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26．思考

“情况就是这样，感染者的治愈工作即将接近尾声，下一步我们会继续进行研究。”Kais完成了自己的汇报，科伊维斯点点头，感谢了研究人员的贡献，接着转头看向另外两人。

“二位有什么意见？”

Len'Ra轻轻碰了碰凡非萍，后者从走神的状态恢复过来，“啊？好，谢谢您。”

“虽然我还是建议你们再等等，不过如果东大陆确实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的话，那还是建议你们对西大陆土地再进行一次抽样，确保地里面不会种出来什么妖魔鬼怪出来。”

“还有按照Kais所说的话，那么你们得到的最新情况，我建议你们还是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凡非萍考虑了一下，“既然都会受瘟疫的影响，那你们现在就该是一个战线上的。”

在经过不眠不休的努力下，古'维萨'利欧的科研者们终于取得了对瘟疫的突破：在特制的解药下，感染瘟疫的人类能在10天左右的时间恢复健康。

但同时，在对于瘟疫的理解进一步增加以后，一个不安的结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个瘟疫的主要目标并不是人类，感染人类只是这个瘟疫的附带产物。

瘟疫的主要传播对象是钛族人，并且威力会远远超过感染人类时的情况。

在目前的情况下，钛族和人类只能抱团抵御混沌的目光。

会议很快结束，大战过后，古'维萨'利欧面对的是还剩一口气的西大陆，以及满负荷运作的东大陆，他们每个人都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

“凡非萍？”作为唯一两个没有具体任务的高级成员，Len'Ra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凡非萍，“你要不去休息一会儿？”

“……我这一周都保持着良好的8小时睡眠，”凡非萍随口回答道。“不过还是谢谢关心。”

“我其实有些不理解，”犹豫了一下，Len'Ra还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们应该赢得了这个世界的战争，虽然最后一战中平民的牺牲有些没必要，但是你却比其他任何时候还要迷茫，并且我不认为这是因为那名不幸的少女。”

为了让少女成功来到凋零塔面前，共有上千人参与了这场狂热的行动。他们杀害了看守甚至部分医务人员，将躺在床上接受治疗的圣女给抢了出来，在没有任何掩护的情况下登陆西大陆，并在感染地带进行强行军，最终超过2\/3的参与者成为了阵亡名单中的一员。

而“牺牲”得到的结果呢？大概就是提前了10分钟取得了战斗的胜利——十分钟之后，太空的战场就会决出最终的胜负，九艘大和舰能够彻底终结这场战斗。

这也是为什么凡非萍相当不满，并且愤怒。

谓有牺牲多壮志，但这和强行送是两码事。

“古'维萨'利欧的战争基本已经结束了，只有后续复杂的收尾工作。”凡非萍叹了口气。

“我想了些……其他事情”

他在思考。

在和辣个太阳进行了坦率交谈，充分的交换了意见之后，凡非萍意识到了很早以前，有关林木可的提问的一个答案：

“辣个男人不是个永生者吗？怎么就没了？”（第一卷E06.“熟人”）

在凡非萍之前的理解中，他认为辣个男人是因为时间线的变动彻底领了便当。

但是现在看来，辣个男人怕是选了一个节目效果最多的打法：连人带椅子成了颗在亚空间燃烧的蓝冷色太阳然后蹲了将近10个千年，准备表演莫欺帝皇穷的戏码。

在还是人类之时，辣个男人就无情而高效的利用着身边的一切，包括理论上来说他的儿子们，牺牲数以亿计的人类去完成一个看上去虚无缥缈的人类大业。

但在当时，辣个男人能够单方面摩擦火星教舰船，搓出星际战士陪他南征北战，他的大远征差点能打穿整个银河，他和他的帝国是抗争的混沌与异形的主力，因此他们有能力定义何为忠诚与牺牲，然后去推动周围的所有人去践行。

输出承伤第一的大哥当然有资格让其他队友让资源上去牺牲，但在这个世界线？凡非萍不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一定要牺牲，那得牺牲在最有价值的地方，而不是两辆凋零塔车就得送掉几千狂热的平民。

而至少现在，凡非萍面对的情况都还能利用酒馆的力量去解决，那凡非萍自然会遵照自己的道德体系行事，并且随时准备好扬掉自己看不惯的存在。

在当时的沟通中，那个太阳表示自己的力量正在恢复，而未来无法被凡非萍所阻挡，这让凡非萍有些不安。

而当祂以一个神明之姿从亚空间重回现实时，将会带来什么？

在凡非萍比较熟悉的游戏世界线中，十三爷基利曼和哆啦考尔的分身副本曾经进行过一次交流，内容是有关黄金王座上的存在可能进行活动的问题（瘟疫战争，烧完纳垢后花园之后）。当时的结论是，无论从王座上走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它都不可能是曾经的辣个男人，而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存在。

因为一个神明，哪怕祂自己并不这么认为，对于现实空间的任何存在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哪怕是对这个神明希望保护的对象也是如此。

因此凡非萍最后也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这颗太阳真的重新回到了现实空间，那么凡非萍将不惜一切代价的消灭祂，除去个人力量带来的好恶评价外，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命运被一个所谓的神明所掌握。

而另一个问题则更为触及本质：有关目前这个糜烂的宇宙该怎么办。

作为咸鱼，凡非萍没有任何想要拯救宇宙，成为第二个人类守护者的想法，但是无奈这种想法似乎不太可能维持下去：

四个混沌诸神，泰伦虫族，灵族和铁排骨，兽人，现在还多了一个变太阳的前人类之主，以及一个强行来锤世界加戏的星海大反派……

泻药，现在穿越回去还来得及吗？

一个银河系能塞得下那么多妖魔鬼怪，也是相当的不容易。

而面对这些存在，凡非萍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他现在能在某片战场一路火花带闪电，拿着雷神大和炮给敌人带来笑容，但这甚至算不上一城一地的得失。

宇宙为尺度的战场上，个人的力量是极其渺小的，如果凡非萍真切的厌恶无意义的牺牲，那么他就需要更多的力量，需要团结更多的文明。

古'维萨’利欧虽然实力不够，但是在Stc加持下潜力巨大，并且他们也是人类，因此深度合作需要尽快提上日程，加强他们的战斗力。单纯从战斗素养来讲古维萨的人类差不多能达到pdF（行星防卫军）的水平，但是距离星界军这种人类超人而言还差点距离。

远见飞地以及钛帝国也要尽快进行正式的沟通。他和钛族人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更需要团结这些来之不易的，尚未被混沌们完全掌控的文明。

如果可行，他也需要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成立起类似燃烧修道一般的组织，干脆就叫科普鲁委员会好了：他现在的战力能打能跑，或许能够为这些更为宏大的议题做好准备。

麻烦事情不少，但是问题不大。

想明白了这些，凡非萍的脸色稍微好上了一点，“没事，这几天就当放松身心了。我们已经来到这里快3个月了，再等两周时间彻底消灭人类的感染传播，我们应该就可以离开了……嗯？”

凡非萍有些意外的看着副官给出的信息，一艘战舰出现在了古'维萨'利欧。

“一艘商人级出现在了古'维萨'利欧的附近。”

“好像是你的执行官所在的那艘船。”

Len'Ra：……？发生了什么？

20分钟后，两人看到了三个月不见的行政官。

“我并没有太多远见的指示，我只是顺路过来看一看情况的。”三个月不见，执行官在面对人类，不属于钛帝国的战舰，以及尚未完全清理完毕的瘟疫污染时显得更为从容了，他仅仅是简单的提及了远见的感谢，接着便说出了自己到来的最终目的：

“当然，最关键的事情是，我来是接Len'Ra一起回去的，我们没有理由放弃一名优秀的火氏战士。”

“您所说的回去，”凡非萍琢磨着这个用词，“应该不是指回到远见飞地的吧？”

“当然不是，”执行官摇了摇头，表情有些许的怪异。

“远见让我们离开了。”

……

分别来的很快，很急，执行官需要尽快赶回钛帝国，警告钛帝国议会有关混沌的危机，在远见飞地看到的东西带给了他切实的危机感，他并不会自大到认为这些危机和钛帝国无关。

他要履行自己作为水氏的职责，尽可能避免钛帝国重蹈覆辙。

同时，执行官也保证会尽可能的说服以太议会支持有关古'维萨'利欧的窗口工作，这件事应该问题不大，这对钛帝国而言不是什么坏事情。

“凡非萍，很遗憾这样就要分别了。”离别前，Len'Ra和凡非萍做着告别。

“您虽然和我接触过的古维萨完全不同，但和您一起合作非常的愉快。”

“您是一位优秀的火氏战士，回去以后你应该就会升迁了，祝贺你。”凡非萍真心实意的说道，和这位钛族战士的搭档的体验很好，古'维萨'利欧能这么有惊无险的解决掉也多亏了两人较为密切的配合。

Len'Ra表示感谢，并且随即提出了邀请，“您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到钛帝国呢？我相信钛帝国会很热情的欢迎您的到来。”

“我会去，但不是现在。”虽然对于真正的钛帝国世界是长什么样的这个问题很心动，但是在经过权衡之后，凡非萍依旧委婉的拒绝了，“等到西大陆的局势彻底稳定，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去确认一下。”

执行官带来了一个很奇怪的消息，远见临时取消了计划的巡逻任务，而是开始调动远见飞地的舰队进行集中，似乎是要干什么事情。

同时他免去了钛帝国舰船“入侵”远见飞地可能遭致的外交问题，而是请他们尽快离开，按照远见本人的说法，执行官需要尽快返回钛帝国，警告以太议会应对可能的混沌进攻。

但他没有提到飞地该怎么应对这个危机。

在沟通中，执行官提到，他听到远见和其他飞地指挥官在讨论时，多次提到了一个地点名为“洛斯摩”的荒芜世界，似乎那里非常的敏感，使得远见在做决定时显得非常的犹豫。

凡非萍觉得自己得去看看情况，虽然古'维萨'利欧的战争算是结束了，但是凡非萍并不认为这就是纳垢入侵的全部，远见飞地的危机并没有被彻底解决。

相比于是“因为古'维萨很重要所以砸进去很多死亡守卫部队然后突然网线被掐断然后被团灭了”的理由，凡非萍更倾向于是因为死亡守卫并不关心一个小小的古维萨，因此随手拉了一堆部队之后就没有再管，结果这些部队在面对凡非萍之后自行发挥，最后把自己送光了。

况且色孽和纳垢凡非萍都见过了，没理由恐虐和奸奇不来掺和一下：钛帝国的以太高层多半和奸奇有些许的联系，而恐虐，或许会直接对远见的那把诡异狗头刀动手。

为了自己能稳定住这来之不易的钛族关系，凡非萍决定好人帮到底，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半个月的时间，在和古维萨利欧约定了相关情况，派了一队陆战队员宣示友好合作关系之后，凡非萍的舰队开始了又一次开始行动。

而当凡非萍来到了这个名为洛斯摩的世界时，他看到了早就占据这个世界高空轨道的各式战舰，有瘟疫舰队的，也有好久不见的兽人大军的。

并且不止是看到的，凡非萍的系统面板里也响起了新的信息：

【已达到任务地点

已激活预言任务#2：挖宝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