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二皇子的宏愿(4k
被林寿吹起来的金牌粉末,像是一个巴掌扇到了宋雨薇的脸上。
宋雨薇还在呆愣着的时候,林寿已经站了起来,在桌子旁边放下一锭白银。
“看在宋女侠请贫道吃了一顿饭的份上,奉上一句劝告,如果想抓捕贫道,那就做好整个六扇门覆灭的准备,这不是威胁。”
林寿淡淡的留下这样一句话,飘然离去。
宋雨薇愣愣的看着桌上原本放着金牌的位置,耳边还回荡着林寿刚刚说的那句话。
林寿走出酒楼之后,阿良和橘子早在外边等候着。
虽然普通的百姓并不知道上层的权贵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似乎这种气氛能够被感染,不停的扩散出去。
即便是京城的大街上,也显露出了些许紧张的氛围。
莫名的这些百姓们的动作都有些匆忙,没了往日的悠闲,京城当中也多了肃杀的气息。
林寿带着阿良和橘子准备回到下榻的酒店中,可就在这时大街上突然出现一队队装备精良的军队,他们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同时不停的驱赶百姓。
阿良对此有些摸不着头脑,对林寿问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街上突然多了这么多大头兵?”
林寿用视线的余光扫视了一遍那些军队,手指在袖袍中稍微掐算几下,随后笑着说道:“没想到那位大皇子动手的速度还挺快,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丞相和太尉陪他一起造反的。”
阿良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对当时拜师宴上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只不过从林寿口中了解了些许只言片语。
因此当他听到大皇子要造反,甚至还拉上了丞相和太尉的时候,这才如此震惊。
“为何那位大皇子要造反,他不是最应该继承皇位的那个人吗?老爷,你不是说皇帝都快死了,他急什么?”
阿良有些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儿子造老子的反实在是太过愚蠢了,只要老子死了东西不都是儿子的。
那位大皇子等了十几年,难道等上一段时间很难吗?
林寿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笑着说道:“他之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那人,但现在却不是了,那天皇帝立他的二子当太子,现在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是那位二皇子。”
“这让一直以未来帝国继承者的大皇子如何能接受?贫道只是惊讶这大皇子的造反来的太快了。”
“那位丞相还好,如果二皇子登基那位丞相肯定是不会被重用的,倒是有理由参与这次造反,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并不在这个漩涡当中的太尉的……按理说那位大皇子可没有什么筹码收服太尉。”
橘子却在林寿的脚边打了个哈欠,不经意的说道:“说不准那个什么太尉失心疯了呢?”
林寿笑呵呵的说道:“说不准还真是,若不是失心疯了,不然为何一个兵家第三境界的修士会参与到造反这种杀头买卖里边。”
这时候街上巡逻的军士看到了林寿一行人正想过来驱赶,可在下一刻,这个军士眼睛一眨,林寿等人突然消失在他面前。
军士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两人一猫肯定是修行者,军士忍不住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骂着,可心中却忍不住庆幸和后怕。
……
……
林寿的身影再度出现,已经来到了钟云祎府邸门口。
门口有一个老仆正在打扫,很明显他是认识林寿的,见到林寿到来甚至都没有通知钟云祎,连忙请林寿进入府邸当中。
进入府邸之后,钟云祎正在给张白圭和二皇子授课,他眉头始终紧皱着,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课上到一半钟云祎,就忍不住叹息一声,将书本放在自己身边的桌上。
林寿此时走了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钟先生还有心思讲课啊?”
林寿忍不住调侃着说道。
钟云祎见到林寿的到来,显然十分惊喜,迎了上去对林寿叹息说道:“林道长来了,老夫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林寿的嘴角微微翘了翘,说道:“钟先生其实知道,只不过不愿承认罢了……京城的街道上出现了许多军队,看样子好像是城卫军,不过城卫军不守着大门,跑到京城内干什么?”
听着林寿明显的提醒,钟云祎也只好长叹一声说道:“林道长说的对,老夫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大皇子年幼的时候老夫还曾替他启蒙过,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做出造反弑父有悖伦理纲常的事情……老夫实在是难以接受啊!”
林寿说道:“钟先生在此处长吁短叹没什么用,倒不如想想如何应对。”
“没错,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几句感叹能解决的,老夫这就进宫面圣,不管陛下是真的想引起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内斗,还是有别的谋划,老夫作为御史大夫都有责任提醒!”
钟云祎的眉头微微舒展,抬头看向有些阴沉的天空,这才说道。
“钟先生放手施为,就算天塌了,这京城里边不还有贫道撑着吗?”
林寿的语气极为轻松,可钟云祎却知道这是多么大的支持,他也相信林寿说的,就算天塌了林道长也能撑起这片天。
“那就拜托林道长了,此外,我希望林道长能够照顾好我的两位弟子……如果老夫发生什么,请林道长带我的二位弟子离开!”
钟云祎用极为慎重的语气对林寿说道。
林寿却走到钟云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钟先生这是在托孤吗?贫道可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还是让钟先生来吧!”
感受肩膀上传来的力道,钟云祎莫名的感到一阵心安,重重的点点头,随后离开去换官服准备入宫面圣。
等到钟云祎离开之后,林寿对一旁的阿良和橘子吩咐道:“去把府邸的大门看好,一会儿有客人要来。”
随后林寿发现二皇子和张白圭都有些紧张,林寿想了想这倒也是,无论这两个小家伙有多么出色,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两个未成年的小孩,面对这个帝国高层即将发生的一场变故,有些害怕倒也是正常的。
林寿走到他们两人旁边问道:“害怕了吗?”
二皇子摇摇头说道:“老师说林道长您是很厉害的人,有您在身边我并不害怕,我只是有些担心老师和父皇。”
张白圭却是道:“太子说的没错,林道长,您在我们当然不会害怕,不过白圭只是觉得自己帮不上老师,有些气馁罢了。”
林寿听到这二人的回答,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对这两个小家伙的判断错了,这两个小家伙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
林寿心中思绪转动,随后对着二皇子使用了【望气术】,不出意外这位二皇子同样有着紫色的气运云气,里面还闪烁着一丝若隐若现的金光。
皇室成员本就气运过人,但拥有紫色气运的皇子,若能当上皇帝至少也是一个守成之君,若二皇子头顶的紫色云气能够彻底蜕变为金色,说不定能开创一番堪比大黔太祖的基业。
想到这,林寿于是开口对二皇子问道:“二皇子……不,太子殿下,若是你真的登上皇位,想当一个怎样的皇帝?”
二皇子有些迷茫的看了林寿一眼,本想按着书上教的东西回答,可他鬼使神差的说道:“六岁那年,父皇便让我离开皇宫在外边的王府居住。”
“除了王府的侍卫和仆人之外,我没有其他的朋友。”
“可能是京城里的治安很好,或者我一个二皇子没有什么用处,因此侍卫有些懈怠。”
“有一天王府的围墙翻进来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子,他是来偷食物吃的,他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有已经残疾的母亲,机缘巧合之下我们认识甚至成为朋友……”
“可第二年,他为了让自己的弟弟和妹妹活下去,把自己卖给了王府,他成了王府上的仆人。”
“从那之后他叫我殿下,我还以为我们仍然是朋友,可那之后他似乎变了一个人,我们之间有着厚厚的壁障了……”
“我知道父皇算不上一个好皇帝,我也曾对那个位置有过幻想,若我坐在那个位置上是不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更少,或者不再发生。”
“书上说一个出色的皇帝,会英明、睿智、勤勉、爱民,可我觉得都比不上让百姓吃饱更伟大,若我真能成为皇帝的话,我只希望能做一个让百姓吃饱饭的皇帝,哪怕被叫做饭桶皇帝也好。”
二皇子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泪光,不知道在缅怀着什么东西。
林寿听到他的这番话,嘴角微微翘起,说道:“你要是能记住伱刚刚说的这番话,贫道保你能做上皇帝,若你忘记自己所说的话,那贫道就只好取下你的项上人头了。”
“若那时候我已经变质,林道长取下我的向上人头又如何。”
二皇子不知为何被林寿激发出了豪气,沉声说道。
张白圭听着二人的对话,眼中闪烁着强烈的光芒,看向身边的二皇子。
林寿看着狂笑着拍二皇子的肩膀,问道:“记住了?”
“记住了!”
【封运术】达成连接!
……
……
钟云祎来到了皇宫门前,很快就有太监带着他走入皇宫。
皇宫外精锐的禁军驻扎在门口,不知为何,此时都身上穿着甲胄全副武装。
太监领着钟云祎来到皇帝的寝宫。
皇帝的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此时正在剧烈的咳嗽,似乎还有人在不停的替他轻抚后背,但并没有减轻他咳嗽的症状。
在太监通报之后,皇帝便让钟云祎进入寝宫。
皇帝穿着一身黄色的便服,似乎是休息的时候穿的,他在太监的搀扶下才坐起身来。
钟云祎却皱着眉头,那个太监似乎是当初林道长说的活死人。
陛下难道真的不知道那个太监是一具尸体吗?
而且陛下龙气护体并没有被控制的情况,怎么会用这般损阴德的法术。
皇帝刚刚坐起身来,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似乎要把内脏咳出来一般。
那个身形枯槁的太监连忙取出一个红色的盒子,盒子打开之后露出其中灰色的丹药。
皇帝一把夺过灰色丹药,匆忙地塞进口中,随后狠狠地深吸一口气,这才情况舒缓了些。
“钟爱卿,你来了啊?”皇帝虚弱地问道。
钟云祎直接躬身行礼,说道:“陛下可知晓您废长立幼的举动,已经让大皇子有了反心,恐怕就将带着城卫军实行兵谏之举?”
“大胆!老大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老皇帝的语气听起来怒气十足,可钟云祎却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真正的愤怒,甚至都没有怀疑的就相信了钟云祎的话。
“钟爱卿,我命你执掌禁军守卫皇宫,老陈,传朕旨意,发兵南北军……让他们拿下反贼!”
皇帝看起来十分愤怒,甚至猛的拍着自己的床沿。
可是钟云祎却皱起了眉头劝说道:“陛下是否还需要多考虑,南北军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动用造成的混乱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啊!”
“够了!钟爱卿,朕还没有老糊涂……这皇宫就交给你了,若皇宫失守定然会民心大乱……朕乏了,想去湖中佛殿感念佛法,希望朕的病痛能早日痊愈,也好躲过兵锋主持大局。”老皇帝一边喘息一边说着,似乎说这样的话都让他十分的疲惫。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钟云祎觉得极为荒谬。
这种时候皇帝不应该待在皇宫中指挥大军,稳定军心,反而想要躲到湖中佛殿去感应佛法,这……
钟云祎印象中皇帝虽然从不上朝,但是对于朝堂的掌控却从来没有放松过,怎么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
并且皇帝也从来不是畏惧危局的怯懦之人,钟云祎只觉得此时的皇帝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但又看着皇帝一副将死之人的样子,表现的却又如此的固执,钟云祎只好长叹一声躬身称是。
(本章完)