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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三立之志(3k

林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桃花在他的指节上盛放凋零,随后又开出新的花骨朵。

“这个家伙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贫道面前,实力恐怕不会低于【神话】……”

“可是【神话】明明是不能够在现世行走的……除非是在现世登神成功,不过登神那动静怎么可能会没有记载呢?”

“钟先生给贫道看的儒圣手札可是说了,有记载的神话都已经前往了星界,或是被道门那三位给镇杀陨落了。”

“若是从星界或者亚空间降世的【神话】,道门那三位可不是吃素的……”

“如果真像他所言,他只是祂的一个化身,那他的本体恐怕比神话还要强大……”

“怎么感觉自从贫道出世之后,这世界越来越危险了?”

林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之前那个灵宝宗的牛鼻子道士说过,什么大世要来了,莫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说起灵宝宗,岳姗姗那个妮子到现在也没回个信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林寿却敏锐地感知到平安居的墙头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和那个青袍人的到来有所不同,林寿看着这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脸上却是挂着笑容。

“贫道说什么就来什么,还真是凑了巧了,刚念叨着那妮子她的来信就到了。”

原来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只是一只纸鹤,林寿打了个响指,纸鹤乖巧地飞到林寿手掌当中。

纸鹤轻轻啄了林寿手掌心几下,随后便摊开成一张平整的信纸。

……

东胜省的边界官道上。

一条长长的车队在官道上缓慢的行驶着,为首的是一辆马车,后面几辆拉着都是一车车的书籍。

钟云祎的仆人驾驶着马车,而马车内坐着钟云祎还有他的夫人以及张白圭。

张白圭对钟云祎问道:“老师,为何突然要回京城了?”

钟云祎手中拿着一本《大学》,听到张白圭的发问愣了一下,随后耐心说道:“如今朝局混乱,陛下病重必然需要一人回到朝廷主持大局。”

“而主持大局之人本身修为要足够强之外,还要有足够多的威望。”

说到这里,钟云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起威望,老夫当年挨了那一顿杖责之后,朝野中的威望竟然无人能及,这倒显得我钟云祎是个卖直求名之辈了。”

张白圭听得懵懵懂懂,却也摇摇头说道:“老师一心为国为民,怎么可能是那种卖直求名之人。”

钟云祎揉了揉张白圭的头发,看着眼前这个如此聪慧的弟子,心中倒也有几分满意,继续说道:“老夫曾经教导过你,做人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可朝堂之上凭借本心所做出来的事情,反而不是世人所认为的那样,世人认为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是什么样的人,本心如何到此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老师,朝堂之上都是这样的吗?”张白圭有些稚嫩的声音传来,虽然跟随钟云祎学习了大半年,但是朝局对于他来说还是太难以理解了。

“大多如此罢!”钟云祎抚了抚自己的胡须说道。

“那为什么老师您还要回京城呢?”张白圭继续问道,“书里说,若世道污浊不堪,那我们读书人就该独善其身。”

“白圭啊,书里的道理是没错的,但人生在世又有几分由得自己呢?而人世间的万事万物如此复杂多变,又是书中那寥寥几笔能够说得清的。”钟云祎叹息一声说道。

“白圭明白了些。”张白圭说道。

钟夫人此时接话说道:“老钟,伱这次回去干的事儿,别把我们三族都给诛了就够了。”

钟云祎自然听出了自家夫人言语当中的调侃,但脸色仍然有些沉重。

“老夫只能说尽量吧,呵呵呵……”

钟云祎说到一半却只剩下了一阵苦笑。

钟夫人走到钟云祎身后替他按了按肩膀,声音温柔的说道:“我看这次皇帝病重,说不定会涉及到皇储之争,你小心些才是,更何况你的理想……”

钟夫人并没有把话说完,钟云祎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张白圭道:“老师,我还从未听您说起过自己的理想呢。”

“老夫的理想啊,总结来说就是三立;一曰立德,二曰立功,三曰立言,德行一道老夫自认为问心无愧,而后两者何其难矣。”钟云祎叹道,“老夫这次回京城便是为了立功,若能完成三立之二,那老夫也算死而无憾了。”

“老师回京城准备怎么做?”张白圭眼中有些钦佩的看着钟云祎,问道。

年幼的张白圭对钟云祎所言三立一说产生了极大的向往。

“你还记得当初收你为弟子时考教你的话吗?”钟云祎说道。

张白圭点点头,道:“记得!”

“当初我和林道长初次相识的时候,也互相问了这个问题。”钟云祎道。

张白圭对林寿也是十分尊敬的态度,问道:“林道长如何说?”

“食之者众矣。”钟云祎长出一口气,“老夫又岂能不知道,只不过没有林道长那般洒脱,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食之者众而财不几增,为何?!土地兼并也!”

“兼并者何人?权贵也!”

说到这,钟云祎胸中没由来出现一股怒火,手中攥着的书籍被捏皱起来。

“这些权贵利用权柄划分不清,肆无忌惮钻着制度的漏子,从中牟取大量的利益。”

“若此次回京之后,皇帝真的托付老夫重任,那老夫一定要完成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改制,三公九卿的官制延续了上千年而没有一丝改变,前朝的制度如何能完美治理今朝的事,因此必须要改制!”

“第二件事就度亩分田,权贵们占据了大量的田产,肆意的挥霍着,可他们有谁种下过一颗粮食,他们又如何配得上自己拥有的权柄和财富?!”

“若这二事皆成,那老夫虽九死其犹未悔!”

张白圭崇拜的看着钟云祎,心中涌出一股豪迈的情意,想要成为老师这样有着宏伟志向的人。

钟夫人则是显得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钟云祎的背,柔声说道:“说话那么重干什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就算是修行者,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吧。”

就在三人交谈的时候,外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钟云祎眉头皱了皱,掀起车帘走了出去。

却发现官道上和自己并行了另一辆车队,但这些车队上装的东西却不是什么货物,也不是来往的行人,反而是由大量的士兵看守着的一辆辆的囚车。

钟云祎拦下了其中一个看起来级别不低的将士,对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有如此多的囚犯?”

那个将士看着钟云祎身上穿的一身儒袍,又带着如此多的书籍,下意识的有几分敬畏之情,于是拱了拱手说道:“这些囚犯都是犯了死罪,送往京城等待问斩的。”

“按照大黔的律法,死囚可以在当地郡城经过复审之后直接问斩,之后再将卷宗交由廷尉,为何要送往京城?”钟云祎问道。

“这个……在下也不知晓,只是听从上头的命令罢了。”那个将士愣了一下,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十分了解。

钟云祎对此却有些疑惑,按理说不会如此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些死囚身上,送到京城问斩不是多此一举吗?

就在这时运送囚犯的队伍却发生了一阵骚乱,很快就有一个大头兵匆忙的过来汇报道:“朱校尉,后方有……有一群会动的干尸驱赶着难民朝着我们队伍逃过来?”

“什么?!”朱校尉大怒,“怎么又是干尸?!不能让那群难民冲击我们的队伍,不然会引起混乱,若他们胆敢踏而入官道一步就地斩杀!”

钟云祎皱着眉头,听到这个朱校尉的话,怒视着他说道:“你怎么如此轻易就下了杀令?有邪物作祟应当出手帮助才是,如何能直接斩杀百姓?”

却没想到朱校尉听闻此言,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配刀,道:“我等有军令在身,如何能擅自违背?这些难民未缴纳路税就登上官道,本就犯了罪,我没有下令直接诛杀已经是心存善念,更何况那些干尸如此难对付,那些毫无价值的难民,能替我们的军情牺牲也算是有些作用!传我将令,加速离开此处!”

说话间众人已经能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艰难的朝着这处有官兵的位置逃来,可能他们也希冀着这些官兵能够救他们一命。

钟云祎听到这个朱校尉的话,怒喝一声:“畜生,你枉为将领,就因为邪祟比百姓难对付,所以你就准备对付那些百姓?!”

朱校尉听到这话脸色一沉,拿着刀对着钟云祎说道:“你再敢如此言语,我连你一起砍了!”

钟云祎怒发冲冠,身上浩然正气猛然爆发,将那些追逐着难民的干尸碾碎。

百姓们见状,连忙跪在地上大呼仙人神威,而那些干尸化作一滩滩灰色的粘液在地上消失不见。

朱校尉更是惊恐的看着钟云祎,手中握着的刀早已掉在地上,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钟云祎深吸一口气,喝道:“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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