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6．黑石要塞（2）

第178章 E16.黑石要塞（2）

如果从外面看去，此时此刻就像有一只白鸽正在漆黑的雷雨夜中飞驰。

越靠近黑石要塞，凡非萍就能看到船舱外，在真空的宇宙中肆无忌惮的电流正攀爬在白鸽号的外壳。

【请放心，本船具有良好的避电性能，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正面的景色相当令人眼花缭乱：眼前原本应该是漆黑一片的黑市要塞显得流光溢彩，不知道几面体的黑色表面是不是就会亮起一点闪光，就好像火花在钢铁上迸现的样子。

“那应该是残骸和要塞相撞产生的爆炸。”考哈尔的义眼为他带来了更多的信息，那些变为漫天碎片飘散在漆黑宇宙中的是莽撞而失败的接近者，以及他们已经变为残骸的前辈共同造成的情况，爆炸的点滴碎片溅射在黑石要塞令人困惑的多面体上，就好像黑石要塞突然自发出现的闪光一般，每一次的火花都没有规律可言，也没有任何碎片的形状可以琢磨。

见到如此奇异而又危险的场景，就连萨米也放下了刚刚的豪放和无所畏惧。他的两只手都操纵着驾驶杆，驱使着这只白鸽飞行在正确的轨迹上。

萨米依旧穿着之前凡非萍给他买的服饰，只不过非常多此一举的在衣服上配了一个勋章，那是从旧衣服上取下来的，据说是当时兽人保卫战时获得的英雄奖章。

白鸽号的推进器在增大功率时发出类似电脑风扇一样的嗡嗡声音，为整艘飞船提供面对飞行困难时的动力。

凡非萍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去检查着白鸽号依旧周围的情况，萨米的技术看起来不算糟糕，但凡非萍依旧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进行这种危险的航行。

考哈尔靠在一旁的座椅上，机械的义眼不停的闪动着，显然正在进行复杂的计算，不知道是在算接下来的轨迹，还是其他什么事情。

而诺斯.鸦，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虽然眼睛是睁开的，但显然已经神游天外，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思考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像挤压海绵一样试图从脑子里面找寻些什么。

因此意外的是，在这样一个紧张刺激的时刻，白鸽号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白鸽号本身的声音，以及偶尔来自萨米的喃喃自语。

“醒醒醒醒！这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龙牙】吧？”

萨米的大嗓门响了起来，众人从自己的位子上起来，前往驾驶舱前的萨米旁边。

细小的碎片残骸与白鸽号擦肩而过，激起一串串的火花，甚至有些不长眼的砸在了特制的挡风玻璃上，发出咚咚的声响，虽然没有伤害，但是还是有些吓人。

几分钟后，他们看到了被称为【龙牙】的奇特景象。

两根修长的尖塔悬浮在空中，中间是一根差不多长的柱子，他们三个都指向了黑石要塞。

那时【龙牙】的一部分，但在它的前面，还有一些障碍物。

在这些尖塔和柱子后面，是一艘体型巨大的战舰，它的整个外形就如同星灵的战舰一般优雅精致，但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它的中间被完全掏空了，只剩下了一个巨大但空空如也的框架。

就好像一头被食人鱼吃光的巨型鲸鱼，只有了光秃秃的骨架。

“这个材质……这是一艘艾达灵族的船？”

考哈尔的声音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他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座要塞和灵族有关系？”

至少在游戏中，黑石要塞确实和灵族有相当大的关系，灵族其实是有能力控制黑石要塞的：在基利曼从休伦的黑石要塞进行胜利大逃亡之后，丑角剧团的破碎蜃楼（Shattered mirage）便突袭了这座被红海盗控制的黑石要塞，并将这座要塞成为瓦尔之佑（talisman of Vaul）。

Vaul，也就是瓦尔，灵族的工匠之神和锻造之神，同时也是灵石、灵族符文、灵骨等灵族基础器械的发明者。正是他把灵族生命女神伊莎的泪水变为了灵魂石，让灵族能够籍此与他们的神交流。这几乎是明示了黑石要塞和灵族有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现如今，这件事被更为清晰的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别想那么多，我们要进【龙牙】了！”

平稳的穿过犹如隧道一般的灵族舰船，白鸽号靠近了那些柱子和尖塔。

柱子的尺寸超过了凡非萍他们的想象，让凡非萍响起了前世神话当中的擎天柱。这些柱子就好像行道树一般形成了一条通往黑石要塞的通道，并在终点形成了一个看不清楚的阴影区域，就好像旅途重点的停泊平台一般。

但当白鸽号靠近时，眼前的廊柱群又发生了变化：它们的排列开始变得拥挤起来，就好像他们不是竖着排列，而是排成了一个密集的马奇诺阵列一般。

“哦见鬼。”萨米嘟囔了一声，开始减缓白鸽号的速度，并且随时准备调整白鸽号的行动轨迹，避免前方的石柱再次发生什么变化。

没有太多的惊险，白鸽号安然无恙的滑过了第一排的石柱——白鸽号的体型足够在这狭小的缝隙间找出一条小路，虽然看上去石柱随时有可能把凡非萍他们变成太空中的铁包肉，但是这种糟糕的事情最终是没有发生。

“在我的无敌飞行技巧下，小小的龙牙也不过如此嘛！”虽然手上依旧紧紧的拉着驾驶拉杆，但是萨米已经开始自吹起来。

他们已经安然无恙过了第一道龙牙，理论上接下来的龙牙也能过如此顺——

在传递不了声音的真空中，凡非萍甚至幻听出了巨大的轰鸣，那是两旁柱子产生的剧烈晃动。

石柱动了起来，仿佛醉酒的大汉，又好像已经开始播放重金属摇滚的派对现场；与此同时无数陨石大小般的物体从黑暗中出现，就像一群中午抢饭的学生一样，朝着石柱的位置就这么乌泱泱的冲了过去。

而凡非萍他们则是准备过马路却在半路遇到红灯的无辜小猫，面对着汹涌的车流整个猫都不知所措了起来。

甚至这波车流还是正行逆行一起上的。

“（粗口）！（粗口）！（粗口）！！！”萨米猛的拉起白鸽号，所有人都因为距离的动作而死死的压在了作为椅背上。

白鸽号在岩石和石柱进行亲密接触之前逃了出去，身后的岩石块被撞个粉碎，从身后追上来的碎石块噼里啪啦的打在白鸽号的后部，引得白鸽一阵痛苦的颤抖。

如果说石柱的晃动是精密而有迹可循的，那么这些陨石块就是实实在在的毫无规律可言。

唯一算得上“规律“的，那便是白鸽号离黑石要塞越近，石柱的摇晃得就越剧烈，陨石群的冲击也越疯狂：它们自己和自己相撞，和石柱相撞，和已经成为残骸或者即将成为残骸的飞船相撞。

远处爆发了一点明亮的火光，一艘倒霉的船撞上了一块角度刁钻的岩石，将整艘船撞偏了预定的轨道。

在驾驶员重新控制飞船前，它撞上了身后正在摇晃的石柱，火焰稍纵即逝，只剩下了残骸能够诉说着它曾经到来过。

“看起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没什么问题！萨米机长一定不会有问题！！！”

萨米近乎是吼了起来，整个人差点就要站起来进行操纵了，他的肾上腺素正在疯狂分泌，他喜欢这种在生死之间游走的感觉。

白鸽号正在进行着高强度的机动，它已经将自己的灵活、敏捷和速度都发挥到了极致，以躲避着稍不留神就会遭遇的灭顶之灾。

躲归躲，萨米知道这样纯属治标不治本，他也要尽快冲破这里，到达那个什么要塞。

萨米的的目光锁定在他们之前所选择的路线，这是一条轴线，是整片混乱所相连的轴线。

虽然眼前的场景混乱而复杂，但是萨米看出来了，无论是石柱还是陨石，它们所晃动和碰撞，都是以这个通道为主轴进行的。

就像一条会肆意旋转扭曲的圆柱中轴的那一条线，亦或是风暴当中最稳定的那片风暴眼。

那是穿过这里的唯一道路。

萨米没有犹豫，加速向前，好似要将所有的混乱抛到身后。

随着白鸽号距离最终的目的地越来越近，黑石要塞的漆黑色表面呈现出一种超现实的面貌，它们巨大的尺寸扭曲了它们在白鸽号的观察窗上所观察到的东西。

“宝贝儿，你可要加油啊～”油门踩死，白鸽号从鸽子瞬间变成了一只猎鹰，在两块巨大的石块将白鸽号砸成铁饼之前猛然向前，身后的碎石四处乱飞。

前方的柱子以一种违背物理学的方式进行着摆动，就好像在跳多人舞一样，像钟摆，又好像溜溜球一般朝着各个方向进行着倾斜晃动，积蓄又释放着毁灭的动能。

萨米握着控制杆，整个人像是和白鸽号合二为一，他控制着白鸽轻巧的转了几圈，以一种较为温和的方式盘旋着朝下俯冲。

考哈尔全身金属毫无反应，诺斯.鸦超人体魄无所畏惧，萨米更是高速狗斗高手，这点压力堪称洒洒水。

只有凡非萍恶心的差点想要吐出来。

但是他也没有理由指责什么，他明白最关键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他们已经经过了【龙牙】大半的路程，要面对最关键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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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进黑石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