惨叫在奥尔森的旁边响起，一名士兵被扑倒了，旋即更多的行尸压了上去，撕咬着士兵脆弱的血肉。

它们经过进化，在西大陆时行尸还会将不幸者大卸八块，但现在它们渴望的并不是肉体，而是血液，因此被攻击死亡后的尸体更加完整，变为行尸加入它们的概率也就越大。

在高强度的射击下，本就拉跨的激光枪终于不负众望的卡壳了，高温让奥尔森本能的把枪扔了出去，砸在了一名行尸的脸上，温度让行尸吼叫着踉跄了几步。

最后的时刻到来了，奥尔森拿出了匕首。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远方传来了什么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正在高速逼近一般。

“那是……什么？”

随着奥尔森和被吸引行尸的抬头，一台战斗机从空中俯冲，并且在奥尔森的头顶进行了一次炫目的变形，从空中落下。

格林机关枪的子弹喷射而出，在一秒钟内将前方的行尸全部扫倒。

“战机还是机甲？……嗯都不错！”

奥尔森：？？？这tm是活的？

“那个……小心！”

数名行尸从两个方向扑来，而这台奇形怪状的机器人在同一时间只能扫倒一边的行尸。

但呼啸的声音再一次在空中响起，这一次奥尔森并没有看到有任何空中飞行器的飞过——

但是从空中突兀的掉下来一个重型步兵，他有着魁梧的红色动力甲，比奥尔森这个壮汉还高得多，这名战士的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背包的管子连接着战士左右手臂。

面对着已经扑到面前的行尸，从厚重的盔甲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谁要借火儿？”

炙热到疯狂的火焰从毁灭之炎喷射器中喷出，平等的烧烤着前方的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