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褐袍年轻人
但经过他的观察,确实找到了几个身上散发着魔气的修士,但他们的修为都并不高,实力较为一般。
应该都是那两头魔族暗中控制的傀儡,即便抓住他们,也于事无补。
傍晚时分,陆观来到临江的一座酒楼,就在他进入酒楼的一瞬间,有好几道目光同时朝他投来。
年轻书生若无其事地瞥了几人一眼,这会儿酒楼里的客人并不多,他打量了片刻,在临窗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一个肩头搭着一条白巾的店小二面带笑容,极为客气地迎了上来,“客官,您吃点什么啊?”
年轻书生想了想,报出了几个菜名,又道,“小二,你们酒楼那种酒最好喝,给我来上一壶。”
店小二笑意不减,“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酒楼里的酒水,大多都是掌柜的托人从仙池山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仙家酒酿,当然了,有些客人还是更喜欢喝咱们市井的寻常酒水,我们店里也会常备一些。”
陆观点点头,这个店小二,还挺聪明的。
尤其是那一句有人喜欢喝寻常市井酒水,仙家酒酿在酿造之时,其中会加入各种天材地宝,不管对于修士还是寻常凡人而言,饮下之后都会有极大的裨益。
店小二这么说,更多的还是在照顾那些舍不得大把的神仙钱喝一壶仙家酒酿的主顾。
毕竟,由于酿造所花费的时间精力和耗费的原料完全不同,寻常酒水和仙家酒酿的价格也是云泥之别。
陆观想了想,“青云酒有没有?”
店小二眼神明亮,好像在看一大堆会走的神仙钱,终于遇到一个冤大头了,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有的有的,我这就去给客官拿过来。”
陆观将对方的神情尽收眼底,但也没有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店小二他拿了一壶仙家酒酿走过来,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只酒碗,将其轻轻放在年轻书生面前之后,他道了一声,“公子,你慢用。”便不再打扰陆观,退了回去。
年轻书生揭开酒壶上的泥封,挥动手掌轻轻扇了扇,鼻子微动,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他眼神变得明亮几分,“果然是一壶好酒。”
这酒并非是仙池山所酿,而是远在青云洲的桃花山独创的几种仙家酒水之一。
从桃花山将酒水运到此地,光是掏给仙家渡船的神仙钱,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而拿到酒楼里面往外卖的青云酒,就更加昂贵了。
其实,陆观之前是想要询问有无随缘酒或是遂愿酒可卖,但转念一想,这种酒水可是自家初祖独创的仙家酒酿。
无论在任何时候,神迹陆氏都从未对外出售过这种酒水,即便外人能够喝到,也大多是神迹陆氏子弟拿来送人的。
这种地方即便有人出售这两种酒水,恐怕也都是仿制酿造的酒水,滋味肯定不如正宗的好喝。
酒足饭饱之后,陆观结账离开,与此同时,酒楼门口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面,有一名身穿褐色长衫的年轻人,手中拿着一个小鼎,正在跟摊主讨价还价。
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见到年轻书生离开之后,他将那个小鼎放回摊位,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道,“你这破鼎原本的品相确实不错,但现在已经残破了,我拿回去还要掏一大笔神仙钱修补,并且能不能修复如初还是个未知数。咱俩都痛快一点,一句话,两枚玉缕钱,卖不卖?”
摊主听到地方这么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既然公子你诚心想要,那我就做一回赔本生意,两枚玉缕钱,卖你了。”
身着褐色衣衫的年轻人眉头一皱,他本来以为出到这个价钱会被对方拒绝,但这摊主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倒吸一口凉气,嘶,上当了,这玩意肯定不值这个价钱。
但没办法,已经跟对方谈好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年轻人还是不动声色地付了钱,将残破小鼎收起来之后,起身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吃完饭之后,时间还早,陆观继续在仙人崖集市内闲逛。
此刻,天边悬挂一轮赤红色大日,将不远处的仙人崖映衬的越发璀璨,一道道赤金交织的光芒朝着四周不断浮动,天边形成了一幕璀璨的云霞。
清风拂过,碧波荡漾,天御河也蒙上了一层淡淡金光,水波粼粼,晃动人的眼睛,不少在江边堤岸散步的行人,不由得驻足观看这幅难得的景象。
陆观站在堤岸旁边,也不由得被这盛大的景象所吸引,欣赏了片刻之后,他便朝着集市内走去。
不过在回客栈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挑选那些偏僻的道路前行,那个刚才购买小鼎的年轻人,则是一直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他不敢靠的太近,毕竟,以魔族跟神迹陆氏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经验来看,陆氏子弟不仅实力强横,堪称同境无敌,而且,他们的感知力在同境界之中,也是极为灵敏的存在。
一旦被对方发现,原本精心准备的计划可能就要功亏一篑了。
身穿褐色衣衫的年轻人,正是之前那个附身在精明男子身上的魔族控制的另外一头傀儡,今天陆观在仙人崖集市内闲逛了一天,两头魔族也清楚这是对方想要引自己一方出手。
两头魔族一商量,干脆将计就计,反正他们的真身上各自带着一件姌泽祖师亲自赏赐的至宝,只要不是那种擅长搜寻之术的大修士,很难找出他们的真身。
这样一来,即便对陆观出手,能成功的话当然最好了,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过是损失了几个傀儡而已。
对他们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无关痛痒。
陆观缓缓行走一条偏僻的巷弄之中,缓缓而行。
褐袍年轻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条没多少人的小巷,目光一凝,对方这是摆明了已经发现了他这个“尾巴”,只是一直没有挑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