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怒不可遏
老蛟虽然看不到阙华山那边的真实情况,但根据何境在之前的描述,那个与自己结盟的方脸青年的遭遇,恐怕不是很好。
那小子确实也算得上是机灵,在里面这座海外孤岛之后,便暗中给自己传书一封。
在信中,何境告知老蛟,自己在孤岛上与老人相见之后发生的事情。在信的结尾,若是一直等不到自己回来,便让老蛟来这座孤岛,向那位老人求助。
在何境看来,这位已经踏足大妖境界多年的强横生灵,之前明显对自己颇为看好,只要能够请动对方出手。
即便是陆观这个神迹陆氏子弟,恐怕也会忌惮三分。
黑袍老人遥遥眺望阙华山之巅。
其实,在何境离开这座海外孤岛之后,老人很快便出现在了这座山巅。
他也想要亲自见证一下,千百年来,到底谁能够成为这座仙崖秘境的新一任主人。
本来,在黑袍老人的眼中,他看好的那个方脸青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会成为入主仙崖秘境。
但是在了解到阙华山上发生的一幕之后。
老人在心中又不由得骂了陆洲好几遍,这家伙的心思未免也太重了一些。
在今日之前,黑袍老人是真的以为在陆洲兵解离世之后,若是对方没有及时归来,这座仙崖秘境就真的成为了所有人可以角逐的一桩仙缘。
但是现在看来,老人的心思还是太单纯了,陆洲这家伙简直不当个人,耗尽心机让年轻修士进来寻找机缘。
但最终也不过是为了他们陆氏子弟做嫁衣而已,这种事情发生在谁的头上,都不是一件能够容易接受的事情。
在阙华山上突然发生翻转之后,黑袍老人没来由地对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陆氏子弟生出了一股不喜的情绪。
他的这抹情绪,或许是因为自己看中的何境在对方手上一败涂地的缘故,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同情弱者而已,又或许,是他当年在陆洲手上吃的亏太多了,天生快就不喜欢这些个神迹陆氏的子弟。
老人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蛟蜷缩在一旁,它抬头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看向远方的黑袍老人,最终还是心一横,打算按照何境的交代,央求对方出手。
“前辈,何境这小子天资不错,在修行上也极为勤奋,也是前辈您看中的人,他现在遭遇了这等劫难,被那些个宵小之辈围攻,现在放眼整座仙崖秘境,能够就他的,也就只有您了。”
老人对于老蛟的这番言语,似乎是颇为意外,他没想到,这个贪生怕死,但却贪婪无度的家伙,居然跟何境还有这般深厚的情谊。
其实,老蛟刚才的这番话,都是当初何境在信上已经明确写出来的内容。
何境即便是身为阴阳家子弟,但他的修为境界毕竟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自然不可能提前推演到这种事情。
但方脸青年却对自己在阙华山上可能遇到的危机有过一番猜测,于是便有了刚才老蛟求救时所讲的那一番话。
黑袍老人眺望远方,显然并没有直接出手的打算。
但是,在他观看阙华山上动静的时候,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个年轻书生竟然真的想要讲何境斩杀在此处。
看到这里,黑袍老人微微眯起双眼,低声呢喃道,“这个陆家后辈,当真是好重的一身杀气。”
蜷缩在他脚下的老蛟,趁机煽风点火道,“就是就是,老前辈,这个姓陆的根本就不是个东西,当初他就带了一帮人,还有秦岳跟那头老狼,直接来到了我的洞府。”
“若非我跑得及时,落到对方手上之后,还不知道要经历何等非人的折磨,现在他又这般针对您看中的何公子,这小子根本就没有讲您放在眼中啊。”
“不光如此,前段时间,这家伙为了得到白幽身上的修行法诀,白幽只不过是与他发生了口角,这家伙竟然直接重伤了白幽,并且直接从白幽的下腹取出妖丹,等到将它的修行法诀拿到手之后,竟然又把妖丹给送了回去。这种行径,简直丧心病狂。”
“直接前辈,您老人家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听到老蛟对那个年轻书生“声泪俱下”的控诉,黑袍老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但是很快,他便冷眼瞥了一眼自己脚边的老蛟,用一种狐疑的语气质问道,“我且问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应该很清楚,若是骗我的话,到底有何下场。”
听到对方那满是寒意的最后一句话,饶是修为距离大妖境界仅差一线的老蛟,心中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但是很快,它便恢复了过来,信誓旦旦地说道,“前辈,我敢保证,自己刚才所言,绝无半句虚假,若是晚辈在此事上对您有所欺瞒的话,那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黑袍老人听到对方这样说,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
他施展神通,遥遥看向远处阙华山的方向,勃然大怒道,“当真是岂有此理,一手开辟出仙崖秘境的陆洲都已经兵解离世了,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算是出身神迹陆氏又当如何,老夫今天就是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好让他知道,在陆洲兵解离世之后,这座仙崖秘境到底是由谁来做主。”
然后,忽然之间,黑袍老人的身形在这座高山之巅,骤然拔地而起,老蛟的耳畔只是响起了一道轰鸣声。
然后,在它的眼中,就看到那个黑袍老人,周身散发出极其恐怖的气息,在接近天幕之处,仅以自身气势,便已经破开了重重云海。
朝着大陆上的那座阙华山飞去。
老人的速度,堪称风驰电掣,眨眼便已经消失在了老蛟的视线当中。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老蛟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刚才它对黑袍老人的那番言语,自然都是真事,只不过是着重突出了那年轻书生的凶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